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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爱妻人设玩弄感情的渣男死了全局

思绪随风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丈夫是圈内知名的“爱妻号”,每年结婚纪念日必登报示爱。他葬礼那天,我收到他助理发来的加密文件。里面是数百张不同女人的照片,每个文件夹标注着“备胎编号”。律师宣读遗嘱时,我才知道那些示爱广告是信托基金的硬性条款。只要我扮演好“幸福妻子”,每年就能领两千万。“请节哀,林太太。”律师递上支票。我还没开口,一个黑衣女人闯进来砸了骨灰盒。“编号17,”她指着满地骨灰冷笑,“他骗我说你是植物人。”我看着她酷似我的脸,擦掉眼泪笑了:“要一起领他的遗产吗?”01灵堂里那股子浓重到化不开的百合混着消毒水的味道,熏得我脑仁一阵阵发疼。黑压压的人群,低沉的呜咽,还有那些投向我的、混杂着怜悯与窥探的目光,像无数细密的针,扎在裸露的皮肤上。林景深那张被鲜花簇...

主角:林景深陈锋   更新:2025-06-06 2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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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景深陈锋的其他类型小说《立爱妻人设玩弄感情的渣男死了全局》,由网络作家“思绪随风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丈夫是圈内知名的“爱妻号”,每年结婚纪念日必登报示爱。他葬礼那天,我收到他助理发来的加密文件。里面是数百张不同女人的照片,每个文件夹标注着“备胎编号”。律师宣读遗嘱时,我才知道那些示爱广告是信托基金的硬性条款。只要我扮演好“幸福妻子”,每年就能领两千万。“请节哀,林太太。”律师递上支票。我还没开口,一个黑衣女人闯进来砸了骨灰盒。“编号17,”她指着满地骨灰冷笑,“他骗我说你是植物人。”我看着她酷似我的脸,擦掉眼泪笑了:“要一起领他的遗产吗?”01灵堂里那股子浓重到化不开的百合混着消毒水的味道,熏得我脑仁一阵阵发疼。黑压压的人群,低沉的呜咽,还有那些投向我的、混杂着怜悯与窥探的目光,像无数细密的针,扎在裸露的皮肤上。林景深那张被鲜花簇...

《立爱妻人设玩弄感情的渣男死了全局》精彩片段

丈夫是圈内知名的“爱妻号”,每年结婚纪念日必登报示爱。

他葬礼那天,我收到他助理发来的加密文件。

里面是数百张不同女人的照片,每个文件夹标注着“备胎编号”。

律师宣读遗嘱时,我才知道那些示爱广告是信托基金的硬性条款。

只要我扮演好“幸福妻子”,每年就能领两千万。

“请节哀,林太太。”

律师递上支票。

我还没开口,一个黑衣女人闯进来砸了骨灰盒。

“编号17,”她指着满地骨灰冷笑,“他骗我说你是植物人。”

我看着她酷似我的脸,擦掉眼泪笑了:“要一起领他的遗产吗?”

01灵堂里那股子浓重到化不开的百合混着消毒水的味道,熏得我脑仁一阵阵发疼。

黑压压的人群,低沉的呜咽,还有那些投向我的、混杂着怜悯与窥探的目光,像无数细密的针,扎在裸露的皮肤上。

林景深那张被鲜花簇拥、放大了数倍的遗照就悬在正前方,嘴角噙着一抹我无比熟悉的、温和儒雅的微笑。

照片下方,堆满了各界名流送来的花圈挽联,其中最显眼的,是本市晚报特意送来的巨大花篮,挽联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痛失良友,深情永念——致永远的‘爱妻号’林景深先生”。

“爱妻号”。

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刺进我麻木的神经。

胃里一阵翻搅,我死死掐住掌心,指甲陷进肉里,才勉强压下那股汹涌的呕吐欲。

就在一周前,这张照片还登上了晚报的头版头条,配着他亲笔写下的、肉麻得令人作呕的十周年结婚纪念日感言,旁边是我们依偎在一起、笑容灿烂的合影——那是我强忍着恶心,配合他演的最后一场戏。

