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废后变强国女帝,前皇成男宠后续+全文

废后变强国女帝,前皇成男宠后续+全文

杏林堂的惠比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彻废我后位那日,我腿间涌出温热。他亲手灌下避子汤,笑我痴心妄想。五年冷宫,我靠抄血经活命。他大婚那夜,我挖出前朝玉玺。“娘娘,这江山您要吗?”暗卫跪地问。我抹去唇边血:“要,还要他跪着看。”再相见,我黄袍加身。他衣衫半解被锁在笼中,颈环刻着“凤君所有”。“陛下,这废帝如何处置?”我勾起他下巴:“剥干净,送去汤泉宫。”瓷碗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指甲狠狠刮过琉璃。滚烫的药汁溅开,几点褐色落在萧彻玄黑绣金的龙袍下摆上,晕开几团深痕,又迅速洇了进去,消失不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那双墨黑的眼,深潭似的,映着我此刻的狼狈。他伸手,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用冰凉的指腹蹭掉我唇角残留的药渍。那触感,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栖梧,”他开口,...

主角:萧彻龙嗣   更新:2025-06-10 18:3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彻龙嗣的其他类型小说《废后变强国女帝,前皇成男宠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杏林堂的惠比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彻废我后位那日,我腿间涌出温热。他亲手灌下避子汤,笑我痴心妄想。五年冷宫,我靠抄血经活命。他大婚那夜,我挖出前朝玉玺。“娘娘,这江山您要吗?”暗卫跪地问。我抹去唇边血:“要,还要他跪着看。”再相见,我黄袍加身。他衣衫半解被锁在笼中,颈环刻着“凤君所有”。“陛下,这废帝如何处置?”我勾起他下巴:“剥干净,送去汤泉宫。”瓷碗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指甲狠狠刮过琉璃。滚烫的药汁溅开,几点褐色落在萧彻玄黑绣金的龙袍下摆上,晕开几团深痕,又迅速洇了进去,消失不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那双墨黑的眼,深潭似的,映着我此刻的狼狈。他伸手,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用冰凉的指腹蹭掉我唇角残留的药渍。那触感,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栖梧,”他开口,...

《废后变强国女帝,前皇成男宠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萧彻废我后位那日,我腿间涌出温热。

他亲手灌下避子汤,笑我痴心妄想。

五年冷宫,我靠抄血经活命。

他大婚那夜,我挖出前朝玉玺。

“娘娘,这江山您要吗?”

暗卫跪地问。

我抹去唇边血:“要,还要他跪着看。”

再相见,我黄袍加身。

他衣衫半解被锁在笼中,颈环刻着“凤君所有”。

“陛下,这废帝如何处置?”

我勾起他下巴:“剥干净,送去汤泉宫。”

瓷碗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指甲狠狠刮过琉璃。

滚烫的药汁溅开,几点褐色落在萧彻玄黑绣金的龙袍下摆上,晕开几团深痕,又迅速洇了进去,消失不见。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那双墨黑的眼,深潭似的,映着我此刻的狼狈。

他伸手,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用冰凉的指腹蹭掉我唇角残留的药渍。

那触感,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

“栖梧,”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精准地钉进我的骨头缝里,“龙嗣?

你也配?”

“……”我喉咙里堵着腥甜,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小腹深处,那熟悉的、撕裂般的绞痛猛地蹿升上来,比刚才那碗滚烫的避子汤灌下去时还要剧烈百倍。

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受控制地往下坠,汹涌地剥离。

腿间骤然一片温热,迅速蔓延开,黏腻地贴着皮肤,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

我低下头,眼睁睁看着那抹刺目的红,像一条蜿蜒的毒蛇,顺着我素白的裙裾内侧,一路爬下来,洇湿了脚下方寸的冰冷金砖。

那红色刺得我眼睛生疼,几乎要灼穿我的魂魄。

萧彻的目光也落在那片血迹上,停留了一瞬。

他的眼神里,没有惊愕,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了然。

仿佛他早就料到,或者说,他等的就是这个。

“痴心妄想。”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轻飘飘的,像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然后,他不再看我,转身。

