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了疯了…你绝对是疯了…等着魂飞魄散吧你……” 他嘀嘀咕咕地,也不敢再待,缩着脖子,哧溜一下钻进旁边的阴影里,溜得比兔子还快。
幽暗的地府深处,似乎只剩下我一只气鼓鼓的、嚷嚷着要判官负责的女鬼。
忘川河水在远处无声流淌,映着几点惨绿的鬼火。
那抹消失的雪色,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过后,只余更深的冷寂。
***日子在地府这种地方,很难用“天”来计算。
没有日月轮转,只有永恒的昏暗和偶尔飘过的、形态各异的“邻居”。
我像一抹真正的游魂,在忘川河边、在奈何桥头、在森罗殿外围那些巨大的、嶙峋的怪石阴影里漫无目的地飘荡。
阎王那句“自己找回来”像个紧箍咒,可这茫茫地府,连个问路的鬼卒都对我爱答不理,找回三魂七魄?
谈何容易。
脑子里那点关于过去的记忆,依旧是一片混沌的空白。
唯一清晰的,是阳间小巷那濒死的腥臭,和…那抹救命的雪色,以及唇上残留的冰冷触感。
还有那句该死的“职责所在”。
每每想起,心里就像塞了一团浸了忘川水的烂棉絮,又冷又堵,还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被轻慢了的委屈和……不甘。
凭什么啊?
亲完就跑,还跑得那么理直气壮!
这股憋屈劲儿成了支撑我在这鬼地方飘下去的唯一动力。
我得找到他!
那个姓判的!
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可判官大人,岂是我这种连“户口”都没有的野鬼想见就能见的?
森罗殿巍峨的大门紧闭着,散发着拒鬼千里的威严。
我尝试过靠近,结果还没摸到那冰冷漆黑的巨门门槛,就被门口两个牛头马面、手持钢叉的鬼差用铜铃大眼恶狠狠地瞪了回来,那钢叉上缭绕的黑气,刺得我魂体生疼。
“闲杂鬼等,不得靠近!”
声音如同闷雷,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得,此路不通。
我只能像个真正的孤魂野鬼,在判官殿外围那些迷宫般的、巨大冰冷的石林里转悠,希望能“偶遇”。
可一连“蹲守”了不知多少个“时辰”,连片雪色的衣角都没瞅见。
那家伙简直比地府最深处的秘密藏得还严实。
蹲不到人,那股憋屈劲儿就像发酵的面团,越胀越大。
加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