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砍我手指?反手送你下黄泉全文+番茄

砍我手指?反手送你下黄泉全文+番茄

一张白纸在番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断指重生盐术惊世前世身为理科博士的林墨刚穿成寒门书生,就因交不起房租被毒打。断指剧痛中,他默默记下仇人脸,却意外发现断指处钻出诡异丝线。那丝线竟蚕丝般缠绕断指,不到十息便接回了手指。一个月后,他带着自制精盐拜访首富:“制盐术可解百万流民之饥?”首富不屑:“滚!粗盐腌菜都嫌糙。”林墨冷笑出门,集市摆摊:“极品精盐,十文一斤。”人群哗然:“官盐百文才次品!”顷刻抢空,首富跌坐在地。当日深夜,凶徒举火把泼油:“交出配方饶你一命!”2寒门书生实验室魂林墨摊开笔记本:“你可知浮世绘暗场十八酷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木头和劣质油墨混合的朽味,是这座临河低矮木屋特有的体臭,挥之不去,沉沉地压着胸口。油灯的火苗比黄豆大不了多少,不安地摇曳着,在...

主角:刘三林墨   更新:2025-06-19 21:0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刘三林墨的其他类型小说《砍我手指?反手送你下黄泉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一张白纸在番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断指重生盐术惊世前世身为理科博士的林墨刚穿成寒门书生,就因交不起房租被毒打。断指剧痛中,他默默记下仇人脸,却意外发现断指处钻出诡异丝线。那丝线竟蚕丝般缠绕断指,不到十息便接回了手指。一个月后,他带着自制精盐拜访首富:“制盐术可解百万流民之饥?”首富不屑:“滚!粗盐腌菜都嫌糙。”林墨冷笑出门,集市摆摊:“极品精盐,十文一斤。”人群哗然:“官盐百文才次品!”顷刻抢空,首富跌坐在地。当日深夜,凶徒举火把泼油:“交出配方饶你一命!”2寒门书生实验室魂林墨摊开笔记本:“你可知浮世绘暗场十八酷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木头和劣质油墨混合的朽味,是这座临河低矮木屋特有的体臭,挥之不去,沉沉地压着胸口。油灯的火苗比黄豆大不了多少,不安地摇曳着,在...

《砍我手指?反手送你下黄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1 断指重生盐术惊世前世身为理科博士的林墨刚穿成寒门书生,就因交不起房租被毒打。

断指剧痛中,他默默记下仇人脸,却意外发现断指处钻出诡异丝线。

那丝线竟蚕丝般缠绕断指,不到十息便接回了手指。

一个月后,他带着自制精盐拜访首富:“制盐术可解百万流民之饥?”

首富不屑:“滚!

粗盐腌菜都嫌糙。”

林墨冷笑出门,集市摆摊:“极品精盐,十文一斤。”

人群哗然:“官盐百文才次品!”

顷刻抢空,首富跌坐在地。

当日深夜,凶徒举火把泼油:“交出配方饶你一命!”

2 寒门书生实验室魂林墨摊开笔记本:“你可知浮世绘暗场十八酷刑?”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木头和劣质油墨混合的朽味,是这座临河低矮木屋特有的体臭,挥之不去,沉沉地压着胸口。

油灯的火苗比黄豆大不了多少,不安地摇曳着,在粗糙的土墙上投下林墨伏案佝偻的影子,像一滩快要消散的墨渍。

面前摊开的纸页上,《策论十三疏》的字迹在昏黄下有些模糊,墨痕已经干透,却似乎还残留着砚台散发出的、混杂着些许霉气的刺鼻味道。

林墨放下笔,手指僵硬酸痛。

他现在是林墨,大雍王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寒门书生。

灵魂里属于前世那个在实验室泡了半辈子、最终被一块掉落的天花板砸死的材料学博士的记忆,正与这具孱弱躯壳的贫穷、困顿和彻骨的寒意激烈地撕扯着。

房租。

这个念头冰冷地攫住心脏,尖锐的疼痛超越了指骨的酸涩。

窗棂的缝隙里漏进料峭的夜风,钻过单薄打补丁的粗布夹袄,冻得他一个哆嗦。

“哐!”