玄黑的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弱的风,卷着药渣苦涩的余味和浓郁的血腥气。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最后“哐当”一下,彻底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也隔绝了我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联系。

黑暗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那扇门关上的声音,像一块巨大的寒冰,砸进了我沸腾的血液里,瞬间冻住了所有翻滚的痛楚和绝望。

我甚至没力气瘫软下去,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像个被抽走了魂的木偶。

腿间的温热还在蔓延,黏腻地贴着皮肤,带着生命流逝的冰冷触感。

那股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熏得我胃里阵阵翻搅。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生。

殿门再次被推开一条缝,刺眼的光线猛地扎进来,晃得我眼前一片模糊的白。

两个穿着深褐色宫装的老嬷嬷像两片沉默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

她们脸上木然得没有一丝表情,像戴了僵硬的面具。

其中一个手上托着一叠浆洗得发硬的粗布衣裙,灰扑扑的颜色,死气沉沉。

另一个手里端着一盆冷水,盆沿搭着一条同样粗糙的布巾。

她们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

那手劲很大,指节粗硬,硌得我生疼。

我像个破麻袋一样被她们拖离了那片渐渐冷却的血泊。

没人说话。

只有粗布摩擦地面的窸窣声,还有我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在这空寂得吓人的大殿里空洞地回响。

她们把我拖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动作粗鲁地剥下我身上那件沾满了血污、曾经象征无上尊荣的皇后凤袍。

冰凉的空气猛地贴上皮肤,激起一片战栗。

粗糙的布衣套上来,摩擦着皮肤,又硬又痒,像无数细小的针在扎。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冰冷刺骨,激得我浑身猛地一抽,牙关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水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淌,流进脖子里,冷得钻心。

那块粗硬的布巾胡乱地在我脸上、身上擦拭,力道大得像是要搓掉一层皮。

“走吧,废后娘娘。”

其中一个嬷嬷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哑干涩,像钝刀子在刮石头,“冷宫那头,还等着您呢。”

没有怜悯,没有鄙夷,只有一种执行命令的、令人窒息的漠然。

我被她们半拖半架着,踉踉跄跄地走出这间承载了我所有美梦与噩梦的宫殿。

外面刺目的阳光猛地撞进眼里,白花花一片,晃得人头晕目眩。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高大的殿门紧闭着,朱红依旧,却像一张紧闭的、嘲弄的嘴。

门楣上,曾经悬挂凤印的地方,空荡荡的,
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记。

阳光毒辣辣地晒着,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那股寒气从骨头缝里丝丝缕缕地往外冒。

腿间的温热早已变得冰凉,黏在粗布裤子上,沉甸甸的,提醒着我刚刚失去的一切。

冷宫。

这两个字,我以前只当是史书里轻飘飘的一笔,或是后宫闲谈中一个遥远模糊的符号。

如今,它成了我头顶悬着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天。

“吱呀——”沉重的、布满铁锈的宫门被推开一条缝,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霉烂、尘土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气息,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我的喉咙。

门内,是两个同样穿着深褐色宫装的老嬷嬷。

她们的脸,在门廊投下的阴影里显得模糊不清,但那份刻骨的冷漠,隔着老远都能清晰地传递过来。

押送我的嬷嬷把我往前一搡,力道大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门槛上。

“人送到了。”

押送嬷嬷的声音平板无波。

门内的一个老嬷嬷,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伸出一只枯瘦得像老树根的手,指了指旁边地上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里面盛着半碗浑浊不堪、飘着几片烂菜叶的汤水。

“喏,你的。”

另一个嬷嬷则随手丢过来一个破旧的蒲团,砸在我脚边,扬起一小片灰尘。

“以后,就这儿了。”

她的声音比那汤水还要浑浊。

然后,那扇沉重的、布满铁锈的宫门,在我身后,“哐当”一声,重重地合上了。

声音沉闷得像是砸在心口上。

最后一线天光被彻底隔绝。

黑暗,带着它特有的、潮湿冰冷的触感,瞬间包裹了我。

只有高处一扇小小的、蒙着厚厚灰尘的窗户,透进来一点点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这方寸之地的轮廓。

