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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妖劫:百年劫烬一枪寒抖音热门无删减+无广告

福里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胶莱河的水,入夏后便失了春日的清亮,裹着两岸冲下的黄泥,浑浊沉重地向下游淌去。河风裹着水腥气,一阵阵扑向张老汉瓜田所在的土岭。这风白日里尚算温和,一到夜晚,就显出几分蛮横,呜呜咽咽地刮过岭上那片孤零零的瓜棚。瓜棚是张老汉自个儿搭的,几根粗木桩子打进硬地里,顶上铺了厚厚几层茅草,四壁用细竹条编成篱笆,勉强能遮些风雨。棚里就一盘土炕,炕上铺着张磨得油亮的破苇席。此刻,张老汉就斜躺在席上,叼着根尺把长的旱烟袋,烟锅里的火星随着他吧嗒的轻响,在昏暗中明明灭灭。棚外,雨丝细密起来,沙沙地打在茅草顶上,又顺着檐角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浅浅的小坑。“这天爷,又漏了。”老汉嘟囔了一句,浑浊的老眼望向棚外被夜色和雨幕笼罩的瓜田。瓜蔓匍匐在湿润的黑...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03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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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狼妖劫:百年劫烬一枪寒抖音热门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福里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胶莱河的水,入夏后便失了春日的清亮,裹着两岸冲下的黄泥,浑浊沉重地向下游淌去。河风裹着水腥气,一阵阵扑向张老汉瓜田所在的土岭。这风白日里尚算温和,一到夜晚,就显出几分蛮横,呜呜咽咽地刮过岭上那片孤零零的瓜棚。瓜棚是张老汉自个儿搭的,几根粗木桩子打进硬地里,顶上铺了厚厚几层茅草,四壁用细竹条编成篱笆,勉强能遮些风雨。棚里就一盘土炕,炕上铺着张磨得油亮的破苇席。此刻,张老汉就斜躺在席上,叼着根尺把长的旱烟袋,烟锅里的火星随着他吧嗒的轻响,在昏暗中明明灭灭。棚外,雨丝细密起来,沙沙地打在茅草顶上,又顺着檐角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浅浅的小坑。“这天爷,又漏了。”老汉嘟囔了一句,浑浊的老眼望向棚外被夜色和雨幕笼罩的瓜田。瓜蔓匍匐在湿润的黑...

《狼妖劫:百年劫烬一枪寒抖音热门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一胶莱河的水,入夏后便失了春日的清亮,裹着两岸冲下的黄泥,浑浊沉重地向下游淌去。

河风裹着水腥气,一阵阵扑向张老汉瓜田所在的土岭。

这风白日里尚算温和,一到夜晚,就显出几分蛮横,呜呜咽咽地刮过岭上那片孤零零的瓜棚。

瓜棚是张老汉自个儿搭的,几根粗木桩子打进硬地里,顶上铺了厚厚几层茅草,四壁用细竹条编成篱笆,勉强能遮些风雨。

棚里就一盘土炕,炕上铺着张磨得油亮的破苇席。

此刻,张老汉就斜躺在席上,叼着根尺把长的旱烟袋,烟锅里的火星随着他吧嗒的轻响,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棚外,雨丝细密起来,沙沙地打在茅草顶上,又顺着檐角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浅浅的小坑。

“这天爷,又漏了。”

老汉嘟囔了一句,浑浊的老眼望向棚外被夜色和雨幕笼罩的瓜田。

瓜蔓匍匐在湿润的黑土上,结出的青皮西瓜在微弱的天光下,显出一个个模糊浑圆的轮廓。

守了大半辈子瓜田,对这块地的每道沟坎、每株瓜秧,他都熟稔得如同掌纹。

可今夜,这份熟稔里却掺进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

眼皮子沉甸甸地往下坠,可心里头那点不安稳,却像水底下的草根,缠着、绊着,让他睡不踏实。

他咂摸着烟嘴,思绪飘回了少年时,村里有个走南闯北的说书瞎子,枯瘦的手指拨弄着破旧的三弦,沙哑的嗓音在夏夜的打谷场上飘荡:“……那些个野物精怪,想成气候?

难!

难如登天!

少不得要过一道‘劫坎儿’!

