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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相思烬萧逸赵玉真结局+番外小说

萧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为保住萧逸性命,被赵玉真逼着替她上了和亲的花轿,在花轿前大声说我和萧逸没有任何关系。皇子萧逸不查真相,就因此认定我追求荣华富贵,发誓要让我在异族受尽凌辱。他全然不顾我不顾我连发12封求救信,只说道:“你不过是个贪图富贵的小人,有何资格冒充郡主身份替嫁?”“既然这般想爬老可汗的床,那我就成全你!”“何时改了你这下贱的性子,我再想法子接你回来。”我在异族被肆意鞭打凌辱,甚至被逼着舔老可汗的脚,好不容易异族覆灭,逃了出来。安稳日子还没过上几日,萧逸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将我捉回宫中。语气带着施恩般的意味:“要不是玉真心善日夜催促,我岂会接你回来。”“只要你答应做玉真的洗脚婢,并服下这瓶相思红颜散,日后我还能让你留在我的后宫,还有服侍我的机...

主角:萧逸赵玉真   更新:2025-05-17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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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逸赵玉真的其他类型小说《红颜相思烬萧逸赵玉真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萧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为保住萧逸性命,被赵玉真逼着替她上了和亲的花轿,在花轿前大声说我和萧逸没有任何关系。皇子萧逸不查真相,就因此认定我追求荣华富贵,发誓要让我在异族受尽凌辱。他全然不顾我不顾我连发12封求救信,只说道:“你不过是个贪图富贵的小人,有何资格冒充郡主身份替嫁?”“既然这般想爬老可汗的床,那我就成全你!”“何时改了你这下贱的性子,我再想法子接你回来。”我在异族被肆意鞭打凌辱,甚至被逼着舔老可汗的脚,好不容易异族覆灭,逃了出来。安稳日子还没过上几日,萧逸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将我捉回宫中。语气带着施恩般的意味:“要不是玉真心善日夜催促,我岂会接你回来。”“只要你答应做玉真的洗脚婢,并服下这瓶相思红颜散,日后我还能让你留在我的后宫,还有服侍我的机...

《红颜相思烬萧逸赵玉真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为保住萧逸性命,被赵玉真逼着替她上了和亲的花轿,在花轿前大声说我和萧逸没有任何关系。

皇子萧逸不查真相,就因此认定我追求荣华富贵,发誓要让我在异族受尽凌辱。

他全然不顾我不顾我连发12封求救信,只说道:“你不过是个贪图富贵的小人,有何资格冒充郡主身份替嫁?”

“既然这般想爬老可汗的床,那我就成全你!”

“何时改了你这下贱的性子,我再想法子接你回来。”

我在异族被肆意鞭打凌辱,甚至被逼着舔老可汗的脚,好不容易异族覆灭,逃了出来。

安稳日子还没过上几日,萧逸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将我捉回宫中。

语气带着施恩般的意味:“要不是玉真心善日夜催促,我岂会接你回来。”

“只要你答应做玉真的洗脚婢,并服下这瓶相思红颜散,日后我还能让你留在我的后宫,还有服侍我的机会。。”

“这红颜散不过是让你皮肉溃烂,受点肌肤之苦,也算便宜你了!”

......“姑娘,该喝药了。”

银匙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望着碗中漆黑的药汁,恍惚看见一张腐烂的脸——那是我自己的倒影。

三年前,我被迫穿上嫁衣,替郡主远嫁虞国。

他们说,这是泼天的富贵。

如今我回来了,带着一身溃烂的皮肉,和名为“相思红颜散”的剧毒。

银针扎进指尖。

“为什么?”

我每说一个字,铁链就磨得腕骨咯咯作响。

郡主娇笑着用针尖挑起我的下巴:“三年前你贪图富贵抛弃萧逸,替本宫上花轿,这么快就忘了?”

她歪头一笑,甜腻又恶毒:“在虞国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吧?”

我浑身发抖,不只是因为疼。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那顶绣着鸾凤的轿子,那个拿着萧逸荷包的侍卫,轿帘掀开时露出的那张和我有七分像的脸。

“我没有!”