空气是凝滞的,沉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那股无处不在的霉味、灰尘味,还有隐约的、像是从墙缝深处渗出来的阴冷潮气,丝丝缕缕地往鼻腔里钻。

我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蜷缩在那个散发着馊味的破蒲团上。

粗布衣服摩擦着皮肤,又硬又糙。

腿间那一片冰凉黏腻的感觉还在,提醒着不久前那场锥心刺骨的剥离。

小腹深处的隐痛,一阵阵地抽紧。

外面似乎隐约传来几声鸟鸣,清脆,遥远,像隔着一个世界。

我闭上眼,把
头深深埋进膝盖里。

粗布的纤维摩擦着额头,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真实的触感。

身体里的寒意更重了,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牙齿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

黑暗里,只有我压抑的、微不可闻的抽气声。

日头升了又落,落了又升。

冷宫里的时间,像是凝固在浑浊的汤水里,粘稠,缓慢,散发着绝望的酸馊气。

送进来的“饭食”,永远是那半碗浑浊的、漂着烂菜叶的汤水,偶尔能捞到几粒硬得硌牙的粟米。

盛汤的,是那个豁了口的粗陶碗,边缘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划破嘴唇。

水?

墙角那个积满污垢、散发着一股子怪味的破陶缸里,倒是常年有那么浅浅一层。

每次去舀,都得屏住呼吸,看着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的细小微粒,闭着眼灌下去。

最初的几天,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几乎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翻搅出来。

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水不停地往上涌。

可身体的本能压倒了尊严,压倒了恶心。

我得活下去。

活下去。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唯一一点微弱的磷火,支撑着我伸出颤抖的手,捧起那破碗,屏住呼吸,把那些散发着馊臭的浑浊液体灌进喉咙。

活下去,为了什么?

为了那个还未成型就被剥夺了存在的小生命?

为了那个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男人?

还是为了……这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毫无意义的折磨?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每次吞咽下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时,喉咙里都像是被砂纸狠狠刮过。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可我不能吐出来。

吐出来,明天可能连这点东西都没有了。

冷宫的夜,格外漫长,也格外寒冷。

那扇小小的窗户根本挡不住深秋的寒气。

冷风像狡猾的蛇,从窗棂的缝隙里、从墙壁的裂缝里钻进来,无孔不入。

我蜷缩在那个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破蒲团上,把身上所有能裹的粗布都紧紧裹住自己,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牙齿咯咯地响,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胃里空空如也,连一丝暖意都生不出来。

黑暗中,只有老鼠在角落里窸窸窣窣爬行的声音,肆无忌惮。

它们大概也看穿了我这个废后的虚弱,偶尔还会大胆地跑过我的脚边,留下一阵令人
毛骨悚然的凉意。

我把自己缩得更紧,双臂死死抱住膝盖,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体温。

活下去。

这个念头,在每一个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夜里,在每一次被胃里的饥饿绞痛惊醒的凌晨,像一道冰冷的烙印,反复烫在我的心上。

活下去,然后呢?

冷宫的日子,是熬干的灯油,是磨秃的针尖,是日复一日重复的腐朽。

那扇沉重的、锈死的宫门,成了我与外界唯一的、也是永恒不变的界限。

偶尔,外面会传来一些模糊的声响。

有时是宫女太监匆匆跑过的脚步声,有时是远处宫殿隐隐约约的丝竹管弦,更清晰也更刺耳的,是宫墙外遥遥传来的打更声。

梆!

梆!

梆!

