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棠朱玉楼的其他类型小说《柳棠朱玉楼结局免费阅读将军又悔番外》,由网络作家“厕所门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柳棠竟女扮男装入青楼,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你明明可以嫁作人妻,哪怕去做小妾,偏偏做这污秽之地的娼妓,做了千人骑万人压的贱人。”银票飞舞落地,我一一拾起,冷漠擦拭泪水。殊不知。我这个万人压的贱人,会被她的夫君迎回家中。1朱玉楼歌舞彻夜不停,在乐声和嘈杂声中夹带着女人们银铃般的嬉笑和妩媚的娇嗔。美人们个顶个的水灵,肤若凝脂,姿若无骨,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笑得动人。舞姬手脚带铃镯,面带轻纱,双眼含情,举手投足似乎都在空中留下一道诱人的香气和缠绵的情谊。我穿着裸露鲜艳的纱裙,嘴角含笑给身旁一位体态略显娇小的公子。今晚,他为我一掷千金。这位奇怪的公子没有喉结,声音刻意装粗,但声调却很高,娇小的脸上却贴着有些滑稽的胡子,明眼...
《柳棠朱玉楼结局免费阅读将军又悔番外》精彩片段
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柳棠竟女扮男装入青楼,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你明明可以嫁作人妻,哪怕去做小妾,偏偏做这污秽之地的娼妓,做了千人骑万人压的贱人。”
银票飞舞落地,我一一拾起,冷漠擦拭泪水。
殊不知。
我这个万人压的贱人,会被她的夫君迎回家中。
1朱玉楼歌舞彻夜不停,在乐声和嘈杂声中夹带着女人们银铃般的嬉笑和妩媚的娇嗔。
美人们个顶个的水灵,肤若凝脂,姿若无骨,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笑得动人。
舞姬手脚带铃镯,面带轻纱,双眼含情,举手投足似乎都在空中留下一道诱人的香气和缠绵的情谊。
我穿着裸露鲜艳的纱裙,嘴角含笑给身旁一位体态略显娇小的公子。
今晚,他为我一掷千金。
这位奇怪的公子没有喉结,声音刻意装粗,但声调却很高,娇小的脸上却贴着有些滑稽的胡子,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位女公子。
但她出手阔绰,从袖口一掏就是一沓银票。
老鸨给我使了眼色,让我哄好这位贵公子。
我微微低头,对着她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颈,额前的发丝下滑,显得我乖巧听话。
身旁的女公子装作老成地给我裸露的胸口塞了一张银票,心疼抚摸我的脸问道:“风铃姑娘,你是如何来这的呢?”
她一问,我便蹙眉抬眼,眼眶渐红,拿出自己私底下练习无数次的看家本领。
“若不是……若不是家道中落,阿爹把我卖到这里给快要饿死的家弟一口吃食,我又怎会……”说着说着,我便有些难为情地垂下眼眸,一行清泪在右眼滑下,谁看了都叹一句楚楚动人。
我原以为她没出入过烟花场所,会对这里的落魄女子产生一丝怜悯。
谁料她突然站起身,气愤地站起身:“你胡说!”
在场的客官和酒妓听到她突然站起身一吼,目光顿时都投了过来。
“公子?
这是作甚?
是风铃说错了什么吗?”
我慌张地伸出一只手揪着她腿上的衣衫,顺势软弱地跪在地上,被这阵仗吓得双眸含泪。
她气得连眼眶都红了,一把将黏在鼻子下的胡渣撕去,居高临下指着我,气道:“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
分明就是你胡诌!!
我不过看你可怜,才愿意搭理你,没想到你竟然敢骗我!”
原来是
京城第一富豪柳镇天万般宠爱的千金,柳棠。
我跪在地上百口莫辩,只能留着满脸的泪痕苦涩地摇头,胸前雪白的风光显露殆尽。
“我爹爹说了,天底下最疼爱女儿的只有父亲,你说你父亲为了你家弟把你发卖,这根本就没有道理!
你再给自己的自甘堕落胡诌,我就去报官抓你!”
