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像是重新打量他,半晌才挑起眉:“听着像是你混了这么久,终于混到我头上来了。”
他脸腾地红了,急着解释:“不是,我是认真的。”
她扯了下嘴角,语气淡得像隔着一堵墙:“混了这么多年,你要是只剩下一个认真,那我就更得自己养活自己了。”
她起身收拾东西,拎起包出门,干脆利落,没再多看他一眼。
——她在镇上找了两天,碰了五次钉子。
美容店说她没手艺,服装厂说她太瘦,洗碗的问她能不能熬夜,还有人直接问:“你之前在哪家陪的?”
她笑了:“你想约我啊?”
对方吓一跳:“不是不是,我就随口一问……那你闭嘴。”
她冷眼一扫,转身就走。
第五天,她在工业区一个辅料厂找到个包装岗,站着贴标签,一天八十,包午饭。
她没告诉马自立。
——晚上七点多,她拖着酸痛的腿回到出租屋,一开门,闻到炒菜味儿。
马自立竟然在炒菜。
锅里炒的是青椒炒鸡蛋,颜色发灰,烟雾缭绕。
“今天早上借的钱,买了两个鸡蛋和半根青椒。”
他一本正经地说,“补一补。”
她一边咳嗽一边关窗:“你少炒点油不行吗?”
“我怕你嫌淡。”
她看着那锅灰绿的菜没出声,倒是桌上的饭看起来还行。
吃饭的时候,他夹了块鸡蛋给她:“明天我去找点正经活。”
她抬眼:“赌场不要你了?”
“我不想让你总觉得我没本事。”
他说完低头扒饭,嘴角紧绷着。
她默默咽下一口饭,说:“那你别吹牛。”
——第二天他果然出门了,回来时带了一沓廉价五金厂的临时工招工单。
“让我明天试工,拉货,上下楼,你看我行不行。”
她接过来看一眼:“一天一百,还不包饭。”
“我能扛。”
他咧咧嘴,“你不是也上班了吗?”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昨天回来手上有胶水味。”
他说,“包装线吧?”
她咬咬牙,没接话。
那晚,他们一人躺一头,马自立偷偷摸了摸她的手,像是怕被赶。
她没动,也没抽回去,只是淡淡说了句:“等你真能养我了,再碰。”
马自立没再动,背对着她笑了一下。
屋外有人在楼道唱卡拉OK,破音吵闹。
可他心里前所未有地踏实。
《我等的人,坐过牢》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