三更天了。

每一次梆子声响起,都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口上慢条斯理地磨一下。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却又被这梆子声无情地标记着,提醒着我被囚禁的每一寸光阴。

送饭的老嬷嬷,永远只有两个。

一个脸像风干的橘子皮,眼神浑浊麻木;另一个则瘦得像根竹竿,颧骨高耸,看人时带着一种刻骨的、不加掩饰的轻蔑。

她们每天只在固定的时辰出现,推开那扇沉重的门一条缝,把那个豁了口的粗陶碗放在门口的地上,然后“哐当”一声,重新关上。

动作熟练而机械,从不看我一眼,也从不说话。

仿佛送进来的不是一碗勉强维持生命的馊水,而是丢给角落里一只肮脏野狗的残羹。

那碗浑浊的汤水,就是我的命。

我学会了用最快的速度,在它被彻底冻冷之前,或者被闻着味儿过来的老鼠糟蹋之前,把它灌下去。

喉咙被粗粝的粟米和烂菜叶刮得生疼,胃里翻腾着恶心,但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

活下去。

这个念头支撑着我,也折磨着我。

我需要一点什么,一点能抓住的东西,一点能证明我还活着、还能思考的东西。

目光在空荡破败的屋子里逡巡,最后落在墙角一堆早已腐朽发黑的稻草上。

还有,那个豁了口的粗陶碗。

我慢慢地爬过去,拨开那堆散发着霉味的稻草,指尖触到几根还算完整的、细长的枯草茎。

很脆,一折就断。

我又捡起那个破碗,用指甲在碗底边缘粗糙的断口处,小心翼翼地刮蹭。

一点,又一点。

灰白色的、带着细小颗粒的
陶土粉末,积攒在我的指甲缝里。

我摊开手掌,看着那一点点可怜的粉末。

又拿起一根枯草茎,用牙齿咬开一端,露出里面一点点纤维。

然后,我把草茎的纤维,蘸上一点陶土粉末。

手指颤抖着,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划下第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迹。

写什么呢?

脑子里空空荡荡。

只有那个名字,那个刻在骨髓里、浸在血泪中的名字,带着冰冷的恨意,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萧彻。

两个简单的字,却像有千斤重,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指尖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生疼,那陶粉写出的字迹,灰白模糊,风一吹就散。

这毫无意义。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活下去?

为了什么?

为了在这方寸之地,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靠着馊水苟延残喘,然后无声无息地烂掉吗?

一股暴烈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猛地冲上头顶。

我抓起地上那个豁口的粗陶碗,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墙壁!

“哐啷!”

刺耳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冷宫里炸开。

陶碗四分五裂,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其中一块锋利的瓷片,不偏不倚,擦过我的手腕内侧。

尖锐的疼痛传来。

我下意识地低头。

一道细细的血线,正从被划破的皮肤里迅速沁出来。

鲜红的血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颗颗骤然点亮的、妖异的红宝石。

疼痛是真实的。

流血是真实的。

这具身体,还活着。

我怔怔地看着那道血痕,看着那几滴汇聚的血珠。

一个更疯狂、更决绝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劈下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我混沌的意识。

血。

我还有血。

既然墨会干涸,陶粉会消散,那这心头血呢?

这滚烫的、带着恨意的、唯一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呢?

它能留下印记吗?

它能刻下我的存在吗?

它能……成为我活下去的凭证吗?

我猛地抓起一片最锋利的碎瓷片,冰冷的触感刺得掌心一缩。

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快意,我用那锋利的边缘,狠狠划向自己的左手食指指尖!

痛!

尖锐的刺痛瞬间炸开,直冲脑髓。

指尖的皮肤被割开,温热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积年的尘土里,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我像是感觉不到那疼痛,又或者,那疼痛本身
成了一种救赎。

我伸出流血的手指,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再次点向冰冷粗糙的地面。

血,是粘稠的。

它不像墨那样流畅,也不像陶粉那样松散。

它粘在指尖,每一次移动都带着滞涩感,在地面粗糙的纹理上艰难地拖行。

指尖的伤口被地面反复摩擦,每一次按压都带来钻心的疼。

新鲜的血液不断渗出,混着地上的灰尘,黏糊糊地糊在指尖,又涂抹在冰冷的地面上。

写下的笔画,歪歪扭扭,粗细不均,像垂死之人的挣扎。

第一个字写完,指尖的剧痛已经让我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

那殷红的字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一种不祥的、却又带着奇异生命力的光泽。

它不像墨迹那样清晰,甚至有些模糊,边缘晕开。

但它真实地存在着,带着我的体温,我的疼痛,我的……恨。

我盯着那个血字,剧烈的喘息慢慢平复。

手腕还在微微颤抖,指尖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着,火烧火燎。

但心里那片死寂的、冰冷的荒原上,却仿佛被这滚烫的血滴烫开了一个洞。

一丝微弱的光,透了进来。

活下去。

不再仅仅是为了呼吸。

是为了用这血,在这冰冷的地上,刻下我的名字,刻下我的恨,刻下这无边无际的囚笼!

