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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第35章:花期不孤独林悦张姐

用户44578824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节:生活琐碎中的邂逅梅雨季的早晨总带着股黏腻的闷。林悦蹲在洗衣机前,旧毛巾在地上擦出几道水痕,洗衣粉混着霉味的气息钻进鼻尖。洗衣机又罢工了,脱水时的轰鸣像尖锐的哨音,刚洗的床单泡在甩出来的水里,皱得像团揉烂的废纸。她扯了扯湿漉漉的发梢,碎发粘在耳后,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房东的消息跳出来:“小悦啊,这个月房租该转了,拖三天了。”屏幕上的字刺得眼睛生疼。昨天总监把改了七版的广告方案摔在桌上,红笔批注“没有温度,像AI写的”。可她熬了三个大夜,连客户的养猫习惯都摸得一清二楚,温度能算KPI吗?“叮——”快递通知弹出。林悦扶着墙走到小院门口,101的铁门紧闭,水泥地上只有几片被雨打湿的梧桐叶。包裹大概又被顺走了,她弯腰捡起落叶,叶脉里的...

主角:林悦张姐   更新:2025-05-22 2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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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悦张姐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第35章:花期不孤独林悦张姐》,由网络作家“用户44578824”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节:生活琐碎中的邂逅梅雨季的早晨总带着股黏腻的闷。林悦蹲在洗衣机前,旧毛巾在地上擦出几道水痕,洗衣粉混着霉味的气息钻进鼻尖。洗衣机又罢工了,脱水时的轰鸣像尖锐的哨音,刚洗的床单泡在甩出来的水里,皱得像团揉烂的废纸。她扯了扯湿漉漉的发梢,碎发粘在耳后,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房东的消息跳出来:“小悦啊,这个月房租该转了,拖三天了。”屏幕上的字刺得眼睛生疼。昨天总监把改了七版的广告方案摔在桌上,红笔批注“没有温度,像AI写的”。可她熬了三个大夜,连客户的养猫习惯都摸得一清二楚,温度能算KPI吗?“叮——”快递通知弹出。林悦扶着墙走到小院门口,101的铁门紧闭,水泥地上只有几片被雨打湿的梧桐叶。包裹大概又被顺走了,她弯腰捡起落叶,叶脉里的...

《结局+番外第35章:花期不孤独林悦张姐》精彩片段

第一节 :生活琐碎中的邂逅梅雨季的早晨总带着股黏腻的闷。

林悦蹲在洗衣机前,旧毛巾在地上擦出几道水痕,洗衣粉混着霉味的气息钻进鼻尖。

洗衣机又罢工了,脱水时的轰鸣像尖锐的哨音,刚洗的床单泡在甩出来的水里,皱得像团揉烂的废纸。

她扯了扯湿漉漉的发梢,碎发粘在耳后,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房东的消息跳出来:“小悦啊,这个月房租该转了,拖三天了。”

屏幕上的字刺得眼睛生疼。

昨天总监把改了七版的广告方案摔在桌上,红笔批注“没有温度,像AI写的”。

可她熬了三个大夜,连客户的养猫习惯都摸得一清二楚,温度能算KPI吗?

“叮——”快递通知弹出。

林悦扶着墙走到小院门口,101的铁门紧闭,水泥地上只有几片被雨打湿的梧桐叶。

包裹大概又被顺走了,她弯腰捡起落叶,叶脉里的水珠像极了上个月丢的珍珠耳钉。

小院是老式居民区的天井,巴掌大的地方挤着四户人家。

晾衣绳横跨东西墙,褪色的秋衣、带卡通图案的儿童裤,还有张姐家的腊肠滴着油,在她帆布鞋上晕开暗黄的渍。

仰头看天,铅灰色的云压得低,像块浸了水的棉絮,随时要滴下泪来。

“咔嗒”,隔壁张姐端着搪瓷盆出来倒淘米水,眼角的褶子堆起笑:“小悦啊,又在找东西?