谁能想到,仅仅七天后,那场精心策划的私人飞机浪漫之旅,就变成了失控的钢铁巨兽,裹挟着他和他那个新招的、年轻貌美的生活助理,一头栽进了太平洋冰冷的深渊,尸骨无存。

浪漫成了殉葬。

葬礼冗长得像一场看不到尽头的酷刑。

那些平日里与林景深称兄道弟的生意伙伴,那些受过他“慈善”恩惠的机构代表,一个个轮番上台,声情并茂地追忆着这位“深情丈夫”、“义气朋友”、“慷慨善人”。

他们讲述着他如何十年如一日地在报纸上公开表达对我的爱意,
如何在我“生病”(他对外宣称我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和抑郁症,需要静养)时推掉所有重要会议守在床边,如何斥巨资为我打造恒温恒湿的花房只因为我喜欢玫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敲打在我精心构筑了三年的心防上,裂缝悄然蔓延。

我垂着眼,盯着自己黑色高跟鞋尖上一粒几乎看不见的灰尘,身体僵硬得像一尊石像。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宽大丧服下的身体,正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

哀伤?

不,那太奢侈了。

此刻充斥心腔的,是劫后余生的虚脱,混杂着积压了太久、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愤怒和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悲凉。

为我自己,也为那些我不知道的、散落在黑暗角落里的影子。

“林太太,请节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肃穆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声音压得很低。

是林景深的首席助理,陈锋。

他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银色U盘,递到我面前。

“林总生前……特别交代过,如果他有什么意外,这个,务必第一时间交给您。”

他的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飞快地扫过我苍白如纸的脸。

我木然地接过那个冰冷的金属物件。

它躺在掌心,轻飘飘的,却又重逾千斤。

林景深留下的?

特别交代?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滑腻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我的心脏。

葬礼终于结束。

送走最后一批表情沉痛的宾客,偌大的别墅瞬间陷入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

佣人们被屏退,空气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沉重而缓慢。

我把自己反锁在书房——这个林景深生前处理“重要事务”的禁地。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阴沉的天光,只有书桌上那盏古董台灯散发着昏黄、幽暗的光晕,勉强照亮桌面一角。

深吸一口气,指尖冰凉地插上那个U盘。

电脑屏幕亮起,提示输入密码。

我几乎是凭着一种近乎直觉的厌恶,输入了我们“结婚纪念日”的数字组合——他每年登报炫耀的日子。

错误。

再试他的生日。

错误。

冰冷的提示框像无情的嘲弄。

我烦躁地闭上眼,脑海里飞快闪过那些他曾经看似无意提起的数字:某个项目启动的日子?

某次“慈善”晚宴的日期?

指尖
悬在键盘上方,微微颤抖。

鬼使神差地,我输入了另一个日期——三年前,他第一次在晚报上登出那则轰动全城的“爱妻宣言”的日子,也是他那个庞大的家族信托基金正式启动运作的日子。

屏幕闪烁了一下,一个隐藏的文件夹图标跳了出来。

文件夹的名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Plan B - Inventory”B计划?

库存?

心脏骤然缩紧,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

我点开文件夹。

瞬间,密密麻麻的缩略图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

成百上千张照片,像一场无声却无比喧嚣的噩梦,在我眼前铺陈开来。

全是女人。

年轻靓丽的、成熟妩媚的、清纯可人的、风情万种的……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她们对着镜头巧笑倩兮,或是在高档餐厅用餐,或是在奢侈品店购物,或是在风景如画的海滩度假。

甚至……有些是在布置得极其暧昧的酒店房间里,穿着轻薄暴露的睡衣。

我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又在下一秒轰然倒流,直冲头顶!

手脚冰凉,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我颤抖着鼠标,点开其中一个编号为“B-003”的子文件夹。

里面除了几十张不同角度、不同场景的照片,还有一个详细的文档。

文档里,冰冷地记录着:姓名:李薇薇年龄:23职业:模特接触时间:2021.03 - 2022.08投入资源:市中心公寓一套(市价约800万),每月零用10万,奢侈品若干(见附表)备注:情绪化,占有欲强,已妥善处理(支付封口费200万,签署保密协议)“妥善处理”……我猛地捂住嘴,强烈的恶心感再也压制不住,冲到角落的垃圾桶旁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被彻底愚弄、被当成傻子般羞辱的剧痛!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电脑前,像一个自虐的疯子,疯狂地点击着那些文件夹。

“B-008”: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被他资助留学,照片背景是国外名校的图书馆,眼神
清澈而充满仰慕。

文档里写着:“心思单纯,易于控制。

目标:长期维系,必要时可作为情感慰藉(林太太‘病重’期间)”。

“B-015”:某个小有名气的网红主播,穿着性感,在直播间里笑容甜美。

文档:“消费欲望强烈,需持续投入。

利用其网络影响力为旗下品牌造势。”

“B-021”、“B-045”、“B-102”……每一个编号,都是一个活生生被他物化、被标价、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女人!