听到她这句,场内客官和酒妓接着载歌载舞,偶尔回头看她一眼摇摇头叹气。
不谙世事的宝贝千金,要和风月场所的红牌讲正理,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老鸨见状,唤来龟公劝解。
龟公点头哈腰地对她连声道歉,却不见柳棠有半分动容。
她掏出身上所有银票,往我头上一扬,如同被摇落的枯叶那般将我包围。
她对着我大声道:“你拿着钱,以后不许做青楼的妓子!”
我跪坐在地上,看着落下的银票摇了摇头,咽下喉头的苦楚,千言万语化作无奈。
老鸨在一旁紫扇掩面,嫣红的唇在暗处勾起。
柳棠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为什么不走?
难道说你很中意当红牌吗!?”
我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再次摇头。
我都不知道该说她蠢得天真,还是她傻得正直,这漫天的银票洒落全场,却不是和老鸨签字画押。
那这钱怎么能算是我的。
“好好好,风铃,我以为你是被逼无奈,原是你本性淫贱,自己甘愿的!
没有廉耻之心的贱妇,你应该为你的家族蒙羞!”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哈哈大笑,嘲笑她的天真白痴,她的单纯无知。
笑声越嚣张,她越气恼:“笑什么?
你们都没有念过书吗?
人伦天理都不认得吗!
女德女训从没听过吗?”
柳棠越是这样,众人笑得越大声。
问青楼里的人有没有念过书,跟问牧童有没有见过皇帝一样荒谬。
念过四书的人,又怎会出现在烟花场所呢?
问一个妓子女德女训,无稽之谈。
她见控制不住场面,又将矛头指向我:“风铃,你明明可以嫁作人妻,哪怕去做小妾。
偏偏做这污秽之地的娼妓,做了千人骑万人压的贱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说白了,你就是本性如此。”
她气极了,甩甩袖子就走得火急火燎。
老鸨见状将我从地上扶起,给龟公使了眼色收拾地上的银票。
龟公低眉顺眼地应下,先偷摸捡了两张塞进
自己的胸前衣襟,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逐一拾起。
在场的人都纷纷感慨风铃姑娘今天运气不好。
直到脱离客官的视线,我方才楚楚可怜的凌乱神情一秒转化成平淡的模样。
冷眼看着老鸨开心地拿着帕子给我擦泪。
“哎哟我的心肝风铃呐,你可太能干了!!
这个月我多给你奖赏点钱!!
你看看场外哪个姑娘有你能干,知道对方是个女儿身也不带走近的,你这回可让姑娘们长眼了!!”
老鸨对着我就是又亲又抱,我刚来那会儿还不是这样的姿态。
我初来乍到没伺候好客官,她即刻扒光我的衣服拿鞭子打了一顿扔我一个人在后院跪着淋一晚上的雨,让后院儿来来往往的清倌儿,酒妓,丫鬟和小厮看笑话。
虽是盛夏,那夜半彻骨的寒意让我至今难忘。
我轻轻拍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今晚不接客。”
“依你,都依你,我的宝贝摇钱树,今晚好好休息!”
我转身就走,听见龟公拾钱归来,老鸨满意的边数钱边啧声:“得亏她那冷淡的性子能演这么好,当酒妓简直是老天赏饭吃……”龟公却犹豫地停顿了一下:“那柳家......那丫头不知道分寸,难道柳爷子也想闹笑话?
闹大了这丫头片子出入青楼,你指望她嫁得出去?
也只有她那么好的命,含着金汤匙养大的……”.””随着我的远去,他们的声音逐渐听不清。
我进了自己的小房,将起初柳棠给我胸前塞的银票放进小匣子里。
里面躺着不少客官私自塞给我的珠钗首饰,还有几个沉甸甸的银子。
这远远不够,老鸨不会放我走的。
2今日的酒楼格外热闹,秦将军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青楼里的客官和妓子都在楼顶栏杆处探出头来,盼着将军骑着战马游街。
我凭栏望着被人群簇拥的秦舟。
他身姿挺拔,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所有女子的心。
只要他的身影一出现,整个青楼无论是清倌儿还是酒妓,还是街上的老少妇女都尖叫连连。
都急不可耐地将手上鲜红的帕子扔向他,试图吸引他那哪怕一瞬的目光。
在喧嚣声中,他蓦然抬头,与始终面无表情的我遥遥对视。
我对着他歪了歪头,扯出几分笑容算是回应。
我身旁的另一个红牌
盈音在一旁吱哇乱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将军在看我!!
