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
只是说:“你先处理好你的事情。
我这边,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挂了电话,我抬头看向天空。
铅灰色的云层厚重地压着城市,但我知道,总有野草能穿透沥青,向着阳光生长。
我的这株“墙”,或许还有救。
3徐清开始自己处理与陈宇相关的法律事务。
他找了律师,整理证据,不再逃避。
陈宇蹦跶了一阵后,发现徐清这次是来真的,而且那些证据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甚至牢狱之灾,终于消停了。
那些所谓的“家人代表”也作鸟兽散,墙倒众人推,这就是现实。
徐清的生活变得非常简单。
租来的小房子,自己做饭(虽然总是糊)。
挤公交地铁,下班后去咖啡馆或者社区图书馆写他的数字艺术构思。
他不再穿着那些昂贵的定制服装,换上了平价的运动鞋和冲锋衣。
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长期伏案工作缺乏阳光的苍白。
身上也多了一种之前没有的,属于普通人的烟火气。
他会时不时地给我发信息,内容都很简短。
“今天挤地铁,差点被挤扁,不过学会了怎么护着背包。”
“中午自己做的饭,糊了,但味道还行。”
“看到一个老人在路边修自行车,想去帮忙,但不知道怎么下手。”
不再是以前那种艺术家式的、漂浮在空中的文字。
这些信息带着泥土味,带着生活的热气。
我偶尔会回一条,或是给他推荐一个好用的打磨工具,或是告诉他哪里的废品站有好东西。
我们的交流,从以前他对我近乎绝对的依赖和我的包容,变成了一种更平等的、分享彼此世界的模式。
虽然我的世界依然是荒野,他的世界依然是温室,但他试图在自己的温室里开辟出一小块荒地了。
他也来过我的工作室一次。
没有提前打招呼。
我当时正在切割一块厚重的钢板,火花四溅,爆发出巨响。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全副武装,操作着巨大的机器,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等我忙完,摘下面罩,他才走上前。
工作室里乱糟糟的,各种金属零件、工具堆得到处都是,空气里弥杂着金属、机油和灰尘的味道。
以前他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环境。
他说话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好奇和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