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上,衣服湿透,一直没换。
等她终于动了身子,进屋关灯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这回,全镇真的有得笑了。”
《我等的人,坐过牢》第五章:法官念判决时,我感觉天塌了开庭那天,镇上人都来了。
法院大楼前聚着二三十号人,仿佛不是判刑,而是谁家嫁女儿热闹。
有人专门骑车绕过来,多转两圈;有人站在楼梯口装抽烟,其实耳朵都竖着。
杜小念穿着最素的那件衬衫,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
她坐在最后一排,眼睛盯着前方,手心却是凉的。
马自立戴着手铐被带上来时,明显瘦了一圈,头发乱,眼神飘忽。
审判长宣读案由:“因故意伤害致人轻伤……”她什么都听不清了。
她的耳朵开始嗡嗡响,像是世界一下子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玻璃,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马自立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盯着他的侧脸,忽然意识到——她曾把希望全绑在他身上,以为只要跟着他走,总能熬出头。
可现在,连法官都在告诉她:她押错了。
然后那句判决,像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像是把一块石头直接砸进胸口。
马自立猛地抬头,看向观众席,他在找她。
她站起来,眼神锁住他,点了点头。
他说不出话,只拼命动了动嘴唇:“别等我。”
她没吭声。
——人散了,她还坐在那。
法警提醒她:“姑娘,休庭了。”
她像刚回神:“哦……谢谢。”
她走得慢,一步一步,像踩在棉花上。
眼前是晃动的阳光,心里却是一团死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克制一点。
她不知道自己算什么,连旁听席都不配说句话的“家属”?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三年她能不能真的等得起。
外头阳光正晒,地面滚烫。
她走出法院大门,几步路外就听见有人低声议论:“啧,才十八岁,跟着这种人,值吗?”
“说不定她也有份儿,能干出什么事来。”
她停了一秒,没回头。
但那句话像根刺,卡在喉咙下不去也吐不出。
她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对。
一路走回出租屋,她脑子里一直在想:要是那天她没走那一步,现在是不是还在家里、在夜校、在厂里,做个被安排的人。
可她不甘心。
她是主动选的这条路,谁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