将军是不是在看我?!!!”
没叫两声她便蔫儿了回去,原来是太过激动把自己喊晕了。
我看着小厮摇摇头把她抬走,这一幕过于滑稽,没忍住笑出声。
再次回看,他依然盯着正在笑的我。
双眼视线一碰撞,他便垂下眼眸,扬起手上的缰绳扬长而去。
“他倒是如旧。”
我托着下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声感慨。
一旁不过年 11 的小丫头疑惑地问了我一句:“风铃阿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
3京城入冬冷得入骨,我成了头牌,待遇自然是最好的。
但只能坐冷板凳的酒妓和几个不出彩的清倌儿就没那么走运了,完好地走进朱玉楼,一身冻疮僵硬地被抬着出去,被小厮潦草地埋在山头一角。
我穿着雪白的袄裙依偎在一个公子哥的怀里,他醉醺醺地握着我的手沾酒在桌面写诗。
写完艳诗后,我故作娇羞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与他嬉笑打闹作一团。
这时门外喧闹渐近,公子哥拉着我的手去楼上凑热闹,我被他拥在怀里,看着街上的喧闹。
“要说这柳家的丫头终于是嫁出去了,你之前还被她欺负过,现在终于有男人能管着她了!”
我依偎在他怀里,将平淡用眼皮掩盖,凉凉地看着无比风光,被八抬大轿娶进门的红轿。
里面是被圣旨赐婚给秦舟的新娘子,柳棠。
“风铃羡慕了?
要不要小爷我一掷千金将你娶回家?”
闻言,我笑得纯真无害,软软地在他怀里打了一下:“官人又闹我!”
“诶?
怎么能算闹呢?
只要我们风铃一声,我愿倾家荡产娶你回家!”
“真的??”
我眼眸含着光,有些期盼地问道。
假的。
当然是真的。”
他眯了眯眼,耳根和脖颈因为刚才的几壶酒上了头。
但凡听进了这些话的妓子,总是一厢情愿地盼着她的官人把她赎回去。
梦着哪天自己也能替男人生儿育女,脱离苦海。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永远不会。
那些为了心上人私奔的妓子,死的时候身上一块好地儿都没有。
被甜言蜜语冲昏了头的妓子,天天站在门口盼着哪天心愿成真,甚至从此要为某个人守身如玉,即使没有,在伺候客官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以至于后来接的
客越来越少。
最后被龟公殴打致残,然后扒光衣服锁在后院的小柴房被贱卖,上门的什么人都有,甚至乞丐身上有两文钱都能享用。
我有次闲着没事开门看了一眼,赤身裸体蓬头垢面,敞开着大腿,生疮流脓,甚至生虫。
恶心得我三天吃不下饭。
疯的疯,病的病,死的死。
我再次将目光投向街道,新郎官意气风发地骑着他的骏马,神色喜悦,只是路过朱玉楼又抬头看了一眼。
对视一刹那,他收敛了喜悦的神色,不敢看我。
我依偎在别人的怀里,他娶了富家千金。
可曾忘了,还有个被他亲手丢在这里的我?
