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祝南阿青的其他类型小说《一无所有却得到爱情后,我重生了南祝南阿青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纸落字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辈子在路边救下饥寒交加奄奄一息的南祝后,我成为了南祝心头的白月光。离谱的是,我到死前,也没能和他说清楚我才是他真正的白月光。在家破人亡饱受各式身心摧残后,我终于趁黎明换班时躲过护卫,拖着没知觉的腿,蹦下城墙给自己来了个痛快。我的魂缓缓飘起,还没来得及离开,便看到了这辈子最离谱的画面:原本对我不屑一顾的南祝,听到侍卫附耳说了什么后,突然抱住我的尸体,声色凄厉地大喊了一声“不”,吐血晕倒了。01死一回不容易,我赶着去投胎,不愿再细看,摆着魂便要离开,眼前突然飘过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女主,他真正爱的人是你呀啊好感动!男主终于知道女主才是他的白月光了恶毒女配继续装呀,等男主醒来她完了有什么用?以后无边江山,万里风光,南祝却再也看不见那...
《一无所有却得到爱情后,我重生了南祝南阿青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上辈子在路边救下饥寒交加奄奄一息的南祝后,我成为了南祝心头的白月光。
离谱的是,我到死前,也没能和他说清楚我才是他真正的白月光。
在家破人亡饱受各式身心摧残后,我终于趁黎明换班时躲过护卫,拖着没知觉的腿,蹦下城墙给自己来了个痛快。
我的魂缓缓飘起,还没来得及离开,便看到了这辈子最离谱的画面:原本对我不屑一顾的南祝,听到侍卫附耳说了什么后,突然抱住我的尸体,声色凄厉地大喊了一声“不”,吐血晕倒了。
01死一回不容易,我赶着去投胎,不愿再细看,摆着魂便要离开,眼前突然飘过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女主,他真正爱的人是你呀啊好感动!
男主终于知道女主才是他的白月光了恶毒女配继续装呀,等男主醒来她完了有什么用?
以后无边江山,万里风光,南祝却再也看不见那个笑着给他采露煮茶的女子了世间皆称长宁王,无人再唤南阿青他活该!
这下后悔了吧,男主永远失去了女主的爱情呜呜~女主怎么忍心用自己的死惩罚男主,这惩罚太重了”???
我看到了什么?
当我意识到过快的阅读速度让我看了些什么的时候,闭眼已经来不及了。
通天的怒火席卷了我的魂体,无声的怒吼填满了我的胸腔:说清楚,你们说清楚,到底谁可怜?!
我虽然一无所有,但我得到了爱情呀!
南祝虽然权倾朝野家财万贯妻妾无数,但他失去了爱情啊!
这合理吗这?
谁想死啊?
我死,单纯是我活不动了……我越想越伤感,越想越气,悲愤交加下,以魂体的形态两眼一翻撅了过去。
再有意识,是一杯水连着杯子劈头盖脸砸在了我身上:“腊月天倒这么冷的水,你是想冻死谁?!”
我顺着这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看见到死才摆脱的南祝站在面前,感到了一阵绝望的眩晕——天空啊,为什么地狱也会有颠公?
“夫君,姐姐不是故意的,我虽有孕,可这么冷的水淋身上,姐姐生病了怎么办?”
我迟钝地看向南祝身后,一个穿着明亮黄裳的女子倚着他柔若无骨,看向我的眼神却满是挑衅和嘲弄——真实地狱局,癫婆也在!
南祝嘁了一声,“哑了?
说话
啊,昨夜在床上不是很能骂吗?”
我实在没有精力分析眼前的局面,死亡都逃不脱这两人的阴影气得我浑身发抖。
膝盖边,砸碎的茶杯在我眼前晃啊晃,锋利的口子格外诱人。
又不是没死过,拼了!
我猛吸一口气,拾起其中最锋利的一片,弹起身划向南祝颈间,被他攥住了手,没成功。
遗憾,但意料之中。
我迅速扬起另一只手的碎瓷片,扑向他身后女子。
尖锐瓷片带出的血溅了我一脸,女子倒了下去,南祝看着我神色复杂。
我冲他挑眉一笑,撞向被他攥住的手中的锋利碎瓷,感觉到了久违的舒畅。
一对二,一换一,不亏。
02又一杯水连着杯子劈头盖脸砸在我身上,淌出的水瞬间浸透了我的衣襟:“腊月天倒这么冷的水,你是想冻死谁?!”