一声粗暴沉闷的巨响狠狠砸碎了这间陋室里仅存的微弱安宁。

原本就并不牢固的薄木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带着一股凶蛮狠厉的力道撞击在土墙上,门轴发出一阵刺耳的、濒临断裂的呻吟。

大片混浊冰冷的月光和穿堂风瞬间涌了进来,激得灯苗拼命挣扎,忽明忽灭,将骤然闯入的两个黑影扯得更显庞大狰狞。

当先那人一身质地尚可但显然饱经风霜的蓝色绸面短袄,身形粗壮,一张方脸上横肉堆叠,皮肤粗糙黑红,细小的眼睛眯缝着,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暴戾。

他就是催
命鬼——牙行打手头目周扒皮,这片贫民区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噩梦。

紧跟在后的是他忠心耿耿的狗腿子刘三,同样膀大腰圆,只是脸上多了一道斜贯半张脸的陈旧刀疤,像条僵死的蜈蚣爬在脸上,更添几分凶悍。

刘三手里把玩着一柄半尺长的短木棍,漫不经心地在掌心敲打,发出笃笃的轻响,在这死寂中如同催命的鼓点。

那劣质油脂燃烧后特有的刺鼻气味,被骤然涌进来的冷风一激,倏地飘散了大半,又仿佛在下一刻被堵在门口的两个凶煞身影重新逼挤得无处可逃,塞满了林墨的口鼻,噎得他几乎窒息。

周扒皮环视这间家徒四壁的屋子,眼神像剔骨的尖刀,掠过角落里堆着几件破家什,灶台冰冷冷没有一丝热乎气,最后钉在林墨那张清俊却因缺乏营养而异常苍白的脸上。

他嘴角咧开,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发黄、参差不齐的牙齿:“林童生?

哼,好一个两袖清风的大才子!”

那嗤笑声尖锐干哑,刮得人耳膜生疼,饱含不加掩饰的鄙夷和轻蔑,“日子都揭不开锅了,还有闲心在这穷酸地方摇笔杆子?”

林墨心脏骤然缩紧,胃部也跟着抽搐起来。

他强压下身体最本能的想要蜷缩后退的冲动,手指在宽大破旧的袖子下悄然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这微不足道的刺痛提醒自己保持一丝清明。

前世面对上亿资金项目压力都未曾动摇的神经,在此刻这赤裸裸的生命威胁和羞辱面前,绷紧到了极限。

大脑里属于博士的灵魂疯狂运转,分析着对方的动作、眼神、可能的后续意图,属于书生的记忆则在不停翻涌着关于周扒皮的种种恶行,每一个画面都足以让人血液冰凉。

“周…周爷。”

林墨强迫自己站起身,腰背绷得笔直,尽量压下声音里的微颤,他感觉喉咙发干,“宽限三日…就三日!

等我把抄好的这卷经书送…”3 催命鬼至断指之痛“宽限?”

周扒皮粗鲁地打断他,一步踏前,壮硕的身体带来浓重的阴影,像堵墙似的逼压过来。

那股混杂着汗臭、廉价酒气和不知名污浊的体味直冲林墨鼻腔,让他瞬间有种呕吐的欲望。

“宽限你个卵子!”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墨脸上,刘三配合地发出一声嗤笑
,短棍在掌心敲得更起劲了。

周扒皮猛地伸出手,布满粗茧和老茧的大手如同铁钳,一把揪住了林墨的衣襟,毫不费力地将他瘦弱的身躯从书案旁拽了过来,粗暴的动作差点带翻那盏脆弱的油灯。

“砰!”

