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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抖音热门全文免费

半瓶香油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嫁给了暗恋十年的男人。婚礼上,他为我戴上价值连城的钻戒,眼神里却没有半点喜悦。“许饰清,婚姻是责任共同体。私人情感,不在契约范畴内。”这是他给我的唯一解释。我知道他不爱我。他心底有个名字,一个提不得的禁忌。后来我才明白,那个名字代表着他亲手推入深渊的兄长,和一段无法救赎的罪孽。当他最终在精神病院的束缚带里,对着空气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时,我才懂得这场婚姻的本质。是我,用一纸契约,将自己锁进了他的地狱。而支撑我走进地狱的,仅仅是一段十四秒的录音高中文理分班那天,公告栏前水泄不通。我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一眼就锁定了“林书朗”三个字,心跳骤然失序。目光急急越过攒动的人头寻他,他正独自站在人群外围,像一幅安静的剪影。香樟树筛下的阳光落在他身...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03 20: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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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嫁给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抖音热门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半瓶香油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嫁给了暗恋十年的男人。婚礼上,他为我戴上价值连城的钻戒,眼神里却没有半点喜悦。“许饰清,婚姻是责任共同体。私人情感,不在契约范畴内。”这是他给我的唯一解释。我知道他不爱我。他心底有个名字,一个提不得的禁忌。后来我才明白,那个名字代表着他亲手推入深渊的兄长,和一段无法救赎的罪孽。当他最终在精神病院的束缚带里,对着空气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时,我才懂得这场婚姻的本质。是我,用一纸契约,将自己锁进了他的地狱。而支撑我走进地狱的,仅仅是一段十四秒的录音高中文理分班那天,公告栏前水泄不通。我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一眼就锁定了“林书朗”三个字,心跳骤然失序。目光急急越过攒动的人头寻他,他正独自站在人群外围,像一幅安静的剪影。香樟树筛下的阳光落在他身...

《我嫁给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抖音热门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我嫁给了暗恋十年的男人。

婚礼上,他为我戴上价值连城的钻戒,眼神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许饰清,婚姻是责任共同体。

私人情感,不在契约范畴内。”

这是他给我的唯一解释。

我知道他不爱我。

他心底有个名字,一个提不得的禁忌。

后来我才明白,那个名字代表着他亲手推入深渊的兄长,和一段无法救赎的罪孽。

当他最终在精神病院的束缚带里,对着空气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时,我才懂得这场婚姻的本质。

是我,用一纸契约,将自己锁进了他的地狱。

而支撑我走进地狱的,仅仅是一段十四秒的录音高中文理分班那天,公告栏前水泄不通。

我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一眼就锁定了“林书朗”三个字,心跳骤然失序。

目光急急越过攒动的人头寻他,他正独自站在人群外围,像一幅安静的剪影。

香樟树筛下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白校服干净得耀眼。

他微微蹙着眉,专注地在名单上逡巡,那专注的侧影,像一粒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心底漾开无法平息的涟漪。

他分在隔壁理科班。

自此,我的高中三年被“顺路”填满。

顺路经过他们班窗口,只为捕捉他伏案时低垂的颈项线条;顺路去图书馆,因打听到他周五下午总在三号阅览室靠窗的位置;顺路绕到喧闹的篮球场,看他运球、起跳、汗水浸湿额发,每一次心跳的轰鸣都清晰烙在记忆的底片上。

我成了他无声的观察者,收集着关于他的碎片:脚上那双某个牌子的黑色运动鞋磨损的位置,早餐雷打不动是食堂东窗口的培根三明治,放学总爱走那条僻静、种满高大梧桐的南门小路。

为了能离他更近一些,我将所有力气都押在了书山题海。

深夜台灯晕黄的光圈,堆叠如山的试卷,掌心磨出的薄茧,最终换来一张承载全部希望的录取通知书——他所在大学的。

通知书抵达那天,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抱着那张薄薄的纸,眼泪无声地汹涌,浸湿了通知书边缘他的名字。

大学校园辽阔得令人心慌。

开学典礼上,我在万千攒动的人头里再次定位到他。

他正侧头和旁边的人说话,嘴角弯起熟悉的弧度。

只一眼,心口便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撞击。

我延续着“顺路”的生
存法则:选修他可能出现的《西方哲学史》,尽管艰深晦涩得让人昏昏欲睡;去他常去的三食堂,忍受着又贵又难吃的饭菜;在他可能出现的地点精心策划“偶遇”。

