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小念马自立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等的人,坐过牢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果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她偏要跟他走杜小念十八岁那年,镇上人都觉得她疯了。她退了学,甩了家,搬进了一个混混的出租屋。没人理解她为啥这么倔。她长得漂亮,哪怕没文凭,也不缺人追。镇上开汽修厂的老板说愿意供她读技校;一个初中同学介绍她去美容院,工资开到三千;就连她妈都低声下气劝她:“回头吧,小念,马自立那种人,早晚把你拖进沟里。”她一声不吭,提着行李就走。那天她生日,雨下了一整天。家里没人提一句“生日快乐”,饭桌上照样是炒青菜和咸鸭蛋,父亲嫌她衣服挂歪了碍眼,姐姐说她脸色难看得像怨妇。晚上十点,她收到一条短信:——“下来。”她打开门,雨巷尽头站着一个人,黑夹克被雨浸得发亮,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他说。她接过来,是一支封膜未拆的口...
《我等的人,坐过牢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第一章:她偏要跟他走杜小念十八岁那年,镇上人都觉得她疯了。
她退了学,甩了家,搬进了一个混混的出租屋。
没人理解她为啥这么倔。
她长得漂亮,哪怕没文凭,也不缺人追。
镇上开汽修厂的老板说愿意供她读技校;一个初中同学介绍她去美容院,工资开到三千;就连她妈都低声下气劝她:“回头吧,小念,马自立那种人,早晚把你拖进沟里。”
她一声不吭,提着行李就走。
那天她生日,雨下了一整天。
家里没人提一句“生日快乐”,饭桌上照样是炒青菜和咸鸭蛋,父亲嫌她衣服挂歪了碍眼,姐姐说她脸色难看得像怨妇。
晚上十点,她收到一条短信:——“下来。”
她打开门,雨巷尽头站着一个人,黑夹克被雨浸得发亮,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
他说。
她接过来,是一支封膜未拆的口红,暗红色,牌子她没见过,但质感一看就是专柜货。
“你怎么买这玩意儿?”
她问。
“赌场分成,第一笔拿来送你。”
他顿了顿,“生日快乐。”
她没说话。
那晚,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没那么廉价。
——她收拾东西那天,母亲在厨房猛炒辣椒,呛得她眼睛发红。
姐姐站在门口翻她箱子,试图把她往回拉。
“你跟他走,你以后就别回来。”
“我记住了。”
她冷冷说。
出租屋在镇郊的旧冷库后,三楼,没电梯,楼道里永远有股馊味。
马自立把房门打开,她站在门口,打量一圈。
屋子不大,桌上还放着他吃剩的泡面盒。
“你真来了。”
他咧咧嘴。
“我说到做到。”
她把箱子拎进屋,鞋上的泥甩在地上也没管。
马自立一时语塞,转身去清理桌子。
“有烟味你忍忍,窗开不开没啥用。”
“我不娇气。”
“还有,床是单的,咱俩挤一挤。”
“你睡地上。”
马自立看她一眼,笑了:“你真拽。”
她挑眉:“你不是喜欢这款的吗?”
——晚上他带她去吃炸串。
她刚坐下,隔壁桌几个厂妹看见她,小声议论:“那不是杜家的?
跟马自立混上了?”
“真的假的,她不是有亲戚在镇银行上班吗?”
“好白菜喂了狗呗。”
杜小念听见了,淡淡看一眼,继续咬她的鸡脆骨。
马自立抬头:“要我收拾她们
?”
“别,划不来。”
“你忍得下这口气?”
“我不是忍,是不值。”
她放下签子,站起来走到那桌前,弯腰笑着说:“你们几个,看着我吃,是饿了吗?
下次我请。”
空气瞬间凝固。
马自立看着她背影,嘴角翘起来。
他知道,这姑娘有点东西。
——第二天,她去找工作。
劳务市场乱糟糟的,全是临工和底薪岗位。
她问了一圈,要学历要经验,她样样没有。
一个饭店老板打量她几眼:“你这样的,去夜场肯定比端盘子挣钱。”
她盯着他:“我身价高,你配不起。”
说完转头就走。
傍晚马自立接她回去,给她带了烧鹅饭。
“赔了,今天手气背。”
“你不说收手?”
