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美好的绽放暮春的风裹着湿润的花香钻进小院,林悦蹲在花池边,指尖轻轻拂过茶花盆沿。
这株陪她走过四季的山茶正开得热烈,胭脂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像被阳光揉碎了撒在枝头,连叶片都泛着油亮的光泽——那是她用整整半年时间,跟着陈老师学来的“薄肥勤施见干见湿”的成果。
“小悦,帮我看看这盆绿萝?”
王奶奶端着瓷盆从院门口进来,银发在风里翘成小卷儿,蓝布衫的口袋里还露出半截毛线团,“昨儿晨练听老姐妹说,叶子发黄是招了虫?”
林悦起身接过花盆,指尖划过蔫黄的叶尖,忽然瞥见院外台阶上站着个身影。
是三楼新搬来的周小姐,她记得上次在楼道遇见时,对方抱着一摞文件,白衬衫领口皱巴巴的,眼下青黑得像蒙了层灰。
此刻周雨桐正攥着手机,指节泛白,目光在院门上的“共享花房”木牌和茶花之间游移。
“王奶奶,绿萝是水浇多了。”
林悦把花盆轻轻放回石桌上,从墙角拎出个喷壶,“您看这土,表面还湿着就别急着浇,等干到发白再浇透。
我给您留包草木灰,撒在盆边能防烂根。”
王奶奶眯眼笑成朵菊花:“到底是跟着陈老师学过的,比我那儿子讲得明白。”
她顺着林悦的目光望向外头,压低声音,“小周姑娘这两天总在楼下转圈,昨儿我听见她在楼梯间哭,说是项目砸了要背锅。”
林悦心头一紧。
去年这时候,她不也像片被风雨打蔫的叶子?
开不完的会、改不完的方案,深夜蹲在卫生间哭到喘不上气,镜子里的自己活像张褪了色的旧照片。
“周小姐?”
她走过去,茶花的甜香裹着她的声音飘过去,“要进来坐坐吗?
我刚煮了柠檬蜂蜜水。”
周雨桐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
她穿着米色西装裙,裙角沾着咖啡渍,发梢翘得像被电过——和三个月前那个踩着细高跟、抱着文件匆匆路过的精致白领判若两人。
“不、不用……”她后退半步,手机屏幕亮起,弹出条消息:“周雨桐,明早九点来我办公室。”
林悦顺着她的目光瞥到发件人备注“赵总”,想起张姐去年教她的话:“职场里的难,就像茶花开前的霜,挨过去才能攒够劲儿。”
她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