要么得了人的口封,几句好话点化了它;要么就得豁出命去,闯天堑、探地窟、跨江过海……闯过了,脱胎换骨,才算是妖!

闯不过?

嘿,灰飞烟灭,几百年的道行一朝散!”

那瞎子空洞的眼窝仿佛能穿透人心,“尤其那些个走偏了道的,沾过血、害过命的,劫数更凶险!

天地不容,人神共愤呐!”

烟锅里的火猛地一暗,几乎要熄了。

张老汉心头一凛,用力嘬了两口,才把那点微弱的红光重新嘬亮。

他下意识地伸手,粗糙的指头摸索到土炕席子底下,触到那截冰凉、坚实的铁管——他那杆老火枪,填满了铁砂子和黑火药的伙伴,此刻正静静躺在那儿。

指尖传来的冷
沾满泥浆的裤腿和草鞋,落在了那黑影靠着的柱子下方、蓑衣垂落的地方。

刹那间,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张老汉的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在那湿透的、深棕色的蓑衣下摆边缘,紧贴着柱子,赫然垂着一条东西!

沾满了泥浆和雨水,湿漉漉、毛茸茸的一长条!

灰不溜秋的硬毛纠结在一起,末端……末端分明是狼的尾尖!

俺滴个亲娘!

张老汉脑子里“嗡”的一声,说书瞎子那沙哑的警告如同惊雷般在耳边炸响:“沾过血、害过命的……劫数更凶险!

天地不容,人神共愤呐!”

这哪里是走夜路的可怜人?

这分明是来渡劫的畜生!

是要来跟他张老汉“作妖儿”的!

它求烟?

恐怕求的是他张老汉的命,求的是那几句“点化”的口封!

若给不得,或是给得不如意……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瞬间压倒了恐惧,让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喉咙里发出几声干涩的“嗬嗬”声,像是被烟呛着了,脸上硬生生挤出一点僵硬的笑意,声音尽量放得平缓,甚至带上点亲热:“中……中啊!

老弟湿透了吧?

快……快进来坐坐?

棚里好歹能避点雨!”

他一边说,一边借着咳嗽和挪动身体的遮掩,右手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探到身下的苇席底下,指尖触到了那截熟悉的、冰冷的铁管。

“不……不进去了,老哥,” 那黑影纹丝不动,依旧紧紧靠着柱子,声音愈发沉闷,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固执和贪婪,“俺……就这儿抽一口,暖暖身子……就一口。”

“行!

行!

老弟讲究!”

张老汉嘴里应着,右手已经稳稳地握住了火枪的枪托。

那枪托被他的手心焐得有了点暖意。

他左手则摸索着,从腰间的布褡裢里掏出装烟丝的荷包和一个备用的黄铜烟嘴。

动作看似平常,却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近乎凝滞的节奏。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直跳,汗水混着雨水,从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但他不敢擦,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惊扰门口那东西。

“老哥……快些……” 黑影催促道,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那顶湿透的草帽微微向上抬了那么一丝丝,
帽檐下两点幽绿的光芒一闪而逝,如同坟地里飘忽的鬼火,带着刺骨的寒意,死死钉在张老汉身上。

张老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浑身血液都快冻僵了。

他强撑着,脸上那点僵硬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声音却努力维持着平静:“就好……就好!

老弟莫急,这烟丝得压实了,抽起来才够劲道不是?”

他颤抖的手指终于把烟丝勉强塞进了黄铜烟嘴里,压实。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动作。

他没有把烟嘴递过去,反而双手握住了那杆沉重的老火枪,将长长的枪管,连同枪管前端那个小小的、用来点火的引信孔(俗称“信子”),缓缓地、平稳地朝着门口那黑影递了过去。

“老弟,” 张老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强行压抑的镇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你咬住这烟嘴哈,咬稳了!

俺给你点上!

这引信……有点潮,得多点几下火……”棚外的雨似乎小了些,但夜色更加浓重,将瓜棚内外凝固成一幅诡异的剪影画。

那倚着柱子的黑影,看着递到面前的、黑洞洞的冰冷枪管,似乎迟疑了那么一瞬。

草帽下两点幽绿的鬼火闪烁不定,带着审视和贪婪。

或许它从未见过如此“点烟”的方式,或许那枪管让它本能地感到一丝危险,但“点烟”的诱惑,那可能蕴含的“口封”机会,最终还是压过了这点微弱的警觉。

“中……中啊!”

