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去菜场进货,回来做早饭,把她那份放在锅里保温。
吃不吃不催,说不说不问。
她爸在家看报纸,看见她也不打招呼,只偶尔咳嗽两声,像提醒她别占着电视时间太久。
只有她奶奶,悄悄拉着她手问:“那孩子……真判了?”
她点头。
老太太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摸摸她的头发:“剪了挺好,轻松点。”
第三天晚上,她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临出门前,妈妈给她塞了两个煮鸡蛋和一小袋红糖。
“你别又不吃饭。”
她语气平静,但手指紧了又松。
杜小念点头:“我知道。”
出了家门,她没回头。
但她知道,有人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关灯。
——她回到出租屋那天,先把地拖了两遍,又把阳台上发霉的毛巾扔了。
她站在屋子中央,默默环视一圈,像重新跟命运签了一份合约。
“从现在开始,再难也不跑。”
她在墙上贴了一张表格,写着:“白天:打工、夜校、记账;晚上:练字、看书、寄信。”
每个格子都细得像军训表,连“晚饭洗碗”都有标注。
她像变了一个人。
——一个月后,夜校结业考试。
她打字过百,账本零误差,全班第一。
老师当众表扬她,说她“是这一批里最有出息的”。
掌声响起时,她坐得笔直,只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两个字:能扛。
那天晚上,她给马自立寄了一封信。
“……我最近换了笔迹,你那边收信要是看不清,就当是我练字练得还不够。”
“我还在等你,但不是停在原地的那种等。”
“你出来的时候,我不希望你看见我还是原来的样子。”
——马自立收到信时,刚打完一天工,手掌磨得起皮。
他坐在床板上看完一遍,又默背了一遍。
然后,他从包里掏出那本练字帖,撕掉之前潦草的一页,重新写:“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变了,那我就不能还在原地混。
《我等的人,坐过牢》第九章:人都在变冬天来的早,夜校结业刚过一周,镇上突然降温,一场冷雨连下三天。
杜小念照常上班、学习、练字,屋里电热毯坏了,她半夜裹着被子抖到天亮,也没跟任何人讲。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直到那天下午,马自立的第二封信寄来。
信不长,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