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借他的手起身,向他凑近了些。
南祝诧异地后退了一步。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好像刺痛了他,复又伸手猛地将我扣进他怀里。
我踮脚勾住他的脖颈,无视他深沉的目色,含笑抚上他的喉结,感觉到有什么从我的指尖滚过。
我收回手,轻轻拨弄额边碎发,直到碰到发中金钗——拔钗、握紧、出刺,一气呵成。
南祝还没反应过来,已张嘴呕出一大口血,稀里哗啦落到了我衣服上。
恶心。
我强忍厌恶,皱眉将金钗又用力搅了搅,背后的手松了下来。
我用力一推,南祝倒了下去。
转过身,刘婉儿的眼中满是惊恐,脸色一片惨白,与磋磨人时的明艳歹毒完全不同。
直到我摁住她肩膀,仿佛被定住的人才发出第一声尖叫:“啊——”一回生二回熟。
干倒两人,房中众人早已慌乱四散,之前强硬攥着我的手托举茶杯的丫鬟也不知去向。
外面,府中护卫都在朝这里赶,后头跟着个娇小人影,有些眼熟。
我正想辨认,突然失力倒在地上。
艰难转过头,只见南祝被压的又吐了血。
脱了鞋,他手里的匕首正插进我后心。
果然是颠公……居然在鞋里藏东西。
这局一换二,稳赚。
眼前忽明忽暗,我强撑着等南祝先断气,才要痛快闭眼,有人一把抱住了我,眼泪噼里叭啦砸在我脸上:“小姐?
你怎么了小姐……小姐,你疼不疼啊?!”
03“小姐,你疼不疼啊?!”
南祝的匕首插进我后心;跌下城门看见自己荡起一地的尘土;银针阻断我腿上的经脉;病中挖出的一池塘莲藕在冬日下生辉;南祝攥着手将我赤条条摁上铜镜;手心茶水烫出的红痕和升起的雾逐渐消散;……到底疼不疼啊?
疼。
又一杯水连着杯子砸在我身上:“腊月天倒这么冷的水,你是想冻死谁?!”
漫长的折磨钝化了我的感知,我努力回想死前被人抱住时、心口漾开的疼痛,终于意识到一件一直忽略的事情:我会疼,我还活着,我不是鬼。
不是鬼打墙,我是回到了因为一直捧着一杯滚烫的茶,第一次对痛苦感到麻木的时候。
“夫君,姐姐不是故意的。
我虽有孕,可这么冷的水淋身上,姐姐生病了怎么办?”
刘婉儿矫揉造作的嗓音落在耳中,我攥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