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催促,“老哥……快些点……”黑影猛地向前探了一下脖子。

张老汉清晰地看到,草帽下那张瘦长模糊的脸,瞬间贴近了冰冷的枪口。

一个湿漉漉、带着浓重腥气的巨大嘴巴轮廓,在黑暗中张开,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热气,猛地含住了递过去的枪口!

就是现在!

张老汉积蓄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和孤注一掷的狠劲,在对方咬住枪口的同一刹那,左手闪电般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得锃亮的火镰和一小块燧石!

他甚至来不及瞄准引信孔,凭着几十年打猎练就的手感,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和最快的速度,将燧石狠狠砸向火镰的棱角!

“嚓啦——!”

一道刺眼夺目的火花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骤然爆开


那光芒是如此耀眼、如此突兀,瞬间照亮了张老汉因极度紧张而扭曲的脸庞,也照亮了门口那黑影——草帽下那双骤然因惊骇而放大的、幽绿得如同鬼火的眼睛!

火星精准无比地溅射到了火枪引信孔那沾了潮气的、捻得细细的药捻子上!

“嗤——!”

一点微弱的红光在引信孔上猛地亮起,随即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急速燃烧的嘶嘶声!

那声音在死寂的雨夜里,尖锐得如同毒蛇吐信!

“嗷——?!”

一声非人的、充满了极致惊恐和剧痛的惨嚎,如同被撕裂的破布,陡然从门口炸开!

那声音凄厉得能刺穿耳膜,根本不是人能发出的!

时间在那一瞬间被无限拉长。

张老汉只觉得眼前一片炽白,巨大的轰鸣声如同在耳边炸响了一百个焦雷!

“轰——!!!”

老火枪猛烈地跳动,枪托重重地撞在张老汉的胸口,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喉头一甜,几乎要呕出血。

浓烈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浓稠的皮肉焦糊和血腥的恶臭,瞬间充满了狭小的瓜棚,呛得他涕泪横流,几乎窒息。

火光和硝烟遮蔽了视线。

他只看到门口那团黑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伴随着那声惨绝人寰的嚎叫,一件破烂的蓑衣和一顶硕大的草帽被巨大的冲击力抛向空中,翻滚着落进泥泞的瓜田里。

硝烟稍稍散开一丝缝隙。

借着火枪口那点尚未完全熄灭的暗红余光,张老汉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一个佝偻的、布满粗硬灰毛的、狼一般的躯体,正四肢着地,以一种人类绝对无法做到的、扭曲而迅猛的姿态,从泥地里挣扎着弹跳起来!

那东西的头部一片血肉模糊,半边脸似乎被炸烂了,一只幽绿的眼睛诡异地挂在破碎的眼眶上,另一只则完全变成了一个汩汩冒血的窟窿!

断裂的獠牙呲出唇外,大股大股暗红色的、冒着热气的液体,混杂着白色的骨渣和黑色的硝烟污迹,从它撕裂的喉咙和破碎的下颚处疯狂涌出,喷溅在泥泞的地面上。

“嗷呜——!!!”

那怪物发出一声混合着极致痛苦和滔天怨毒的咆哮,仅剩的那只绿眼死死地、怨毒地剜了瓜棚里的张老汉一眼,目光如同淬了毒
的冰锥,直刺灵魂深处!

接着,那血肉模糊的狼躯猛地一窜,化作一道贴地疾飞的灰影,速度之快,只在湿漉漉的瓜田里留下一串溅起的泥点和断草,瞬间就没入了瓜田尽头那片黑黢黢、如同巨兽獠牙般耸立的野槐树林深处。

唯有那凄厉、怨毒、非人的惨嚎声,还在雨夜中隐隐回荡,如同跗骨之蛆,久久不散。

二“咳咳……咳咳咳……” 张老汉被浓烟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胸口被火枪后坐力撞得剧痛难忍。

但他不敢有丝毫耽搁!

那怨毒的眼神如同烙印,深深烫在他的脑子里。

畜生没死!

它逃了!

它一定会回来!

他连滚带爬地从土炕上翻下来,也顾不上胸口火烧火燎的痛,甚至来不及看一眼那杆冒着青烟的老伙计,一把抓起它,连滚带爬地冲出硝烟弥漫的瓜棚,一头扎进冰冷的雨幕里。

“跑!

