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下来。
陈默立刻拆开了包装,拿出那部深蓝色的老人机,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礼物。
他认真地研究着功能,按键发出“滴滴”的清脆声响。
“妈,你看。”
他献宝似的把手机举到我面前,屏幕亮着蓝光,“这个字体能调这么大!
以后你戴着老花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手指笨拙地在几个大按键上按着,“还有这个,一键SOS,长按就能直接打给我!”
他兴致勃勃地演示着,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看着他满足的样子,我心头的阴霾终于被驱散了一些。
只要他高兴,什么都值得。
“好,好,默默喜欢就好。”
我搓了搓手,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眼角堆起细细的纹路,“以后找你就方便了。”
陈默低头摆弄着新手机,很自然地将自己那部屏幕布满裂纹、外壳磨损得厉害的旧手机递给了我:“妈,这个给你,你先用着。
我……我以后肯定给你换个更好的!”
他语气坚定,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未来的笃信。
我接过那部伤痕累累的旧手机,塑料外壳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沉甸甸的,像接过了他沉甸甸的承诺。
我摩挲着那些裂纹,心头百感交集,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喉咙有些发堵。
几天后,陈默去参加班级的毕业聚餐。
临走前,他特意把那部深蓝色的新手机揣进裤兜,笑着对我说:“妈,我拍点照片回来给你看!”
他穿着我给他熨得平平整整的、唯一一件看起来还算体面的白T恤,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气。
然而,我做梦也没想到,正是儿子带着这部新手机出门的举动,会引来一场席卷而来的风暴。
傍晚时分,天色将暗未暗。
我正在厨房里择着晚上炒的青菜,水龙头开得很小,水流细细地冲刷着菜叶,发出单调的哗哗声。
客厅里,我那部旧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伴随着尖锐急促的铃声,像某种不祥的警报。
我擦干手,有些疑惑地拿起手机。
屏幕上跳跃着闺蜜王姐的名字。
刚接通,王姐带着哭腔、又急又怒的声音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像滚烫的油星子溅进耳朵里:“秀梅!
秀梅你在家吗?
出事了!
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