“夫君,姐姐不是故意的,我虽有孕,可这么冷的水淋身上,姐姐生病了怎么办?”
……完了,是鬼打墙。
听说含冤死去的人,会一直重复生前的死法,我如今,终于想起了这个场面是什么时候。
彼时,我发现朝中颇受排挤的新状元,正是七年前路边救下的贫困书生阿青,几次向为宰的父亲提及他名姓。
父亲帮忙撤回了南祝的外派,多番提携。
南祝升至礼部郎中后,父亲提及说亲一事,南祝欣然答应。
我嫁进南府时,握着他送的竹笔满怀期待,不想独坐一夜,次日才知有位名唤刘婉儿的侍妾一同进了府。
我与他赌气,从不交欢。
直到父亲被贬,我在南府的处境急转直下,某夜南祝喝醉后,进入房中将我压在了床上。
次日刘婉儿便让我端了三杯茶:第一杯温度恰好被她嫌冷,第二杯略微烫口被她打翻在我的裙摆,第三杯由她的丫鬟攥着我的手握住,跪着从滚烫端到茶水冷却,刚才被南祝摔到了我身上。
想起往事,我一声自哂:到底被父亲宠大,和这般手段相比,彼时我连赌气都幼稚得可笑。
不想南祝代入了,跨步上前捏住我下颌,冷声道:“流光在笑什么?
这么爱笑,昨夜怎么哭得肝肠寸断?”
我被迫仰起头,看见他脖颈下隐约可见的血管,脑海中闪过先前的碎瓷——太钝了!
还要再锋利些,或者再尖锐些,譬如刀、箭、还有……我头上的金钗。
我索
性借他的手起身,向他凑近了些。
南祝诧异地后退了一步。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好像刺痛了他,复又伸手猛地将我扣进他怀里。
我踮脚勾住他的脖颈,无视他深沉的目色,含笑抚上他的喉结,感觉到有什么从我的指尖滚过。
我收回手,轻轻拨弄额边碎发,直到碰到发中金钗——拔钗、握紧、出刺,一气呵成。
南祝还没反应过来,已张嘴呕出一大口血,稀里哗啦落到了我衣服上。
恶心。
我强忍厌恶,皱眉将金钗又用力搅了搅,背后的手松了下来。
我用力一推,南祝倒了下去。
转过身,刘婉儿的眼中满是惊恐,脸色一片惨白,与磋磨人时的明艳歹毒完全不同。
直到我摁住她肩膀,仿佛被定住的人才发出第一声尖叫:“啊——”一回生二回熟。
干倒两人,房中众人早已慌乱四散,之前强硬攥着我的手托举茶杯的丫鬟也不知去向。
外面,府中护卫都在朝这里赶,后头跟着个娇小人影,有些眼熟。
我正想辨认,突然失力倒在地上。
艰难转过头,只见南祝被压的又吐了血。
脱了鞋,他手里的匕首正插进我后心。
果然是颠公……居然在鞋里藏东西。
这局一换二,稳赚。
眼前忽明忽暗,我强撑着等南祝先断气,才要痛快闭眼,有人一把抱住了我,眼泪噼里叭啦砸在我脸上:“小姐?
你怎么了小姐……小姐,你疼不疼啊?!”
03“小姐,你疼不疼啊?!”
南祝的匕首插进我后心;跌下城门看见自己荡起一地的尘土;银针阻断我腿上的经脉;病中挖出的一池塘莲藕在冬日下生辉;南祝攥着手将我赤条条摁上铜镜;手心茶水烫出的红痕和升起的雾逐渐消散;……到底疼不疼啊?
疼。
又一杯水连着杯子砸在我身上:“腊月天倒这么冷的水,你是想冻死谁?!”
漫长的折磨钝化了我的感知,我努力回想死前被人抱住时、心口漾开的疼痛,终于意识到一件一直忽略的事情:我会疼,我还活着,我不是鬼。
不是鬼打墙,我是回到了因为一直捧着一杯滚烫的茶,第一次对痛苦感到麻木的时候。
“夫君,姐姐不是故意的。
我虽有孕,可这么冷的水淋身上,姐姐生病了怎么办?”
