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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大人请负责抖音热门后续+全文

爱吃酱香鲫鱼的蓝念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阎王说我没三魂六魄,不入轮回。“自己找回来!”一脚把我踹回阳间。刚落地就被食魂怪盯上,腥臭涎水滴落我脚边。“救命啊!那个绝美男子——”再睁眼,我又躺回阴森地府。“判官大人救的你,”小鬼挤眉弄眼,“他亲自给你渡的阴气呢。”渡气?我舔舔嘴唇,那冰凉柔软的触感……“大人,您亲都亲了,”我扯住他雪色袖袍,“是不是该对我负责?”他冷着脸抽袖:“职责所在。”隔天我魂魄不稳,他又来“渡气”。我趁机咬他薄唇:“这次也是职责?”他眸色骤暗:“以下犯上,该罚。”——罚什么?罚我永生永世,以下犯上么?---“阎王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您行行好,再仔细瞅瞅?”我趴在那冷得能冻掉魂儿的光滑黑石地板上,恨不得把脸皮都蹭上去以示真诚,“我这初来乍到,地府一日游的门...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17 1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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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判官大人请负责抖音热门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爱吃酱香鲫鱼的蓝念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阎王说我没三魂六魄,不入轮回。“自己找回来!”一脚把我踹回阳间。刚落地就被食魂怪盯上,腥臭涎水滴落我脚边。“救命啊!那个绝美男子——”再睁眼,我又躺回阴森地府。“判官大人救的你,”小鬼挤眉弄眼,“他亲自给你渡的阴气呢。”渡气?我舔舔嘴唇,那冰凉柔软的触感……“大人,您亲都亲了,”我扯住他雪色袖袍,“是不是该对我负责?”他冷着脸抽袖:“职责所在。”隔天我魂魄不稳,他又来“渡气”。我趁机咬他薄唇:“这次也是职责?”他眸色骤暗:“以下犯上,该罚。”——罚什么?罚我永生永世,以下犯上么?---“阎王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您行行好,再仔细瞅瞅?”我趴在那冷得能冻掉魂儿的光滑黑石地板上,恨不得把脸皮都蹭上去以示真诚,“我这初来乍到,地府一日游的门...

《判官大人请负责抖音热门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阎王说我没三魂六魄,不入轮回。

“自己找回来!”

一脚把我踹回阳间。

刚落地就被食魂怪盯上,腥臭涎水滴落我脚边。

“救命啊!

那个绝美男子——”再睁眼,我又躺回阴森地府。

“判官大人救的你,”小鬼挤眉弄眼,“他亲自给你渡的阴气呢。”

渡气?

我舔舔嘴唇,那冰凉柔软的触感……“大人,您亲都亲了,”我扯住他雪色袖袍,“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他冷着脸抽袖:“职责所在。”

隔天我魂魄不稳,他又来“渡气”。

我趁机咬他薄唇:“这次也是职责?”

他眸色骤暗:“以下犯上,该罚。”

——罚什么?

罚我永生永世,以下犯上么?

---“阎王大老爷!

青天大老爷!

您行行好,再仔细瞅瞅?”

我趴在那冷得能冻掉魂儿的光滑黑石地板上,恨不得把脸皮都蹭上去以示真诚,“我这初来乍到,地府一日游的门票都没捂热乎呢,您不能就这么把我给‘退货’了啊!”

上头那位,头顶冕旒珠玉乱晃,一脸胡须根根透着不耐烦,活像被几千年没洗的冤魂缠身。

他重重一拍惊堂木,那动静震得我趴着的石板都嗡嗡作响,几缕可怜的鬼气从地缝里滋溜一下吓跑了。

“聒噪!”

阎王爷的声音轰隆隆,自带地府混响,“本座说了八百遍了!

查无此人!

三魂?

影子都没!

七魄?

渣都不剩!

你这‘鬼’,根本就是个空壳子!

地府不收无魂无魄的残次品!

懂不懂?”

我委屈巴巴地抬起一点下巴,冰凉的地板硌得我腮帮子生疼:“可…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成残次品了啊!

我一睁眼就在奈何桥头排队了,前面那位孟婆姐姐的汤都飘香了,结果您说我连喝汤的资格都没有?

这不欺负鬼嘛!”

