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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智能老人机换他985通知书无删减全文

想做白富美的小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高考后我咬牙给儿子买了台智能老人机,结果被网友嘲上热搜。“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破手机,穷就别生孩子!”儿子却用那台老人机刷出全省前五十的成绩。他晒出录取通知书时配文:“我妈用整个青春买的船票,足够我驶向任何远方。”后来我在他书桌发现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我省吃俭用的开支。最底下是他稚嫩的笔迹:“等考上大学,要给妈妈买最好的手机。”6月14日,那太阳毒得像要把柏油路烤化,蒸腾起一片模糊扭曲的热浪,连路边的树叶子都蔫头耷脑。我紧紧攥着那个洗得发白、边缘磨出了毛絮的帆布袋,手心汗津津的,几乎要浸湿袋子里层叠包裹的一沓钱。这是我攒了整整三年的积蓄,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带着菜市场早市最便宜的烂菜叶味儿,带着工地上汗水浸透又被风吹干的咸腥气...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14 1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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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用智能老人机换他985通知书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想做白富美的小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考后我咬牙给儿子买了台智能老人机,结果被网友嘲上热搜。“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破手机,穷就别生孩子!”儿子却用那台老人机刷出全省前五十的成绩。他晒出录取通知书时配文:“我妈用整个青春买的船票,足够我驶向任何远方。”后来我在他书桌发现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我省吃俭用的开支。最底下是他稚嫩的笔迹:“等考上大学,要给妈妈买最好的手机。”6月14日,那太阳毒得像要把柏油路烤化,蒸腾起一片模糊扭曲的热浪,连路边的树叶子都蔫头耷脑。我紧紧攥着那个洗得发白、边缘磨出了毛絮的帆布袋,手心汗津津的,几乎要浸湿袋子里层叠包裹的一沓钱。这是我攒了整整三年的积蓄,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带着菜市场早市最便宜的烂菜叶味儿,带着工地上汗水浸透又被风吹干的咸腥气...

《我用智能老人机换他985通知书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高考后我咬牙给儿子买了台智能老人机,结果被网友嘲上热搜。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破手机,穷就别生孩子!”

儿子却用那台老人机刷出全省前五十的成绩。

他晒出录取通知书时配文:“我妈用整个青春买的船票,足够我驶向任何远方。”

后来我在他书桌发现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我省吃俭用的开支。

最底下是他稚嫩的笔迹:“等考上大学,要给妈妈买最好的手机。”

6月14日,那太阳毒得像要把柏油路烤化,蒸腾起一片模糊扭曲的热浪,连路边的树叶子都蔫头耷脑。

我紧紧攥着那个洗得发白、边缘磨出了毛絮的帆布袋,手心汗津津的,几乎要浸湿袋子里层叠包裹的一沓钱。

这是我攒了整整三年的积蓄,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带着菜市场早市最便宜的烂菜叶味儿,带着工地上汗水浸透又被风吹干的咸腥气。

它们沉甸甸的,几乎是我生命里全部的分量。

今天,我要用它,给刚刚结束高考的儿子陈默,换掉他那部按键都磨秃了皮的旧按键老人机。

他那个用了快六年的手机,屏幕裂得像蛛网,电池也撑不过半天,每次打电话都恨不得贴着耳朵吼。

推开手机专卖店厚重的玻璃门,一股强劲的冷气裹挟着新电子产品特有的、冷冽的塑料和金属气味扑面而来,激得我打了个寒噤。

店里光可鉴人,亮得晃眼,穿着光鲜的店员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一切都和外面那个被烈日炙烤的、灰扑扑的世界截然不同。

我下意识地把帆布袋子往身后藏了藏,目光有些局促地在琳琅满目的玻璃柜台间逡巡。

那些最新款的手机,屏幕巨大得像小电视,外壳闪着炫目的光,价格标签上的数字刺得我眼睛生疼,心也跟着抽紧。

我的脚步在那些昂贵的区域前顿住,不敢靠近,生怕自己的影子落上去都显得寒酸。

“妈?”

陈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和清朗,像一股清泉流过燥热的心田。

我猛地回过神,赶紧挤出一个笑:“哎,默默,你……你看看,喜欢哪个?”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带着点“咱也阔气一回”的底气,可尾音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我伸手指向旁边
一个相对冷清的角落,那里陈列着一些样式简单、价格也显得“亲民”许多的机型,“妈看……看这些也挺好,实用!”

