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清林昭的其他类型小说《荒野女皇与她的温室先生徐清林昭全局》,由网络作家“冷气调太低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在城市边缘的破败工业区里,有一块自己的地盘。这是我的工作室,外人管它叫“废品站”。我喜欢这儿。这些钢筋水泥的断壁残垣,扭曲报废的金属骨架,堆积如山的电子垃圾。在我眼里都是宝贝。我的手能把这些没人要的玩意儿变成活灵活现的金属雕塑,或是功能古怪但实用的机械装置。我叫林昭,人送外号荒野女皇。我的“墙”——徐清,住在一个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一个被隔音玻璃、智能空调、空气净化器包裹的,精密的温室。他是个数字艺术家,创作那种需要极端安静和稳定环境的,脆弱得要命的光影诗歌。他敏感,苍白,像一株被精细呵护的温室花朵。他,需要我。1我第一次见到徐清,是在一场拍卖会上。我的一个大型金属雕塑被展出。他坐在角落里,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的作品。那眼神不像是在看...
《荒野女皇与她的温室先生徐清林昭全局》精彩片段
我在城市边缘的破败工业区里,有一块自己的地盘。
这是我的工作室,外人管它叫“废品站”。
我喜欢这儿。
这些钢筋水泥的断壁残垣,扭曲报废的金属骨架,堆积如山的电子垃圾。
在我眼里都是宝贝。
我的手能把这些没人要的玩意儿变成活灵活现的金属雕塑,或是功能古怪但实用的机械装置。
我叫林昭,人送外号荒野女皇。
我的“墙”——徐清,住在一个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
一个被隔音玻璃、智能空调、空气净化器包裹的,精密的温室。
他是个数字艺术家,创作那种需要极端安静和稳定环境的,脆弱得要命的光影诗歌。
他敏感,苍白,像一株被精细呵护的温室花朵。
他,需要我。
1我第一次见到徐清,是在一场拍卖会上。
我的一个大型金属雕塑被展出。
他坐在角落里,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的作品。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件雕塑,像是在看一个生命。
后来他找我,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问我的创作理念。
我当时正在啃一块干硬的压缩饼干,满手油污,估计形象糟糕得要命。
他不在乎,只看到我作品里那种从废墟中野蛮生长的生命力。
我们在一起了。
听起来像个笑话对吧?
荒野女皇和温室先生。
可他需要我把他从温室里拽出来透气,需要我挡住外面世界的噪音和恶意,需要我处理那些他无法应对的琐事,从水电费到他那群吸血鬼亲戚。
而我,需要他那双能从混沌中看到美的眼睛,需要他用他的方式理解我的“野蛮”。
他像我亲手搭建的一个精致易碎的玻璃房子,我费尽心力保护他,给他最好的环境创作。
我那些宝贝卖的钱,大半都砸在了他的温室和他的艺术项目上。
我没怨言,那是我的选择。
直到今天。
我正在拆解一个报废的工业机器人手臂,打算把它改造成一个新的装置。
手机响了,是徐清的助理小周,声音听着不太对劲。
“出、出事了……林总……您、您今天能不能来一趟徐老师的新作发布会现场?”
小周结结巴巴的。
徐清的新作发布会,对他来说是个大事。
他准备了整整一年,是我砸锅卖铁,找关系才给他弄来的顶级场地和宣传资源。
我本不打算去,那种场合我嫌烦,徐清也
知道我不喜欢那些虚伪的社交。
但小周这语气……“出什么事了?”
我手里的扳手一顿。
“是……是陈宇先生,他、他还带着人来了说……说徐老师这次的作品侵犯了他的权利,说徐老师答应把作品的主要权益给他一部分,用来抵、抵以前的‘恩情’!”
陈宇。
这名字像一块生锈的刀片划过我的耳膜。
徐清那个自诩是他的引路人的远房表哥。
一个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帮助过他,然后就把这份恩情当成提款机的卑鄙小人。
徐清心软,总觉得欠他。
我早就警告过徐清,离这个人渣远点。
可徐清总说陈宇当年对他有恩,而且身体不好,日子过得艰难。
“他妈的!”
我把扳手砸在地上。
顾不上满手的油污和灰尘,扯掉防护手套,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我的宝贝,我的温室花朵,正被一只吸血虫当着所有人的面啃咬。
那朵花,到这时候都还没学会反抗!
刚到发布会现场,门口就围满了记者和看热闹的人。
里头更是一团糟。
徐清像受惊的白鸽一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得像要透明。
陈宇站在舞台中央,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表演。
“各位!
