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十年……整整十年!
我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巨大谎言里,一个用金钱和虚伪浇筑的金丝笼中!
我自以为的婚姻,不过是资本家豢养金丝雀的合同!
我自以为的深情,不过是商人为了品牌形象进行的必要投资!
恶心感再次汹涌而上,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股想要尖叫、想要掀翻桌子的冲动。
张律师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濒临崩溃的状态,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他公事公办地合上遗嘱文件,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信封,绕过宽大的会议桌,走到我面前。
他微微欠身,动作标准得如同礼仪教科书,双手将那个薄薄的信封递到我眼前。
“林太太,这是信托基金依据条款,提前支付的本年度生活津贴。
支票已经开好,请查收。”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丝程式化的、冰冷的“关切”,“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
林先生……为您考虑得很周全。”
节哀顺变?
考虑得很周全?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我抬起眼,看向张律师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他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处理一笔再寻常不过的转账业务。
是啊,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需要安抚、需要按照合同条款付款的“受益人”罢了。
至于那两千万背后,是一个女人被彻底碾碎的十年青春和被当成玩物般愚弄的滔天恨意,又与他何干?
我看着他递到面前的信封,那轻飘飘的纸张,此刻却仿佛重若千钧,承载着足以将我灵魂都压垮的耻辱。
手指颤抖着,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抬起,想要狠狠打掉它,想要撕碎这令人作呕的施舍!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信封边缘,就在胸腔里那股毁灭性的怒火即将冲破理智堤坝的千钧一发之际——“砰!!!”
会议室沉重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外面用一股极其粗暴的力量猛地撞开!
巨大的声响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空间里,震得所有人浑身一颤!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气瞬间灌入。
门口,逆着走廊惨白的光线,站着一个女人。
她浑身上下湿透了。
黑色的长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