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
“周爷!
不!
不能!
我…”林墨几乎是嘶吼出来,身体挣扎着想要爬起逃跑,却被刘三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死死按住肩头。
那只手的力量大得惊人,像铁箍般将他牢牢按在原地,动弹不得,肩胛骨传来即将碎裂般的剧痛。
刘三那张刀疤脸裂开一个兴奋而残忍的笑容,露出两排同样发黄的板牙。
他蹲下身,动作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手里那根粗糙沉重的短木棍被他搁在一旁的地上。
另一只手则从后腰抽出一件物事。
寒光!
一点在昏黄摇曳油灯下猝然亮起的冰冷微光。
那是一把小刀。
形制粗糙,像是屠夫常用的剔骨刀,刀身短而宽厚,木质刀柄磨损得油亮,刀刃却显然被精心打磨过,此刻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锐利光芒。
那光像细碎的冰棱,刺进林墨的瞳孔深处,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冰冷的铁器特有的一丝淡淡腥气钻进鼻孔,更添一股粘稠的死亡味道。
“林童生,忍着点。”
刘三的声音如同蛇咝,带着一股残忍的快意,“周爷大发慈悲,只要你一根指头。
这买卖,划得来!”
他猛地探出左手,像铁铸的钩爪,狠狠扣住了林墨的右手手腕。
那力量之大,几乎要将腕骨捏碎。
另一只手紧握的剔骨刀,刀尖向下,毫不犹豫地狠狠砸向林墨那只被死死按在地上、无助张开的右手。
目标是尾指!
“不——!”
林墨拼尽全力的嘶吼在喉咙里被恐惧撕扯得变了调,像濒死野兽最后的哀鸣。
他眼睁睁看着那冰冷刺目的刀光落下,带着死亡的呼啸。
时间在那一刹那被拉得无比漫长,却又疾如闪电。
噗哧!
一个异常沉闷又带着诡异撕裂感的声响,在死寂的陋室里突兀地炸开。
像钝器斩断湿透的烂木头,又像撕裂一卷浸饱水的厚麻布。
林墨只感觉到一股根本无法形容的、彻底粉碎了他所有认知的剧痛,从右手尾指根部如同火山岩浆般猛烈地爆发出来,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堤坝!
那痛苦不是一种锐利的刺痛,更像是整根手指被一座无形的巨山碾过、又被塞进滚烫的熔炉里焚烧,还带着一种筋骨被寸寸抽离的崩断感。
它沿着手臂的神经纤维,以一种摧枯拉朽的狂暴姿态直冲大脑深处,瞬间将那里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