快跑!”

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疯狂呐喊。

他深一脚浅一脚,在湿滑泥泞的田埂上拼命狂奔。

沉重的火枪成了累赘,但他死死攥着枪托,这是唯一的依仗。

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却浇不灭他心头的惊悸和后怕。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总觉得身后那片漆黑的槐树林里,有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在盯着他,那怨毒的咆哮就在耳边回响。

他不敢回头,拼命迈动灌了铅的双腿,朝着山下村庄那几点微弱灯火的方向,用尽毕生的力气,亡命奔逃。

当张老汉像一滩烂泥般撞开自家那扇破旧的院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地上时,整个人只剩下剧烈喘息的力气。

胸口火辣辣的疼,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他浑身湿透,泥浆糊满了裤腿和鞋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唯有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还残留着极度惊恐后的空洞和死寂,死死地盯着门外无边无际的黑暗。

“爹?!”

儿子张铁柱被巨大的撞门声惊醒,披着衣服冲了出来,看到老爹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他媳妇也紧跟着出来,吓得捂住了嘴。

“火……火枪……” 张老汉喉咙里咯咯作响,终于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手指颤抖地指向扔在脚边那杆还散发着硝烟味的沉重家伙。

张铁柱借着屋里透出的微弱油灯
光,看清了父亲的模样和那杆枪,心头猛地一沉。

他赶紧和媳妇一起,七手八脚地把浑身冰冷僵硬的老爹架进屋里,放到烧得暖烘烘的土炕上。

热炕头的暖意渐渐透进冰冷的骨头缝里,张老汉剧烈颤抖的身体才慢慢平息下来,但那双眼睛里的恐惧,却如同刻上去一般,怎么也褪不去。

“爹,咋了?

遇上啥了?”

张铁柱蹲在炕边,焦急地问,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测。

张老汉闭了闭眼,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仿佛要把那极致的恐惧咽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用沙哑得如同破锣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将瓜棚遇险的经过讲了出来。

当他说到那蓑衣下露出的灰毛尾巴,说到那咬住枪口瞬间炸开的血肉模糊的狼头,说到那怨毒得如同诅咒的眼神时,连张铁柱这样正当壮年的汉子,都听得脊背发凉,手脚冰凉。

“是……是狼妖!”

张铁柱媳妇吓得脸无人色,声音带着哭腔,“爹,您……您打中了它?”

“打中了……打中了脸!”

张老汉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浑浊的老眼里爆发出一种近乎绝望的狠厉,“没死!

它跑了!

它那眼神……它记下仇了!

它一定会回来!

回来找我!

找我们!”

最后几个字,他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

“爹,您别急!

别急!”

张铁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它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时半会儿……一时半会儿?”

张老汉猛地打断儿子,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畜生记仇!

它成了精!

它等不了!

它一定会报复!

我的瓜棚……我的瓜……”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就要下炕,“不行!

我得回去看看!

现在就去!”

“爹!

您疯了!”

张铁柱和媳妇死死按住他,“外面还下着雨!

黑灯瞎火的!

那东西要是没走远……”一家人正拉扯着,院门又被拍响了,声音急促而沉重。

“柱子哥!

柱子哥!

快开门!

出事了!”

是邻居王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

张铁柱心头一紧,赶紧跑去开门。

王顺一头撞了进来,浑身湿透,脸上毫无血色,上气不接下气地喊:“柱子哥!

不好了!

岭……岭上……你爹的瓜棚……瓜棚没了!”


“啥?!”

张铁柱和张老汉同时惊呼出声。

“没了!

全没了!”

王顺指着岭上的方向,声音发颤,“刚才我起来给牛添草,看见岭上那片地……火光冲天!

好像……好像是你爹瓜棚那位置!

我就壮着胆子上前瞅了一眼……我的老天爷!

瓜棚连根木头都不剩了!

烧得焦黑一片!

地里的瓜……瓜一个没少,可……可所有的瓜蔓子,全被扯断了!

一根没留!

那叫一个狠啊!

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发疯一样撕扯过!”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席卷了整个屋子。

张老汉身体一晃,直挺挺地瘫倒在炕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屋顶的椽子,嘴唇翕动着,发出无声的哀鸣。

报复!