林墨的后腰重重撞在坚硬的桌角,尖锐的钝痛立刻席卷了他,眼前一阵发黑,酸软的胃更是一阵抽搐翻涌。

“没钱?”

周扒皮的脸几乎要贴到林墨脸上,那双细小的眼睛里射出凶狠的光,像饥饿的鬣狗盯着濒死的猎物,“上个月就让你凑!

当老子说话是放屁?

还是你觉得搬出个童生的名头,就能在老子这耍光棍?”

那浓烈的口臭和劣酒的气息,几乎把林墨呛晕过去。

他紧咬着牙关,口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周爷…实在…实在是没营生…”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肺部在对方的巨力拉扯下感到一丝丝窒息的抽痛。

“没营生?”

周扒皮猛地将林墨往旁边一搡。

林墨踉跄着后退,脚下不稳,本就虚弱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坚硬、布满尘埃和细小碎石的地面上。

膝盖骨撞击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金星乱冒,低垂着头颅剧烈喘息,粗布衣襟在刚才的拉扯间变得凌乱不堪。

周扒皮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倒的林墨,目光像冰冷的毒蛇滑过他修长、因常年执笔而显得比一般人更灵活秀气的手。

那手指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泛着一种读书人才有的苍白光泽。

一丝残酷的笑意在他嘴角扩大。

“没钱是吧?”

周扒皮慢悠悠地说着,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生锈的铁器,“行啊,老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顿了顿,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不住微颤的林墨,似乎很享受对方此刻的恐惧和无助,“你这贱手看着倒是挺像模像样的,写起字来想必也快?”

他转头,轻描淡写地对着刘三抬了抬下巴:“老三,卸他一根手指头下来当利息,省得林大才子总忘了欠账这一说!”

轰——!

林墨的脑子像被重锤砸中,一片空白。

卸…手指头?

前世模糊的记忆里,那些血腥的影视画面碎片般地闪过。

恐惧,纯粹的、冰冷的恐惧瞬间抓住了他的心脏,泵出的血液似乎都带着冰碴。

他猛地抬头,瞳孔因惊骇而骤然收
缩。

“周爷!

不!

不能!

我…”林墨几乎是嘶吼出来,身体挣扎着想要爬起逃跑,却被刘三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死死按住肩头。

那只手的力量大得惊人,像铁箍般将他牢牢按在原地,动弹不得,肩胛骨传来即将碎裂般的剧痛。

刘三那张刀疤脸裂开一个兴奋而残忍的笑容,露出两排同样发黄的板牙。

他蹲下身,动作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手里那根粗糙沉重的短木棍被他搁在一旁的地上。

另一只手则从后腰抽出一件物事。

寒光!

一点在昏黄摇曳油灯下猝然亮起的冰冷微光。

那是一把小刀。

形制粗糙,像是屠夫常用的剔骨刀,刀身短而宽厚,木质刀柄磨损得油亮,刀刃却显然被精心打磨过,此刻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锐利光芒。

那光像细碎的冰棱,刺进林墨的瞳孔深处,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冰冷的铁器特有的一丝淡淡腥气钻进鼻孔,更添一股粘稠的死亡味道。

“林童生,忍着点。”

刘三的声音如同蛇咝,带着一股残忍的快意,“周爷大发慈悲,只要你一根指头。

这买卖,划得来!”

他猛地探出左手,像铁铸的钩爪,狠狠扣住了林墨的右手手腕。

那力量之大,几乎要将腕骨捏碎。

另一只手紧握的剔骨刀,刀尖向下,毫不犹豫地狠狠砸向林墨那只被死死按在地上、无助张开的右手。

目标是尾指!

“不——!”

林墨拼尽全力的嘶吼在喉咙里被恐惧撕扯得变了调,像濒死野兽最后的哀鸣。

他眼睁睁看着那冰冷刺目的刀光落下,带着死亡的呼啸。

时间在那一刹那被拉得无比漫长,却又疾如闪电。

噗哧!