大家都被徐清光鲜亮丽的外表骗了!
当年他得了那个怪病,谁都不敢靠近,是我,是我陈宇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是他亲口答应我,将来他所有作品,都有我一份!”
“他现在发达了,就想踢开我这个恩人!
这份作品的主体创意,当年是他生病时,我帮他整理的灵感!
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底下的闪光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记者们兴奋地记录着这爆炸性的新闻。
我看到徐清的嘴唇在颤抖,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助理小周想去扶他,被几个冲上来的记者推开了。
那样子,真是活脱脱一堵摇摇欲坠的墙,别说挡风了,连只苍蝇都快站不住。
我冷着脸穿过人群,径直走向舞台。
我常年跟金属打交道,身上总带着一股工业气息让现场短暂地安静了一下。
走到陈宇面前,抬手就抢过他手里的文件,撕成碎片。
我声音不高,但格外清晰。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就凭你这张嘴,也配在这里胡说八道?”
陈宇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动手,愣了一下才反应
过来,指着我鼻子骂:“你谁啊你!
这是我们徐家的事,跟你个臭女人有什么关系?!”
我笑了,笑容中火焰升腾:“我谁?
我是林昭。
他的作品是我掏钱做的,他的身体是我照顾的,他的屁股是我给他擦的。”
“你算什么东西?
当年他生病,你照顾他了吗?
你把他软禁起来,从他身上榨取最后一分钱的吸血虫!”
“他当年那个病,要不是我找到了土方子和特殊渠道的药材,他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靠你?
你只会守着他等他咽气去分他的遗产!”
我的话像一个个炮弹,直接把陈宇炸得目瞪口呆。
我说的土方子和药材,是当年我跑遍三教九流的地方,冒着风险给他找来的。
这种事我从没跟徐清说过,他不适合知道这些黑暗肮脏的一面。
陈宇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我竟然知道这么多。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嘴脸,冲我吼:“你胡说!
我对他有恩!
他当年就答应过我!
这份作品就是他给我的补偿!”
我一步上前逼近他,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恩情?
你当年的恩情,早就被你这些年从他身上榨取的金钱和资源抵干净了!
你别在这里跟我谈什么恩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为了你这个所谓的恩人,推掉了多少重要的合作,影响了自己的创作状态!
你就是个灾星,靠近你的人都得倒霉!”
我转向徐清,他的样子让我心里的火烧得更旺。
那副无助、依赖又带着几分心虚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像个笑话。
我声音冷了下来,不带一丝温度:“徐清,你现在告诉我,这份作品,你真打算分给他一部分?!”
徐清浑身颤抖,眼神躲闪:“我、我不知道……他一直说我欠他,说他当年如何如何……”我听着他怯懦的辩解,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是一堵墙,我努力给他打地基,加固钢筋,粉刷墙面,希望能让他变得坚固。
可遇到点风雨,他还是软塌塌地想往别人身上倒。
我提高了音量,指向台下那些虎视眈眈的记者:“你知道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他今天来这里闹,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吗?
你辛辛苦苦一年的心血,就因为你的心软和他的贪婪,彻底完了!”
我指着陈宇,再指
指徐清,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以为我在帮你吗?
我是在看你什么时候能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到现在还分不清谁是真正为你好的,谁是吸血鬼!”
陈宇看徐清被我骂得低下了头,以为有了可乘之机:“看啊,他就是这种恶毒的女人!
徐清,她根本不理解你!
还是我对你好,我才是你真正的家人!”
我看着陈宇那副嘴脸,又看看徐清苍白的侧脸,心里的某个东西彻底崩塌了。
我累了。
这堵墙,怎么扶都扶不起来,还引来了蛀虫。
我勾了勾嘴角,笑得像荒原上的荆棘。
“陈宇,你想要这作品的权益?
行啊。
但得有个前提。”
陈宇狐疑地看着我。
我走下舞台,经过徐清身边时,没有停顿。
“前提是,你得从徐清身上把这些年吸的血,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从今天开始,徐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死是活,我不管了。”
我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留下身后一片哗然。
徐清那双带着绝望的、看向我的眼睛直接被我无视。
我回到我的工作室,看着那些冰冷但诚实的金属。
它们不会背叛我,不会因为心软而被别人利用。
它们只会按照我的意志,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老高,之前说的那批南极科考站的废弃设备,我能要吗?
