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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穷出轨离婚后前妻跪求复合!无删减+无广告

六月雪飘花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夕阳的余晖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洒进来,在我的桌面上铺开一层暖橘色的光晕。我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将最后一本作文本合上。三年级(2)班四十二名学生的周记,我批了整整三节课的时间。每一篇都认真地写下评语,用红笔标出优美的句子和可以改进的地方。对这份工作,我总有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执拗。“许老师又加班啊?”隔壁桌的周欣怡收拾好教案,拎起手提包走到我身边。她的声音像春日清晨的鸟鸣,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都快六点半了。”我抬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角的细纹因疲惫而愈发明显。“还剩两本,马上就好。你先走吧。”其实只剩一本,但我不愿显得急切。“今天是周五,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听说今晚人民广场有花灯展呢,许老师不去看看吗?”“是吗?”我点点头,应了一声...

主角:余晖周欣怡   更新:2025-05-22 21: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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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余晖周欣怡的其他类型小说《嫌我穷出轨离婚后前妻跪求复合!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六月雪飘花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夕阳的余晖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洒进来,在我的桌面上铺开一层暖橘色的光晕。我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将最后一本作文本合上。三年级(2)班四十二名学生的周记,我批了整整三节课的时间。每一篇都认真地写下评语,用红笔标出优美的句子和可以改进的地方。对这份工作,我总有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执拗。“许老师又加班啊?”隔壁桌的周欣怡收拾好教案,拎起手提包走到我身边。她的声音像春日清晨的鸟鸣,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都快六点半了。”我抬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角的细纹因疲惫而愈发明显。“还剩两本,马上就好。你先走吧。”其实只剩一本,但我不愿显得急切。“今天是周五,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听说今晚人民广场有花灯展呢,许老师不去看看吗?”“是吗?”我点点头,应了一声...

《嫌我穷出轨离婚后前妻跪求复合!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夕阳的余晖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洒进来,在我的桌面上铺开一层暖橘色的光晕。

我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将最后一本作文本合上。

三年级(2)班四十二名学生的周记,我批了整整三节课的时间。

每一篇都认真地写下评语,用红笔标出优美的句子和可以改进的地方。

对这份工作,我总有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执拗。

“许老师又加班啊?”

隔壁桌的周欣怡收拾好教案,拎起手提包走到我身边。

她的声音像春日清晨的鸟鸣,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都快六点半了。”

我抬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角的细纹因疲惫而愈发明显。

“还剩两本,马上就好。

你先走吧。”

其实只剩一本,但我不愿显得急切。

“今天是周五,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

“听说今晚人民广场有花灯展呢,许老师不去看看吗?”

“是吗?”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手上的红笔却没有停下。

我的眼睛重新落回作文本上,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刺痛着我:“昨天爸爸又喝醉了,打碎了妈妈的茶杯。

我很害怕…”我在旁边写下:“如果想聊聊,老师随时都在。”

然后才轻轻合上本子。

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我拉开抽屉,指尖触碰一个小纸袋。

里面装着一枚银戒指。

上个月,我跑了好几家首饰店,才选中了这款最简洁,也是我唯一能负担得起的款式。

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品牌,但已经是工资卡里能挤出的极限了。

雨薇她…会喜欢吗?

办公室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灯一盏盏熄灭。

我走出教学楼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蹬上吱呀作响的自行车,往家的方向骑去。

路上经过一家蛋糕店,我停了下来。

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玻璃门,风铃叮咚作响。

我挑了最小的六寸蛋糕,奶油上点缀着几颗鲜红的草莓。

雨薇喜欢草莓的。

店员用银色丝带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动作熟练。

“是给女朋友买的吧?

真有心。”

年轻的店员笑着问,眼神里带着善意的揣测。

“是妻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抚过风衣口袋里戒指盒的轮廓。

五年了,从“女朋友”到“妻子”,时间过得真快。

快到有时候,我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当推着
自行车进入小区时,楼下的车位上已经停满了各色车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辆崭新的黑色奔驰吸引。

车漆在路灯下泛着幽冷的光,不属于这个老旧小区应有的奢华。

那是12栋的住户,最近经常见到。

电梯年久失修地发出吱嘎吱嘎的抗议声,仿佛随时都会罢工。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小蛋糕,生怕那一点摇晃弄坏了上面的奶油裱花。

五楼终于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钥匙轻轻打开门。

屋内一片安静。

“雨薇?