每一次相遇,都需耗尽全身力气去维持表面的平静,胸腔里的心跳却震耳欲聋,擂鼓般撞击着耳膜。

我看着他身边的朋友如四季更迭般轮换,看着他日益耀眼,如同星辰冉冉升起,看着他偶尔与不同的女孩并肩走过那条熟悉的香樟大道。

心像被无数细密的针反复扎刺,却连一丝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我只是他璀璨人生里面目模糊的背景板,一个沉默的注脚。

毕业典礼那天,天色阴沉如铅。

我在喧嚣的人潮中再次找到他,他正被簇拥着拍照,意气风发,笑容灼目。

我攥紧了手中那本写满他名字、却始终没有勇气递出的纪念册,远远望着。

眼泪混在毕业季的喧嚣与离歌里,无声坠落,无人察觉。

再见了,林书朗。

这场始于无声注视的盛大暗恋,终结于这场无人知晓的诀别。

他去了德国,海德堡。

日子变成了一页页褪色的旧日历,在无望的等待中缓慢翻过。

最想他的那一年,心底的思念如野草般疯长,几乎将我吞噬。

鬼使神差地,我买了张飞往法兰克福的单程机票。

没有计划,没有通知,像奔赴一场自我放逐的末路。

辗转抵达海德堡时,已是深秋黄昏。

冷冽的风像刀子,刮过裸露的皮肤。

我坐在老桥边冰冷的石凳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内卡河灰蒙蒙的水流,对岸古老的建筑群次第亮起灯火。

夹着书本的学生步履匆匆,消失在暮色里。

他就呼吸在这片空气里,也许刚刚走过这座桥。

暮色四合,寒意浸透骨髓,身体冻得麻木。

最后一丝微弱的勇气也耗尽了。

起身离开前,我颤抖着拿出手机,仿佛用尽毕生力气,按下了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血液仿佛凝固,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喂?”

他的声音透过遥远的电流传来,清晰依旧,带着一丝被打扰的微惑。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手扼住我的喉咙。

我像个被当场抓获的拙劣小偷,用完全变调、几乎不似人声的中文结结巴巴地喊:“对、对不起!

打错了!”

然后,用尽全身力
气猛地挂断。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内卡河呜咽的风声。

掌心那只小小的录音笔,亮着一点微弱而固执的红光。

我蜷缩在冰冷的石凳上,像个迷路的孩子,颤抖着按下回放键。

一阵沙沙的电流噪音后,那声遥远而清晰的“喂?”

再次响起。

一遍。

又一遍。

眼泪无声地滚落,砸在冰冷的石面上,迅速被凛冽的秋风吹干。

这偷来的、不足一秒的声音,成了此后四年支撑我呼吸的、苦涩而唯一的养料。

四年后,他回来了。

消息登在财经版头条,配图是他参加某场国际峰会的侧影。

深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侧脸线条冷峻如削,镜片后的目光沉静锐利,带着久居上位者天然的疏离。

四年的时光,彻底打磨掉了他身上最后一丝少年意气,只剩下成熟男人的锋芒与冷硬。

指尖划过冰冷的手机屏幕,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又酸又胀,几乎喘不过气。

紧接着,林家老爷子病危的消息在圈子里悄然传开。

与之相伴的,是林家需要一位“合适”儿媳的迫切风声。

林家看中的,是另一家实力雄厚的千金。

那晚,我独自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窗外是城市璀璨而冰冷的万家灯火。

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苍白的脸。

屏幕上,是财经头条里林书朗那张冷峻的侧脸照。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霓虹都开始模糊。

然后,我动用了这几年积攒的所有人脉,辗转联系到他身边那位颇有分量的王特助。

电话接通,确认对方身份后,我报上名字,声音冷静得像在汇报一份年度报表。

“王特助,我是许饰清。

冒昧打扰。

听闻林先生目前在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

我认为,无论是从家世背景适配度、个人能力匹配度,还是未来对林先生事业发展的助力角度考量,我都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这是我的个人简历和相关资产证明,已发到您邮箱。

烦请转交林先生过目。

我随时可以面谈。”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显然被我这番直白到近乎赤裸的“自荐”震得措手不及。

“许小姐……这……”王特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迟疑。

“资料已经发到您邮箱。”

我打断他,掌心一片湿冷黏腻,“请转告林先生,我无意介入
任何家族纷争,只提供一份基于理性分析的合作契约。

他若有兴趣,可以评估我的价值。”

挂断电话,如同打了一场硬仗,浑身脱力。

巨大的羞耻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三天后,王特助的电话来了。

“许小姐,林先生想见您。

明天下午三点,林氏总部顶层办公室。”

林氏顶层,视野开阔得令人眩晕。

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匍匐的天际线。

他坐在宽大的黑色办公桌后,阳光从他身后巨大的玻璃幕墙斜射进来,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光晕,模糊了他的表情。