陈默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目光在那排朴素的手机上停留了片刻,没有一丝迟疑,也没有半分嫌弃。

他侧过脸看我,眉眼舒展,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笑意,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店里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乐:“嗯,挺好的。

妈,就要这个吧。”

他修长的手指越过我指向的位置,落在了角落里最不起眼、价格最低廉的一款老人机上——深蓝色的塑料外壳,屏幕小得可怜,按键倒是又大又醒目。

标签上,那个红色的三位数价格,像一枚烧红的针,在我心上猛地烫了一下。

“这……这个?”

我喉咙发干,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默默,再看看别的?

这个……是不是太……” “太简单”几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从里面看到一丝被迫的懂事和隐忍的委屈。

我攒了那么久的钱,不是为了让他用最差的东西啊!

“这个就很好,妈。”

陈默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他甚至还拿起那部深蓝色的老人机,在手里掂了掂,对着我晃了晃,“屏幕大,字也大,声音也响,你打电话给我,再也不用担心我听不清啦!”

他笑得眼睛弯起来,像两弯清亮的月牙,里面没有一丝阴霾。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温热又带着粗粝感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

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让我心疼。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在对上他坦然清澈的目光时,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最终,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低哑的“嗯”。

我转身走向收银台,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帆布袋的带子深深勒进我粗糙的手指关节。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袋子放在冰凉的玻璃台面上,一层一层地解开那裹了好几层的旧报纸,露出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钞票。

有百元的,更多的是五十、二十,甚至还有几张卷了边的十块和五块。

每一张都叠得平平整整,带着岁月和汗水浸染的痕迹。

“麻烦您……点点。”

我的声音很低,几乎被店里循环播放的流行音乐淹没。


收银台后面是个年轻的女店员,妆容精致,指甲染着亮眼的蔻丹。

她瞥了一眼那堆旧报纸裹着的、散发着陈旧气味的钞票,又抬眼飞快地扫了我一下。

那眼神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掠过,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掂量我和这一堆零钱的分量。

然后,她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落在了站在几步开外、安静等待的陈默身上。

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裤子,身姿挺拔如小白杨,脸上没有任何局促不安,只是平静地看着这边。

女店员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那动作细微得几乎看不见,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进我的眼底。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涂着鲜亮指甲油的手指,开始数钱。

动作算不上粗鲁,但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甚至是有些疏离的冷淡。

钞票在她指尖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那声音在我耳中被无限放大,像是对我窘迫处境的无声嘲讽。

店里的冷气似乎更足了,丝丝缕缕钻进我的骨头缝里。

我死死盯着她的手,盯着那堆代表着无数个日夜省吃俭用的钞票,不敢抬眼去看陈默的方向,更不敢去看周围那些或好奇、或漠然、或带着一丝优越感的顾客。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钱点清了。

女店员面无表情地在电脑上敲了几下,撕下小票,连同那部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深蓝色老人机,一起递了过来。

我几乎是抢一样接了过来,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塑料包装袋,心头却涌起一丝微弱的暖意。

成了!

我飞快地把小票和手机塞进帆布袋,仿佛慢一点就会被这令人窒息的环境吞噬。

“默默,走吧!”

我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陈默应了一声,快步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帆布袋:“妈,我来拿。”

他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温和的、让人安心的笑容,仿佛刚才那漫长而难堪的数钱过程从未发生。

我们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家明亮得刺眼、冷气开得冻人的专卖店。

重新踏入外面汹涌的热浪,阳光白花花地砸下来,我竟有种奇异的解脱感。

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回到家,那间小小的、被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出租屋里,弥漫着熟悉的、属于我们母子的
气息,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下来。

陈默立刻拆开了包装,拿出那部深蓝色的老人机,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礼物。

他认真地研究着功能,按键发出“滴滴”的清脆声响。

“妈,你看。”

他献宝似的把手机举到我面前,屏幕亮着蓝光,“这个字体能调这么大!

以后你戴着老花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手指笨拙地在几个大按键上按着,“还有这个,一键SOS,长按就能直接打给我!”

