定了严格的作息和轮值表,所有宫人行动轨迹必须清晰可查。
库房钥匙由我和小荷共同掌管,任何物品进出,必须登记在册,双人签字确认。
咸福宫各处的门禁,尤其是通往后面小花园和偏僻角门的地方,安排了可靠的人手定时巡查,并设置了简单的物理障碍和预警装置——比如在门闩上系一根不易察觉的细线,另一头连着一个装了铜铃的瓦罐。
饮食安全是重中之重。
我亲自盯着小厨房,所有食材来源必须清晰可查。
齐妃的每一道菜、每一盏茶,从食材采买到清洗、制作、呈递,必须全程有至少两人经手、监督。
我还教小荷用银针验毒,虽然知道这法子对很多毒物无效,但至少能震慑一些低级的投毒手段。
所有餐具,使用前必须用滚水反复烫洗。
齐妃起初对这些繁琐到近乎神经质的规矩感到不解和抱怨。
“翠果,”她皱着精心描画的眉,看着我在库房册子上仔细核对一串珍珠的数目,“这也太麻烦了。
本宫以前……娘娘,”我头也不抬,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以前是以前。
现在,咸福宫是某些人的眼中钉。
麻烦一点,总比不明不白丢了性命强。”
她看着我认真的侧脸,抱怨的话到了嘴边,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带着一种奇异的顺从。
日子在一种高度戒备的平静中滑过。
齐妃似乎真的被那天的“粉色事件”吓破了胆,变得异常沉默和依赖我。
她不再热衷那些花里胡哨的衣裳和首饰,也不再热衷于打听宫里的八卦是非。
大部分时间,她只是坐在窗边发呆,或者看着我指挥宫人布置各种“防护措施”,眼神复杂,有时带着一丝迷茫,有时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
她偶尔会怯怯地问我:“翠果,你……你好像什么都懂?”
我通常只是淡淡地回一句:“为了活命罢了,娘娘。”
每当这时,她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眼睛里,那份依赖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就会更浓一分。
风暴在三个月后一个沉闷的午后降临。
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剪秋姑姑,带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宫女,踏进了咸福宫的大门。
她脸上挂着公式化的、毫无温度的微笑,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朱漆描金托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