一个异常沉闷又带着诡异撕裂感的声响,在死寂的陋室里突兀地炸开。

像钝器斩断湿透的烂木头,又像撕裂一卷浸饱水的厚麻布。

林墨只感觉到一股根本无法形容的、彻底粉碎了他所有认知的剧痛,从右手尾指根部如同火山岩浆般猛烈地爆发出来,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堤坝!

那痛苦不是一种锐利的刺痛,更像是整根手指被一座无形的巨山碾过、又被塞进滚烫的熔炉里焚烧,还带着一种筋骨被寸寸抽离的崩断感。

它沿着手臂的神经纤维,以一种摧枯拉朽的狂暴姿态直冲大脑深处,瞬间将那里搅得天翻地覆!


“呃啊——!”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凄厉到扭曲变调的惨嚎冲破了林墨紧咬的牙关。

他的身体像被高压电流猛地贯穿,疯狂地向上、向后弹起!

所有肌肉在本能地抽搐反抗,想要逃离这根本无法承受的酷刑之源!

但刘三的手如同生铁浇铸的刑架,那只握住他手腕的手纹丝不动,将他整个右手,连同那刚刚遭受了致命创伤的部位,死死地禁锢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鲜血,浓稠、温热的鲜血,带着强烈的铁锈般的腥气,猛地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一大片深色的泥土地面。

温热粘稠的液体,还混杂着一些更加深色的、类似筋膜碎屑的微小组织,星星点点地溅在了林墨苍白如纸的脸上、袖口上,以及刘三那张狞笑着的刀疤脸上,如同地狱之花倏然绽放。

整个房间里那股腐朽的霉味,瞬间被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彻底覆盖、浸透,像一张巨大的、湿冷的血网兜头罩下。

视觉消失了。

听觉只剩自己胸膛里如惊雷般疯狂擂动的心跳和血液冲上头顶的咆哮嗡鸣。

思维被彻底撕碎,像被砸烂的瓷器,只剩下一片混沌尖锐的空白和那仿佛要将灵魂都烧穿的剧痛深渊。

剧痛如同决堤的熔岩,瞬间烧穿了整个身体,又在下一刻被某种冰冷的死亡恐惧覆盖。

林墨的世界被压缩到无限小,只剩下那根在血泊中脱离了自己身体的苍白断指。

它孤零零地躺在被暗红血液浸透的冰冷泥地上,指甲处还带着点点青黑色的墨迹,那是他不久前用力抄书时染上的——此刻却成了它短暂一生中唯一的色彩。

他甚至清晰地听到了刘三随手丢下那截断指时发出的沉闷“啪嗒”声,像丢开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紧接着是脚步移动的声音,沉重的、毫不留情的脚步,碾压着他散落的灵魂。

“小子,记着点教训!”

周扒皮油腻而冷酷的声音撞进他麻痹的耳朵里,像钝刀刮过骨头,“三天!

再拿不出钱来,老子让你剩下的九根指头,一根一根给爷爬过来!”

脚步声和肆无忌惮的狂笑声渐渐远去,还伴随着木门被“砰”地一声大力甩上的巨响,震得墙皮簌簌掉落。

门外呼啸的寒风似乎也停滞了一瞬。

陋室内,死寂重新降临。

但这死寂只持续了极
其短暂的几个呼吸。

随后,一种超越断指本身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撕裂剧痛,才像沉埋地底万年的毒龙,猛然苏醒!

它从右手那空空如也、仅剩巨大伤口的地方疯狂爆发,炸裂开的不是痛感,而是整个世界崩塌的轰鸣!

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钎捅进骨缝、搅动着神经和每一根血管!

那不仅是手指被切断的物理创伤,更像是有某种代表着他自身存在一部分的核心被硬生生地、极其残暴地剜走!