我回来了。”

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有些突兀。

客厅里空无一人。

空气中却飘着一股浓郁却陌生的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款淡雅花香。

茶几上随意放着两个红酒杯,其中一只杯沿清晰地印着一枚鲜艳的口红印。

刺目的红。

厨房传来餐具碰撞的声音,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我在整理冰箱。”

林雨薇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急促与紧绷。

“你等一下再进来。”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遥远。

我把蛋糕轻轻放在餐桌上,那银色的蝴蝶结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

犹豫了一下,我又将那个装着戒指的小纸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旋即又用力塞了回去。

“我买了蛋糕,今天是…”我的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是什么日子。”

林雨薇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黑色的紧身连衣裙,紧紧包裹着她玲珑的曲线,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耀眼。

耳垂上,一对陌生的钻石耳钉在吊灯下闪闪发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她拿起手机飞快地看了一眼,屏幕的光映在她精致却略显浓艳的妆容上。

“我今天可能得出去一下,老板临时来了个重要客户。”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看着她浓妆覆盖的脸庞,嘴唇上的口红比她平时用的任何颜色都要艳丽、张扬。

“我们不是说好今晚…”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像被砂纸磨过。

为了今晚,我推掉了李校长的饭局,特意早些回来。

“五周年嘛,我记着呢。”

林雨薇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着,发出嗒嗒的轻响。

她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明天补过行吗?

刚好周末,时间充裕些。”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
地落在她的耳朵上。

“新买的耳钉?”

那钻石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

以我的工资,恐怕不吃不喝一年,也买不起这样一对耳钉中的一颗。

“啊,这个…”林雨薇抬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右耳的钻石,眼神有瞬间的慌乱。

“公司抽奖送的仿品,戴着玩玩的,不值什么钱。”

她快步走向卧室,背影有些仓促。

“我去拿包。

你饿的话冰箱有昨晚剩的饺子,自己热一下吧。”

仿品?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那钻石的火彩,骗不了人。

浴室的门开了又关。

我听见细碎的水流声和化妆品瓶罐碰撞的声音。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我走到窗前,目光穿透夜色,看到楼下那辆黑色奔驰的车灯,忽然亮了一下。

林雨薇挎着那只我认识的、价值她半个月工资的名牌包冲出来时,我已经坐在餐桌前,默默地用小叉子切开了一角蛋糕。

奶油的甜香弥漫开来,却丝毫无法缓解我心头的苦涩。

“我真的得走了。”

她低头看着手机,语气急促,似乎在躲避我的目光。

“不用给我留门,我可能很晚才回来,或者…不回来了。”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含糊不清。

“谁送你回来?”

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几乎要飘散在空气里。

胃里一阵翻搅,喉咙发紧。

“同事…”她语速很快,几乎没有停顿。

“小林的电动车带我一程,顺路。”

小林?

我们单位新来的那个戴眼镜的实习生?

他的电动车,能和楼下那辆奔驰相提并论吗?

这个谎言,拙劣得近乎侮辱。

我点点头,没有戳破。

胸腔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

我突然说:“楼下那辆奔驰,最近经常来。”

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林雨薇拿包的手指,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

然后她笑了起来,那笑容却未达眼底,显得有些僵硬。

“哦,12栋新搬来的一个投资人,公司最近正在谈合作呢。

见过几次。”

“是吗?”

我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些许破绽。

“上次你好像说,12栋新搬来的是个女老板。”

“你记错了。”

林雨薇拉开门,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我真的要迟到了,不跟你说了。”

她似乎一秒钟也不愿再多
待。

我慢慢站起身,端起那块切好的蛋糕。

“至少,尝一口蛋糕再走。”

这是我最后的,卑微的请求。

“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好好尝尝。”

她匆匆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冰凉的唇瓣,带着那股陌生的浓郁香水味。

“别等了,早点睡。”

关门声很轻,但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却异常清晰,像一把小锤,敲在我的心上。

我站了很久,听着楼道里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消失在电梯门合上的闷响中。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我走回餐桌前,把那块切好的蛋糕,连同我的期望,一起装回了盒子,放进冰箱。

冰箱里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客厅的灯太亮了,亮得刺眼。

我关掉大灯,只留下沙发旁的一盏小小的落地台灯。

昏黄的光线将我的影子投在白墙上,被拉得很长,很孤独。

我从风衣口袋里摸出那个小纸袋。

银色的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像一滴凝固的眼泪。

我将它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茶几上那只印着鲜红口红印的红酒杯,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酒液。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那只杯子,凑到鼻尖闻了闻。