阎王爷鼻孔里重重哼出两股带着硫磺味儿的白气:“哼!

本座还嫌你占地方呢!

没魂没魄,轮回道都挤不进去,留你在阴间也是个到处飘荡的麻烦精!”

他蒲扇似的大手不耐烦地一挥,跟赶苍蝇似的,“滚滚滚!

哪来的回哪去!

自己丢了的东西,自己找回来!

少在这儿给本座添堵!”

“哎?

不是…大老爷您讲点道理…我上哪找去啊我连我叫啥都…嗷——!!!”

话没说完,一股子完全没法抗拒的、带着烤焦魂魄味道的
巨力,结结实实踹在我那虚无缥缈的腰眼上。

视野猛地拔高、旋转,像被塞进了一个疯狂甩干的滚筒。

耳边是阎王爷最后一句咆哮,尾音都拖得变了调:“滚回阳间去!

找不齐你的魂儿魄儿就别回来碍眼——!”

天旋地转,五感错乱。

砰!

一声闷响,屁股墩儿着地的触感异常真实,疼得我龇牙咧嘴,虽然理论上我现在这状态应该感觉不到疼。

一股子混杂着尘土、腐烂菜叶和某种难以言喻腥臊气的浑浊空气猛地灌进我喉咙——如果我这虚体还有喉咙的话。

呛得我一阵剧烈咳嗽,眼泪(如果鬼有眼泪的话)差点飙出来。

我撑着发“麻”的手臂,晕头转向地爬起来。

四周是狭窄高耸的墙壁,夹出一条幽深的小巷,墙皮斑驳脱落,露出底下脏兮兮的砖块。

头顶只有一线灰蒙蒙的天光,吝啬地洒下来,勉强照亮脚下湿滑黏腻、布满可疑污渍的青石板路。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模糊的吆喝和车马声,带着一种隔世的嘈杂。

阳间?

我真的回来了?

阎王老儿这一脚,踹得可真够准的!

茫然四顾,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叫什么?

怎么死的?

家在何方?

统统是迷雾。

只有阎王那句“自己找回来”在空荡荡的脑海里反复回荡,像个甩不掉的诅咒。

“咕噜噜……”一阵低沉、粘稠,仿佛从腐烂沼泽最深处冒出来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身后响起。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腥臭瞬间弥漫开来,比巷子里的垃圾味霸道百倍,直冲我天灵盖。

那是一种混合了血腥、内脏腐坏和深海淤泥的恐怖气味,熏得我魂体一阵剧烈波动,几乎要当场散架。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扭过头。

就在我身后不足三步远的地方!

一团无法形容的、不断蠕动膨胀的阴影。

它没有固定形态,像一滩被泼在地上的浓稠沥青,却在表面翻涌着无数细小的、尖锐的突起,如同腐烂鱼骨。

两颗浑浊的、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嵌在那团污浊的阴影顶端,死死地“盯”着我。

那目光里,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饥饿,一种对灵魂本源的贪婪渴望。

一条粘稠的、暗红色的涎液,从它那勉强能称为“口部”的裂痕中缓缓垂落,滴答一声,落在我脚边冰冷的石板上。

“滋啦
——”青石板竟被那涎液腐蚀出一个小坑,冒起一丝带着恶臭的白烟。

寒意!

比地府最深处的寒冰地狱还要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思维。

那不是温度,而是对存在本身被彻底抹除的极致恐惧!

食魂怪!

专门吞噬魂魄的怪物!

阎王老儿!

你这是让我来找魂,还是直接给怪物送外卖啊?!

“救……救命啊——!!!”

极致的恐惧冲破了喉咙的束缚,我发出一声凄厉得能刺破耳膜的尖叫,完全不管这巷子深处有没有人能听见,“有没有人啊!

救命!

有怪物吃鬼啦——!!”

身体的本能压倒了恐惧的僵直,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着巷子口那微弱光亮的方向连滚带爬地扑去。

身后,那令人牙酸的“咕噜”声瞬间变得尖锐急促,腥风大作!

阴影如同活物般猛地膨胀、拉长,像一张巨大的、污秽的网,带着令人作呕的湿冷气息,朝我兜头罩下!

死亡的气息,比上一次死亡还要清晰、还要冰冷!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头顶。

就在那团污秽阴影即将吞噬我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巷口。

光!