对,我现在就要。
越多越好。”
我的“荒野帝国”还需要扩张。
而温室里的花朵,如果自己不想扎根,那就只能凋零。
2我切断了与徐清的所有联系方式。
电话,微信,邮件,统统拉黑。
我甚至找人把他公寓楼下的监控画面买了下来,只是为了确认陈宇有没有继续骚扰他。
我需要知道他会不会彻底垮掉,但这不代表我还会出手。
就像看一场实验的最终结果,理性驱动,不含半分情感。
小周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哭着求我回去看看徐清。
说徐清自从那天发布会后,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
陈宇倒是消停了一阵,因为我的那番话在记者面前也让他丢尽了脸,而且我的背景……虽然我平时像个住在废品站的野人,但我手底下那些金属可不是普通废品。
我背后的一些关系,也不是陈宇那
种小人惹得起的。
但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让小周转告徐清:“他是一堵墙,如果连自己都扶不住,迟早要塌。
自己想明白要靠什么站着。”
我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新的项目里。
南极科考站的设备,那是好东西!
能在极端环境下运行的材料和技术,对我来说是全新的挑战和宝藏。
我在车间里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焊花飞溅,机器轰鸣,累得倒头就睡,醒了继续干。
这种纯粹的创造和征服的快感,让我暂时忘记了心里的那根刺。
大约过了一个月,小周又给我打了电话。
语气里带着某种难以置信。
“林总……徐老师,他出来工作了。”
“哦?”
我来了点兴趣。
小周说得小心翼翼:“他把公寓卖了,搬到了一个很小的老式居民楼里。”
“他说,温室太脆弱,不适合他。”
我挑了挑眉。
卖掉他那个精心打造的温室?
这可不像他会做的事。
那个公寓承载了他所有对“安全”的定义。
小周继续说:“他还找了一份兼职,在一个小的数字媒体公司做技术支持,做一些很基础的工作。”
我沉默了。
徐清那个双手连洗碗都不敢用力的人,居然去写代码?
那是需要跟各种古怪的机器和难缠的客户打交道的。
小周的声音带着迷茫:“总之……他……他变得不太一样了。”
我挂了电话,手里拿着一个刚打磨好的金属关节发愣。
墙,开始自己长石头了吗?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听说陈宇又开始作妖了。
他联合了几个当年被我揭穿过的“徐清恩人群”,准备搞个“徐清忘恩负义”主题的展览。
继续败坏徐清的名声,想把他彻底踩进泥里。
按理说,这跟我没关系了。
但不知怎么的,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还是冒出一股无名火。
不是为了徐清,是为了那些被陈宇利用的“恩情”这个词。
我最看不惯这种把感情和帮助当成筹码的人。
我让小周去打听了展览的地点和时间。
展览当天,我没有穿平时工作服,而是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工装连体裤,头发简单扎了起来。
虽然洗干净了,身上还是带着点淡淡的工业油墨味儿。
我没打算大张旗鼓,只是想去看看陈宇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到了现场,我看到陈宇正志得意满地跟一群媒体记者
和所谓的徐清家人代表讲话。
他面前的展板上,贴满了各种歪曲事实的照片和文字,把徐清描绘成一个心机深沉、过河拆桥的白眼狼。
陈宇唾沫横飞,表演得十分卖力。
“徐清就是个骗子!
他当年的一切都是靠我!
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大多是信了陈宇的话。
毕竟,一个艺术家能有多大的心眼?
而陈宇这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挺像回事。
我站在人群后面,冷眼旁观。
正当我考虑要不要上前给陈宇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住口!
陈宇!”
人群分开,徐清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不再是以前那种一丝不苟的艺术家打扮。
头发有些乱,但眼神不再躲闪,直视着陈宇。
他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录音笔。
和往常不一样,徐清的声音异常坚定:“你还在胡说八道什么!
当年我生病的时候,你确实照顾了我,但你做的远不止这些!”
“你扣下了我所有朋友家人的联系方式,对外散播我病情严重的消息,拒绝任何人探视!
你哄骗我在空白文件上签字,说是为了让我安心养病,其实是想转移我的财产!”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阵阵涟漪。
<陈宇脸色大变:“你!
你血口喷人!”
徐清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稳住了声音:“我血口喷人?”
“你当年逼我写那份所谓的赠与协议,被我偷偷录音了。
你威胁我,如果不把未来的收益分给你,就切断我的医疗供应,让我自生自灭!
这就是你的恩情!”
