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锥,直刺灵魂深处!
接着,那血肉模糊的狼躯猛地一窜,化作一道贴地疾飞的灰影,速度之快,只在湿漉漉的瓜田里留下一串溅起的泥点和断草,瞬间就没入了瓜田尽头那片黑黢黢、如同巨兽獠牙般耸立的野槐树林深处。
唯有那凄厉、怨毒、非人的惨嚎声,还在雨夜中隐隐回荡,如同跗骨之蛆,久久不散。
二“咳咳……咳咳咳……” 张老汉被浓烟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胸口被火枪后坐力撞得剧痛难忍。
但他不敢有丝毫耽搁!
那怨毒的眼神如同烙印,深深烫在他的脑子里。
畜生没死!
它逃了!
它一定会回来!
他连滚带爬地从土炕上翻下来,也顾不上胸口火烧火燎的痛,甚至来不及看一眼那杆冒着青烟的老伙计,一把抓起它,连滚带爬地冲出硝烟弥漫的瓜棚,一头扎进冰冷的雨幕里。
“跑!
快跑!”
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疯狂呐喊。
他深一脚浅一脚,在湿滑泥泞的田埂上拼命狂奔。
沉重的火枪成了累赘,但他死死攥着枪托,这是唯一的依仗。
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却浇不灭他心头的惊悸和后怕。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总觉得身后那片漆黑的槐树林里,有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在盯着他,那怨毒的咆哮就在耳边回响。
他不敢回头,拼命迈动灌了铅的双腿,朝着山下村庄那几点微弱灯火的方向,用尽毕生的力气,亡命奔逃。
当张老汉像一滩烂泥般撞开自家那扇破旧的院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地上时,整个人只剩下剧烈喘息的力气。
胸口火辣辣的疼,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他浑身湿透,泥浆糊满了裤腿和鞋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唯有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还残留着极度惊恐后的空洞和死寂,死死地盯着门外无边无际的黑暗。
“爹?!”
儿子张铁柱被巨大的撞门声惊醒,披着衣服冲了出来,看到老爹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他媳妇也紧跟着出来,吓得捂住了嘴。
“火……火枪……” 张老汉喉咙里咯咯作响,终于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手指颤抖地指向扔在脚边那杆还散发着硝烟味的沉重家伙。
张铁柱借着屋里透出的微弱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