每一个文件夹,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这个所谓的“正牌林太太”脸上!

那些他深夜不归的“应酬”,那些他出差时“信号不好”的借口,那些他偶尔流露出的、被我误以为是工作压力的疲惫和烦躁……原来真相如此肮脏不堪!

我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丑,还配合他演了十年“神仙眷侣”的戏码!

视线被泪水彻底模糊,我颤抖着手,点开了最后新增的一个文件夹。

“B-017 - 新猎物(高度契合替代品)”照片加载出来的瞬间,我的呼吸彻底停滞。

屏幕上的女孩,大概二十出头,年轻得刺眼。

她有着一头和我极其相似的、微卷的栗棕色长发,皮肤白皙,眉眼温婉。

尤其是那双眼睛的形状和微微上翘的嘴角,简直和我年轻时的照片……像了七八分!

照片背景是在一家高级西餐厅,她正低头切着牛排,姿态优雅。

另一张,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一片花海前回眸浅笑,那神态……那件裙子,甚至是我曾经非常喜欢的一个小众品牌!

高度契合替代品……“替代品”三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原来如此!

原来他那些年对我逐渐失去兴趣后的冷淡,对我“神经衰弱”的刻意夸大和对外塑造,不仅仅是为了困住我,不仅仅是为了他“深情”的人设,更是为了腾出空间和精力,去寻找更新鲜、更年轻、更像“曾经的我”的猎物!

他在玩一个收集“赝品”的游戏!

而我这个正主,不过是他庞大收藏库里的一个编号,一个需要定期维护以维持其“价值”的旧藏品!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愤怒席卷了我,几乎要将我撕碎!

我抓起手边一个沉
重的黄铜镇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那台冰冷的电脑!

“砰——!”

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黑暗吞噬了那张酷似我的、年轻无辜的脸。

碎片飞溅,划破了我的手背,温热的血珠渗出来,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只有胸腔里那团熊熊燃烧的、名为仇恨的火焰,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扭曲!

书房里只剩下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敲打着玻璃的冰冷雨声。

………三天后,林氏集团顶层那间象征着最高权力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

长条形会议桌两侧,坐满了林氏家族的核心成员、集团元老以及信托基金和律所指派的代表。

他们个个西装革履,神情肃穆,眼神却复杂难辨,或探究、或算计、或纯粹是看戏的冷漠。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雪茄残留的淡味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

我坐在主位左手边的位置,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裙,脸上脂粉未施,苍白得像一张薄纸。

眼底是无法掩饰的青黑,嘴唇干裂起皮。

手背上那道被电脑碎片划破的伤口已经结痂,成了一道暗红色的丑陋印记。

从U盘里窥见的地狱景象,像无数条毒蛇,日夜啃噬着我的神经。

愤怒、恶心、被彻底掏空般的虚脱感轮番上阵,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铁锈味。

但此刻,我必须坐在这里。

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精致人偶,等待最终的宣判。

为了什么?

或许只是为了亲眼看看,这场由林景深导演、我被迫参演了十年的荒诞剧,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落幕。

林景深的私人律师,姓张,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他手中那份装订精美的文件,像一块沉重的墓碑。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平稳、清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如同法庭上的终审判决:“根据林景深先生生前订立的遗嘱及家族信托基金条款,现宣读如下。”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林景深先生名下所有不动产、股票、私人收藏品等,将由林氏家族信托基金统一管理。

其配偶,苏蔓女士,”张律师的目光扫过我,那眼神
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作为信托基金的主要受益人之一,在满足特定条款的前提下,每年可获得由信托基金支付的固定生活津贴,金额为……”他顿了一下,清晰地吐出那个天文数字:“人民币两千万元整。”

两千……万?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这个数字砸下来时,我的指尖还是控制不住地蜷缩了一下,深深掐进掌心。

不是为了这巨额的金钱,而是为了这数字背后所代表的、极致的讽刺和侮辱!

十年婚姻,十年扮演,原来我的“幸福”,我的“深情”,我的存在价值,被如此精确地量化、标价了!