“养你得花钱啊。”
他耸肩。
“那我不花。”
她接过饭盒,声音冷淡,“我自己能挣。”
他没说话。
晚上,她窝在床角刷招工信息,马自立蹲在地上抽烟,屋里只有电视里的雪花点声音。
她忽然说:“我要真混出来了,你怎么办?”
他咬着烟:“那我混得比你快。”
她转头看他:“你可别让我失望。”
马自立笑了:“我混得烂,但你不能。”
她低头,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腔。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走进命运的泥潭。
但她也知道——她认定的人,哪怕再泥泞,她也敢跟着闯一闯。
她偏要跟他走。
《我等的人,坐过牢》第二章:他说他养我杜小念搬进出租屋的第三天早上,马自立起得比她早。
他洗完脸,穿了那件掉色的印花T恤,坐在阳台上抽烟,看她窝在床上睡得一动不动,像只猫。
他有点发愁。
他昨天才刚把分成输回去一半,口袋干瘪,冰箱空空。
她又不是那种会省着吃、舍得熬的人。
可她来了,说住就住下了,说“你不是说来了就让我住吗?”
那语气,像认定他是人一样。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不能再混了。
——早饭是路口老头做的煎饼果子,一块五一张。
她吃了一口,皱了下眉:“咸。”
他把手里的豆浆推过去,又慢慢说:“小念,我真能养你。”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没什么起伏:“你拿什么养?”
“我能去工地搬砖,修车也行,赌场那边也认识几个熟人。”
他说着,语气有点发虚,又补了一句,“我真的可以扛。”
她盯着他
看,像是重新打量他,半晌才挑起眉:“听着像是你混了这么久,终于混到我头上来了。”
他脸腾地红了,急着解释:“不是,我是认真的。”
她扯了下嘴角,语气淡得像隔着一堵墙:“混了这么多年,你要是只剩下一个认真,那我就更得自己养活自己了。”
她起身收拾东西,拎起包出门,干脆利落,没再多看他一眼。
——她在镇上找了两天,碰了五次钉子。
美容店说她没手艺,服装厂说她太瘦,洗碗的问她能不能熬夜,还有人直接问:“你之前在哪家陪的?”
她笑了:“你想约我啊?”
对方吓一跳:“不是不是,我就随口一问……那你闭嘴。”
她冷眼一扫,转身就走。
第五天,她在工业区一个辅料厂找到个包装岗,站着贴标签,一天八十,包午饭。
她没告诉马自立。
——晚上七点多,她拖着酸痛的腿回到出租屋,一开门,闻到炒菜味儿。
马自立竟然在炒菜。
锅里炒的是青椒炒鸡蛋,颜色发灰,烟雾缭绕。
“今天早上借的钱,买了两个鸡蛋和半根青椒。”
他一本正经地说,“补一补。”
她一边咳嗽一边关窗:“你少炒点油不行吗?”
“我怕你嫌淡。”
她看着那锅灰绿的菜没出声,倒是桌上的饭看起来还行。
吃饭的时候,他夹了块鸡蛋给她:“明天我去找点正经活。”
她抬眼:“赌场不要你了?”
“我不想让你总觉得我没本事。”
他说完低头扒饭,嘴角紧绷着。
她默默咽下一口饭,说:“那你别吹牛。”
——第二天他果然出门了,回来时带了一沓廉价五金厂的临时工招工单。
“让我明天试工,拉货,上下楼,你看我行不行。”
她接过来看一眼:“一天一百,还不包饭。”
“我能扛。”
他咧咧嘴,“你不是也上班了吗?”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昨天回来手上有胶水味。”
他说,“包装线吧?”