他兴致勃勃地演示着,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看着他满足的样子,我心头的阴霾终于被驱散了一些。

只要他高兴,什么都值得。

“好,好,默默喜欢就好。”

我搓了搓手,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眼角堆起细细的纹路,“以后找你就方便了。”

陈默低头摆弄着新手机,很自然地将自己那部屏幕布满裂纹、外壳磨损得厉害的旧手机递给了我:“妈,这个给你,你先用着。

我……我以后肯定给你换个更好的!”

他语气坚定,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未来的笃信。

我接过那部伤痕累累的旧手机,塑料外壳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沉甸甸的,像接过了他沉甸甸的承诺。

我摩挲着那些裂纹,心头百感交集,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喉咙有些发堵。

几天后,陈默去参加班级的毕业聚餐。

临走前,他特意把那部深蓝色的新手机揣进裤兜,笑着对我说:“妈,我拍点照片回来给你看!”

他穿着我给他熨得平平整整的、唯一一件看起来还算体面的白T恤,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气。

然而,我做梦也没想到,正是儿子带着这部新手机出门的举动,会引来一场席卷而来的风暴。

傍晚时分,天色将暗未暗。

我正在厨房里择着晚上炒的青菜,水龙头开得很小,水流细细地冲刷着菜叶,发出单调的哗哗声。

客厅里,我那部旧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伴随着尖锐急促的铃声,像某种不祥的警报。

我擦干手,有些疑惑地拿起手机。

屏幕上跳跃着闺蜜王姐的名字。

刚接通,王姐带着哭腔、又急又怒的声音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像滚烫的油星子溅进耳朵里:“秀梅!

秀梅你在家吗?

出事了!

你快
看手机!

快看网上啊!

默默……默默被人挂网上骂惨了!

就……就因为你给他买的那部手机!

那些挨千刀的……” 她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夹杂着愤怒的喘息。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手里的青菜掉进水盆,溅起冰凉的水花打湿了衣襟,我却毫无知觉。

“什……什么?”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王姐……你说什么?

默默……默默怎么了?”

“哎呀!

你快看!

快看那个什么‘同城热榜’!

还有微博!

我的天哪,那些话……简直不是人说的!”

王姐的声音带着哭音,急得直跺脚,“你赶紧的!

赶紧看看!”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攫住,疯狂地撞击着肋骨,撞得生疼。

我手忙脚乱地挂断王姐的电话,手指因为巨大的恐慌而变得僵硬不听使唤,在旧手机那反应迟钝的屏幕上划了好几次,才终于点开了那个我几乎从不使用的微博图标。

首页推送的本地热门话题里,一条异常刺眼的标题赫然在目,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我的瞳孔:高考结束礼物?

寒门学子喜提“爷爷机”,网友:这妈是亲生的吗?

标题下面,配着一张无比熟悉的照片——正是几天前在专卖店,陈默拿着那部深蓝色老人机,侧着脸对我微笑时的抓拍!

照片的角度有些刁钻,光线也刻意调得晦暗,陈默温和的笑容在这刻意的渲染下,竟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局促和窘迫。

而背景里专卖店明亮的光线和其他顾客模糊的身影,更形成了一种令人心酸的对比。

照片的清晰度很高,连陈默洗得发白的校服衣领和我当时局促不安攥着帆布袋的手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照片……是谁拍的?

什么时候拍的?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我颤抖着手指点开那条热搜话题。

瞬间,海啸般的评论和转发像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狞笑着朝我扑来。

我的大脑一片轰鸣,只能捕捉到那些被顶到最前面、点赞数高得可怕的几条热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数码暴龙哥V:笑死!

都2025年了还有人用这种电子垃圾当高考礼物?

这玩意儿
除了打电话还能干啥?

刷题查资料?

追招生信息?

怕不是想让孩子直接进厂打螺丝吧?

[狗头] 后面跟着一串刺眼的“哈哈哈哈哈”和嘲讽的表情包。

这个顶着黄V的所谓数码博主,粉丝量庞大,他的嘲讽像点燃了引信。

@人间清醒小甜甜:恕我直言,穷成这样真别生孩子了。

自己吃苦就算了,还让孩子跟着一起在起跑线上就摔个大跟头?

这种父母就是自私!

孩子做错了什么要投胎在这种家庭?

[摊手] 这条评论下面,点赞数像滚雪球一样疯涨。

@奋斗的富二代:我高考完我爸直接送了台顶配MacBook Pro加最新iPhone Pro Max。

不是我炫富,就事论事,现在信息社会,没个像样的工具,拿什么跟人家拼?