4那年,我哭着躲避父亲的殴打,忍着哭声跪在母亲的遗体前,求父亲把我发卖。
家里穷困潦倒,潦草的房屋破了个大洞,风来刺骨,雨来寒凉。
父亲一事无成,强暴了村里几个寡妇后在村里人人喊打,这才娶了其中一个带着个丫头的寡妇,那便是我娘。
母亲那时大着肚子,丝毫不敢出声。
从前父亲还能出去干活讨口吃食,后来因为品行不端被村民断了人脉,他就去偷去抢。
他拿着偷来的钱大手大脚地花,偶尔记得家里还有两个快饿死的贱货,会带些吃剩的酒食丢回来。
母亲瘦得怀孕都像腹中得了肉瘤。
他染上了大烟,偷不到钱来买,打不得孕妇,就拿我出气。
后来有一次偷到了富家子弟的钱袋子被抓,当街断了他一条腿。
只可惜,他的怨气尽在我身上绽放着一处又一处数不清的伤痛。
后来弟弟胎死腹中,连着母亲一起去了。
母亲死了很多天,没钱埋。
我满身伤痕拉不动,他瘸了腿。
我跪着求父亲把我发卖,哪怕是死在外面也不会回来。
他这才同意,把我卖给人牙子换了十文钱。
那年我刚满十一,人牙子见我可怜,给我买了馒头。
虽然很冷很硬,但却是我那时候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人牙子看我糟蹋成这样,放在身边养了我几天。
后来辗转反侧,也没有人愿意要一个浑身都是伤的小丫头,又将我卖给另一个人牙子。
如此反反复复,我已经不知道被转手了几次。
在某次靠近战乱的城镇,我靠着先前在人牙子底下装出的听话乖巧的样子,挤进人堆成功逃离。
我不敢停下,我怕自己被送回父亲手
底下被活活打死。
就这样没日没夜地逃,然后莫名其妙被卷入战役之中。
靠着偷穿死人的衣服,女扮男装混在众士兵中,靠着军营的施舍活了下来。
后来因为太久没洗澡,身上实在痒,半夜就溜到小溪里偷偷清洗身体,不巧被那时刚当上将军的秦舟撞见,被看了个精光。
可我身上奇痒无比,便也没打算理他,接着洗。
他的俊脸又红又绿,连说了好几个不知羞耻,逃也似的走了。
后来他将我安插在身边,对外宣称我这么小的孩子不能和士兵一起鬼混,实际上是怕我女儿身被识破就失身了。
过了两年,战快打完了。
有个士兵识破我的女儿身,半夜要对我施加强暴。
我的尖叫声引来了秦舟,他很生气。
气的不是我差点被糟蹋,而是气他最看好的士兵被女色迷惑。
归城时,他一怒之下把我丢在青楼,从此再也没来接过我。
老鸨嫌弃地捂着鼻子,看着一脸脏污的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原是没有名字的,一般都是被小贱人小贱人的叫。
很突然地,我回想起刚打胜的那一晚,秦舟喝多了,不知道从哪折了一朵风铃花别在我耳后,对着我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就趴着睡死过去了。
“丫头?
问你话呢?”
“风,风铃……”我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
老鸨皱眉疑惑地又问了一次。
“风铃,我叫风铃。”
一年后,当上酒妓被打扮得清丽可人的我被老鸨叫去集市买些姑娘们用的便宜簪花。
还在摊子上默默挑选的我突然被身后的陌生男子握住手,他衣着华贵却长了一副贼相,一脸坏笑地问道:“敢问美人芳名?”
他身后一个穿着玄衣的男子,拦住他的手,蹙眉道:“小王爷,有失体统。”
身穿玄衣的正是秦舟,他瞧见我正脸的时候,眼底止不住的震惊。
我平静地甩开手,道:“小女风铃,风铃花的风铃。”
我在秦舟颤动的眼眸和小王爷别有意味的目光中淡然离去。
<5又是两轮春秋后。
秦舟和柳棠,京城百姓茶余饭后总是爱提起的一对夫妻。
不久后柳棠怀孕了,就算我懒得听也避免不了客官常爱提起。
朱玉楼如旧,只是新人替旧人,我再也不是最当红的头牌了。
老鸨直摇头:“再不过一年,你
便要坐冷板凳了。”
那些死去的妓子尸身的姿态,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捏紧自己的已经装满的匣子,但我要再等等,等到我完全被新人替代后我便给自己赎身。
这样能省不少钱。
出去后做点小生意,能活多久就活多久,死的时候静默无声地死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就心满意足了。
可也便是这样数着日子的一天又一天过去,在我下定决心为自己赎身之前。
秦舟来了。
他在大堂中朝着身后招招手,底下的人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里面全是银子。
我在角落为客官斟酒的动作没有停歇,陪着笑脸甜甜地喊了一句:“官人请。”
面前的客官还没接过手,我便被秦舟一扯,酒洒了一地。
场上却没有人敢吱声。
“老鸨,拿卖身契来,这个人我要了。”
他拉着我的手,说得斩钉截铁。
有几个酒妓认出了秦舟,激动和诧异交错,又不敢大声吵闹。
老鸨也没见过这阵仗,木讷地点了点头后唤来龟公拿卖身契。
我就这样,再一次像被人牙子发卖一样在自己拿到手之前把自由身转到了别人的手里。
“我不愿意。”
我挣脱不开他的手,却也蹙着眉头沉声反抗道。
秦舟一把捏过我的脸,当着众人对着我的唇蛮横地发泄。
“你满意了吗?”