上回我家娃还捡着你一只蓝条纹袜子呢。”

林悦扯了扯嘴角,指甲抠着墙皮,墙灰簌簌落在米色针织衫上,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哎你看,”张姐用下巴指了指墙角,“王奶奶家那株茶花,今年开得早。”

林悦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墙角的水泥缝里,半人高的山茶斜斜探向晾衣绳,顶端两朵半开的花,花瓣是润泽的胭脂色,边缘翻卷着蜜色的晕,像被晨露浸过的绸子。

中间鹅黄的花蕊细如金线挑的穗子,雨珠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光,比商场橱窗里的钻石胸针还要亮。

“王奶奶走了三年啦,这花倒活得比人精神。”

张姐把空盆往怀里一收,“我刚搬来那会儿,它瘦得只剩枯枝,王奶奶天天拿喝剩的茶叶水浇,说‘茶花性子傲,得拿真心哄’。

你看这花,雨打了不蔫,太阳毒了不焦,多好。”

林悦走近两步,指
尖轻触花瓣,凉丝丝的,带着清苦的香气。

枝桠上的雨珠滚进掌心,像滴进心湖的水,荡开涟漪。

她忽然想起大学时看过的《山茶谱》,“叶硬经霜绿,花肥映雪红”,原来坚韧不是顶风冒雨,而是在风雨里把花骨朵撑得饱满。

手机又响,是总监的消息:“方案再改一版,重点突出用户情感联结。”

林悦盯着屏幕,这次没皱眉。

她摸出钥匙,金属柄还带着体温,转身时瞥见茶花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打招呼。

“或许……”她小声对自己说,“或许我也该学它,把该开的花开好。”

暮色漫进来时,林悦蹲在茶花前,用旧牙刷刷去叶片上的积灰。

张姐的腊肠还在滴油,楼上小孩的哭闹声依旧刺耳,可她忽然觉得这些声音没那么讨厌了——它们是生活的声音,像给茶花浇水的壶,像王奶奶的茶叶水,看似琐碎,却养着更珍贵的东西。

0手机在裤兜震动,她没急着看。

指尖抚过茶花的花托,那里藏着个小小的骨朵,裹着褐色的苞衣,像颗蓄势待发的子弹。

她忽然想起早上丢的包裹,里面不过是盒面膜,可此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捡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明天得去买个喷壶。”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灰,“得给它浇点水。”

晚风掀起晾衣绳上的床单,露出一角被洗得发白的天空。

茶花在风里轻颤,像在应和她的话。

林悦望着它,忽然笑了——原来生活里的美好,从来不是等来的,而是在低头收拾烂摊子时,一抬头撞见的。

第二节: 挫折中的力量源泉周二的雨丝裹着秋凉,林悦把伞尖抵在地铁口的瓷砖上,水珠顺着伞骨滴成细链。

她望着手机屏保上的茶花——上周在小院拍的,花瓣红得像浸了蜜,边沿凝着淡金,像被阳光吻过的唇。

屏幕突然亮起,部门群弹出消息:“十点半大会议室,方案复盘。”

她捏着伞柄的指节发紧。

这个母婴品牌方案,她熬了三个大夜,数据模型改了五版,竞品近三年的用户画像都拆解得透透的。

可昨天客户说“太理性,没温度”。

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太足,林悦的呢子裙贴在腿上,凉得刺骨。

椭圆形会议桌泛着冷光,经理周明把一沓皱巴巴的方案拍在桌上:“林悦,你做
的这叫方案?

人家要的是让妈妈们掉眼泪的共鸣,你倒好,搞了堆柱状图!”