不是巷口外那种灰蒙蒙的天光。

而是一抹纯粹的、冷冽的、仿佛月华凝成的雪色。

一个人影,静静地立在那里。

逆着巷口微弱的光,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颀长挺拔的轮廓。

他穿着一身样式古雅奇特的雪色长袍,袍袖和衣襟处似乎绣着极其繁复的暗纹,在幽暗中流淌着微弱的、非人间的冷光。

墨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一段线条优美却异常冷硬的下颌线。

他站得极稳,像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对巷子里正在发生的恐怖吞噬视若无睹。

巷外的喧嚣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他周身弥漫着一种绝对的寂静和疏离,与这污浊腥臭的小巷格格不入。

那姿态,不像路过,更像…俯瞰。

“喂!

那个长得绝美的男子!!”

求生的本能让我不管不顾,在阴影即将吞噬我的最后一刹,朝着那抹雪色用尽全身“鬼”力嘶吼出来,“看这边!

救命呀——!!!”

声音在狭窄的巷壁间撞击回荡。

那抹雪色似乎…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下一秒,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按下了暂停键。

预想中被撕裂吞噬的剧痛没有传
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冻结灵魂本源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毫无征兆地轰然降临!

这威压并非针对我,却让我这个旁观者魂体剧震,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视野被一片纯粹的、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淹没。

冰冷,沉重,意识如同沉入最深的海底。

……“嘶……”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丝细微的、带着阴冷霉味的空气钻入我的感知。

意识艰难地从一片混沌的黑暗泥沼里挣扎着浮出水面。

眼皮重得像压了两座泰山,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勉强掀开一条细缝。

视野模糊一片,像隔着一层浑浊的毛玻璃。

影影绰绰,是熟悉的、令人绝望的幽暗。

几盏绿油油的、飘在半空的鬼火,有气无力地跳动着,映照出嶙峋扭曲的怪石轮廓,还有远处那条浑浊得仿佛沉淀了世间所有污秽的忘川河。

熟悉的阴风打着旋儿吹过,卷起几片灰烬般的纸钱。

地府。

我又回来了。

“哟,醒啦?

命可真够大的!”

一个尖细又带着点油滑的嗓音在旁边响起,带着地府小鬼特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腔调。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穿着破旧号衣的小鬼,正蹲在我“躺”着的这块冰冷石台子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惨白腿骨剔着牙。

他那双绿豆大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精光。

“我……”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嘿嘿,知道你想问啥。”

小鬼把腿骨往咯吱窝下一夹,凑近了些,一股子陈年尸油混合着劣质香烛的味道扑面而来,“是判官大人把你捞回来的!

啧啧,算你走了八百辈子的狗屎运!”

判官?

那个穿雪色袍子、长得绝美的男子?

“食…食魂怪……” 我挤出几个字,心有余悸。

“嗐!”

小鬼一挥手,满脸的不以为意,“在咱判官大人面前,那玩意儿算个屁啊!

你是没看见,大人就伸了一根手指头——就这么轻轻一点!”

他模仿着伸出自己乌黑干瘦的食指,“噗嗤!

那丑东西就跟个烂水泡似的,炸了!

连点渣渣都没剩下!

干净利落!

帅得嘞!”

一根手指……点爆了?

我脑子里嗡嗡的,只剩下那抹雪色的身影和两根手指点爆怪物的
荒谬画面在交替闪烁。

心脏(如果这玩意儿还存在的话)的位置,一阵莫名的悸动。

“那…那然后呢?”

我哑着嗓子追问。

“然后?”

小鬼挤眉弄眼,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露出几颗歪歪扭扭的黑牙,“然后你就不行啦!

魂体稀薄得跟张窗户纸似的,眼看就要彻底散架咯!

啧啧,那叫一个惨哟!”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绿豆眼滴溜溜在我脸上转,像是在欣赏我的紧张。

“然后呢?”

我追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后?”

小鬼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分享惊天大秘密的兴奋,“然后判官大人就亲自给你‘渡阴气’啦!

啧啧啧,亲自!

嘴对嘴!

渡——阴——气——!”