徐清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一段带着陈宇声音的、恶毒的威胁和算计的话语传了出来。
现场瞬间安静了。
陈宇彻底慌了,扑上来想抢录音笔:“你敢录音!
徐清你个畜生!”
徐清虽然身体还是带着那种脆弱感,但他没有躲。
他只是用力地护住录音笔,大声对周围的记者喊:“录音笔里有备份,我已经交给我的律师了!
陈宇这些年对我的压榨和威胁,我都有证据!”
我看着站在人群中,脸色苍白却脊背挺直的徐清,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这堵摇摇欲坠的墙,在没人扶的时候,竟然自己长出了骨头。
记者们闻到了
更大的新闻味,纷纷围住了徐清。
陈宇带来的那些人想上前阻止,被徐清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几个看着像退伍军人的人给拦住了。
我悄悄退出了人群。
门口,小周看到了我,冲上来拉住我。
小周激动地说:“林总!
您看到了!
徐老师他变了!
他真的自己站起来了!”
“您……您愿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没有回答小周的话,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被记者围住的徐清。
他还在颤抖,但他没有倒下。
我走出了展览馆,来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起来。
“林昭?”
电话那头传来徐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颤抖,但这次颤抖里没有了怯懦,却多了一种压抑的情绪。
“是我。”
我的声音很平静。
他似乎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
“我……我刚才看到你了。”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再有任何关系。
我也知道我之前错得有多离谱。
我分不清好坏,软弱又没用。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我却像个白痴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这么深刻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所以呢?”
我问,语气里没有原谅,也没有责备。
他说得很慢:“所以……我卖了公寓,搬了出来。
我开始学着自己处理事情,学着面对那些让我害怕的人和事。”
“我发现,离开你搭建的温室,虽然外面很冷,但我好像……好像有了一点点自己的力量。”
他顿住了。
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上了一点点我熟悉的,脆弱又执着的祈求。
“林昭,那块被我弄裂的墙壁……你愿意再修修它吗?
或者……让它靠着你这棵野草,一起生长?”
我的心湖再次被触动。
那堵曾经只会依靠的墙,在倒塌后,竟然试图自己长出根基。
“靠着我一起生长?”
我重复他的话,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这说法,倒是有点新意。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和期待。
我淡淡地说:“那得看,你够不够硬。”
“我的地盘,可不是什么娇贵的温室花朵都能待的。”
他愣了一下,脸微红。
“我……我会努力。”
我没注意到他脸红的样子,对于请求,我没有
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
只是说:“你先处理好你的事情。
我这边,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挂了电话,我抬头看向天空。
铅灰色的云层厚重地压着城市,但我知道,总有野草能穿透沥青,向着阳光生长。
我的这株“墙”,或许还有救。
3徐清开始自己处理与陈宇相关的法律事务。
他找了律师,整理证据,不再逃避。
陈宇蹦跶了一阵后,发现徐清这次是来真的,而且那些证据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甚至牢狱之灾,终于消停了。
那些所谓的“家人代表”也作鸟兽散,墙倒众人推,这就是现实。
徐清的生活变得非常简单。
租来的小房子,自己做饭(虽然总是糊)。
挤公交地铁,下班后去咖啡馆或者社区图书馆写他的数字艺术构思。
他不再穿着那些昂贵的定制服装,换上了平价的运动鞋和冲锋衣。
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长期伏案工作缺乏阳光的苍白。
身上也多了一种之前没有的,属于普通人的烟火气。
他会时不时地给我发信息,内容都很简短。
“今天挤地铁,差点被挤扁,不过学会了怎么护着背包。”
“中午自己做的饭,糊了,但味道还行。”
“看到一个老人在路边修自行车,想去帮忙,但不知道怎么下手。”
不再是以前那种艺术家式的、漂浮在空中的文字。
这些信息带着泥土味,带着生活的热气。
我偶尔会回一条,或是给他推荐一个好用的打磨工具,或是告诉他哪里的废品站有好东西。
我们的交流,从以前他对我近乎绝对的依赖和我的包容,变成了一种更平等的、分享彼此世界的模式。
虽然我的世界依然是荒野,他的世界依然是温室,但他试图在自己的温室里开辟出一小块荒地了。
他也来过我的工作室一次。
没有提前打招呼。
我当时正在切割一块厚重的钢板,火花四溅,爆发出巨响。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全副武装,操作着巨大的机器,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等我忙完,摘下面罩,他才走上前。
工作室里乱糟糟的,各种金属零件、工具堆得到处都是,空气里弥杂着金属、机油和灰尘的味道。
以前他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环境。
他说话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好奇和敬
畏。
“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点头,示意他在旁边一个堆着废旧轮胎的角落坐下。
“找我有事?”