新来的实习生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林悦盯着交叠在膝头的手,指甲盖泛着青白。

她想起昨晚十点,便利店的关东煮腾着热气,她蹲在店门口改PPT,手机屏照亮下颌:“再补个用户满意度曲线就完美了。”

可现在这些数据像锋利的碎片,扎得眼眶发酸。

“周经理。”

清润的女声从长桌那头传来。

林悦抬头,看见张姐把保温杯推到一边,烟灰色西装配墨绿丝巾,短发别着珍珠夹,镜片后的眼睛像浸在茶里的琥珀。

“小悦的数据分析功底是部门公认的。”

张姐翻着方案,指尖停在“0-3岁宝妈每日碎片时间分布”那页,“我上周陪她去门店调研,她蹲在游乐区记了两本笔记——这些数据不是拍脑袋来的。”

她抬头看向周明,“客户要温度,咱们可以把数据当骨架,再往上贴血肉。”

周明脸色缓了缓,抓起马克笔在白板画圈:“行,三天后给我修改版。”

散会时,林悦收拾文件,便签纸簌簌掉落——是张姐上周写的:“别盯着电脑,去闻闻奶粉罐的味道,听听妈妈们怎么和宝宝说话。”

她蹲下去捡,张姐也弯腰,指尖碰了碰她手背:“走,去茶水间。”

茶水间微波炉“叮”地响了声,张姐把热好的红枣茶推过来:“我刚进公司那年,给儿童玩具品牌做方案,熬了半个月做AR互动模型,客户说‘太花哨’。

后来我在幼儿园蹲了三天,看孩子们抢积木,听老师说‘他们需要能分享的玩具’。

你猜怎么着?

我把模型改成可拼接的积木墙,客户当场拍板。”

林悦捧着杯子,热气熏得鼻尖发痒:“可客户说‘你们年轻人不懂当妈有多累’。”

“那咱们就去懂。”

张姐抽了张纸巾,“明天去母婴店蹲一天——不是记数据,是看妈妈们怎么挑奶粉,听她们抱怨‘包装难开’。

数据是骨头,故事才是血。”

下班时雨停了,林悦抱着电脑穿过巷口。

青石板发亮,老墙根青苔泛着油绿,转过弯,小院的竹篱笆撞进视线。

那株茶花立在墙脚,雨珠挂在花瓣上,红得像要滴下来。

上周刚搬来时还紧攥的花骨朵,如今开得盛,花瓣层层
叠叠,最外层微微翻卷,像被风吻过的裙摆。

她蹲下来,指尖轻碰花瓣。

雨珠滚进泥土,花瓣纹丝不动——娇弱的花,怎么扛住这场秋雨?

她想起张姐的话:“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

忽然笑了,惊得竹篱笆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手机震动,是张姐的消息:“我把客户访谈记录发你了,别急,慢慢来。”

林悦望着茶花,心里的挫败像被雨冲开,露出底下的热——不是方案不够好,是她还没走到客户心里去。

夜风掀起衣角,茶花在风里摇晃,却稳稳立着。

林悦摸出手机,给周明发消息:“明天想去客户线下门店做深度调研,可能需要调两天假。”

发送键按下,她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嗒”一声,像是花苞裂开的声音。

她站起身,电脑包肩带蹭过茶花枝叶,一片花瓣落在脚边。

林悦弯腰捡起,夹进方案封皮里。

明天,她要带着这瓣花去见那些妈妈们——听她们的故事,把数据变成暖人心的温度。

路灯亮起,小院的影子被拉长。

林悦望着茶花在暮色里的轮廓,忽然懂了张姐说的“血肉”是什么——不是华丽辞藻,是像茶花这样,把根扎进泥土,每片花瓣晒足阳光,在风雨里依然开得热烈。

第三节: 回忆中的感情伤痛落地窗外的月光被纱帘揉成模糊的银雾,林悦蜷在沙发里,指尖摩挲着陶瓷杯沿。

杯底的乌龙茶早已凉透,倒映着她眼底散不去的倦意——既因上午被驳回三次的方案,也因手机屏保上那朵正在凋谢的山茶花。

玄关处的绿萝在晚风里晃了晃,带起一缕冷香。

她忽然想起上个月整理储物间时翻出的绒布盒子,里面躺着块机械表,表盘内侧刻着“明&悦 两周年”。

当时她鬼使神差将表塞回底层,此刻却像有根细针,隔着抽屉扎进心脏。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张姐发来消息:“方案改好了,明天我帮你跟总监再争取次机会。”

