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燎,眼前金星乱冒。
可当我抬起头,看到门上那四个用我心头血写下的、歪歪扭扭却带着冲天怨毒的血字时——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猛地冲散了所有的疲惫和剧痛!
萧彻,负心薄幸,不得好死!
这诅咒,刻在门上,也刻在了我灵魂的最深处。
冷宫的日子,像浸在冰水里的钝刀子,缓慢地切割着所剩无几的生命。
那扇沉重的宫门,成了我宣泄恨意的唯一画布。
指尖的伤口结了又破,破了又结,一层层深褐色的血痂堆积在指腹,粗糙得像老树皮。
新的血字覆盖着旧的血字,层层叠叠,把“萧彻,负心薄幸,不得好死”这几个字,一遍遍加深,一遍遍描红。
木质的门板,在反复的血液浸染下,那一片区域的颜色变得格外暗沉深郁,散发出一种混合着铁锈和腐朽的怪异气味。
送馊水的两个老嬷嬷,后来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个橘子皮脸的,浑浊麻木的眼睛里,开始透出一种深深的恐惧。
每次放下碗,都像被火烧了屁股,动作快得不能再快,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往门上看一眼。
而那个瘦高颧骨的,脸上的轻蔑和不屑倒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厌恶和忌讳的阴沉。
她依旧不说话,但放下碗时,动作明显更重,碗底磕在地上的声音带着发泄的意味。
偶尔,她那刀子似的目光会飞快地扫过门板,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然后“哐当”一声,用更大的力气甩上门。
她们的反应,像投入死水里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
那是一种扭曲的快慰——看,连你们这些见惯了腌臜的冷宫老鬼,也会怕我这废后的血字诅咒!
这微弱的涟漪,成了支撑我继续熬下去的又一根稻草。
又是一个死寂的夜晚。
寒气比往日更重,从四面八方钻进骨头缝里。
我蜷缩在破蒲团上,把自己裹成一团,牙齿依旧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
胃里空空如也,连一丝暖意都生不出来,只有熟悉的、磨人的绞痛。
就在意识被寒冷和饥饿撕扯得即将模糊时,一种极其轻微的、与老鼠爬行截然不同的声音,钻进了耳朵。
沙……沙沙……像是细小的砂砾摩擦地面的声音。
很近,就在墙角那堆腐朽的稻草下面。
我猛地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