是我从不曾见雨薇买过的红酒品牌,昂贵而陌生。

就像她今晚的香水,她耳垂上的钻石。

我轻轻放下杯子,在沙发上颓然坐下。

从包里习惯性地拿出一本学生的作文本翻看,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但眼前的字迹却一片模糊,那些稚嫩的笔触,在我眼中扭曲、变形。

什么也看不进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是周欣怡发来的短信:“许老师,下周一教育局领导要来学校听课,李校长说想和您提前讨论一下教案细节。”

我盯着屏幕上的字,看了许久。

然后,用有些僵硬的手指,回复了一个“好的”。

把手机随意放在一边。

窗外,隐约传来一辆汽车发动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划破了小区的寂静。

1 破碎的婚戒我机械地走回餐桌,那块精心挑选的六寸蛋糕,它顶上的鲜红草莓,此刻看来竟有些狰狞。

风衣口袋里的那个小纸袋,硌着我的大腿,里面的银戒指冰冷刺骨。

我曾幻想过无数次她戴上它的模样,此刻,那幻想碎裂一地,锋利的碎片割得我心头发疼。

茶几上,那
只印着鲜艳口红印的红酒杯孤零零地立着,旁边是另一只,空空荡荡,如同我此刻的心。

陌生的浓郁香水味尚未散尽,与空气中残留的奶油甜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荒诞而令人作呕的气息。

我颓然坐倒在沙发上,目光没有焦点。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段被刻意压抑的记忆,如同挣脱了束缚的猛兽,咆哮着冲出闸门,将我吞噬。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试图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一顿饭。

也是在那张餐桌上,我亲手点燃的烛光,映照出我们婚姻最后的余晖。

烛光在玻璃杯上映出摇曳的倒影,暖黄的光晕柔和了她略显锋利的脸部线条。

我的手悬在半空,掌心里那块裹着锡纸的巧克力,微微发烫。

“先吃点东西吧。”

我把巧克力朝她推了推,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是你喜欢的榛子夹心。”

林雨薇的目光依旧胶着在手机屏幕上,涂着蔻丹的食指在上面飞快地滑动,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放那儿吧。”

她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慢慢收回,将那块巧克力轻轻放在她手边。

餐桌正中,是我提前下班、在厨房忙碌了两个小时的成果。

青椒炒肉丝,火候略过,边缘有些焦黄;西红柿蛋汤,还冒着氤氲的热气;最用心的是那盘白灼虾,我特意绕了远路,去批发市场挑的最新鲜的基围虾,个头饱满。

冰桶里镇着一瓶打折时买的香槟,瓶身上凝结的细密水珠,正一颗颗滑落,在铺着的亚麻桌布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的痕迹。

“人家私立小学的孩子,早就用上剑桥的原版教材了。”

林雨薇的语调扬了起来,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诮。

“我们呢?

连套像样的拓展阅读题库都凑不齐。”

她指甲上新做的酒红色美甲,在灯光下泛着幽光,敲在骨瓷碗的边缘,发出几声清脆却刺耳的声响。

“王梦瑶她妈,今天又在朋友圈晒去马尔代夫度假的照片了。

人家教龄比我还短五年呢,住的海景别墅,啧啧。”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艳羡,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沉默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碗里那几根青椒肉丝。

窗外,夜幕早已
低垂,城市的霓虹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晕染开来,迷离而虚幻。

办公室窗台上那盆绿萝,周欣怡临走时,有没有记得帮我浇水?

我的思绪有些飘忽,试图从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逃离片刻。

“下个月就是教师节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李校长说,教育局领导要来学校听课,他准备推荐我上一节全区的示范课,如果评上了,应该会有点…有五百块的公开课补助,是不是?”