林悦盯着屏幕上的波浪号,忽然忆起三个月前的暴雨夜。

那时她也坐在这张沙发上,雨水顺着玻璃蜿蜒,像谁在窗外哭泣。

<“明早的航班去深圳,项目赶得紧。”

李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混着电流杂音,“周年纪念日……等我回来补过?”


“你已经补过三次了。”

林悦把凉掉的汤羹倒进垃圾桶,金属碗磕在桶沿上,“上回说周末去郊区看茶花,结果临时飞成都;再上回说一起做蛋糕,你在会议室开到凌晨。”

“我也不想这样。”

李明叹气,背景音里有同事喊他名字,“你知道这个项目对我多重要,升主管就靠它了。”

“我知道。”

林悦望着厨房墙上的日历,红笔圈出的“5.20”被水浸得晕开,像团化不开的血,“可我也需要……需要你偶尔把我放进你的‘重要’里。”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接着是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悦悦,我们都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

等我升了主管,工资涨三千,就能换大点的房子,把你爸妈接过来住——我不要更大的房子!”

林悦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要的是你记得我对花粉过敏,不是送我百合;是加班到十点能发个消息,不是我打八个电话都没人接;是……是吵架后别冷战三天,像现在这样!”

窗外的雷鸣盖过李明的回应。

等雨声稍歇,手机里只剩忙音。

那天她抱着枕头在沙发蜷到天亮,茶几上的百合散着甜腻的香,每片花瓣都像在笑她的狼狈。

“叮——”微信提示音惊得林悦一抖,是楼下王奶奶发来的照片:茶花开了朵并蒂的,粉瓣沾着夜露,像两盏小灯。

她把手机举到窗前,月光正好漫过院角的茶花树。

深绿的叶子油亮亮的,最顶端那朵半开的花,花瓣蜷着,像谁攥紧又松开的手。

记忆突然被扯回两年前的春天。

那时她和李明在老城区散步,转角遇见过一家巷子里的花店。

玻璃橱窗凝着水汽,里面的山茶花却开得灼灼,红的像火,粉的像云。

“这种花花期好长。”

李明指着一盆绯色茶花,“我查过,能从十月开到次年四月。”

“因为它开得慢。”

店主阿婆穿着蓝布衫,正给花换盆,“花瓣要一片一片慢慢撑,冻不坏晒不蔫,熬够了日子才肯全开。”

林悦当时笑着摸了摸花瓣,凉丝丝的,像块温玉。

李明付了钱,说要搬回出租屋养着:“等它来年再开,我们大概就……嗯,稳定了。”

后来那盆茶花跟着他们搬了三次家。

最后一次争吵时,李明摔门而去,她蹲在地上捡散落的文件
,余光瞥见茶花歪在墙角,几片花瓣落进碎玻璃里。

“原来我们连茶花都不如。”

林悦突然笑出声,声音撞在天花板上又弹回来,“它至少知道慢慢开,我们却急着证明、急着计较、急着……把彼此推远。”

风掀起纱帘,一片茶花叶飘进来,轻轻落在她脚边。

叶面上有道细细的伤痕,许是被虫蛀的,许是被风刮的,但整片叶子依然挺得笔直,叶脉里还凝着月光。

她忽然想起张姐今天拍她肩膀说的话:“小悦,你看那茶花,哪朵不是带着疤开的?

可疤在哪儿,花就往哪儿长。”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李明的消息:“周末路过你家附近,那盆茶花……你还要吗?”