缠绵分离后他问道。
“我不懂。”
我摇头。
“不,你太懂了,你可太懂如何拿捏我了。
我要娶你做妾,我让你得偿所愿。”
他也不跟我多说,拿了卖身契直接示意下人去帮我收拾行李,先行把我丢在轿子里。
他一同进了轿子,将我逼到角落,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我眼底压抑着许多混杂的情绪。
“你陪在那些男人身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你叫风铃,是不是赌定我一定会来接你?
是不是?
我和棠儿成亲的时候,你靠在别人的怀里看我,是什么感觉?”
他语气偏执又疯魔,像是被困扰了许久之后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少自作多情了,明明是你把我扔在这的。”
我沉声回应。
“两清。”
他将手里的卖身契丢到我的手里。
就像丢一块无用的纸团。
把折磨我四年的一张命纸,如此随意地丢给我。
两清?
我没忍住冷笑了两声。
得到的,又是报复性掺杂掌控欲的吻。
他不是真的在乎我,他只
是有愧于我。
然后自说自话地觉得弥补了,就可以了。
“风铃?
怎么哭了?”
他边问,边帮我擦去眼泪。
有很多男人为我拭去过泪水。
没有人问:“风铃,你愿不愿意?
你想不想?
可不可以?”
被老鸨扒光鞭打淋透彻夜雨的时候我没哭。
看见柴房的妓子下体的恐怖一幕我没哭。
看见曾经对我很好的清倌儿姐妹惨死我没哭。
失去贞洁那一夜我没哭。
听到父亲被活活打死我没哭。
直到这回我能决定自己的命了,却再一次被别人一手遮天。
我看不到头,也看不望到天。
最终我哭到接过下人递来我那存储许久的钱匣子,将其紧抱在怀里的时候,才渐渐止住了眼泪。
我被抬着从侧门进到秦府,秦舟拉着我的手不放。
到处寻找秦舟身影的柳棠已经身怀六甲,看见我的身影,怔在原地。
水葱似的指甲陷入掌心,她还是没变,一生气就容易脖子红,简直就是将情绪全权写在了脸上。
一旁的丫鬟害怕得不敢抬头看。
秦舟一意孤行地把我安置在偏院里,甚至没有向柳棠提过一嘴。
6秦舟像模像样地为我办了一场,看似喜庆,除了他之外谁也不敢在柳棠面前露出半分喜色。
毕竟柳棠出身华贵,他也只是一个没背景没人脉,单单给自己开了一条杀路才当上这大将军。
风头最盛时,他娶了柳棠。
现下圣上忌惮他手里的兵权,也逐渐对他冷落了不少。
于是婚宴当晚府里红洒洒的一片,身边人净是黑压压的脸。
柳棠全程黑着脸,一只手虚扶自己隆起的腹部。
红烛摇曳,屋内遍地的不像样的红。
点绛唇,盘玄发,红珠翠,白面盘。
只可惜除了秦舟之外,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抬眼看向一脸醉醺醺的秦舟,我无动于衷,平平淡淡地把床铺上的红枣桂圆花生尽数收起。
又自顾自地摘了下人口中那所谓将军待我荣宠至极,特许我用正妻才可用的珠翠。
“你不高兴?”
他站起身,带着醉意流露出几分不耐烦。
我回以静默,却被他抓住手腕,拽进他的怀里紧紧锁着。
“我知道你恨我,但那些种种都是不得已。
我把你娶回家,不就是为了当年的事给你做补偿吗?
你又何苦故意冷落我?”
他的话语,听出几分真切。
“你一个女儿家又能
去哪?
你没了我,带着你那一点点钱,你该去哪?
你一个娼妓,如何在这京城活下去?”
闻言,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那不太清醒的眼眸,嘲讽道:“这一切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将我丢在青楼连老鸨的十文钱都不敢收。
四年来不闻不问,我受尽凌辱,如今你又何必扮成浑然不觉的模样?
“现如今又何故屈尊,纳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狐媚低贱,人人喊打的妓子?”