白衬衫,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手腕和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他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平静无波,如同评估一件即将入库的货物。

“你的简历,我看了。”

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与四年前录音里那个模糊的质感奇妙地重叠,只是添了成熟男性的磁性,更裹挟着一层公事公办的凉薄。

“很优秀。”

语气平淡得像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许家背景清贵,无复杂纠葛。

你个人能力突出,履历漂亮。

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仿佛要将我剖开,“你很清醒,知道这是一场交易,并且能提供足够的价值。”

“价值”两个字,被他咬得清晰而冰冷,掷地有声。

我迎着他毫无温度的目光,强迫自己站得笔直:“是的,林先生。

我清楚这是一场基于双方利益的合作。

我会尽好林太太的本分,维护您的形象,协助处理必要的社交事务,为您和林氏提供一切我能提供的助力。

同时,我保证不会干涉您的私人空间。”

我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

“你图什么?”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直刺过来。

图什么?

图十年无望的暗恋?

图海德堡老桥边偷来的那一声“喂”?

图一个站在你身边、名正言顺却形同虚设的位置?

这些滚烫的答案在舌尖灼烧,最终被我死死咽下,化作唇边一抹训练有素、完美无瑕的微笑:“林先生,我图林家能给我的平台和资源。

图林太太这个身份带来的社会地位和便利。

图一份稳定、互不干涉、各取所需的婚姻关系。

这些,契约里都可以写清楚。”

他沉默地审视着我,时间在冰冷的
空气中凝固,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他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看进灵魂深处那些拼命隐藏的狼狈。

终于,他身体向后靠向宽大的椅背,发出轻微的皮革摩擦声。

“好。”

一个字,简洁明了,如同敲定一份合同。

“具体条款,律师对接。

婚礼林家会办得隆重,你需要配合出席。”

“明白。”

我点头。

“另外,”他补充,语气依旧平淡无波,“虽然是一场合作,但在外人面前,该有的体面我会给你。

希望你也一样。”

“当然。”

我的笑容无懈可击,“我的职业素养,会体现在方方面面。”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识趣”,微微颔首,拿起内线电话:“王特助,送许小姐出去,联系李律师。”

没有一句多余寒暄。

一场冰冷、高效、各取所需的商业谈判,就此落定。

婚礼盛大如同精心编排的童话。

璀璨的水晶灯折射出梦幻迷离的光芒,昂贵的白玫瑰香气馥郁。

我挽着父亲的手臂,踩着铺满玫瑰花瓣的甬道,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那个穿着笔挺黑色礼服的身影。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灯光在他完美的侧颜上投下深刻的阴影。

无数道或艳羡或探究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他看着我走近,眼中没有半分新郎应有的喜悦或激动,只有掌控一切的从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漠然。

司仪的声音带着职业的煽情:“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掌声与欢呼瞬间如潮水般涌起。

我微微仰起脸,闭上眼。

他的气息靠近,带着清冽的雪松香和淡淡的烟草味。

一个极其克制、短暂得如同蜻蜓点水的吻,轻轻落在我光洁的额头上。

冰凉。

像深秋凌晨凝结的露珠。

无关情爱,只是一个必须履行的、冰冷的仪式程序。

婚后的生活,如同一出预演过千百遍的剧本,精密、冰冷、按部就班地运行。

我们住在市中心视野最好的顶楼大平层,装修是极简的现代风格,线条冷硬,色调灰白,像一间奢华却毫无人气的样板间。

他给予我物质上所能想象的一切优渥:无限额的附属卡,衣帽间里永远挂满当季最新款的奢侈品,出入顶级私人会所和拍卖行的资格。

他给予我足够的、基于契约的尊重:在公开场合永远扮演着体贴周到的丈
夫角色,为我拉开座椅,适时地为我披上外套,手臂虚虚地护在我身侧,挡开拥挤的人群。

在林家那些暗流涌动的家族聚会上,他总能不动声色地替我化解那些来自叔伯姑嫂不怀好意的试探与刁难。

在外人眼中,林书朗是无可挑剔的模范丈夫,林太太许饰清,美丽、温柔、娴静,是他身边最完美的装饰品。

只有我知道,这完美表象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冰冷沟壑。

我们像两个同住在一个奢华屋檐下的陌生人。

他工作极忙,频繁地出差。

即使在家,也多半将自己关在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直到深夜。

偌大的房子空旷得能听见心跳的回音。

我们很少一起吃饭,偶尔同桌,气氛礼貌而疏离,谈论的话题仅限于无关痛痒的天气变化,或是需要共同出席的某场社交活动。

每一次对话都简短、精确,如同工作简报。

他严格恪守着契约中“不干涉私人空间”的条款,而我,也尽职地扮演着“本分”的林太太。

他的私人空间,对我而言,是绝对的禁区。

我知道他身边从不缺女伴。

财经杂志上与他并肩而立、气场强大的女强人;娱乐八卦里与他共进晚餐、巧笑倩兮的新晋小明星;私人会所监控模糊的镜头下姿态亲昵的神秘女郎……她们如同四季轮转的鲜花,短暂地装点他的生活,又无声地消失。