林悦盯着对话框,拇指在“删除”键上悬了三秒,最终按下“拒收”。

窗外的茶花在风里晃了晃,半开的那朵突然轻轻一颤,最外层的花瓣缓缓舒展开来,露出里面鹅黄的花蕊。

她起身倒了杯温水,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漫到心口。

茶几上的相册不知何时被风翻到某一页,照片里的她和李明站在茶花前,两人的手都搭在花茎上,笑得很傻。

林悦轻轻合上相册,把它放进平时收发票的抽屉。

月光漫过窗沿,在地板上织出一片银霜。

林悦贴着玻璃看那株茶花,发现最顶端那朵并蒂的,其中一朵已经完全。

绽放了。

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像谁用月光织了朵云,稳稳地缀在枝桠上。

“原来放下不是忘记。”

她对着玻璃哈出一团白雾,指尖在雾气里画了朵茶花,“是像你这样,带着疤,却依然肯慢慢开。”

夜风卷着茶花的香钻进窗来,林悦忽然觉得心里轻了些。

她关了客厅的灯,卧室的暖光透出来,把茶花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会呼吸的画。

明天还要改方案,还要给茶花浇点硫酸亚铁,还要……还要好好吃顿早饭。

床沿的手机屏幕暗了又亮,是张姐的新消息:“对了,我家那口子说你上次推荐的茶花养护视频特管用,他那盆快死的苗现在抽新芽了。”

林悦笑着回了个笑脸,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

窗外的茶花在月光里静悄悄地开,她闭上眼睛,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春蚕食叶,像花苞破壳,像所有慢慢来的、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第四节:
成长中的悉心照料周六清晨的阳光斜斜漫过院角的老槐树,在青石板上筛出一片碎金。

林悦蹲在茶花跟前,食指轻轻抚过一片蜷起的叶子——这是她连续第三日观察到的异常。

前几日还油亮的叶尖泛着浅黄,像被谁用旧茶渍染过,最底下两片甚至开始打卷。

她捏着喷壶的手悬在半空,水雾在阳光下凝成细珠,落在泛黄的叶面上又滚成小团,终究没敢喷下去。

“小悦啊,蹲这儿半天了?”

苍老却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悦转头,见王奶奶正扶着院门边的石榴树,浅蓝布衫洗得发白,袖口沾着星点泥渍,银白的头发在脑后松松绾成个髻,几缕碎发被风撩起,倒衬得眼角的皱纹都软和了。

她记得这是住在二楼东户的独居老人,平时总见她搬个小马扎坐在楼道里择菜,打招呼时会从围裙兜里摸出块糖塞给她。

“王奶奶早。”

林悦忙站起来,指了指茶花,“这叶子不知怎么了,我正犯愁呢。”

王奶奶扶着腰慢慢走过来,枯瘦的手指掠过茶花的枝桠:“这株十八学士,比我在这儿住的时间还长。”

她蹲下来,指甲轻轻叩了叩陶土花盆,“三十年喽,原先住这儿的老周头是个画家,就爱侍弄花。

我搬来那年,他蹲在这儿给这株茶花搭遮雨棚,说‘王婶,这花金贵,跟画似的,得顺着性子养’。”

林悦跟着蹲下,看见花盆边沿果然有几道淡青的漆痕,像是被画笔扫过的。

“老周头后来搬走了?”