她咬咬牙,没接话。
那晚,他们一人躺一头,马自立偷偷摸了摸她的手,像是怕被赶。
她没动,也没抽回去,只是淡淡说了句:“等你真能养我了,再碰。”
马自立没再动,背对着她笑了一下。
屋外有人在楼道唱卡拉OK,破音吵闹。
可他心里前所未有地踏实。
《我等的人,坐过牢》第三
章:全镇都笑她镇上的风言风语,比风还快。
杜小念搬出去不到十天,关于她和马自立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杜家那个小的,搬去和马自立同居了。”
“哎哟,那姑娘不是挺好看的嘛,怎么想不开啊?”
“可不,她姐姐都哭了,说家门不幸。”
饭摊上、理发店、社区广场,全是这些声音。
连她奶奶去买菜,都会被人当面拦下:“你那孙女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那马自立,坐牢是迟早的事。”
奶奶回来一边抹泪一边骂她“丢人现眼”,她躲在屋里听得耳根发烫,但一句话也没回。
——这天早上,杜小念照常去上班。
辅料厂的包装车间闷热、嘈杂,机器转动声像碾压人的情绪。
她站着贴了三个小时标签,手背上被纸割了两道小口子。
中午她趴在桌上休息,厂里新来的女工凑过来打听:“你是不是那个杜小念?”
“怎么了。”
她不抬头。
“网上说你和马自立住一块儿了,真的假的?”
“假的。”
她声音冷淡。
“那你们怎么……你怎么不上网去问他?”
那人尴尬地缩回去。
——下午下班,她路过菜场小巷,正好碰见高中同学刘琳。
刘琳穿着职业装,踩着高跟,看她一身工服、头发随便扎着,眼神瞬间变了。
“小念啊,好久不见。”
她笑着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旁边几个菜摊老板都能听见。
“听说你最近挺厉害的,谈了个社会哥?”
杜小念脚步一顿,抬头看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谈了?”
刘琳撇撇嘴:“这镇上还有你俩传不出来的事?
你爸妈都快急疯了。”
杜小念冷笑一声:“那你劝劝他们,别在外头乱说话。
省得我真成他们口中那种人。”
说完她直接绕过去,留刘琳一脸尴尬。
——晚上回到出租屋,马自立正在修椅子。
他今天去试工了,干了一整天,肩膀晒脱皮,脚底磨出血泡。
“你干嘛不去躺着?”
她放下饭盒。
“椅子断了,你不是爱坐这把吗。”
她没吭声,把饭递过去:“吃吧。”
他接过来,咧咧嘴:“今天老板说,干得不错,让我明天继续去。”
“嗯。”
她点点头,“工资记得拿现的。”
“你是不是累了?”
他问,“厂里的人又乱说话?”
她盯着他几秒,缓缓说:“全镇
都在看我笑话。”
他低下头:“你信我,我真不会让你后悔。”
她没接这句话。
只说了一句:“以后少出去混,不然我真后悔。”
马自立看着她,认真点了点头。
他知道,她的脸皮已经磨到最薄了,再破一次,连镇上最后一点脸面都没了。
《我等的人,坐过牢》第四章:他动了刀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到杜小念接到电话时,鞋还穿错了一只。
她刚下夜班,正准备买碗粥回家。
结果电话一响,对面是公安。
“请问你是马自立的家属吗?”
她怔了三秒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他涉嫌故意伤人,现在在派出所。”
——事情的起因,是赌场口角。
马自立在临时工干了不到一周,那天晚上回老地方拿回押的几百块钱,结果碰上新混进来的一拨人找茬。
有人骂他是“叛仔”,说他现在舔厂老板,装正经人。
马自立憋了一路气,那晚又累,一句话顶了回去,对方喝了酒,当场砸了烟灰缸。
他捡起一把水果刀,往桌上一拍:“别踩脸。”
(江湖黑话,意思是别把人逼到下不了台、撕破脸)对方冷笑着挑衅:“来啊。”
然后就真的动了手。
——杜小念赶到派出所,天已经亮了。
她穿着厂服,脚后跟磨破,站在接待窗口前喘气都发颤。
值班警察看了她一眼:“你是他家属?”