我深吸一口气,那带着霉味的冰冷空气呛得喉咙发痒。

再次伸出那根被血糊住的、疼痛的手指,颤抖着,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点向地面,继续书写。

一笔,又一笔。

指尖的伤口被反复撕裂,新鲜的血液不断涌出,混着灰尘,黏腻地覆盖在旧的血迹上。

每一笔落下,都伴随着身体无法控制的痉挛和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的压抑闷哼。

汗水浸湿了额发,顺着鬓角滑落,滴在血字旁边,洇开一小片深色。

痛,是真实的。

恨,是滚烫的。

时间,在这痛苦而专注的书写中,似乎又流动了起来,带着血的腥甜和铁锈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手指因为失血和剧痛而麻木僵硬,直到眼前阵阵发黑,我才终于停下。

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歪歪扭扭地躺着几个暗红色的字:沈栖梧。

我的名字。

被自己的血,刻在这囚笼的尘埃之上。

我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左手食指的伤
口狰狞地翻卷着,火辣辣地疼,鲜血还在缓慢地往外渗。

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但胸腔里,却有一股微弱却执拗的火苗,在剧烈的心跳声中,顽强地燃烧着。

我活着。

我沈栖梧,还活着。

用我的血,证明了这一点。

日子,开始以血为墨,在地上、墙上、甚至后来在那些腐朽的稻草杆上,艰难地流淌。

指尖的伤口结了痂,又被新的划痕覆盖。

旧的血痂混着新的鲜血,让写下的字迹更加斑驳模糊,却也更加触目惊心。

开始只是写名字,写日期,记录着被囚禁的每一天。

后来,是抄写那些深深刻在脑海里的、幼时父亲逼我背下的经文。

那些曾经觉得枯燥乏味的句子,此刻却成了我唯一的寄托。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血字在冰冷的墙壁上蜿蜒。

抄写时,心绪是麻木的,只是机械地重复着笔画。

写完再去看,那些血红的字迹在昏暗中,竟透出一种诡异的宁静。

抄经,成了我唯一的仪式。

用疼痛和鲜血,维持着灵魂不彻底沉沦。

不知抄了多少遍,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直到有一天,那个送馊水的、颧骨高耸的瘦高嬷嬷,在放下碗转身时,脚步顿了一下。

她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飞快地扫过我靠着的那面墙。

那上面,有我昨天刚用血抄的一段《心经》。

暗红的字迹,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刺眼。

她没说话,只是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撇,那弧度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讥诮。

然后,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转身,“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那无声的鄙夷,比任何咒骂都更刺骨。

我靠着墙,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再看看墙上那些用我的血、我的命写下的经文。

一股冰冷的愤怒猛地攥住了心脏。

抄经……真的能渡我吗?

渡我离开这无间地狱?

还是渡我更快地走向彻底的湮灭?

经文里说的空,说的幻,此刻都成了最无力的嘲讽。

我的恨,我的痛,如此真实,如此炽烈,焚心蚀骨!

就在那一刻,另一个念头,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猛地昂起了头。

它冰冷,尖锐,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既然经文渡不了我,既然这冷宫注定是我的埋骨之地……那不如,用这
血,写点别的。

写点能刻进他们骨头里的东西!

写点……能让他们午夜梦回时,惊出一身冷汗的东西!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布满新旧伤痕的手指。

指尖的伤口刚刚凝固,留下深褐色的血痂。

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滋生出来。

我再次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瓷片。

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恐惧。

瓷片冰冷的边缘贴上食指的指尖,熟悉的刺痛感传来,伴随着皮肤被割开的细微声响。

新鲜的、温热的血液,再次涌了出来。

我伸出滴血的手指,没有再去碰那面写满经文的墙,也没有碰地面。

而是对准了那扇沉重的、隔绝了我所有生路的——宫门!