他没有坐,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我最近在想,能不能创作一个作品,是用现实世界的废弃物,结合数字技术,来表达一种……再生的力量。”
我没打击他,只是平静地说:“想法不错。
但要落地很难。
你得学会怎么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它们可没屏幕上那么听话。”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可以学。
如果你愿意教我。”
我看着他那双修长苍白的手,那双手只适合在数字板上轻轻划动,或者在钢琴键上跳跃。
要让这双手去触碰粗糙的金属,冰冷的机油,锋利的边缘,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说:“这里的工作很辛苦,也很危险。”
“需要力气,需要不怕脏,不怕疼。”
他看向我的眼神很认真,“我知道。
但我愿意尝试。”
我没立刻回答他。
让他来我的工作室?
这里就像我的荒野帝国,充满了规则和危险。
让他这堵墙过来,是想让他自己学会坚固,还是会让他彻底崩塌?
我不知道。
我最终这样说:“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完全处理好吧。”
“等你真正能在你自己的世界站稳了,再来谈别的。”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离开了。
离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我的那些大型金属雕塑,眼神里依然带着那种奇特的、将死物视作生命的专注。
陈宇那边的官司,徐清赢了。
他没有要求对方赔偿多少钱,只是要求陈宇公开道歉,并承认他对我那些土方法和药材的救命之恩,以及他自己的卑劣行径。
法院判决下来,陈宇彻底社死了。
官司结束后,徐清给我发了一条长信息。
不像他之前的简短风格。
他感谢我当年对他的救助,也再次为他之前的软弱和错误道歉。
他说他现在虽然住着小房子,打着零工,但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踏实。
他开始自己做一些小型的数字装置艺术,结合他在现实世界观察到的细节。
他说他找到了新的灵感。
信息的最后,他问:“我处理好我的事情了。
我现在能在你这里,学着长点野蛮的生命力吗?”
我看着这条信息,半天没有回复。
这堵曾经软
弱不堪的墙,似乎真的想在我这片荒野里,找到自己坚固的方式。
我站起身,走到工作室外面。
夜风吹过废品堆,发出呜咽的声音。
远处城市的灯光璀璨,像一片虚幻的海洋。
我的荒野,真实而冷硬,却让我觉得安心。
或许,一堵能在荒野中学会站立的墙,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我回了一条信息,依然简短:“明天早上九点,过来。
带上你能找到的最结实的工装裤和靴子。”
4徐清真的来了。
准时九点,站在我工作室门口。
他穿着一身看起来就不便宜的工装,靴子也是新的,显然是下了血本。
但他那双还没完全适应外面世界的眼睛里,带着一点怯生生的好奇。
我没有客气,直接把一个沉重的金属零件扔到他面前:“把这个搬到那边去。
注意重心。”
他愣了一下,但没说什么,躬身去抱。
零件很沉,他抱得很吃力,摇摇晃晃的。
我喝了一声:“用腿发力,不是腰!”
“别把自己闪了。
这是第一课:了解你自己的力量和局限。”
他调整了姿势,咬着牙,一步一步挪过去。
搬完一个,又一个。
半小时后,他满头大汗,手掌都磨出几个血泡。
他喘着粗气。
“这、这比我想象的要……”我打断他:“要什么?
要累?
要脏?”
“我的地方没有‘我想象’,只有‘就是这样’。
适应不了就滚回去你的温室。”
他没有反驳,只是用袖子擦了擦汗,然后弯腰去搬下一个。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给他任何优待。
搬运,清理,打磨,最基础、最枯燥、最累的活都交给他。
他的双手很快布满了茧子和划痕,指甲里总是带着洗不掉的油污。
吃饭也不再挑剔,我的工作室有什么他就吃什么,通常是饼干、泡面或者我随便叫的外卖。
他不再对噪音敏感,焊枪的噼啪声,切割机的尖啸声,似乎都成了他世界里新的背景乐。
我看着他一点点地变化。
他依然容易疲惫,依然时不时会咳嗽,但他眼神里的脆弱感在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韧。
那堵曾经风一吹就倒的墙,开始有了自己的支撑。
他学得很快,毕竟他本来就对数字技术很熟悉。
他总能很快理解复杂的机械结构图,也能写出控制机器臂的程序。
他的优势在于精细和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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