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亏空成这般落魄模样了,许是大娘子治家无方?”
她气得浑身发抖,满脸通红,捏紧了拳头却也不知如何发作。
我莞尔一笑,将兔子放下,走近她的身旁,一把就薅住了她的头发:“小丫头脾气不怎么好啊?
主子叫你改改?”
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四年,真以为我天天净学些勾栏样式?
青楼可比牢狱可怕多了,不仅被老鸨压榨,被龟公欺凌,连妓子之间也没少过事端。
在胭脂堆里靠着命硬混饭吃,怎么可能没点手段?
我将她甩在墙角,淡定地拍了拍手:“对,我就是贱,姑娘觉得我这样的贱人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桃芽被我粗暴一甩,吃痛地叫喊了一声后,愣愣地摸了一下被磕出血的额角。
终于对我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想来我在这已经两月有余,不是克扣我的吃食,就是被柳棠指使下人暗算。
柳棠赏我撒了药粉的布料,让我后背起了无数红疹,夜里痛痒难耐。
在我枕头里藏了一指长的银针,若不是我那天拍了拍枕头被刺伤,后果不堪设想。
下人异常殷勤地拿来贵酒给我,却被酒妓出身的我闻出气味不对。
我不敢想我若是没发现,会死在柳棠手下几回。
秦舟毫不知情,柳棠装聋作哑。
我想好了,自己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好怕的?
8柳棠被桃芽受伤的事儿气得动了胎,果不其然隔天秦舟就找上了我。
一句话也没说,先是将我桌上难得见到的好菜一把全掀了:“你要恨就恨我,不要迁怒于孩子。”
我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对着他笑了一声:“就因为一个丫鬟?”
他强忍住了情绪,深呼吸之后才勉强用算得上冷静的语气道:“桃芽毕竟是柳棠亲自挑给你的人,她勤勤恳恳伺候你,你也曾经历过这般……为何毫无同理心要为难一个小小的丫鬟呢?”
我笑了,费尽心思把我娶回家,连我平日里的情况丝毫不知情。
“我是什么人?
做了战功赫赫的秦大将军的妾,将军却天真到还觉得府上的下人会安分伺候我吗?”
“风铃,不要说这么说自己。”
秦舟皱着眉头,坚决地说道。
“不要这么说自己?
可将军半句不离口,妾身又怎么敢忘呢?”
白绒从我的怀抱挣脱,从床面上跳下去跑到外面玩儿去了。
他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