“我是。”
她声音哑得像划玻璃。
“不是太严重,但伤口见血,对方已经报警。
他现在被扣留,等候处理。”
她点头:“我能见他吗?”
“还不行,要等通知。”
她站在玻璃窗外,望着里面灯光昏黄的走廊,感觉像掉进冰窟。
——当天中午,她回到出租屋,把马自立的那件夹克叠好,放进行李箱底。
她没哭。
下午她去了伤者家里,对方家属认出她就是“杜家的那个”,当场讽刺:“哟,还真是你啊,你怎么脸皮这么厚,敢来?”
她低头:“我来协商。”
“协商?
你以为这是几十块钱的事?”
对方拍桌子,“想私了?
做梦。”
她掏出工资条和手写的欠条,声音发抖:“我们会赔,求您不要立案。”
对方一把拍掉她的手:“滚出去!”
她捡起那几张纸,一言不发地站起来,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路上下起了雨。
她没有伞。
——那天晚上她坐
在阳台上,衣服湿透,一直没换。
等她终于动了身子,进屋关灯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这回,全镇真的有得笑了。”
《我等的人,坐过牢》第五章:法官念判决时,我感觉天塌了开庭那天,镇上人都来了。
法院大楼前聚着二三十号人,仿佛不是判刑,而是谁家嫁女儿热闹。
有人专门骑车绕过来,多转两圈;有人站在楼梯口装抽烟,其实耳朵都竖着。
杜小念穿着最素的那件衬衫,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
她坐在最后一排,眼睛盯着前方,手心却是凉的。
马自立戴着手铐被带上来时,明显瘦了一圈,头发乱,眼神飘忽。
审判长宣读案由:“因故意伤害致人轻伤……”她什么都听不清了。
她的耳朵开始嗡嗡响,像是世界一下子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玻璃,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马自立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盯着他的侧脸,忽然意识到——她曾把希望全绑在他身上,以为只要跟着他走,总能熬出头。
可现在,连法官都在告诉她:她押错了。
然后那句判决,像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像是把一块石头直接砸进胸口。
马自立猛地抬头,看向观众席,他在找她。
她站起来,眼神锁住他,点了点头。
他说不出话,只拼命动了动嘴唇:“别等我。”
她没吭声。
——人散了,她还坐在那。
法警提醒她:“姑娘,休庭了。”
她像刚回神:“哦……谢谢。”
她走得慢,一步一步,像踩在棉花上。
眼前是晃动的阳光,心里却是一团死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克制一点。
她不知道自己算什么,连旁听席都不配说句话的“家属”?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三年她能不能真的等得起。
外头阳光正晒,地面滚烫。
她走出法院大门,几步路外就听见有人低声议论:“啧,才十八岁,跟着这种人,值吗?”
“说不定她也有份儿,能干出什么事来。”
她停了一秒,没回头。
但那句话像根刺,卡在喉咙下不去也吐不出。
她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对。
一路走回出租屋,她脑子里一直在想:要是那天她没走那一步,现在是不是还在家里、在夜校、在厂里,做个被安排的人。
可她不甘心。
她是主动选的这条路,谁也没
逼她。
她赌了,赌输了,也要自己担着。
她拉开柜子,找出剪刀,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许久。
镜子里的女孩,头发鲜亮、眼神倔强,但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陌生。
“你别再装了。”
她低声说。
然后一刀一刀,剪断自己那点仅剩的少女感。
没哭。
等头发落满洗手台,她拿湿毛巾擦了擦脸,出来的时候神情淡得像没事人。
——第二天,她去了夜校。
那是镇上的成人教育班,一间旧楼二楼的教室,桌椅松动,天花板开裂。
她站在门口填表格,辅导员瞥了她一眼:“你要报打字,还是会计基础?”