这种老人机,纯纯拖后腿,这妈脑子有坑吧?

[抠鼻]@键盘侠本侠:看这大妈的表情和穿着,啧啧,典型的底层思维。

省这点钱能发财?

目光短浅!

活该穷一辈子!

可怜那孩子了,摊上这么个妈。

……成千上万条评论,带着“哈哈哈”的嘲笑,带着“穷就别生”的冷漠诅咒,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毫无根据的恶意揣测,像肮脏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甚至看到有人把陈默的脸P在了各种恶搞图片上,配上“寒门贵子”、“电子垃圾继承人”等侮辱性的文字。

还有人扒出了我们之前住过的、更破旧出租屋的模糊外景(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旧图),配上文字:“看这环境,难怪……根儿上就烂了。”

<我的呼吸变得极其困难,胸口像是压着千斤巨石,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刀割般的疼痛。

眼前的手机屏幕开始模糊、旋转、变形,那些恶毒的文字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在我眼前疯狂跳动。

手指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那部轻薄的旧手机。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喃喃自语,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像濒死小兽的呜咽。

冰凉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那些恶毒的评论。

巨大的屈辱感和无边无际的心痛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
紧。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即将冲出的悲鸣。

为了这台手机,我啃了多久的馒头咸菜?

加了多少个深夜班?

拒绝了工友多少次下馆子的邀请?

……那些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的日子,那些在菜市场为一毛两毛跟人磨破嘴皮的窘迫,那些在昏暗灯光下缝补旧衣服的辛酸……此刻在这些刻薄的嘲讽面前,显得那么可笑,那么卑微,那么……不值一提。

我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闹市中央,承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带着鄙夷和嘲弄的目光。

铺天盖地的恶意几乎让我窒息。

我猛地将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汹涌而来的伤害。

我蜷缩在厨房冰凉的瓷砖地上,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冰冷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刺骨的寒意,却比不上心头那万分之一冷。

时间在巨大的痛苦和屈辱中变得粘稠而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客厅的旧防盗门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咔哒”声,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是陈默回来了。

我像被电击般猛地一颤,几乎是连滚爬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用袖子胡乱地擦着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

不行!

不能让儿子看到我这个样子!

不能让他知道网上那些恶毒的话!

他刚考完试,他那么懂事,他……他不能承受这些!

我踉跄着冲到厨房门口,背对着客厅,双手死死撑住冰冷的门框,指甲抠进了木头里。

我拼命调整着呼吸,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但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掩饰的浓重鼻音和颤抖:“默……默默,回……回来了?

聚……聚餐……好玩吗?”

我的脊背僵硬得像一块冰冷的钢板,不敢回头。

脚步声在身后停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

厨房里只有水龙头没关紧的“滴答”声,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了陈默的声音。

那声音不再是出门时的清朗愉悦,而是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

那平静底下,压抑着某种我从未听过的、令人心悸的东西。

“嗯,回来了。”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进我混乱不堪的耳朵里,“妈,你……是不是已经看到了?”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我试图筑起的脆弱堤防。

我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支撑身体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客厅没有开主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夜晚浑浊的光线。

陈默就站在那片昏暗中,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他脸上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委屈或者悲伤。

那张年轻的脸庞上,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平静得让我感到陌生和害怕。

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像淬了寒冰的利刃,又像燃烧着无声的火焰。

他静静地看着我崩溃流泪的样子,没有立刻上前安慰,只是紧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坚硬的岩石。

“妈,”他又叫了一声,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别哭。

为那些人,不值。”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脚步很稳。

走到我面前,他伸出双手,轻轻扶住我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的肩膀。

他的手很凉,带着外面夜风的寒意,但那双手却异常有力,传递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支撑。

“他们懂什么?”

陈默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在冰层下奔涌的岩浆,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他们懂你省下多少顿肉给我加餐?

懂你那双鞋底磨穿了都舍不得换的旧鞋?

懂你为了多挣几十块钱熬夜熬得眼睛通红?”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一次。

那些我极力隐藏、以为他未曾留意的艰辛,原来都被这个沉默寡言的儿子,一点一滴,全都刻在了心里。

“他们只知道用钱去衡量一切!”

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少年人锐利的锋芒和毫不掩饰的愤怒,那愤怒像出鞘的剑,瞬间刺破了压抑的平静,“这台手机怎么了?