刘婉儿矫揉造作的嗓音落在耳中,我攥紧了手
,努力克制再次用金钗扎死两人的冲动。
还不是时候,谋杀亲夫和朝廷大臣的罪责,我一个都担不起。
南祝嘁出声,“哑了?
说话啊,昨夜在床上不是很能骂吗?”
我抬头看他,冷笑。
南祝曾经拿捏我不爱与人诉苦的性子,我也了解他几分——这癫公,满脑子的胜败荣辱,耻权贵而攀附,羞凌弱而恃强,绝顶的伪君子一个。
上辈子,父亲被贬的世态炎凉最先从南府体现出来,其中少不了他的纵容。
我与南祝本该就此和离,是他后来甘愿为父亲起复四处奔波求人,我深受感动。
直到很久后,我才意识到,父亲历经宦海浮沉,只要天子不换,他的贬谪便只会是一时。
南祝俯身捏住我的下颌,目色冷峻:“流光笑什么?”
“我笑你蠢,夫君。
你以为父亲被贬,我无依无靠,只能攀附于你,毫无顾忌折辱于我。
哪里知晓死期已近……”南祝手松了两分:“哦?
说来听听?”
这反应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同:“朝廷中多有父亲门生,你的官位亦是父亲举荐。
可此番父亲被贬,你这女婿却不受影响,旁人也未曾牵连,竟有这样的巧合不成?”
“这本就是今上体贴父亲,借他女儿给他下的定心剂。”
南祝松开手,目色中多了些探究。
我利落起身,甩开裙上碎瓷和水渍,兀自往外走:“你捏准我不会与外人言,可是众口悠悠……劝你好自为之。”
临到门口我又想起什么,返回身倒了两杯茶,哗哗往两人头上各淋了一杯。
04云卷在院外等我。
之前抱着我哭的小丫头,这回也慌忙扶住了我:“小姐衣服怎么了?
可有哪里难受?”
全身都很难受,淋湿的冷,久跪的麻木,被砸的疼痛……每种感受都很鲜活。
但我只摇了摇头:“我没事。
云卷,回院里叫上云舒,告知王叔王婶,我们今夜便离开南府。”
“为何?
小姐,我们去哪里?”
“南府不宜久住,我们去昭明公主府。”
南祝曾与四皇子共谋天下,我本以为南祝后来一改秉性为父亲求情,是经四皇子指点。
可他刚才反应,竟像是早已知晓,欺我彼时蒙在鼓里。
如今形势被我说破,不知他会如何,倘若他铤而走险来个永绝后患,我命休矣。
强龙不压地头蛇,逃离南
府才是当务之急。
顾及南祝的感受,父亲让我从家带来南府的人并不多,除去随身的云卷云舒,只精心挑选了王叔王婶两人。
五个人离开南府不难,我借口生气,花了些银子让院里丫鬟拦住南祝不许进房,让王叔王婶留一夜帮忙掩饰,和云卷云舒共同扮作采买仆役,先一步逃出了南府。
昭明公主府。
昭明公主言笑晏晏的模样看得我有些恍惚。
我对她上一面的印象,还是她和亲离开京城之时,一身红装对着城楼遥遥一拜。
她已握住我的手往里走:“皇兄不爱和我这个臭棋篓子对弈,旁人又总明里暗里让我,亏得还有你。
你沉醉温柔乡良久,今日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我与昭明公主相识,算是两个臭棋篓子棋逢对手,后来她选伴读,便一手指了我。
“公主惯爱取笑我,只怕看多了,公主便烦了。”
后坐下,侍女上了茶,昭明公主邀问:“快尝尝,可合胃口?”
“公主的茶自然极好。”
我端起茶,撇开浮沫抿了一口,“嗯……茶香馥郁,入口回甘,确是好茶。
不过这般醇厚的口感少见,莫非是外邦进贡?”
“流光猜得不错,南寻使者送来的,说是叫什么罗婆弗叶。
我着实喝不惯,皇兄还嫌我有眼无珠。
你若喜欢,便多带些回去。”
南寻?
我愣住:一位甚至喝不惯当地茶叶的公主被派去和亲?
命运着实弄人……“流光在想什么?”
昭明公主唤回我的出神,“可是担忧许大人?
