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不喜欢那些虚伪的社交。
但小周这语气……“出什么事了?”
我手里的扳手一顿。
“是……是陈宇先生,他、他还带着人来了说……说徐老师这次的作品侵犯了他的权利,说徐老师答应把作品的主要权益给他一部分,用来抵、抵以前的‘恩情’!”
陈宇。
这名字像一块生锈的刀片划过我的耳膜。
徐清那个自诩是他的引路人的远房表哥。
一个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帮助过他,然后就把这份恩情当成提款机的卑鄙小人。
徐清心软,总觉得欠他。
我早就警告过徐清,离这个人渣远点。
可徐清总说陈宇当年对他有恩,而且身体不好,日子过得艰难。
“他妈的!”
我把扳手砸在地上。
顾不上满手的油污和灰尘,扯掉防护手套,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我的宝贝,我的温室花朵,正被一只吸血虫当着所有人的面啃咬。
那朵花,到这时候都还没学会反抗!
刚到发布会现场,门口就围满了记者和看热闹的人。
里头更是一团糟。
徐清像受惊的白鸽一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得像要透明。
陈宇站在舞台中央,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表演。
“各位!
大家都被徐清光鲜亮丽的外表骗了!
当年他得了那个怪病,谁都不敢靠近,是我,是我陈宇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是他亲口答应我,将来他所有作品,都有我一份!”
“他现在发达了,就想踢开我这个恩人!
这份作品的主体创意,当年是他生病时,我帮他整理的灵感!
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底下的闪光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记者们兴奋地记录着这爆炸性的新闻。
我看到徐清的嘴唇在颤抖,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助理小周想去扶他,被几个冲上来的记者推开了。
那样子,真是活脱脱一堵摇摇欲坠的墙,别说挡风了,连只苍蝇都快站不住。
我冷着脸穿过人群,径直走向舞台。
我常年跟金属打交道,身上总带着一股工业气息让现场短暂地安静了一下。
走到陈宇面前,抬手就抢过他手里的文件,撕成碎片。
我声音不高,但格外清晰。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就凭你这张嘴,也配在这里胡说八道?”
陈宇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动手,愣了一下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