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深棕色的骨灰盒应声而碎!
脆弱不堪的陶瓷碎片混合着里面灰白色的、如同沙砾般的骨灰,猛地爆裂开来!
纷纷扬扬,如同肮脏的雪片,瞬间泼洒在光洁如镜的会议桌面上、昂贵的真皮座椅上、甚至溅落到了周围几个躲闪不及的董事名贵的西装裤腿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所有的呵斥声、惊呼声、保镖冲上前的脚步声,全都消失了。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种真空般的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目瞪口呆地看着会议桌主位那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微腥的粉尘气味。
那个黑衣女人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看着那片狼藉,看着那散落一桌、象征着林景深最终归宿的灰白尘埃,脸上扭曲的恨意忽然凝滞,随即,竟缓缓地、缓缓地咧开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空洞而诡异的笑容。
“呵……呵呵……”她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耸动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最后变成了疯狂的大笑,笑得弯下了腰,笑得眼泪混着脸上的雨水滚滚而下。
“没了……哈哈……都没了……骗子!
死得好!
死得好啊!
哈哈哈哈……”那疯狂的笑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回荡,像一把把钝刀,切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保镖终于冲到了她身边,粗暴地扭住了她的双臂。
她不再反抗,任由他们拖拽,只是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那片狼藉的骨灰,笑声渐渐变成了呜咽,最终化为彻底崩溃的嚎啕大哭。
我坐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如同化石。
目光,从门口那个被拖走的、崩溃痛哭的年轻女人身上,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移回到眼前。
移回到那片狼藉的会议桌上。
移回到那纷纷扬扬、如同廉价粉末般散落开的灰白色骨灰上。
移回到张律师那只僵在半空、还捏着那个装着两千万支票的信封的手上。
最后,移回到那个被打碎、倾覆、只剩下几片丑陋残骸的深棕色骨灰盒上。
胸腔里那股几乎要将我撕裂的剧痛和愤怒,那积累了十年、被U盘里的真相点燃、又被这份遗嘱彻底引爆的滔天恨意,在目睹骨灰盒碎裂、骨灰四散飞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