若是此事只管放心,许大人的为官父皇心中有数,此番必是权衡之举,从南祝留京便可见了。”
昭明公主比我聪慧得多,她看得透的事情,我上辈子却看不透。
“并非此事,而是我想与南祝和离,才来求公主收留。”
“和离!”
昭明公主诧异,“成亲不过半年,可是他欺负你?”
被偏袒的感觉好怪。
我心口一暖,整理好语言,将刘婉儿进府、南祝敷衍、父亲被贬半月来的变故、昨夜及今早的遭遇等一一道来。
昭明公主沉默良久,“这么多事……你竟如今才来请和离,倒不像你的性子。”
我的性子?
“你看着柔和,处事却最为刚烈,幼时你被夫子冤枉,连堵了他一个月便可见一斑。
你这样的性子,按理成婚次日便该反悔,你竟
忍到现在……吃了这么多苦。”
我好久才想起来自己当初在担忧什么:“……我原本想,和离容易,但南祝难得摆脱朝中备受排挤的处境,我若和离,恐怕他的抱负就此成空。”
昭明公主没忍住,笑了。
她努力想收回去,没成功,险些被口水呛住。
我无奈抬手与她顺气:“公主想笑便笑,我落到今日局面,属实咎由自取。”
心疼颠公倒大霉。
不想昭明公主正色道:“没有咎由自取。
流光,这是他的过错,与你无干。
我只是惊讶,一个让所谓恩人做妾、对结发妻子轻视的恶徒,你竟还相信他会对天下百姓有一番抱负?
爱情竟能叫人盲目至此。”
05次日清早王叔王婶并未从南府回来。
派人探听才得知,昨夜南府走水,主院火势最大,几乎烧了干净,现已封锁府门。
昭明公主唏嘘:“你昨日急匆匆来找我,当时我见你衣裳破旧,但没有过多在意。
原来,你当时已有了防备?”
“公主,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南祝能狠成这样。
我若死在火中,父亲与今上虽会生嫌隙,但对这位极易被爱屋及乌的夫君,是有益无害的大好事。
此前我与他的结怨不过两盏茶,若按前世,我尚视君为夫妻,不想君已将我做仇敌。
昭明公主:“如今,你还要等许大人起复,再与南祝和离吗?”
“公主,不等了。
南祝既然放火,想必接下来还有一场苦肉计,劳烦公主引荐,我想赶在他之前,见陛下一面。”
晚了南祝一步。
我与昭明公主到御书房时,南祝正在里头。
昭明公主便要硬闯,被守门的公公慌忙拦下了:“昭明公主莫急,莫急呀,五殿下也在里头,南大人来之前正被陛下考校呢。”
五皇子与昭明公主从小不对付,两人见面总得互呛几句,今上烦了,便勒令两人除了祭典宴会不许见面。
我没想到如此不凑巧,天子一言九鼎,若向南祝许诺了什么,到时我再进去,显然是来不及了。
昭明公主也知晓其中关系,急得来回踱步,忽然转过身便要离开。
那位公公眼见地松了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昭明公主一个猛回头,抬手推开殿门便大步往里走:“父皇,母后让我带一位表妹来向您讨个恩典!
父皇您如今可得空吗?”
殿内骤
寂,公公闭着眼睛去扶门框,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要过去了?
我扶了他一把:“您拦不住公主是正常的,她未与您说话便闯进去了,又不知五殿下在里头。”
而后匆忙拢紧帷帽跟了进去。
今上正斜靠在书案后撑着头,闻声抬头看来。
五皇子被赐坐在右侧下首的鼓凳上。
另一颗鼓凳空着,南祝垂头半跪在地上,发髻显然梳过,却依旧蓬乱,从背影可见的身形憔悴。
昭明公主好像才知有人,匆忙行礼:“原来父皇在忙国事,昭明知错。”
又转头瞥过五皇子,“呦,五哥也在?”
我随之行礼,揭开帷帽的一角,正巧够今上看清面容。
今上见着我,先是一喜,开口时只余责备之意:“这时候胡闹什么!
先去旁边候着。”
“是,父皇。”
昭明公主达到目的,起身带我便往屏风后走。
方才南祝和五皇子皆不敢转身看我,要猜出我的身份显然不易。
但我在屏风后,听清前方的对话是轻而易举——“尸骨无存……南卿可知,许爱卿独流光一个孩子,视若掌上明珠,我也一直看着她长大?”
