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不堪的墙,似乎真的想在我这片荒野里,找到自己坚固的方式。
我站起身,走到工作室外面。
夜风吹过废品堆,发出呜咽的声音。
远处城市的灯光璀璨,像一片虚幻的海洋。
我的荒野,真实而冷硬,却让我觉得安心。
或许,一堵能在荒野中学会站立的墙,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我回了一条信息,依然简短:“明天早上九点,过来。
带上你能找到的最结实的工装裤和靴子。”
4徐清真的来了。
准时九点,站在我工作室门口。
他穿着一身看起来就不便宜的工装,靴子也是新的,显然是下了血本。
但他那双还没完全适应外面世界的眼睛里,带着一点怯生生的好奇。
我没有客气,直接把一个沉重的金属零件扔到他面前:“把这个搬到那边去。
注意重心。”
他愣了一下,但没说什么,躬身去抱。
零件很沉,他抱得很吃力,摇摇晃晃的。
我喝了一声:“用腿发力,不是腰!”
“别把自己闪了。
这是第一课:了解你自己的力量和局限。”
他调整了姿势,咬着牙,一步一步挪过去。
搬完一个,又一个。
半小时后,他满头大汗,手掌都磨出几个血泡。
他喘着粗气。
“这、这比我想象的要……”我打断他:“要什么?
要累?
要脏?”
“我的地方没有‘我想象’,只有‘就是这样’。
适应不了就滚回去你的温室。”
他没有反驳,只是用袖子擦了擦汗,然后弯腰去搬下一个。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给他任何优待。
搬运,清理,打磨,最基础、最枯燥、最累的活都交给他。
他的双手很快布满了茧子和划痕,指甲里总是带着洗不掉的油污。
吃饭也不再挑剔,我的工作室有什么他就吃什么,通常是饼干、泡面或者我随便叫的外卖。
他不再对噪音敏感,焊枪的噼啪声,切割机的尖啸声,似乎都成了他世界里新的背景乐。
我看着他一点点地变化。
他依然容易疲惫,依然时不时会咳嗽,但他眼神里的脆弱感在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韧。
那堵曾经风一吹就倒的墙,开始有了自己的支撑。
他学得很快,毕竟他本来就对数字技术很熟悉。
他总能很快理解复杂的机械结构图,也能写出控制机器臂的程序。
他的优势在于精细和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