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猛地挂断。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内卡河呜咽的风声。
掌心那只小小的录音笔,亮着一点微弱而固执的红光。
我蜷缩在冰冷的石凳上,像个迷路的孩子,颤抖着按下回放键。
一阵沙沙的电流噪音后,那声遥远而清晰的“喂?”
再次响起。
一遍。
又一遍。
眼泪无声地滚落,砸在冰冷的石面上,迅速被凛冽的秋风吹干。
这偷来的、不足一秒的声音,成了此后四年支撑我呼吸的、苦涩而唯一的养料。
四年后,他回来了。
消息登在财经版头条,配图是他参加某场国际峰会的侧影。
深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侧脸线条冷峻如削,镜片后的目光沉静锐利,带着久居上位者天然的疏离。
四年的时光,彻底打磨掉了他身上最后一丝少年意气,只剩下成熟男人的锋芒与冷硬。
指尖划过冰冷的手机屏幕,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又酸又胀,几乎喘不过气。
紧接着,林家老爷子病危的消息在圈子里悄然传开。
与之相伴的,是林家需要一位“合适”儿媳的迫切风声。
林家看中的,是另一家实力雄厚的千金。
那晚,我独自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窗外是城市璀璨而冰冷的万家灯火。
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苍白的脸。
屏幕上,是财经头条里林书朗那张冷峻的侧脸照。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霓虹都开始模糊。
然后,我动用了这几年积攒的所有人脉,辗转联系到他身边那位颇有分量的王特助。
电话接通,确认对方身份后,我报上名字,声音冷静得像在汇报一份年度报表。
“王特助,我是许饰清。
冒昧打扰。
听闻林先生目前在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
我认为,无论是从家世背景适配度、个人能力匹配度,还是未来对林先生事业发展的助力角度考量,我都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这是我的个人简历和相关资产证明,已发到您邮箱。
烦请转交林先生过目。
我随时可以面谈。”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显然被我这番直白到近乎赤裸的“自荐”震得措手不及。
“许小姐……这……”王特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迟疑。
“资料已经发到您邮箱。”
我打断他,掌心一片湿冷黏腻,“请转告林先生,我无意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