“嘴…嘴对嘴?!”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魂体都跟着震了一下,差点从石台上弹起来。

一股极其陌生的、带着酥麻的电流感,瞬间窜遍了我这虚无的魂体。

刚才昏迷前最后残留的冰冷触感……是……嘴唇?

“可不是嘛!”

小鬼拍着大腿(如果他还有大腿的话),唾沫横飞,“就在这儿!

大人把你放这石台上,俯下身,那脸凑得叫一个近啊!

啧啧,虽然大人脸上啥表情都没有,冷得跟咱这忘川河底的石头似的,但动作那叫一个稳当!

对着你这里——” 他用那根刚剔过牙的腿骨,隔空点了点我的嘴唇位置,“就把那精纯的阴气渡过去啦!

嘿,你别说,效果立竿见影!

你这魂体立马就稳住了,跟吹了气的皮球似的,鼓起来了!”

小鬼还在旁边眉飞色舞地描述着那“渡气”的细节,什么判官大人睫毛好长啊,凑近了看皮肤好白啊,渡气的时候那气息冷得像冰渣子啊……但我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脑子里像炸开了一锅滚沸的忘川水。

渡气?

嘴对嘴?

精纯的阴气?

那冰冷、柔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凛冽气息的触感……原来不是濒死的幻觉?

一股热意,不,鬼体不该有热,但一种强烈的、让魂体都微微发颤的奇异感觉,猛地从“心口”的位置涌了上来,直冲头顶。

我下意识地伸出舌尖,飞快地舔了舔自己冰凉的嘴唇。

仿佛还能尝到一丝残留的、属于那个人的、极淡极淡的冷冽气息。

冰凉,却像火星子,
点燃了某些沉寂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波动,如同投入死水的小石子,自身后冰冷死寂的空气里传来。

那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存在感降临。

原本还在唾沫横飞的小鬼猛地一哆嗦,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脸上那点猥琐八卦的笑容瞬间冻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嗷”一嗓子,连滚带爬地从石台边蹿开,活像见了活阎王(虽然这地府里阎王才是老大,但判官的威慑力显然更直接),缩到一块巨大的、形似骷髅头的怪石后面,只敢探出半张青惨惨的脸,绿豆眼里充满了惊恐。

周围的空气骤然凝滞。

连那几盏飘忽的鬼火都像是被冻住,光芒凝固了。

我的心跳(如果魂体有这功能的话)也漏跳了一拍。

那股冷冽的气息……是他!

我深吸了一口地府阴冷的空气(虽然没啥实际作用),猛地从冰冷的石台上坐起身,动作快得差点闪了“腰”。

循着那股气息传来的方向,豁然转头!

不远处,一道雪色的身影静立。

依旧是那身纤尘不染、样式古雅的雪色长袍,袍袖和衣襟上的繁复暗纹在幽绿的鬼火映照下流淌着冰冷的微光,如同封印着亘古寒冰。

墨发一丝不苟地束着,衬得那张脸愈发清绝,也愈发冷漠。

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小片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薄唇紧抿,线条锐利得如同刀锋裁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鬼魂退散的凛冽气息。

正是他。

那个在阳间巷口,如同月下谪仙般出现的男子。

那个一根手指点爆食魂怪的判官。

那个……用“嘴对嘴”方式给我渡了阴气的……强烈的悸动感再次席卷而来,比刚才更甚。

小鬼那句“嘴对嘴渡阴气”像魔音穿脑,反复回响。

机会!

这是天赐的机会!

就在他微微抬眸,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冻结时间的眼眸即将扫过我的瞬间——“大人!”

我的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惊讶的清脆和急切,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身体比脑子更快,我像一道离弦的灰影(虽然姿势可能不太雅观),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石台上翻下来,踉跄着扑向他!

目标明确——他那垂在身侧
、一丝褶皱也无的雪色宽袖!

指尖触碰到了!

冰凉、滑韧的布料质感传来,还带着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如同千年寒玉般的冷冽气息。

我死死攥住!

如同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大人!”

我仰起头,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更无辜、更可怜兮兮一点,虽然作为一个鬼,表情管理可能有点难度。

我刻意放软了声音,带着点哭腔(虽然挤不出眼泪),但眼神却亮得惊人,直勾勾地锁住他那双终于落在我脸上的、深潭般的眼睛。

“您亲都亲了,” 我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他那冰封的面具上,“渡气也是亲!