“去了国外跟儿子住。

走那天抱着这盆花掉眼泪,说城里高楼没地气,怕养不活。”

王奶奶抬头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两朵菊,“结果我接手第一年,它倒差点死在我手里——我看它叶子干,一天浇三回水,根都泡烂了。

老周头在电话里骂我‘急性子要人命’,教我摸土温,看叶尖,等盆沿的土发白再浇。”

林悦摸着自己买的《家庭园艺手册》,封皮都卷了边:“我最近也在翻书,可理论跟实践总对不上。

昨天按书里说的施了点薄肥,今早起来看,花苞倒掉了两个。”

王奶奶伸手捏了捏茶花根部的土,又凑近些闻了闻:“肥是好肥,可这土太板结了。

你看,”她拨拉着土块,“像块硬饼似的,根须扎不进去,肥再
足也吸收不了。

老周头说过,养花跟处对象似的,得先摸清脾气。”

林悦的指甲无意识抠着掌心,想起上周部门聚餐时张姐拍她肩膀说的“别急,慢慢来”,又想起昨夜翻到李明送的那本《旅行摄影集》时,书页间掉出的干玫瑰——原来有些事,真的要“摸清脾气”才能走下去。

她望着茶花新抽的嫩枝,忽然觉得这株花比自己更像个需要被理解的“对象”。

“要不你去社区办的园艺课听听?”

王奶奶拍拍她膝盖,“每周六上午在文化站,陈老师讲的。

我上周去听了,讲给新手的,不难。”

她从布衫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宣传单,“喏,今天正好有课,讲‘家庭盆栽土壤改良’。”

林悦低头看宣传单,墨迹有些晕开,“陈雨菲 高级园艺师 从业二十年”几个字却清晰。

她鬼使神差地应了:“那我去试试。”

文化站的活动室飘着淡淡的青草香,窗台上摆着几盆绿萝,叶子擦得发亮。

林悦找了个角落坐下,盯着讲台前调试投影仪的女人——齐耳短发染成栗色,发尾微微翘起,浅绿衬衫下摆扎进卡其裤,腕子上系着根编绳,串着颗深棕的茶籽。

“大家好,我是陈雨菲。”

她转身时,林悦看见衬衫后背印着株极小的山茶花,“今天我们不讲理论,先看看自己带的盆栽。”

她指了指第一排举着多肉的阿姨,“这位阿姨的虹之玉,叶片发皱,是该换透气性更好的颗粒土了。”

林悦捏了捏书包里的茶花枝叶标本,终于在课程过半时举起手:“陈老师,我的茶花叶子发黄,花苞脱落,土也板结,怎么办?”

陈雨菲走过来,接过标本仔细看:“叶尖黄是典型的闷根,土壤透气性差,根系缺氧。

花苞脱落可能是肥害,也可能是环境骤变。”

她从讲台上拿了个小铲子,“我们来模拟换土过程。

首先,松松土——”铲子轻轻插入土中,沿着盆壁转了一圈,“别伤着根。

然后,把旧土去掉三分之一,混合腐叶土、河沙和珍珠岩,比例3:1:1。”

她抬头笑,眼尾有细纹,“记住,茶花是‘酸性土爱好者’,可以定期浇点硫酸亚铁溶液,pH值保持在5.5到6.5之间。”

林悦听得入神,笔记本上记满了标注重
点的字:“见干见湿薄肥勤施避免暴晒”。

下课时,陈雨菲收拾教案,看她还蹲在窗台边研究绿萝的气根,便走过去:“第一次养花?”

“算是。”

林悦把笔记本翻到第一页,上面歪歪扭扭记着“茶花别名:曼陀罗树花期:1-4月”,“之前总觉得养花麻烦,现在倒觉得……像在照顾另一个需要耐心的小生命。”

陈雨菲把茶籽手串转了转:“我以前在植物园工作,见过太多人买花像买玩具,新鲜劲儿过了就扔。

其实每株植物都有故事,”她指了指林悦的标本,“你这株茶花,叶片边缘有锯齿,是十八学士的特征,老品种,性子傲,得顺着来。”

回小院的路上,林悦抱着新买的腐叶土和硫酸亚铁,风里飘来隔壁李婶家的炒菜香。

她蹲在茶花前,按照陈老师教的步骤松了土,换掉板结的旧土,混合好新基质时,指缝里沾了深棕的泥土,却觉得比涂了护手霜还踏实。

傍晚的阳光给茶花镀上层金边,她摸着新换的土,湿度刚好。

最底下那片黄叶被她小心摘掉,露出下面嫩红的新叶。

手机震动,是张姐发来的消息:“方案二通过了,多亏你改的那版数据分析。”