那些照片和新闻有时会猝不及防地跳进我的视线。

心口总会像被细密的针尖反复扎刺,泛起细密的疼。

但我从不询问,更不会表露分毫。

我只是安静地做好“林太太”该做的一切:精心打点好送林家长辈的节日礼物,妥善处理那些需要女主人出面回复的请柬,在他难得带朋友回家小聚时,扮演好温柔娴淑、进退得宜的女主人。

一次,他带回来一位做古董收藏的朋友。

酒过三巡,那位朋友半是羡慕半是调侃地拍着林书朗的肩膀:“书朗,你这太太真是难得!

漂亮得体又安静懂事,不像我家那位,整天疑神疑鬼查岗,烦得要命。”

林书朗端着酒杯,目光随意地扫过我,那眼神平静无波,像在评估一件摆放得宜、令他满意的家具。

他抿了一口酒,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嗯,饰清她,”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最
贴切的词,“很省心。”

“省心”。

两个字,轻飘飘地从他唇齿间逸出。

却像两块沉重的巨石,狠狠砸进我心底那片早已荒芜的冻土,砸出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空洞。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灌入,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原来我所有的安静、懂事、不打扰、不添乱,在他精准的价值评估体系里,最终只凝结成这两个字——省心。

一个“省心”的工具,一个“省心”的摆设。

那晚,送走客人,我回到那间宽敞却永远弥漫着冷清气息的主卧。

窗外,城市的霓虹彻夜闪烁,冰冷的光线在昂贵的木地板上投下变幻的光斑。

我坐在梳妆台前,巨大的镜子里映出一张妆容精致、眉眼温顺、无可挑剔的脸。

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冰凉的镜面,指尖触碰到镜中那个“林太太”完美却空洞的微笑。

许饰清,十年光阴,你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影子。

一个“省心”的影子。

巨大的悲凉和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彻底淹没。

打破这潭死水的,是一场规格极高的慈善拍卖晚宴。

我作为林太太,陪在他身边。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我端着酒杯,在相对安静的角落稍作休息。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入口处,一个穿着月白色曳地长裙的身影瞬间攫住了我的视线。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气质清冷如空谷幽兰,眉眼间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淡淡哀愁,像一幅笼罩着薄雾的古典仕女图。

几乎是同时,身边林书朗的身体骤然绷紧,我注意到他握着酒杯的手指瞬间用力到指节泛白,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镜片后那双总是沉静无波的眼睛,此刻死死锁住那个女人,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难以置信的痛苦,剧烈的挣扎,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眷恋。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麻痹感。

他看到了江清婉。

江清婉显然也看到了他。

她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血色在璀璨的灯光下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苍白如纸。

深不见底的愧疚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悲伤蓄满了她的眼眸。

她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纤细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林书朗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向前
迈步,却又被一股无形的、沉重的枷锁死死锁住。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状,无形的张力在他们之间绷紧到了极限,几乎能听到断裂的嗡鸣。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摆满高耸香槟塔的沉重托盘,脚步匆匆地经过江清婉身边。

她完全沉浸在巨大的情绪冲击里,对迫近的危险毫无察觉。

眼看那晃动的托盘就要撞上她单薄的肩膀!

几乎是本能!

我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出急促而慌乱的脆响。

“小心!”

我压低声音惊呼,猛地伸手,一把将失魂落魄的江清婉用力拽向自己!

哗啦——!!!

托盘猛烈撞击地面的刺耳碎裂声和香槟杯爆裂的清脆声响同时炸开!

金色的酒液和无数晶莹的玻璃碎片四散飞溅,瞬间弄脏了光洁的地面和我的裙摆下摆。

巨大的声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吸引了全场惊愕探究的目光。

江清婉被我拽得一个趔趄,靠在我身上才勉强站稳。

她惊魂未定,茫然失措地看着我,又低头看看一地狼藉。

“你…没事吧?”