嘴对嘴就是亲!

亲了…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躲在大石头后面的小鬼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那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刺耳,他惊恐地捂住了自己那张青面獠牙的嘴,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

忘川河的水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幽绿的鬼火定格在半空。

周围所有的声音——小鬼的抽气声、远处隐约的鬼哭、阴风的呜咽——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判官大人终于完全抬起了眼。

那双眼睛……该怎么形容?

不是凡尘的颜色。

像最幽深的寒潭,冻着亘古不化的玄冰,又像无星的子夜,纯粹、冰冷,没有任何属于活物的温度与情绪波动。

它们就这样静静地、毫无波澜地俯视着我,如同神灵在俯瞰尘埃。

没有惊讶,没有羞恼,没有愤怒。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能将灵魂都冻结的、深不可测的虚无。

我攥着他袖子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虽然鬼体可能并不存在这种生理现象),心脏(如果还有这玩意儿的话)在胸腔里狂跳,撞得魂体都在微微发颤。

这死寂比任何斥责都可怕,那冰冷的视线像无形的针,刺得我几乎要维持不住那点强装的理直气壮。

就在我快要扛不住这无声的压力,手指尖都开始发虚发飘的时候——他动了。

被攥住的那截雪色袖袍,极其轻微地、极其稳定地,向后一抽。

动作幅度不大,力道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磐石般的沉稳。

我的指尖一空。

那冰凉的、带着他气息的布料,瞬间脱离了掌控。


职责所在。”

四个字。

音色如同冰玉相击,清冽悦耳到了极致,却也冷硬淡漠到了极致。

没有一丝起伏,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亘古不变的法则。

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也砸在我的魂体上。

说完,他甚至连一丝眼角的余光都吝于再施舍给我。

雪色的袍角在幽暗中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如同冰山上滑落的雪线,转身,迈步。

那挺拔孤绝的背影,像一座移动的、隔绝一切的冰山,一步一步,稳稳地踏在这阴森地府的污浊地面,却仿佛行走在无人能触及的云端,朝着更深的幽暗走去。

转瞬之间,那抹雪色便融入浓稠的黑暗,消失不见,只留下原地一片更深的死寂和冰冷。

“职…职责所在?”

我僵在原地,像个被抽走了提线的木偶,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

指尖还残留着那布料冰冷的触感,可心里却像是被塞进了一块更大的、冻透了的石头,又冷又沉,还硌得慌。

躲在大石头后面的小鬼这才敢探出整个脑袋,小跑着过来,一脸劫后余生的惊恐和后怕,拍着干瘪的胸脯:“哎哟我的姑奶奶!

你可真敢啊!

那可是判官大人!

铁面无私、冷血无情、活了几千年的老…老神仙!

你居然敢扯他袖子?

还敢让他负责?

你…你真是嫌自己魂飞魄散得不够快是吧?”

他一边说一边心有余悸地朝着判官消失的方向张望,生怕那位煞神去而复返。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和一股更加强烈的不服气猛地冲上我的“天灵盖”。

职责所在?

亲完就跑,一句轻飘飘的“职责所在”就想打发我?

“哼!”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声音在地府空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股豁出去的泼辣劲儿,“职责所在?

那他怎么不随便抓个小鬼渡气?

偏偏挑我?

还…还嘴对嘴?”

我越说越气,魂体都跟着波动起来,在昏暗的鬼火下显得有点不稳定:“亲都亲了!

这可是我的初吻!

鬼的初吻就不是初吻了?

他必须负责!

没得商量!”

我叉着腰(虽然鬼体叉腰可能气势不足),对着判官消失的黑暗方向,像是要吼给他听,“姓判的!

你等着!

这事没完!”

小鬼被我吼得一哆嗦,看我的眼神
像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了疯了…你绝对是疯了…等着魂飞魄散吧你……” 他嘀嘀咕咕地,也不敢再待,缩着脖子,哧溜一下钻进旁边的阴影里,溜得比兔子还快。

幽暗的地府深处,似乎只剩下我一只气鼓鼓的、嚷嚷着要判官负责的女鬼。

忘川河水在远处无声流淌,映着几点惨绿的鬼火。

那抹消失的雪色,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过后,只余更深的冷寂。

***日子在地府这种地方,很难用“天”来计算。

没有日月轮转,只有永恒的昏暗和偶尔飘过的、形态各异的“邻居”。

我像一抹真正的游魂,在忘川河边、在奈何桥头、在森罗殿外围那些巨大的、嶙峋的怪石阴影里漫无目的地飘荡。

阎王那句“自己找回来”像个紧箍咒,可这茫茫地府,连个问路的鬼卒都对我爱答不理,找回三魂七魄?