她盯着屏幕笑,又抬头看茶花——有个被她误以为要掉的花苞,正慢慢展开一点红边。

王奶奶端着碗绿豆汤出来时,正见她坐在小马扎上,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点红:“明天该给你浇硫酸亚铁了,可别再闹脾气。”

“瞧这话说的,倒像哄孩子。”

王奶奶把碗递过去,绿豆汤里浮着片薄荷叶,“老周头当年也这么跟花说话,说‘你开得好,我画得才好’。”

林悦喝了口汤,凉丝丝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

她望着茶花新抽的枝桠,忽然想起陈老师课上说的:“植物不会说话,但会用状态告诉你它需要什么。”

就像生活从不会直接给出答案,却会用一次次的黄叶子、掉花苞,教会你该怎么温柔又坚定地对待。

晚风掀起她的发梢,茶花的影子在地上摇晃,像谁在跳一支慢舞。

林悦摸出手机,给相册里存的“茶花观察日记”添了张新照片——镜头里,那点红边的花苞在风里轻轻颤着,像在应和她心里慢慢滋长的、踏实的期待。

第五节: 传
递美好的绽放暮春的风裹着湿润的花香钻进小院,林悦蹲在花池边,指尖轻轻拂过茶花盆沿。

这株陪她走过四季的山茶正开得热烈,胭脂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像被阳光揉碎了撒在枝头,连叶片都泛着油亮的光泽——那是她用整整半年时间,跟着陈老师学来的“薄肥勤施见干见湿”的成果。

“小悦,帮我看看这盆绿萝?”

王奶奶端着瓷盆从院门口进来,银发在风里翘成小卷儿,蓝布衫的口袋里还露出半截毛线团,“昨儿晨练听老姐妹说,叶子发黄是招了虫?”

林悦起身接过花盆,指尖划过蔫黄的叶尖,忽然瞥见院外台阶上站着个身影。

是三楼新搬来的周小姐,她记得上次在楼道遇见时,对方抱着一摞文件,白衬衫领口皱巴巴的,眼下青黑得像蒙了层灰。

此刻周雨桐正攥着手机,指节泛白,目光在院门上的“共享花房”木牌和茶花之间游移。

“王奶奶,绿萝是水浇多了。”

林悦把花盆轻轻放回石桌上,从墙角拎出个喷壶,“您看这土,表面还湿着就别急着浇,等干到发白再浇透。

我给您留包草木灰,撒在盆边能防烂根。”

王奶奶眯眼笑成朵菊花:“到底是跟着陈老师学过的,比我那儿子讲得明白。”

她顺着林悦的目光望向外头,压低声音,“小周姑娘这两天总在楼下转圈,昨儿我听见她在楼梯间哭,说是项目砸了要背锅。”

林悦心头一紧。

去年这时候,她不也像片被风雨打蔫的叶子?

开不完的会、改不完的方案,深夜蹲在卫生间哭到喘不上气,镜子里的自己活像张褪了色的旧照片。

“周小姐?”

她走过去,茶花的甜香裹着她的声音飘过去,“要进来坐坐吗?

我刚煮了柠檬蜂蜜水。”

周雨桐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

她穿着米色西装裙,裙角沾着咖啡渍,发梢翘得像被电过——和三个月前那个踩着细高跟、抱着文件匆匆路过的精致白领判若两人。

“不、不用……”她后退半步,手机屏幕亮起,弹出条消息:“周雨桐,明早九点来我办公室。”

林悦顺着她的目光瞥到发件人备注“赵总”,想起张姐去年教她的话:“职场里的难,就像茶花开前的霜,挨过去才能攒够劲儿。”

她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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