“呃…嗬…嗬…”林墨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一只被滚油浇透的虾子,剧烈地抽搐痉挛着,喉咙里只能挤出破碎的、不成调的抽气声。

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他单薄的旧夹袄,黏腻地贴在同样冰冷一片的皮肤上。

牙关发出咯咯的、几乎要碎裂的撞击声。

泪水混杂着鼻涕和冷汗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在满是血污和尘土的脸上冲刷出几道肮脏的痕迹。

眼前是一片片炸裂的黑白雪花光点,金星狂舞,随时都会彻底陷入黑暗的深渊。

呼吸变得滚烫而艰难,每一次微弱的吸气都牵扯着胸腔那令人战栗的幻痛。

痛苦和羞辱像两股滚烫的洪流,交织着冲毁他最后的神智堤坝。

就在意识彻底湮灭之前,一种更加古老、属于另一个时代、那个曾在无数极端环境中锤炼出的灵魂的本能,如同一股冰水注入了燃烧的火山岩浆。

“记住!”

一个冰冷清晰到穿透了所有生理层面剧痛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炸响——那是前世无数次面对实验危机时,刻入骨髓的条件反射!

“记住这张脸!

周扒皮!

刘三!”

林墨布满血丝、瞳孔涣散的眼猛地瞪大,牙齿深深嵌入早已破裂渗血的下唇皮肉。

所有的痛楚、眼泪、失控的神经信号,都在这一指令下被强行收束、冻结、压缩!

他用尽全身每一丝力气,驱动脖颈几乎僵死的肌肉,艰难地抬起沉重如灌铅的头颅,布满血污冷汗和泪水的脸孔扭曲着转向门口方向。

充血的眼球死死聚焦,将那扇还在发出不堪重负呻吟的破门,门外迅速远离的两个模糊但狰狞的轮廓背影,以及屋内空气里飘荡的浓重血腥味、周扒皮身上那股子劣质油膏混合汗臭的肮脏气味、刘三身上散发的廉价酒臭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铁腥气,
全部如同扫描仪般,一丝不差地刻入大脑皮层最深的地方!

如同用烙铁在最坚韧的合金上刻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生存第一!

反击,在力量之后!”

那冰冷的声音,既是命令,也是支撑着他此刻不彻底崩溃的唯一支柱。

他剧烈颤抖的左手,在地面上痉挛地摸索着,沾满了粘稠温热的血和冰冷的泥土。

指尖终于触碰到那截被遗弃的断指。

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温度?

亦或是他自己鲜血的温度?

冰冷,粘腻。

他几乎是凭着这最后一丝本能,左手的手指死死地、扭曲地攥紧了那根属于自己的断指,像一个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冰凉的触感沿着断口传来,那感觉像触碰一小块冰冷的、刚刚失去生机的肉。

巨大的昏厥浪潮猛烈地冲击着他残存的意识。

就在眼前彻底被黑暗吞噬前的一刹那,他仿佛真的产生了某种濒死时的幻觉——有什么东西,细小、冰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滑腻触感,正从他的右手腕部——那个被暴力切断、此刻正疯狂喷涌着生命精华的可怖伤口深处——丝丝缕缕地冒出来?

不是血液流淌的感觉。

更像是…无数极其细微、湿冷的活物,正从血肉、骨髓、神经的残破断裂面上,如同春天雨后泥土下的蚯蚓,不,比那更细、更冰冷滑腻,悄然无声地集体探出了头?

它们似乎比水更轻,比空气更冷,带着一种不属于这具躯壳本身的、令人骨髓都发颤的诡异气息。

错觉?

还是灵魂脱离肉体前的弥留影像?

林墨无法分辨。

汹涌的黑暗携带着令人窒息的剧痛和无边的寒冷,终于彻底将他淹没。

最后一个意识是紧握在左手掌心里、那属于自己的冰冷异物。

他如同一具破烂的布偶,软倒在冰冷潮湿的血污泥地上,头颅重重砸落,发出沉闷的一声。

时间失去了刻度。

无尽的虚无和刺骨的寒冷包裹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呼吸,也许已是一炷香的时光。

一股微弱却顽强如初生牛犊的生命力,在最绝望的深渊底部猛地挣动了一下。

林墨的意识被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流狠狠冲醒!