我松开她,强自镇定着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没…没事,谢谢……”她声音微颤,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然而她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越过我的肩膀,直直看向几步外僵立如石像的林书朗。

林书朗的目光终于从江清婉身上艰难地撕扯开,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极其复杂——有未退的震惊,有深沉的审视,还有一丝……我完全无法解读的、奇异的波动。

他快步走来,无视地上破碎的杯盘和周围探究的目光,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大得惊人,攥得我腕骨生疼。

“你怎么样?

有没有被划伤?”

他的声音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目光急切地扫视着我被酒液溅湿的裙摆和小腿,像是在确认一件重要物品的损伤程度。

我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明显地表现出对我的“紧张”——即使这紧张的本质可能只是契约财产受损的风险评估。

“我没事。”

我试图抽回手,他却攥得更紧。

“书朗……”江清婉在一旁轻轻唤了一声,声音
破碎,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

林书朗的身体猛地一僵,攥着我的手松开了几分。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看向江清婉。

眼中的风暴再次疯狂凝聚,痛苦、挣扎、还有深埋的爱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其艰难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移开了视线,下颌线绷得如同冷硬的岩石。

“王特助!”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强行维持的、冷硬无比的腔调,“处理现场,带夫人去休息室清理。”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江清婉,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吞咽下巨大的苦涩,才冷硬地补充道:“也…送这位小姐去休息。”

他用“这位小姐”四个字,划开了一道冰冷的天堑。

说完,他再没有看我们任何一人一眼,决然地转身,背影僵硬地大步离开了这片混乱的中心,消失在衣香鬓影之中。

我站在原地,手腕上残留着他方才攥握的冰凉力道和隐隐的痛感。

裙摆湿冷地贴在腿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孤立无援、满脸泪痕、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江清婉,一股巨大的、刺骨的悲凉如同深海的海水,无声无息地将我彻底淹没。

那场风波之后,家里的空气变得更加稀薄凝滞,仿佛连呼吸都需要耗费额外的力气。

林书朗变得更沉默了,待在书房的时间也更长,常常通宵达旦。

偶尔在餐桌上遇见,他眉宇间郁结的阴云仿佛从未散去,刻骨的疲惫和压抑如同实质,弥漫在空旷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

一个寻常的周末午后,林书朗难得没有工作安排在家。

他独自坐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深灰色的沙发衬得他身影愈发孤寂。

窗外是阴沉沉的天色,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城市的天际线。

他就那样出神地望着,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飘向了某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我在开放式的厨房吧台边,安静地熨烫他明天重要会议要穿的那件白衬衫。

蒸汽熨斗发出单调而持续的“嘶嘶”声,是这片死寂里唯一的背景音。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我放下熨斗去开门。

门外站着他的发小周叙。

“嫂子。”

他打了声招呼
,脸上惯有的嬉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焦躁和沉重,眉宇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周叙来了?

快进来。”

我侧身让他进来。

周叙匆匆点头,甚至顾不上寒暄,脚步急促地直奔客厅的林书朗。

“书朗!”

林书朗的目光缓缓从窗外收回,看到周叙,眼中掠过一丝意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出事了!”

周叙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语气急促得如同连珠炮,“你爸那边不知从哪听到的风声,知道江清婉回来了!

老爷子震怒,勒令你立刻跟她彻底断干净,否则……”他猛地刹住话头,下意识地飞快瞥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口的我,后面那没说出口的威胁,沉重得足以让空气凝固——否则,你如今拥有的一切,包括这场精心构筑的联姻带来的稳定局面,都将被彻底清算!

林书朗的脸色在瞬间沉了下去,如同窗外骤然压下的乌云,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暴起青筋,发出轻微的声响。

薄唇抿成一道冷硬无情的直线,下颌的线条绷得死紧。

周叙带来的消息,如同点燃了引信的炸药桶,在林书朗看似平静实则早已布满裂痕的世界里轰然引爆。

在周叙离开后,林书朗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在空旷冰冷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中回响。

最终,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迸发,他一拳狠狠砸在厚重的落地玻璃窗上!

沉闷的巨响在客厅里震荡,玻璃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那声音,是压抑了多年的痛苦、愧疚、愤怒和无能为力的总爆发,带着令人心惊的绝望。

“她回来做什么?

谁允许她回来的?”

他低吼着,声音破碎沙哑,眼神狂乱,完全不复平日的冷静自持。

他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受伤野兽,痛苦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视线扫过站在一旁、手中还无意识捏着他那件半熨烫好的衬衫的我时,那目光里充满了被窥见狼狈的难堪和一种近乎迁怒的冰冷。

“你满意了?”

他扯出一个扭曲而痛苦的笑,眼神空洞地望向我,“看到我这个样子?

看到我像个疯子?

这就是你精心挑选的、用来交易的合作对象?

一个随时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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