这就是那畜生的报复!

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它毁了他的栖身之所,毁了他半年的辛劳(瓜蔓全断,瓜虽在,却也活不长了),用最直接、最暴虐的方式宣告它的存在和它的仇恨!

张铁柱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珠子都红了。

媳妇吓得低声啜泣起来。

“柱子哥……这……这邪乎事儿……” 王顺看着这一家子的惨状,声音也带了惧意,“怕不是……真招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招上了!”

张铁柱猛地一跺脚,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是狼妖!

我爹在瓜棚差点着了它的道,用火枪崩了它一脸!

它这是报复!

它毁我爹的棚子,断我家的生路!

这事儿,没完!”

他猛地转向父亲,眼神坚定:“爹!

您歇着!

天一亮,我就去敲锣!

把全村的老少爷们都叫起来!

畜生敢来,咱们就跟它拼了!

火枪能打它一次,就能打它第二次!

咱们人多,有家伙!

不怕它!”

张老汉看着儿子那张因愤怒和决心而显得格外刚毅的脸,绝望死寂的眼底,终于缓缓燃起了一点微弱的光芒。

是啊,畜生记仇,人难道就不记仇?

畜生要拼命,人难道就伸着脖子等死?

“对……” 他挣扎着坐起来,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狠绝,“拼了!

它毁了瓜棚,断了瓜蔓,就是想逼死我们!

不能让它得逞!

柱子,去!

把人都叫来!

把家伙都亮出来!

咱们跟它斗到底!”

当第一缕惨淡的灰白光线艰难地撕破沉沉的雨幕,胶莱河畔这个叫张家屯的小村子,被一阵急促
而惊惶的铜锣声彻底惊醒。

“咣——咣——咣——!”

“老少乡亲们!

都出来!

出大事了!

岭上闹狼妖了——!”

张铁柱和王顺两人,一人提着一面破锣,沿着泥泞的村道一路狂奔,一路死命地敲打呼喊。

锣声刺耳,喊声凄惶,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把巨大的恐惧和不安砸进了每一户人家的门缝。

昨夜那声如同闷雷般的火枪巨响和随后那凄厉非人的惨嚎,许多靠近岭下的村民都隐隐听到了,只是不知缘由。

此刻“狼妖”两个字如同炸雷,在张家屯上空轰然炸响!

“狼妖?!

我的老天爷!”

“张老汉瓜棚被妖风掀了!

棚子烧没了,瓜蔓全扯断了!”

“张老汉用火枪打伤了它!

那畜生记仇,要回来报复咱们整个村子了!”

“快!

抄家伙!

都到村口老槐树底下!”

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家家户户的门板被猛地拉开,男人们抄起锄头、铁叉、菜刀,甚至擀面杖,脸上带着惊惧和决绝;女人们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把哭闹的孩子往屋里塞;老人们拄着拐杖,望着灰蒙蒙的岭上方向,嘴里念念叨叨,不知是祈祷还是咒骂。

不到半个时辰,村口那棵枝干虬结、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槐树下,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张家屯的青壮男丁。

雨水顺着他们的斗笠、蓑衣往下淌,汇成浑浊的小溪。

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恐惧、愤怒、茫然交织在一起,酝酿着一股压抑的躁动。

张老汉被儿子张铁柱搀扶着,站在老槐树根凸起的一块大青石上。

他脸色依旧苍白,胸口还隐隐作痛,但那双老眼却锐利如刀,扫视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

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用尽力气,将昨夜瓜棚的遭遇、狼妖的凶残和那场邪乎的报复,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讲了出来。

当他说到自己把火枪管塞进那怪物嘴里点燃引信,说到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和怨毒的眼神,说到今早看到的瓜棚废墟和满地狼藉的断蔓时,底下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压抑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乡亲们!”

张老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性命的决绝,“那畜生!

它记仇!

它毁了俺的瓜棚,就是要告诉俺,告诉咱们张家屯所有人!

它来了!

它盯上咱们了!

躲?


地方躲!

跑?

拖家带口能跑多远?

咱们只能跟它拼了!

拼出一条活路!

火枪能打伤它,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家伙,就不信弄不死它个畜生!”

“对!

拼了!”

“跟它干!

不能让它祸害咱们村子!”

“张老哥说得对!