张律师的声音毫无波澜,继续宣读着那魔鬼般的细则:“该生活津贴的支付,以受益人苏蔓女士持续、稳定地维持其‘林景深先生爱妻’的公众形象为前提。

具体条款包括但不限于:每年结婚纪念日在指定媒体(晚报)发布由基金审核通过的示爱声明;在必要的社会公开场合(如慈善晚宴、商业活动等)与林景深先生或其代表共同出席,并展现和谐、恩爱的夫妻关系;个人社交媒体账号需保持积极、健康、以家庭为核心的内容导向,并接受基金定期审查……”一条条,一款款,冰冷、详尽、无孔不入。

“若受益人未能履行上述条款,或出现任何有损林景深先生声誉及‘爱妻’人设的行为,”张律师的声音陡然转冷,“信托基金有权立即、无条件终止其受益权,并追回已支付款项。”

“轰——”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原来如此!

原来那些年,他温柔地“建议”我少发朋友圈,体贴地“代劳”为我撰写那些肉麻的结婚纪念日感言,强硬地要求我陪同出席某些我根本不感兴趣的场合……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出于爱,甚至不是出于控制欲本身,而是为了确保这份价值两千万的“演出合同”能完美履行!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被写进了冰冷的法律条文里!

我的生活,我的形象,我这个人,都成了他庞大商业帝国和完美人设的一部分,一个需要定期维护以确保其“保值”的资产!

巨大的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

我坐在那里,身体僵硬,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
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十年……整整十年!

我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巨大谎言里,一个用金钱和虚伪浇筑的金丝笼中!

我自以为的婚姻,不过是资本家豢养金丝雀的合同!

我自以为的深情,不过是商人为了品牌形象进行的必要投资!

恶心感再次汹涌而上,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股想要尖叫、想要掀翻桌子的冲动。

张律师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濒临崩溃的状态,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他公事公办地合上遗嘱文件,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信封,绕过宽大的会议桌,走到我面前。

他微微欠身,动作标准得如同礼仪教科书,双手将那个薄薄的信封递到我眼前。

“林太太,这是信托基金依据条款,提前支付的本年度生活津贴。

支票已经开好,请查收。”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丝程式化的、冰冷的“关切”,“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

林先生……为您考虑得很周全。”

节哀顺变?

考虑得很周全?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我抬起眼,看向张律师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他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处理一笔再寻常不过的转账业务。

是啊,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需要安抚、需要按照合同条款付款的“受益人”罢了。

至于那两千万背后,是一个女人被彻底碾碎的十年青春和被当成玩物般愚弄的滔天恨意,又与他何干?

我看着他递到面前的信封,那轻飘飘的纸张,此刻却仿佛重若千钧,承载着足以将我灵魂都压垮的耻辱。

手指颤抖着,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抬起,想要狠狠打掉它,想要撕碎这令人作呕的施舍!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信封边缘,就在胸腔里那股毁灭性的怒火即将冲破理智堤坝的千钧一发之际——“砰!!!”

会议室沉重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外面用一股极其粗暴的力量猛地撞开!

巨大的声响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空间里,震得所有人浑身一颤!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气瞬间灌入。

门口,逆着走廊惨白的光线,站着一个女人。

她浑身上下湿透了。

黑色的长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而颤抖
的轮廓。

长发凌乱地黏在苍白的脸颊和脖子上,雨水顺着发梢、衣角不断滴落,在她脚边迅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灰败,唯有一双眼睛,像两口燃烧着幽暗火焰的枯井,直勾勾地、死死地钉在我……或者说,钉在我面前那个小小的、深棕色骨灰盒上!

那是林景深的骨灰盒。

里面装着的,是打捞队从那冰冷的海底深处,费尽周折才寻回的、属于他的一些残骸和衣物碎片混合成的灰烬。

此刻,它正安静地摆放在会议桌主位——那张林景深生前专属座椅的前方。

“林景深……”女人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却又异常清晰地穿透了整个会议室,“你这个畜生!

骗子!

禽兽不如的东西!”

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猛地从骨灰盒上移开,狠狠剜向刚刚递给我支票的张律师,最后,如同实质般钉在我脸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滔天的悲愤,还有一种……被彻底摧毁后的绝望。

“编号17……”她盯着我,一字一顿,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血泪:“他骗我!

他骗我说你是个植物人!

是个躺在医院里、只剩一口气的活死人!