它是你一点一点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它比那些镶金嵌玉的东西都干净!

都贵重!”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着,像是在极力平复汹涌的情绪。

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直视着我,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妈,你放心。

这事,我来处理。”


“你儿子,没那么容易被打垮。”

“他们现在笑得有多响,以后……”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其冷峭、又充满力量的弧度,“脸就会被打得有多疼。”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松开手,径直走向他那个小小的书桌。

书桌上堆满了书本和试卷,只有一小块地方空着,放着他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和……那部深蓝色的新老人机。

他拿起自己的旧手机,开机,屏幕裂痕在幽光下显得更加狰狞。

他手指在反应迟钝的屏幕上快速点按着,眼神专注而冰冷,像即将上阵的战士在擦拭他的武器。

昏黄的光线勾勒着他年轻而倔强的侧脸轮廓,那上面写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脊梁,听着他平静却蕴含着雷霆万钧的话语。

那排山倒海般压得我几乎窒息的屈辱和绝望,竟在他的背影和话语中,一点点被一种混杂着心疼、骄傲和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所取代。

他要做什么?

他要怎么处理?

我看着儿子沉默而坚定的背影,心头翻涌着惊涛骇浪,却又奇异地生出了一丝微弱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期盼。

陈默坐在书桌前,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张拉满了的弓。

那部屏幕布满裂纹的旧手机在他指尖发出微弱的光。

他低着头,手指在反应迟钝的屏幕上缓慢而用力地滑动、点击,神情专注得可怕,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役。

房间里只剩下他指尖敲击屏幕的轻微“哒哒”声,以及窗外城市夜晚永不疲倦的喧嚣背景音。

我蜷缩在客厅那张老旧的布艺沙发里,身上裹着一条薄毯,却依然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那部旧手机就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屏幕漆黑,像一块沉默的墓碑。

我不敢再去看它,更不敢去想象此刻网络上又掀起了怎样的滔天巨浪。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儿子说要处理,可他能怎么处理?

他只是一个刚高考完的孩子啊!

那些躲在屏幕后面、动辄煽动千军万马的“大V”,那些习惯了用恶意揣度世界的喷子……他们像嗜血的鲨鱼,闻到了血腥味,会轻易放过他吗?

焦虑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我的心脏。

我几次想开口问问陈默,想劝他算了
,别去硬碰硬,我们惹不起也躲得起。

可看着他纹丝不动的、透着一种近乎悲壮孤勇的背影,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只能死死攥着薄毯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粗糙的皮肤里。

时间在死寂般的等待中缓慢爬行。

墙上的老式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嗒、嗒、嗒”,敲打着我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更久。

陈默终于放下了他的旧手机。

他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那紧绷的肩膀线条似乎也微微松弛下来。

他站起身,没有立刻走向我,而是径直走进了我们那个狭小得只能容一人转身的卫生间。

里面很快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我再也按捺不住,几乎是扑到了茶几旁,一把抓起那部冰凉的旧手机。

屏幕亮起,解锁,我的手指因为紧张和急切而抖得不成样子,好几次点错了图标。

终于,我点开了那个熟悉的蓝色小鸟标志——微博。

首页一片混乱,刷新出来的信息流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我的心跳得快要撞出胸腔,恐惧和一种莫名的期待交织着。

我颤抖着手指点开了搜索框,输入了那个让我心胆俱裂的关键词——儿子陈默的名字。

搜索结果跳出来的瞬间,我愣住了。

那条曾经被无数人嘲讽、谩骂、高高顶起的“爷爷机”热搜,那条沾满了我们母子屈辱的话题,竟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带着强烈情绪和巨大冲击力的标题,像一颗新生的、燃烧着烈焰的星辰,正以火箭般的速度向上飙升:#我妈用整个青春买的船票#—— 爆!

后面跟着一个鲜红到刺眼的“爆”字标签。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大脑一片空白。

巨大的嗡鸣声在耳边响起。

我死死盯着那个标题,每一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开了我混沌的意识。

我妈用整个青春买的船票……船票?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恐慌和一丝微弱希望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

我几乎是屏着呼吸,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手指点开了那个沸腾的话题。

置顶的,是一条刚刚发布不久、却已被转发数万次、点赞超过十万、评论仍在疯狂暴涨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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