不是外部涌入的寒风,这股寒意来自他自身之内!

仿佛有无数条冰丝,正以他右手断指处那个残破狰狞
的血洞为源头,极速地向他身体内部蔓延穿刺!

冰丝所过之处,那股爆炸性的撕裂剧痛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封印,瞬间变得无比遥远和…迟钝?

他猛地睁开眼。

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幻觉!

就在他右手腕处那片狼藉的血肉模糊之上,正清晰地升腾起一片氤氲迷离的、近乎透明的雾霭!

那雾气极淡,即使在昏黄摇曳的油灯下也几乎难以察觉,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千年寒冰深处的、能够冻结灵魂的可怖冷意!

细看之下,那并非简单的雾气,而是由无数条比蚕丝还要纤细万倍、近乎完全透明的诡异丝线组成!

它们在空气中无声地扭动、缠绕,如同拥有自我意识的活物!

它们无视物理的阻碍,如同幽灵般从他的断腕创口、从他紧握在左手的断指残破断面上源源不断地渗出!

空气冰冷,那些诡异的丝线却散发着比周遭空气更加凛冽百倍的酷寒,连油灯的昏黄光芒似乎都无法穿透它们,在附近形成了一片极其朦胧的、扭曲的光晕。

本能!

一种强烈到超越意志、源于生命最深处对“完整”的渴望,如同一头苏醒的洪荒巨兽,狠狠攫住了林墨的神经末梢!

左手那只一直死死攥着断指的手,被这股狂暴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完全不受控制地、猛地将紧抓着的冰冷断指,狠狠按向右手腕那道鲜血淋漓的可怖伤口!

断指冰冷的尖端触碰到滚烫翻卷、仍在微弱渗血的断腕肌肉。

嘶…仿佛烧红的烙铁猝然浸入极寒冰水。

就在那被鲜血浸透的冰冷指骨末端,与手腕处撕裂肌肉接触的千分之一秒!

嗡!!!

空气中弥漫的那片由亿万透明冰冷细丝组成的诡异雾霭,骤然爆发出无声的狂澜!

无数冰丝瞬间活了过来,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鱼群,疯狂地涌向两处断开的截面!

剧痛!

一种全新、难以言喻的剧痛如同烧红的钢针猛地捅进林墨的大脑!

不同于之前单纯的肉体撕裂感,这一次的痛楚混合了极致的寒冷、神经被亿万冰丝贯穿连接的异物感,以及…一种令人汗毛倒竖的组织增生摩擦的沙沙声!

仿佛无数细小的冰粒在脆弱的骨质缝隙里高速摩擦、挤压、咬合!

“呃…啊…”林墨喉咙里再次发出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低吟,身
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抵御着这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极其诡异的入侵。

汗水混合着血水、泥水和泪水,在他脸上肆意横流。

他强迫自己睁大双眼,死死盯住两只手腕交叠之处——因为太过诡异,太过超乎想象!

就在他眼皮底下,在无数扭动翻腾的透明冰丝包裹下,那冰冷的断指和血淋淋的断腕,正以一种近乎妖邪的速度彼此靠近!

断裂的指骨在接触面发出极其细微、却又听得人牙酸的“咔…滋滋”的摩擦挤压声!

苍白的骨骼断口蠕动着,如同最精密复杂的榫卯,正在那些疯狂涌动的冰丝牵引下被无形的手进行着高速的微调!

断裂的肌腱、筋膜、血管的横切面,同样被那些细不可察的冰丝穿刺、缠绕、覆盖…随后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重新延展、连接!

快!

太快了!

整个过程,那些透明丝线的舞蹈、骨骼肌肉的融合再生,狂暴得让人窒息!