躲不是办法!”

群情激愤,恐惧暂时被汹涌的怒火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个苍老但异常沉稳的声音:“让让!

让让!”

人们自发地分开一条路。

只见村里的李郎中背着他那磨得油亮的药箱,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汉子,浓眉大眼,络腮胡子,正是村里最好的猎手王猛。

王猛肩上扛着一杆更长、更粗、保养得油光锃亮的火枪,腰间挂着一把厚背砍刀,眼神沉静,像一块风吹雨打的山岩。

“老李头,老王,你们……” 张老汉看着他们。

李郎中走到青石下,仰头看着张老汉,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老张哥,昨夜那动静,我听到了。

今早岭上那景况,我也去看了。”

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凝重,“那东西……邪性!

不是一般的狼。

它讨你的口封不得,‘劫坎儿’过不去,碍了它的修行,短了它的道行,又遭了火枪轰面,怨气冲天,必不肯罢休。

寻常刀枪,怕难伤它根本。”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那咋办?

李郎中,您老见识广,可得给大伙儿拿个主意啊!”

有人急道。

李郎中没直接回答,反而看向身边的王猛:“猛子,你打猎半辈子,山里的门道,你清楚。”

王猛上前一步,沉声道:“那东西挨了火枪,伤了头脸,一时半会儿元气大伤,正是最凶、最记仇的时候。

它不敢硬冲,必定使阴招!

它最可能用的,是雾!”

“雾?”

众人不解。

“对!

大雾!”

王猛的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成了气候的畜生,有些能呼风唤雨,引动瘴气!

昨夜那雨就透着邪乎!

它若借着雨势,再掀起一场弥天大雾,咱们人再多,也成了睁眼瞎!

它在雾里神出鬼没,咱们防不胜防!

它定会挑最弱的、落单的下手!

用它那尖牙利爪,用它那妖术邪法!”

王猛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众人刚刚燃起的斗志,一股更深的寒意笼罩下来。

雾?

在伸手不
见五指的浓雾里,面对一头能口吐毒烟、爪带剧毒的狼妖?

那简直是待宰的羔羊!

“那……那咋防啊?”

张铁柱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

李郎中这时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莫慌。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

妖邪之物,最怕什么?

一怕纯阳烈火,二怕至阳之血,三怕……沾染了无数人气的‘煞器’!”

他打开药箱,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布裹了好几层的小包。

层层揭开,里面竟是一把长约两尺的短剑!

剑身非金非铁,黯淡无光,仔细看去,竟是由一枚枚边缘磨得极其锋利的古旧铜钱,用坚韧的牛筋绳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编缀而成!

铜钱上“乾隆通宝”、“嘉庆通宝”的字样依稀可辨,每一枚都浸润着岁月的痕迹和无数人触摸过的气息,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凝和肃杀之气。

“铜钱剑!”

有见识的老人惊呼出声。

“不错!”

李郎中点点头,枯瘦的手指拂过冰冷的铜钱剑身,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此物汇聚万人阳气、财气、杀气,专克阴邪!

寻常刀枪难伤妖物本体,此剑或可一试!”

他将铜钱剑郑重地递给张铁柱,“柱子,你年轻力壮,胆气足,此剑你拿着!

记住,妖物惧此物煞气,但亦需以血开锋!

寻常血无用,需得……纯阳黑狗血!”

“黑狗血?”

张铁柱接过沉甸甸的铜钱剑,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掌心蔓延,又隐隐带着一丝灼热。

“对!

黑狗,尤其纯黑无杂毛、正午出生的黑狗,其血至阳至刚,破邪第一!”

李郎中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厚实的陶罐,罐口用泥封得严严实实,隐隐透出一股腥气,“这是我早年备下的,一直封存。

今日正好用上!”

他示意张铁柱将铜钱剑的剑尖插入陶罐的泥封。

李郎中又看向王猛:“猛子,你的火枪,装填的可是铁砂?”

王猛点头:“是,打兔子、野猪都好使。”

“对付妖物,铁砂威力分散,恐难致命!”

李郎中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竟是几颗打磨得溜圆、闪着幽冷金属光泽的小铁丸!

“这是我早年行医,偶然从一猎户手中所得,据说是掺了少许朱砂和雄黄粉熔铸的弹丸,专破邪祟!

虽只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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