谈何容易。

脑子里那点关于过去的记忆,依旧是一片混沌的空白。

唯一清晰的,是阳间小巷那濒死的腥臭,和…那抹救命的雪色,以及唇上残留的冰冷触感。

还有那句该死的“职责所在”。

每每想起,心里就像塞了一团浸了忘川水的烂棉絮,又冷又堵,还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被轻慢了的委屈和……不甘。

凭什么啊?

亲完就跑,还跑得那么理直气壮!

这股憋屈劲儿成了支撑我在这鬼地方飘下去的唯一动力。

我得找到他!

那个姓判的!

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可判官大人,岂是我这种连“户口”都没有的野鬼想见就能见的?

森罗殿巍峨的大门紧闭着,散发着拒鬼千里的威严。

我尝试过靠近,结果还没摸到那冰冷漆黑的巨门门槛,就被门口两个牛头马面、手持钢叉的鬼差用铜铃大眼恶狠狠地瞪了回来,那钢叉上缭绕的黑气,刺得我魂体生疼。

“闲杂鬼等,不得靠近!”

声音如同闷雷,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得,此路不通。

我只能像个真正的孤魂野鬼,在判官殿外围那些迷宫般的、巨大冰冷的石林里转悠,希望能“偶遇”。

可一连“蹲守”了不知多少个“时辰”,连片雪色的衣角都没瞅见。

那家伙简直比地府最深处的秘密藏得还严实。

蹲不到人,那股憋屈劲儿就像发酵的面团,越胀越大。

加上这
地府阴气森森,环境实在算不上好,我那本就稀薄、靠判官一口“渡气”才勉强粘合起来的魂体,开始明显地不对劲了。

起初是偶尔的眩晕感,像喝醉了孟婆汤(虽然我没喝过),看东西有点重影。

后来,手脚开始发虚,像踩在棉花上,飘起来都费劲,总有种要往下沉的感觉。

最要命的是,魂体的边缘开始变得模糊、稀薄,像被水洇开的墨迹,仿佛随时会消散在这浑浊的空气里。

“啧,你这…看着不太妙啊。”

之前那个青面小鬼不知又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蹲在一块形似兽牙的怪石上,托着腮,绿豆眼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探究,“魂体不稳,阴气逸散…再这么下去,怕是用不着食魂怪,你自己个儿就得先散架咯!

啧啧,可惜喽,刚被判官大人亲…啊不,救过呢。”

我白了他一眼,连跟他斗嘴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觉得浑身发冷,一种从魂体深处透出来的、比忘川河水更刺骨的冷。

我靠在一块冰冷的巨石上,蜷缩着,试图汲取一点支撑。

视线都有些模糊了,看远处那些飘荡的鬼火,都成了晃动的、重叠的光斑。

就在意识都开始有些昏沉,感觉自己快要像烟雾一样彻底散开的时候——嗡。

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弦被拨动的震颤感,自身侧冰冷死寂的空气里传来。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冷冽气息,毫无征兆地降临。

是他!

我猛地一个激灵,昏沉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驱散了大半,心脏(魂体核心)的位置狂跳起来。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艰难地扭过头。

就在我身侧不远处,几乎贴着那块嶙峋的巨石阴影边缘。

那抹雪色,悄无声息地出现。

依旧是纤尘不染的古雅长袍,墨发一丝不乱,衬得那张脸在幽暗中如同冰雪雕琢。

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亘古以来就与这片冰冷的石林融为一体。

深潭般的眼眸低垂着,目光落在我身上——或者说,落在我那明显变得稀薄、边缘模糊不清的魂体上。

那目光里,依旧没有任何温度,如同审视一件出了问题的物品。

可我却像在沙漠里跋涉了千年的旅人,终于看到了绿洲的幻影。

所有的憋屈、不甘、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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