粗糙厚重的木门,纹理深刻。

暗沉的颜色,像凝固的血。

我的血滴上去,像落在干涸的土地上,迅速被吸收,只留下一点深色的印记。

不够。

远远不够。

我用力挤压指尖的伤口,让更多的鲜血涌出。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指尖狠狠按在门板上!

粗糙的木刺扎进翻卷的伤口,剧痛瞬间席卷。

但我咬着牙,手腕用力,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在冰冷的门板上,一笔一划地拖行。

血,粘稠地附着在木纹上,写下的笔画比在地上更加滞涩、艰难。

每写一笔,都像是用骨头在磨。

指尖的伤口被反复撕裂,鲜血淋漓,顺着指缝往下淌。

汗水瞬间湿透了鬓角,眼前阵阵发黑。

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但我没有停。

心中的那团火,烧得比指尖的痛还要猛烈百倍!

写什么?

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经文。

不再是卑微祈求的哀告。

我要写诅咒!

写最恶毒、最刻骨、最能让门外那些人坐立不安的诅咒!

用我的血,我的命,我的滔天恨意!

“萧彻……”血红的字迹,在暗沉的木门上艰难地成型,每一个笔画都扭曲着,像垂死的毒蛇在挣扎。

“负心……薄幸……”更多的血涌出来,覆盖上去,让字迹更加狰狞可怖。

“不得……好死!”

当最后一个血红的“死”字写完,我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顺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后背重重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指尖已经痛得麻木,鲜血滴滴答答落在脚边的尘土里。

我大口喘着粗气,胸腔里火烧
火燎,眼前金星乱冒。

可当我抬起头,看到门上那四个用我心头血写下的、歪歪扭扭却带着冲天怨毒的血字时——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猛地冲散了所有的疲惫和剧痛!

萧彻,负心薄幸,不得好死!

这诅咒,刻在门上,也刻在了我灵魂的最深处。

冷宫的日子,像浸在冰水里的钝刀子,缓慢地切割着所剩无几的生命。

那扇沉重的宫门,成了我宣泄恨意的唯一画布。

指尖的伤口结了又破,破了又结,一层层深褐色的血痂堆积在指腹,粗糙得像老树皮。

新的血字覆盖着旧的血字,层层叠叠,把“萧彻,负心薄幸,不得好死”这几个字,一遍遍加深,一遍遍描红。

木质的门板,在反复的血液浸染下,那一片区域的颜色变得格外暗沉深郁,散发出一种混合着铁锈和腐朽的怪异气味。

送馊水的两个老嬷嬷,后来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个橘子皮脸的,浑浊麻木的眼睛里,开始透出一种深深的恐惧。

每次放下碗,都像被火烧了屁股,动作快得不能再快,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往门上看一眼。

而那个瘦高颧骨的,脸上的轻蔑和不屑倒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厌恶和忌讳的阴沉。

她依旧不说话,但放下碗时,动作明显更重,碗底磕在地上的声音带着发泄的意味。

偶尔,她那刀子似的目光会飞快地扫过门板,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然后“哐当”一声,用更大的力气甩上门。

她们的反应,像投入死水里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

那是一种扭曲的快慰——看,连你们这些见惯了腌臜的冷宫老鬼,也会怕我这废后的血字诅咒!

这微弱的涟漪,成了支撑我继续熬下去的又一根稻草。

又是一个死寂的夜晚。

寒气比往日更重,从四面八方钻进骨头缝里。

我蜷缩在破蒲团上,把自己裹成一团,牙齿依旧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

胃里空空如也,连一丝暖意都生不出来,只有熟悉的、磨人的绞痛。

就在意识被寒冷和饥饿撕扯得即将模糊时,一种极其轻微的、与老鼠爬行截然不同的声音,钻进了耳朵。

沙……沙沙……像是细小的砂砾摩擦地面的声音。

很近,就在墙角那堆腐朽的稻草下面。

我猛地屏住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