南祝的声音分外沙哑,话中透着沉沉的死意:“是臣没有保护好流光,本想与她共葬火海,只为给陛下与许大人一个交代,才苟且活命。
臣有罪,任凭陛下与许大人责罚。”
今上一声冷笑:“交代……你倒说说,朕如何与许爱卿交代?”
片刻的沉默。
南祝开口:“便用微臣的性命来交代吧。”
有吸气声、碰柱声、传太医的呼声……听得五皇子求情道:“父皇,冬日干燥,天灾无情,与南大人无干。
南大人救妻不成,心里必然不好受,望父皇宽恕些吧?”
要不是作为对话中的主人公,我高低也为南祝的一腔爱意哭几声。
“好一个情真意切,”今上笑出声,“那想必此时南卿若见着流光,必然欣喜万分吧?”
06我走出屏风。
撂下帷帽,正式向今上行礼后,我方才转过身,正对上南祝瞪大的眼睛。
他的苦肉计是真舍得下本,倚在柱上,额角的血淌了两指宽。
“流光,你没……太好了!
你还活着?”
南祝开口欢笑,想是伤口疼,他脸上的欣喜有些扭曲。
“嗯,我没死……可是夫君昨晚那把火,烧得我好疼啊!”
“什么火?
流光,
我昨晚是要救你啊!”
南祝猛咳几声,他抬手去捂,居然还咳了血,映在如玉的脸上尤其刺目,“……没事,想是昨晚烟熏坏了嗓子,过几日便好了。”
原来,楚楚可怜还能形容男子。
我好笑:恐怕刘婉儿看见他这般炉火纯青的演技,也会甘拜下风。
我满眼疼惜,上前攥住他的手,“竟是我误会了?
我还以为皆因昨日我往婉儿妹妹身上泼了一盏茶,夫君心疼她,便要烧死我,为婉儿妹妹出气呢?”
今上:“婉儿是谁?”
我抢先南祝回答:“回禀陛下,刘婉儿在十九年前大雪中,对夫君有救命之恩。
故而夫君纳她为妾,答谢恩情。”
今上对皇后极为爱重,连带太子和昭明公主的荣宠也是独一档。
妻妾不分,为他不喜。
南祝纳救命恩人为妾,更是不妥。
将要爆发的天子之怒,叫殿中骤静。
一片寂静中,南祝猛地起身上前,磕头如捣蒜:“陛下,我心中唯有流光一人哪!
之所以答应刘婉儿纳她为妾,皆因她来求我救她一命,说她已有了身孕,却被那男子抛弃,我若不帮她,她唯有死路一条。
我承她救命之恩,怎能见死不救,只是……不知如何告诉流光,故而隐瞒至今,但我对流光,实乃一片真情啊!”
我:“……”怪不得南祝能权倾天下?
有这样的心性和忍耐力,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这样的名头也肯自己给自己戴?
可如今,刘婉儿身孕已长于婚期,只要他与刘婉儿咬死不认,我竟不能证伪。
我总不能等孩子长大,来一句“哎呀,这孩子居然和南祝长得一模一样!”
我反问:“夫君既答应了纳她,为何非要在新婚之夜接她入府?
昨日她泼了我三盏茶,我不过还她一盏,为何偏就起了大火?
王叔王婶又为何被你扣押?”
“流光,确是我对不住你,实是她的家人相逼,事出紧急。
那三盏茶皆因我平日对她多有忍让,让她狂妄自大误伤了你,责罚赔罪皆当,却与火势无关。
王叔王婶之事,因二人在你失踪后形迹可疑,我才自作主张。”
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绕来绕去,锅都被他甩光了。
我努力克制再次拔簪子的冲动,不再与他纠缠:“说来说去,桩桩件件,看来夫君都知晓对不起我?”
南祝难得一
愣:“……正是。
我总想流光善良得体,却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只要流光乐意,我任凭责罚。”
高帽又给我戴上了。
我气极反笑:“谈何责罚?
夫君对旁人皆是光风霁月真君子。
但,夫君既然自知对不起我——你我和离吧。”
07耳边清静了。
南祝未否绝,显然也不想同意。
今上招手叫人:“不明不白和离算怎么回事?