剧烈的摩擦声和细微的、类似冰块碾碎的异响塞满了林墨的耳膜。

断指根部原本渗人的截面肉芽在蠕动,腕部的裂口像是一张贪婪的嘴在啃噬那冰冷的骨殖和皮肉。

整个连接过程透着一股冰冷而高效的野蛮,没有任何美学可言。

仅仅几次剧烈心跳的时间!

连接处的冰丝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透明,最终如同蒸发的霜气,无声无息地彻底消失在断裂面之下。

风从残破的窗棂缝隙钻进来,带着入夜的刺骨寒意,吹动了油灯里依旧微弱、却被血液浸染而显得更加幽暗的光焰。

林墨跪伏在冰冷血污的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剧痛残留的颤栗。

冷汗已经浸透了单薄的夹袄,黏腻冰冷地贴在脊背上。

他低着头,视野依然模糊,眼睑上残留的血渍和汗珠混合着滴落,砸在暗红色已经微微凝固的地面上。

他缓慢地、极度艰难地抬起自己的右臂,动作滞涩如同腐朽的木偶关节。

目光,落在右手上。

尾指!

它重新回到了那里!

完整地、不可思议地、连接在他的右手上!

苍白,冰冷得如同刚从冰窖中取出的一块死肉。

断口位置,一道极其细窄、颜色比周遭皮肤深上一些、泛着一种奇特的蜡状血痂光泽的环形疤痕
,赫然出现在指根关节处。

疤痕极其轻微地鼓起,像是某种活物正在皮肤下盘踞,带着一种微妙的凸硬感。

手指的根部皮肤呈现出近乎乌青的颜色,像在寒风中冻久了那般透出不正常的冰冷与死气。

他颤抖地屈伸了一下。

那根苍白冰冷的手指,随着他的意志,微微颤抖了一下。

有些僵硬、滞涩、关节运动时的摩擦感如同未经磨合的新生机械,远不如其他手指自然灵活,并且每一次屈伸都从疤痕深处传来一种微弱的、类似神经末梢被电流轻轻刺过的酸麻。

但这微小的回应,却宛如一道撕裂无边长夜的狂暴雷霆,猛轰在林墨的意识之中!

活…活着!

它活了!

不是梦!

不是将死时的幻觉!

一个冰冷的、荒谬的、违反了他前世一生所认知的全部物理学与生物学定律的事实,就如此诡诞地呈现在眼前!

恐惧吗?

有。

那种来自未知和自身异变的恐惧,像是湿透的冰布紧紧裹住了心脏。

绝望吗?

如同跌入深渊般的绝望感尚未退去,指尖冰冷的触感却真实无比。

但在这冻结的恐惧和残留的绝望之中,另一种情绪如同沉睡在地心的熔岩被猛然惊醒,正带着足以焚尽一切的煅热,轰然爆发!

一股滚烫的、灼热的气流从丹田处猝然升腾,瞬间压倒了身体每一寸被冰封的寒意!

活!

下!

去!

这意念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带着滔天的愤怒和不甘,在脑中炸裂!

他猛地收紧五指,将那只新生的、冰冷得格格不入的右手死死攥成一个坚硬的拳头!

因用力过度,指关节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响,那道环形的疤痕也因挤压而微微泛白。

疤痕内侧传来一种微妙的、紧束的刺痛感,清晰无比,却不再有任何缺失的恐慌。

林墨缓慢地、极其吃力地支撑起自己瘫软的身体。

脱力与失血后的巨大眩晕感汹涌而来,眼前阵阵发黑,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擂打着太阳穴,发出空旷的回音。

但他咬着牙,嘴角甚至尝到一丝被咬破下唇的血腥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身体如同一具尚未磨合好的木偶,僵硬地转过九十度,目光投向那张唯一仅有的、沾满了泥污、血点和几点喷溅状墨迹的破桌子。

桌脚下,躺着他视为生命的东西——一个小小的、用蓝靛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