“都报。”
她说。
“你学得过来?”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那人愣了愣,把表递给她:“填吧。”
她接过来,坐在角落里,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沉稳。
她不是不怕——怕人笑她自取其辱,怕人说她“跳粪坑还想洗干净”。
但她更怕,再不站起来,就真的一辈子被踩着活。
她知道,全镇人都在等她掉下去。
她偏不。
哪怕一个人走到黑,也得让他们看看:她能撑到灯亮。
《我等的人,坐过牢》第六章:她在学活,他在读法从那天起,杜小念的生活像拧紧的发条。
白天她在辅料厂贴标签,晚上赶夜校上课,双休日照常打卡——上午练打字,下午学会计。
她不和人多说话,也不再染发、化妆,厂里人渐渐不敢多嘴。
她用沉默磨出了刺,一旦有人靠近,就能感觉到那股冷。
她要重新来过。
——马自立被送进看守所后,她第一次见他,是在探视窗口。
隔着一层厚玻璃,他整个人像脱了壳,眼神木、声音哑,靠在椅子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拿着对讲筒,一字一句地说:“判了三年,不是死刑。”
他咬紧牙关,点点头,嗓子像冒火:“对不起。”
她没接这句话,只说:“里面能看书吗?”
“能。”
“我给你寄。”
她说,“民法基础,刑法总则,还有……字帖。”
他愣了一下,低低笑了:“你要我在里面当律师啊?”
“你不是说,你混到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吗?”
她盯着他,“那你得配得上。”
——书是她自己从旧书摊淘的。
《法律入门》、《基础会计》、《快速练字一本通》——封皮都磨
白了,她一页页擦干净,用报纸包着,写好名字,再寄去监所地址。
那年她刚满十九岁,没学历、没靠山,但脑子硬、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白天手上粘胶水,晚上回家还要练打字、做账本题。
有一次想给马自立选书,翻了几本法律入门教材,有些词她也看不懂,就拿小本子记下来查。
她不是为自己学,是想知道他到底在面对什么。
没几个月,她的字从鸡爪印变成了整齐方正,打字速度过百,连会计辅导老师都说:“你学这行,要是早几年,早混出来了。”
她笑了笑,没回话。
她不是要“混出来”,她是要能扛得起一个人。
——而此时的马自立,在狱中第一次体会到“时间比墙还硬”。
每天早六点起床,集训、劳动、按规作息。
他收起了那点耍痞的小聪明,开始安静下来。
白天他扫地、搬砖、拣垃圾,晚上写字、读书,字写得歪,法律看不懂,就一点点记。
狱友笑他:“你还真当自己能翻身啊?”
他不说话,只是回信时写道:“我不想你以后说我不配。”
《我等的人,坐过牢》第七章:撑到崩溃日子一天天过,像往下拧的螺丝,咔哒咔哒,每响一声,杜小念心里就紧一分。
辅料厂月底要赶单,车间从早到晚不熄火,她站得脚肿、手麻,下了班还要赶夜校,一路暴走四十分钟,一口水都舍不得喝。
她晚上回家做账本题,做着做着眼前开始发黑。
她咬了半片藿香正气片,硬是撑完一套试卷。
有人说她疯了。
她笑了,疯了就没人敢靠近她了。
——一个周六,她一大早坐车去了郊区。
镇外有座山,山上有间旧庙,没人香火,全靠善缘维持,路还没修好,一脚踩下去就是泥。
她穿着厂服,拎着一袋苹果当供品,进庙那刻正好起雾,庙里寂寥,连钟声都是虚的。
她在佛前点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没说话。
等香烧一半,她坐在廊下的石凳上,望着远山发呆。
眼泪突然掉下来。
她捂着嘴不敢哭出声,但肩膀止不住地抖。
“我真的……也想做点对的事啊。”
她喃喃地说,“可为什么每一步都像错的?”
一个穿旧布袍的老和尚从偏殿后绕出来,步子轻得像没踩着地,手里拿着一根快烧完的香。
他站在她身后,声音沙哑,却像直接钻进人心里:“女施主,你身上灰重,是把天都扛在肩上的命。”
她回头,看见他瘦得皮包骨,胡子花白,眉心却一点朱砂红得醒目。
一瞬间,她像找到了树洞,把压在心里的事全倒了出来。
她说她退学、说马自立、说她扛不住,又不想输。
和尚听完,不急着回应,只是转身在供桌上换了根香,动作慢得像风吹落叶。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这世上多的是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
你这年纪,能哭得出来,是好事。”
她吸了吸鼻子:“那我到底做错了吗?”
