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所在。”
四个字。
音色如同冰玉相击,清冽悦耳到了极致,却也冷硬淡漠到了极致。
没有一丝起伏,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亘古不变的法则。
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也砸在我的魂体上。
说完,他甚至连一丝眼角的余光都吝于再施舍给我。
雪色的袍角在幽暗中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如同冰山上滑落的雪线,转身,迈步。
那挺拔孤绝的背影,像一座移动的、隔绝一切的冰山,一步一步,稳稳地踏在这阴森地府的污浊地面,却仿佛行走在无人能触及的云端,朝着更深的幽暗走去。
转瞬之间,那抹雪色便融入浓稠的黑暗,消失不见,只留下原地一片更深的死寂和冰冷。
“职…职责所在?”
我僵在原地,像个被抽走了提线的木偶,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
指尖还残留着那布料冰冷的触感,可心里却像是被塞进了一块更大的、冻透了的石头,又冷又沉,还硌得慌。
躲在大石头后面的小鬼这才敢探出整个脑袋,小跑着过来,一脸劫后余生的惊恐和后怕,拍着干瘪的胸脯:“哎哟我的姑奶奶!
你可真敢啊!
那可是判官大人!
铁面无私、冷血无情、活了几千年的老…老神仙!
你居然敢扯他袖子?
还敢让他负责?
你…你真是嫌自己魂飞魄散得不够快是吧?”
他一边说一边心有余悸地朝着判官消失的方向张望,生怕那位煞神去而复返。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和一股更加强烈的不服气猛地冲上我的“天灵盖”。
职责所在?
亲完就跑,一句轻飘飘的“职责所在”就想打发我?
“哼!”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声音在地府空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股豁出去的泼辣劲儿,“职责所在?
那他怎么不随便抓个小鬼渡气?
偏偏挑我?
还…还嘴对嘴?”
我越说越气,魂体都跟着波动起来,在昏暗的鬼火下显得有点不稳定:“亲都亲了!
这可是我的初吻!
鬼的初吻就不是初吻了?
他必须负责!
没得商量!”
我叉着腰(虽然鬼体叉腰可能气势不足),对着判官消失的黑暗方向,像是要吼给他听,“姓判的!
你等着!
这事没完!”
小鬼被我吼得一哆嗦,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