来人,将那位刘婉儿叫进宫,命太医问诊。
哦,那两位王姓仆从也叫来。”
昭明公主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先行请离:“父皇,既然五哥也在,昭明先行告退。”
今上似乎看穿了她要做什么,未加阻拦,“去吧,往后注意分寸。”
人过来需要些时辰,今上继续批阅奏折,只余我和南祝、五皇子面面相觑。
南祝脸有些黑,显然刘婉儿的介入增加他的变数。
我又窥视了一眼五皇子:这位后来由南祝推上皇位的傀儡,今日也出现在这里,会是巧合吗?
不知多久,殿门嘎吱一声响。
刘婉儿进来的时候脸色不虞,看到南祝更是后退了半步,正好被随后的王叔王婶隔开视线。
随行的宫中內侍呈递上两封讼状。
今上一一看过,温声询问:“南卿说,同夜大婚纳妾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刘婉儿说,这是你为了叫她放心,主动提议?”
南祝尚还镇定:“回陛下,我大婚前日见着刘婉儿,她正被父兄逼嫁给村中已过花甲的员外做妾,她虽喜于我答应说不急,但我实知延后一日有一日的风险。”
王婶小声嘀咕:“是不给员外做妾,改给自己做妾。”
南祝就在一旁听得清楚,脸色红白交替。
旁人都装作没听见,但今上眼底也闪过了几丝笑意。
今上徐徐追问:“新婚夜你不入洞房,在刘婉儿房中待了一夜?”
“此事毕竟隐瞒流光,臣彼时想,待说开了再与流光行夫妻之实,免她心生介怀。
臣在书房夜宿,听闻刘婉儿胎像不稳后,恐伤及性命方才赶过去。”
我又想杀了,他多说一句话都在恶心我。
“原来如此。”
今上频频点头。
忽儿神色一厉,“既然刘婉儿为妾,为何能强逼流光下跪敬茶?
府中仆从卖身契皆在你手,也敢对流光任行欺压?
好家主啊!”
南祝被这突来的怒斥喝住了。
他额上伤口未愈
,本就不太清明,未待回答,刘婉儿先一步维护:“斗胆回陛下,与南祝无关,是妾身替他不平。”
南祝想使眼色,正好被王叔王婶挡住了。
刘婉儿义愤填膺:“凭什么她许流光身为宰辅之女,便可仗势欺人逼人强娶?
南祝对她并无恩爱之情,她便处处使脸色。
她所仰仗的,本就是父亲权势,否则府中下人,也可欺她辱她!”
“那府中下人,又是仗的谁的权势?”
“是我命他们做的,与南祝无干。”
今上:“那主院烧的火,房脚倒的油……都是我点的,也是我倒的。”
此时无声胜有声。
南祝几番张口想说些什么,只来得及呕出一口血,便仰头昏了过去。
今上方才道:“来人,速派太医进来,给南卿包扎医治。”
08南祝勉强醒来时,殿前只剩我与他两人。
今上已拟好和离书,取印盖上:“刘婉儿皆已交代清楚,南卿饱读圣贤书,应当知晓,既生矣,则养之……”南祝颓然:“臣知罪。”
“如今朕与你两条路,要么判你与流光两人和离,要么与刘婉儿相离,你选一条。”
这个选择出现在生之养之的话后,暗含的意思很微妙。
南祝沉默良久,回复:“是我愧对流光,和离理所应当;抛弃刘婉儿与腹中血亲,臣不愿为。
臣愿与许流光和离。”
突如其来的寂静。
今上问:“南卿说,刘婉儿腹中,乃是血亲?”
南祝后知后觉:今上在试探他。
刘婉儿不在,所谓的交代清楚本就含义模糊;今上假设刘婉儿腹中为他骨肉,设置出看似权势与亲情的两难抉择,来试探他。
“南府起火一案,朕会交由大理寺审查。”
今上递出和离书:“和离须得长辈准允,但许爱卿不在,朕姑且替之。
南卿,签字吧!
往后你们二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签完字,今上留我上下打量:“你的执拗劲儿和许㫒如出一辙,人也不笨,怎么他的狡猾是半点没学到?”
我无奈:“连陛下都不知的,民女就更不知晓了。”
今上直摇头:“人没事就好。
不用担心你父亲,他只是去帮我办件事。
和离后暂时没去处,就先去昭明府邸住着?”
我俯身行礼,分外感激:“多谢陛下为我做主,又替我考虑得如此周全。”
“免礼便是,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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