他说他早就对你没有感情了!

他说他照顾你只是因为责任!

他说他爱我!

他说他会娶我!

他说他的一切,以后都是我的!”

编号17!

这三个字如同最猛烈的炸药,在我脑海里轰然引爆!

那个U盘里,“B-017”文件夹中,那张酷似我的年轻脸庞瞬间浮现在眼前!

是她!

真的是她!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保安!

保安呢!”

林氏一个叔伯辈的元老猛地站起来,指着门口的女人厉声呵斥。

“哪里来的疯女人!

快把她赶出去!”

另一个董事也拍案而起。

几个反应过来的保镖立刻从门口和角落里冲了出来,试图上前抓住那个闯入的女人。

“滚开!”

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从湿透的黑色手包里掏出一个东西——一个拳头大小、沉甸甸的、黄铜质地的装饰摆件!

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兽,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那个摆件砸向会议桌主位前方的骨灰盒!

“砰—
—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深棕色的骨灰盒应声而碎!

脆弱不堪的陶瓷碎片混合着里面灰白色的、如同沙砾般的骨灰,猛地爆裂开来!

纷纷扬扬,如同肮脏的雪片,瞬间泼洒在光洁如镜的会议桌面上、昂贵的真皮座椅上、甚至溅落到了周围几个躲闪不及的董事名贵的西装裤腿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所有的呵斥声、惊呼声、保镖冲上前的脚步声,全都消失了。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种真空般的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目瞪口呆地看着会议桌主位那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微腥的粉尘气味。

那个黑衣女人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看着那片狼藉,看着那散落一桌、象征着林景深最终归宿的灰白尘埃,脸上扭曲的恨意忽然凝滞,随即,竟缓缓地、缓缓地咧开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空洞而诡异的笑容。

“呵……呵呵……”她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耸动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最后变成了疯狂的大笑,笑得弯下了腰,笑得眼泪混着脸上的雨水滚滚而下。

“没了……哈哈……都没了……骗子!

死得好!

死得好啊!

哈哈哈哈……”那疯狂的笑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回荡,像一把把钝刀,切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保镖终于冲到了她身边,粗暴地扭住了她的双臂。

她不再反抗,任由他们拖拽,只是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那片狼藉的骨灰,笑声渐渐变成了呜咽,最终化为彻底崩溃的嚎啕大哭。

我坐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如同化石。

目光,从门口那个被拖走的、崩溃痛哭的年轻女人身上,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移回到眼前。

移回到那片狼藉的会议桌上。

移回到那纷纷扬扬、如同廉价粉末般散落开的灰白色骨灰上。

移回到张律师那只僵在半空、还捏着那个装着两千万支票的信封的手上。

最后,移回到那个被打碎、倾覆、只剩下几片丑陋残骸的深棕色骨灰盒上。

胸腔里那股几乎要将我撕裂的剧痛和愤怒,那积累了十年、被U盘里的真相点燃、又被这份遗嘱彻底引爆的滔天恨意,在目睹骨灰盒碎裂、骨灰四散飞扬的
这一幕时,在听到那个编号17的女孩泣血控诉的瞬间,竟奇异地……平息了。

如同沸腾的熔岩骤然遇到了极致的冰寒。

一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平静,缓缓地从心脏最深处滋生出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原来,他最终的下场,竟是如此不堪。

连最后一点存在的证明,都被他亲自挑选的“替代品”,当众砸得粉碎,扬得如同垃圾。

多么讽刺。

多么……大快人心。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然后,我伸出手。

不是去接那个信封。

而是用指尖,轻轻地、仔细地,抹去了眼角残留的最后一点温热湿意。

指尖冰凉。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一片狼藉的桌面,越过惊魂未定、脸色铁青的林氏众人,最终,精准地落在了门口。

那个编号17的女孩,正被两个保镖架着胳膊往外拖。

她满脸泪痕,头发凌乱,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她也正死死地看着我。

那双曾充满疯狂恨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空洞的绝望和一种同归于尽般的茫然。

四目相对。

隔着混乱的空气,隔着散落的骨灰,隔着十年的欺骗和刚刚揭开的、血淋淋的伤疤。

我看着她那张酷似我年轻时的、此刻却写满被摧毁痕迹的脸。

然后,我对着她,清晰地、一字一句地,无声地,用口型说出了那句话:“要一起领他的遗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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