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褶皱也无的雪色宽袖!
指尖触碰到了!
冰凉、滑韧的布料质感传来,还带着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如同千年寒玉般的冷冽气息。
我死死攥住!
如同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大人!”
我仰起头,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更无辜、更可怜兮兮一点,虽然作为一个鬼,表情管理可能有点难度。
我刻意放软了声音,带着点哭腔(虽然挤不出眼泪),但眼神却亮得惊人,直勾勾地锁住他那双终于落在我脸上的、深潭般的眼睛。
“您亲都亲了,” 我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他那冰封的面具上,“渡气也是亲!
嘴对嘴就是亲!
亲了…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躲在大石头后面的小鬼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那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刺耳,他惊恐地捂住了自己那张青面獠牙的嘴,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
忘川河的水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幽绿的鬼火定格在半空。
周围所有的声音——小鬼的抽气声、远处隐约的鬼哭、阴风的呜咽——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判官大人终于完全抬起了眼。
那双眼睛……该怎么形容?
不是凡尘的颜色。
像最幽深的寒潭,冻着亘古不化的玄冰,又像无星的子夜,纯粹、冰冷,没有任何属于活物的温度与情绪波动。
它们就这样静静地、毫无波澜地俯视着我,如同神灵在俯瞰尘埃。
没有惊讶,没有羞恼,没有愤怒。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能将灵魂都冻结的、深不可测的虚无。
我攥着他袖子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虽然鬼体可能并不存在这种生理现象),心脏(如果还有这玩意儿的话)在胸腔里狂跳,撞得魂体都在微微发颤。
这死寂比任何斥责都可怕,那冰冷的视线像无形的针,刺得我几乎要维持不住那点强装的理直气壮。
就在我快要扛不住这无声的压力,手指尖都开始发虚发飘的时候——他动了。
被攥住的那截雪色袖袍,极其轻微地、极其稳定地,向后一抽。
动作幅度不大,力道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磐石般的沉稳。
我的指尖一空。
那冰凉的、带着他气息的布料,瞬间脱离了掌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