我连连泼冷水,浇灭了他被温酒激起的几分真情。
他黑着脸一言不发,甩甩手在这大喜之夜去了柳棠的院子。
我擦去红妆,看着铜镜里自己这番模样,苦涩地笑了两声。
满意了。
这下你我都不高兴了。
7看菜下碟,落井下石的人我也见过不少了。
被柳棠提拔过来伺候的丫鬟提了一盘烂葡萄,以大娘子慰问为名要我吃下,我懒洋洋地移开眼,装作没听见。
“给你好东西你也不赏识,果然是低贱之人。”
我手里抚摸着秦舟给我带的白兔,闻言拿起盘子上的一颗烂葡萄递到兔子嘴边。
白绒别过头,不肯吃。
我笑了笑,回道:“您这么高贵的人当丫鬟,还真是屈才。”
“我就算是丫鬟,也曾是大娘子的丫鬟。
你一个娼妓,也配和大娘子平起平坐?”
这丫头年纪轻,一点心眼也没有。
任由她发作,无论是秦舟看不惯给发卖了,还是日日在我这里找茬。
对柳棠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
“那夜正妻之礼是你家将军命人布下的,大娘子要是有什么芥蒂,也该和将军好好说,犯不着在这给我使连环绊子。”
柳棠现在挺着大肚子,自然是又气又不敢见我,府中上下全部心系着她那个肚子早日诞下一子继承家业。
我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哪轮得到你对着主子志气高昂的?”
闻言,她荒谬一笑,将桌上那盘葡萄打碎在地:“你区区一个娼妓,让我伺候你?
你收不下大娘子的好意,那也是你骨子里卑贱浪荡!”
丫鬟桃芽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指着我骂。
我打量半天在她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个心眼。
被利用了也丝毫不知,天天打着大娘子的名义来找我的麻烦。
“我是穷但又不瞎,你们大娘子提一盘烂葡萄过来当赏赐......我竟不知,将军府上
已然亏空成这般落魄模样了,许是大娘子治家无方?”
她气得浑身发抖,满脸通红,捏紧了拳头却也不知如何发作。
我莞尔一笑,将兔子放下,走近她的身旁,一把就薅住了她的头发:“小丫头脾气不怎么好啊?
主子叫你改改?”
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四年,真以为我天天净学些勾栏样式?
青楼可比牢狱可怕多了,不仅被老鸨压榨,被龟公欺凌,连妓子之间也没少过事端。
在胭脂堆里靠着命硬混饭吃,怎么可能没点手段?
我将她甩在墙角,淡定地拍了拍手:“对,我就是贱,姑娘觉得我这样的贱人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桃芽被我粗暴一甩,吃痛地叫喊了一声后,愣愣地摸了一下被磕出血的额角。
终于对我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想来我在这已经两月有余,不是克扣我的吃食,就是被柳棠指使下人暗算。
柳棠赏我撒了药粉的布料,让我后背起了无数红疹,夜里痛痒难耐。
在我枕头里藏了一指长的银针,若不是我那天拍了拍枕头被刺伤,后果不堪设想。
下人异常殷勤地拿来贵酒给我,却被酒妓出身的我闻出气味不对。
我不敢想我若是没发现,会死在柳棠手下几回。
秦舟毫不知情,柳棠装聋作哑。
我想好了,自己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好怕的?
8柳棠被桃芽受伤的事儿气得动了胎,果不其然隔天秦舟就找上了我。
一句话也没说,先是将我桌上难得见到的好菜一把全掀了:“你要恨就恨我,不要迁怒于孩子。”
我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对着他笑了一声:“就因为一个丫鬟?”
他强忍住了情绪,深呼吸之后才勉强用算得上冷静的语气道:“桃芽毕竟是柳棠亲自挑给你的人,她勤勤恳恳伺候你,你也曾经历过这般……为何毫无同理心要为难一个小小的丫鬟呢?”
我笑了,费尽心思把我娶回家,连我平日里的情况丝毫不知情。
“我是什么人?
做了战功赫赫的秦大将军的妾,将军却天真到还觉得府上的下人会安分伺候我吗?”
“风铃,不要说这么说自己。”
秦舟皱着眉头,坚决地说道。
“不要这么说自己?
可将军半句不离口,妾身又怎么敢忘呢?”
白绒从我的怀抱挣脱,从床面上跳下去跑到外面玩儿去了。
他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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