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字:“见干见湿薄肥勤施避免暴晒”。
下课时,陈雨菲收拾教案,看她还蹲在窗台边研究绿萝的气根,便走过去:“第一次养花?”
“算是。”
林悦把笔记本翻到第一页,上面歪歪扭扭记着“茶花别名:曼陀罗树花期:1-4月”,“之前总觉得养花麻烦,现在倒觉得……像在照顾另一个需要耐心的小生命。”
陈雨菲把茶籽手串转了转:“我以前在植物园工作,见过太多人买花像买玩具,新鲜劲儿过了就扔。
其实每株植物都有故事,”她指了指林悦的标本,“你这株茶花,叶片边缘有锯齿,是十八学士的特征,老品种,性子傲,得顺着来。”
回小院的路上,林悦抱着新买的腐叶土和硫酸亚铁,风里飘来隔壁李婶家的炒菜香。
她蹲在茶花前,按照陈老师教的步骤松了土,换掉板结的旧土,混合好新基质时,指缝里沾了深棕的泥土,却觉得比涂了护手霜还踏实。
傍晚的阳光给茶花镀上层金边,她摸着新换的土,湿度刚好。
最底下那片黄叶被她小心摘掉,露出下面嫩红的新叶。
手机震动,是张姐发来的消息:“方案二通过了,多亏你改的那版数据分析。”
她盯着屏幕笑,又抬头看茶花——有个被她误以为要掉的花苞,正慢慢展开一点红边。
王奶奶端着碗绿豆汤出来时,正见她坐在小马扎上,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点红:“明天该给你浇硫酸亚铁了,可别再闹脾气。”
“瞧这话说的,倒像哄孩子。”
王奶奶把碗递过去,绿豆汤里浮着片薄荷叶,“老周头当年也这么跟花说话,说‘你开得好,我画得才好’。”
林悦喝了口汤,凉丝丝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
她望着茶花新抽的枝桠,忽然想起陈老师课上说的:“植物不会说话,但会用状态告诉你它需要什么。”
就像生活从不会直接给出答案,却会用一次次的黄叶子、掉花苞,教会你该怎么温柔又坚定地对待。
晚风掀起她的发梢,茶花的影子在地上摇晃,像谁在跳一支慢舞。
林悦摸出手机,给相册里存的“茶花观察日记”添了张新照片——镜头里,那点红边的花苞在风里轻轻颤着,像在应和她心里慢慢滋长的、踏实的期待。
第五节: 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