林雨薇突然打断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的眼线在眼角处微微上挑,牵出一个锋利的弧度,那眼神像淬了冰。

“许安,你算过没有,我们的房贷,要还整整三十年。”

她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像一把沉重的锤子,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呼吸也跟着滞涩起来。

那盘鲜红的白灼虾,此刻在我眼中也失去了诱人的色泽。

我拿起一只虾,机械地剥着壳,冰冷的虾壳边缘有些锋利,划过我的指尖,带来轻微的刺痛。

汁水溅到了我衬衫的袖口上,留下一点淡黄色的污渍。

这件衬衫,还是去年冬天她生日时,她亲手挑的。

我记得当时在专柜明亮的灯光下,那个四位数的价签,刺得我眼皮直跳。

“上周,有个学生拿了奥数竞赛的奖状回来…”我低着头,声音有些发虚,“他家长私下里联系我,说想感谢一下,大概…大概有三千块的样子…”我不敢看她的眼睛,这笔钱,我原本打算存起来,给她一个惊喜。

“三千?”

林雨薇的筷子重重地搁在了骨碟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鄙夷。

“许安,你是不是没睡醒?

马鸿飞他们家,光是司机接送孩子上下学的车,都是奔驰大G!”

我猛地抬起头,对上她那双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眼睛。

我想起第一次去马鸿飞家做家访时的情景。

那个叫马子轩的男孩,瘦瘦小小的,缩在客厅的角落里,怯生生地背着《弟子规》。

而他的父亲,马鸿飞,则大马金刀地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里,手腕上那块金光闪闪的腕表,折射出的光芒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至今
记忆犹新。

“薇薇。”

我艰难地开口,感觉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声音干涩沙哑。

我放下手中的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

“上个月,你不是说看中了那款新出的手提包吗?

这个月我…早都过季了!”

她毫不留情地打断我,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她端起面前那杯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香槟,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细密的气泡在杯底嘶嘶作响,像是在嘲笑着我的不自量力。

我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看着她眼中那份对物质的渴望和对现状的不满。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墙上挂着的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笑靥如花,依偎在我身旁。

曾几何时,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遥远?

“我…我最近在外面接了培训机构的晚课。”

我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每周去四次,课时费还算可观,坚持几个月的话…够买半个包吗?”

她冷笑一声,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某种昂贵香水的气息,夹杂着一丝冰冷的寒意,瞬间向我席卷而来。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她新烫的波浪卷发,擦过我的鼻尖。

那缕头发,染成了时尚杂志上最流行的灰棕色。

我记得,在家楼下那家她常去的理发店,光是染这个颜色,就要八百块。

“许安,”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厌倦,“你知不知道,张俪她老公,送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是什么?”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爱马仕!

今年新出的那款花园派对系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刺进我的胸膛。

就在这时,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木然地看着林雨薇快步走向门口。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蓝色骑手服的外卖小哥,手里捧着一个印着法文字样的精致纸盒。

林雨薇接过纸盒,甚至没有说一句谢谢,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那条系在盒子上的香槟色缎带蝴蝶结,轻飘飘地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盒子里,是几枚颜色鲜艳的马卡龙,最上面那枚粉色的覆盆子口味上,还点缀
着几片细碎的金箔,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我认得那个牌子,城中最高档的法式甜品店,这样一小盒,抵得上我一周的伙食费。

她捏起一枚,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满足的笑容。

那种笑容,我有多久没有在她脸上见过了?

我的目光从那闪着金光的马卡龙,缓缓移到自己沾着油渍和粉笔灰的衬衫袖口上。

在那些包装精美的奢侈品面前,我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

我默默地收起了桌上那盒始终没有机会送出的榛子夹心巧克力,那曾是她最爱的口味。

雨,越下越大了。

敲打在防盗窗上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沉重,在为我这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送行。

记忆的潮水退去,我猛地回过神来。

依然是那个空荡荡的客厅,依然是那刺骨的寒冷。

窗外,夜色更深了。

马鸿飞,马鸿飞……这个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在我心口反复搅动。

原来,那些我刻意忽略的蛛丝马迹,那些她欲盖弥彰的谎言,我们的婚姻早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我捂住脸,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滚烫的液体,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一夜,注定无眠。

2 隐秘的背叛那一夜,客厅的灯我没有再开,沙发上,那个小小的纸袋依旧躺在那里,冰箱里,那块只被我切开一角的蛋糕,散发着甜腻而悲哀的气息,无人问津。

我蜷缩在沙发里,双眼干涩,却流不出泪。

胸腔里那颗疲惫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沉重而缓慢,像是在拖拽着一具行将腐朽的躯壳。

林雨薇没有回来。

高跟鞋远去的声响,电梯门合上的闷响,成了这屋子里最后的、属于她的余音。

“或者…不回来了。”