老和尚没看她,只是望着香炉上的烟绕,说:“庙里的菩萨,不管对错,只看一个‘念’。”
她怔住:“什么念?”
他转头看她一眼,神情带笑:“不是好念,也不是恶念,是你心里的那个——还想继续撑的念。”
她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和尚走了两步,回头说:“记着啊,真菩萨不一定在庙里。
你要真扛不住了——反穿鞋子、倒穿衣的那位,才是真的来救你的人。”
她怔怔点头,却没听懂那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记住了那个古怪的提示。
——三天后,她在出租屋写字,手指抽筋,试卷扯烂,茶洒了一地。
她趴在桌上十分钟,心跳突突地乱蹦,像有人在胸口点火。
她站起来,抓起箱子,把换洗衣物胡乱塞进去,一路没回头。
凌晨两点,她拎着箱子敲响了家门。
“妈!”
她拍门,眼泪啪嗒啪嗒地落,“我真的撑不住了……你开门好不好?”
没人应声。
她继续敲:“妈,我真的错了吗?
我好像不是不行,但我不想再撑了……”门吱呀一声开了。
灯光照在走廊地砖上,站在门口的是她妈妈。
棉睡衣,头发乱,脚上那双拖鞋——是反穿的。
衣服也扣反了。
杜小念愣住。
她妈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她往屋里拉:“进来,先洗个脸。”
她扑过去,抱住了那个一直说她不争气、又从不问她过得好不好的女人。
她一边哭一边说:“我真的不是想输……我真的试过了……”<她妈轻轻拍她背。
“我知道。”
《我等的人,坐过牢》第八章:她变了杜小念在家住了三天。
没人提她之前的事。
她妈照常每天五点起
床去菜场进货,回来做早饭,把她那份放在锅里保温。
吃不吃不催,说不说不问。
她爸在家看报纸,看见她也不打招呼,只偶尔咳嗽两声,像提醒她别占着电视时间太久。
只有她奶奶,悄悄拉着她手问:“那孩子……真判了?”
她点头。
老太太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摸摸她的头发:“剪了挺好,轻松点。”
第三天晚上,她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临出门前,妈妈给她塞了两个煮鸡蛋和一小袋红糖。
“你别又不吃饭。”
她语气平静,但手指紧了又松。
杜小念点头:“我知道。”
出了家门,她没回头。
但她知道,有人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关灯。
——她回到出租屋那天,先把地拖了两遍,又把阳台上发霉的毛巾扔了。
她站在屋子中央,默默环视一圈,像重新跟命运签了一份合约。
“从现在开始,再难也不跑。”
她在墙上贴了一张表格,写着:“白天:打工、夜校、记账;晚上:练字、看书、寄信。”
每个格子都细得像军训表,连“晚饭洗碗”都有标注。
她像变了一个人。
——一个月后,夜校结业考试。
她打字过百,账本零误差,全班第一。
老师当众表扬她,说她“是这一批里最有出息的”。
掌声响起时,她坐得笔直,只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两个字:能扛。
那天晚上,她给马自立寄了一封信。
“……我最近换了笔迹,你那边收信要是看不清,就当是我练字练得还不够。”
“我还在等你,但不是停在原地的那种等。”
“你出来的时候,我不希望你看见我还是原来的样子。”
——马自立收到信时,刚打完一天工,手掌磨得起皮。
他坐在床板上看完一遍,又默背了一遍。
然后,他从包里掏出那本练字帖,撕掉之前潦草的一页,重新写:“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变了,那我就不能还在原地混。
《我等的人,坐过牢》第九章:人都在变冬天来的早,夜校结业刚过一周,镇上突然降温,一场冷雨连下三天。
杜小念照常上班、学习、练字,屋里电热毯坏了,她半夜裹着被子抖到天亮,也没跟任何人讲。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直到那天下午,马自立的第二封信寄来。
信不长,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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