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倒是敢说。
讲!”
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
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咙吞咽的声音,以及齐妃在我身后骤然变得粗重、带着浓重鼻息的抽气。
冷汗顺着我的鬓角滑落,洇湿了耳边细碎的鬓发,带来一丝冰凉的痒意。
“是!”
我强迫自己稳住声线,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刑警陈述证据时的条理性,“奴婢斗胆,请皇上细看娘娘身上这件粉衣。”
我微微侧身,动作幅度不大,却足以让皇帝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再次落在那件刺目的粉红宫装上。
那颜色在殿内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艳俗得扎眼。
“此等浓粉,俗艳刺目,绝非娘娘日常所喜。”
我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地铺陈,“娘娘素来偏爱清雅之色,如月白、藕荷、水绿,库房册记历历可查。
此衣突兀至此,与娘娘平日品味判若云泥,此乃疑点一。”
皇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齐妃身上那件衣服。
“其二,”我继续道,指尖微不可察地指向齐妃袖口一处,“此衣针脚粗疏,领缘滚边所用金线,成色暗淡,质地亦非内务府今年新贡之上品。
娘娘位至妃位,按例所用衣料绣线,皆由内务府特供,选料精良,织造局高手缝制。
此等劣质之物,焉能入得娘娘衣箱?
此乃疑点二。”
我刻意点出“内务府”和“织造局”,将矛头引向管理环节。
齐妃在我身后,身体猛地一颤,似乎想开口辩解什么,却被我微微后靠的身体挡了一下,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
皇帝的目光顺着我指尖的方向,落在了那粗糙的滚边上,眼神更沉了几分。
“其三,亦是最大疑点,”我微微吸了一口气,将林铮办案时那种抽丝剥茧、引导思路的语气发挥到极致,“娘娘今日穿戴此衣之时,神色恍惚,言行举止皆显异常。
奴婢斗胆揣测,娘娘恐是受人刻意引导,或遭药物所迷,神智一时不清,才着了此等不合身份、不合规制之衣!
此乃蓄意构陷,其心可诛!”
“构陷?”
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势,整个殿内的空气都仿佛被抽紧了。
“是!”
我斩钉截铁,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目光,“此衣突兀出现,劣质异常,娘娘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