她临走时那句轻飘飘的话,此刻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我的脑海。

每一个字,都在反复噬咬我的神经。

餐桌上的沉默,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令人窒息。

这个念头突兀地浮现,带着一股熟悉的冰冷。

那大约是一周前,同样是晚餐,她冷着脸收拾碗筷,瓷盘碰撞的声音,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像是无形的斥责。

她纤细的手指上还戴着那枚我们一起挑选的婚戒,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主动抚
摸过我的脸庞。

“明天我要回我妈那里。”

她终于开口,眼睛却固执地盯着水槽里不断产生的泡沫,仿佛那里藏着什么她无法言说的秘密。

“这周末,你自己安排吧。”

我想说些什么,比如问她是否需要我去接她,或者,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

但话到嘴边,只看到她决绝的背影,乌黑的长发垂在米色的棉质睡衣上,随着她擦拭碗碟的动作,机械地轻轻摇晃。

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一声极轻的“嗯”,消散在厨房冰冷的空气里。

那晚,主卧的灯比往常熄得更早。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从磨损的公文包里取出第二天要用的教案。

周末学校要组织公开课比赛,李校长特意点名,嘱咐我好好准备。

书桌的抽屉里,那张我们结婚时拍的合影,被厚厚一叠文件压在最底下,只露出一角她曾经灿烂的笑靥。

我仍旧枯坐在客厅沙发上,试图从书本中寻找片刻的安宁,但那些熟悉的方块字,此刻却扭曲变形,读不进脑海。

就在这时,主卧的方向,极轻微地传来一声手机特有的提示音。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间隔很短,像急促的鼓点,敲在寂静的夜里,也敲在我的心弦上。

她回来了?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果然,片刻之后,楼道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然后是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响,门被极轻地推开,又合上。

她真的回来了。

我僵在沙发上,没有动。

她似乎刻意放轻了动作,摸黑走进了卧室。

许久,我才缓缓起身,像个幽魂一样在屋里踱步。

最终,还是决定去厨房倒杯水。

经过主卧时,我脚步一顿,门缝下,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水杯放在餐桌上,发出一声不算响亮的碰撞,但在死寂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晰。

卧室里,隐约传来键盘被快速敲击的嗒嗒声,持续不断。

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开始加速。

我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门。

林雨薇背对着门口,坐在床沿,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微垂的侧脸上,也映亮了床头柜的一角。

“还没睡?”

我的声音出口,才发觉有些沙哑。

她转身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上许多,快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手机屏幕被她下意识地迅速按灭,房间霎时暗了下来,只余窗
外渗透的微光。

“就睡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准备公开课么?”

我点点头,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向她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

那粉色的手机壳,在昏暗中依旧显眼。

凌晨三点十七分。

我从混沌的浅眠中猛然惊醒,像溺水的人挣扎出水面。

窗外,偶尔有晚归车辆的灯,短暂照亮房间,也照亮了身边那个空了一半的床位。

不,她还在。

被子的一角微微隆起,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卫生间没有亮灯。

家里安静得能听见冰箱制冷时发出的、持续而低沉的嗡鸣。

床边的地毯上,静静躺着她的手机。

那只粉色的手机壳,在幽暗中泛着模糊的光。

她睡前,总是习惯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今晚,却掉在了地上。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电子产品。

我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冰凉的机壳前,又猛地缩了回来。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用微微颤抖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屏幕。

屏幕应声亮起。

锁屏壁纸,是我去年在她生日时,我们一起在海边拍的合影。

她笑得那样开心,依偎在我身边。

密码提示框无声地闪烁着,等待着那串熟悉的四位数字。

我深吸一口气,输入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0713。

屏幕上跳出两个冰冷的红字:“错误”。

我的心猛地一沉。

怎么会?

这个密码,从我们恋爱时她就开始用,一直没有变过。

我愣了愣,不死心地换了自己的生日。

“错误”。

林雨薇的生日。

“错误”。

我神使鬼差的输入马鸿飞的车牌号屏幕,应声解开。

主屏幕的壁纸,是一张我不认识的奢华酒店的夜景。

我的呼吸瞬间凝滞。

消息通知栏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密密麻麻,大部分都来自一个备注为“H”的联系人。

我的手指,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点开了最新的一条。

马H: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这次带你去试新的东西。

发送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半。

上一条,是二十分钟前发送的,也就是凌晨两点多:马H:想你了宝贝,明天见面好好补偿你。

那露骨的称呼,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眼睛上。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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