我咬牙,喉咙里全是血腥味,“三年前明明是你拿着萧逸的荷包逼我替嫁!

是你用他的性命威胁我……”赵玉真忽然笑了,转头看向阴影处:“皇上,柳姑娘到现在还满口谎话呢。”

我的心猛地一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阴影里,龙袍上的金线在火光下忽明忽暗,一道修长的身影静立不动。

身影走出,是萧逸冷冷的脸。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我顾不上手腕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拼命挣扎着往前扑:“萧逸!

三年前我在府中待嫁,是郡主——她拿着我送你的荷包,还有你的血衣!

她说如果我不替嫁,就杀了你!”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三年……”我的声音发抖,“我被囚在虞国皇宫,每一天都在等你来救我……萧逸,你看着我!”

“放肆!”

赵玉真突然上前,狠狠甩了我一耳光,“皇上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我的脸被打偏,血顺着嘴角流下。

可我的眼睛仍死死盯着萧逸,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动摇。

但他只是淡淡移开目光,伸手揽过赵玉真的腰:“爱妃何必动怒,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赵玉真娇笑着靠进他怀里:“皇上说得是。

只是这贱人死到临头还在污蔑臣妾,实在可恨。”

萧逸抬手抚过她的发,语气温柔:“朕信你。”

三个字,像刀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忽然笑了,笑得浑身发抖:“萧逸……你当年说出使虞国就回来就和我成亲,我信了。

你说此生绝不负我,我信了。

现在你说信她?”

我猛地扯动铁链,鲜血淋漓的手指向赵玉真:“那你敢不敢让她发誓?

用她赵家全族的性命发誓,说她没逼我替嫁!”

赵玉真脸色一变。

萧逸终于看向我,眼神却比方才更冷:“够了。”

“不够!”

我嘶吼着,“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背叛你!

你明明——朕只知道,”他冷冷打断,“当年亲眼看见你自愿上了花轿,亲耳听见你说……”他的声音顿了顿,“说守着一个亡国皇子不如去做强国的宠妃。”

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原来那日角落那个相似的身影真的是萧逸,他听见了赵玉真逼我说的那些话。

“所以……”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三年你恨我,是因为你以为我抛弃了你?”

他终于动了,接过赵玉真手里的针。

当针尖抵上指甲时,我崩溃了:“真的是公主逼我的!

你为什么不信我!”

针猛地刺入指甲,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血顺着我的手指滴在地上,很快积成一小洼。

“说起来,”赵玉真忽然凑近我,“你在虞国过得如何?

听说老可汗死前最喜欢用烛泪滴宠妾的背?”

我浑身一颤。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老可汗带着羊膻味的呼吸,帐篷里此起彼伏的狞笑,还有皮肤上永远消不掉的烫伤疤痕。

萧逸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陛下心疼了?”

赵玉真眯起眼睛。

“朕只是嫌脏。”

萧逸扔开染血的针,掏出帕子擦手,“爱妃继续吧,朕前朝还有事。”

他转身时,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向前:“萧逸!

当年你说出使虞国就回来就娶我,我在家里等了你三百二十一天!

你——”龙纹靴底狠狠碾在我脸上,我听见自己鼻骨断裂的声音。

“闭嘴。”

萧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不配提当年。”

脚步声渐渐远去。

赵玉真蹲下来,用帕子擦我脸上的血:“真可怜。

不过更可怜的还在后头呢。”

她指尖用力,在我脸上掐出月牙形的血痕,“区区村妇,也配与本宫共用一张脸?”

我透过肿胀的眼睑看她,这个与我有着相似五官的女人,此刻眼里淬着毒光。

“殿下。”

一个穿杏色衣裙的婢女突然跪下来,“奴婢听说西市新开了家醉仙楼……”赵玉真忽然笑起来,抽出侍卫的佩刀,冰凉的刀背拍打我的脸颊,“给你找了好去处呢。”

刀锋一转,我右脸突然剧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左边也划了!”

她兴奋地指挥,“对,交叉着划!”

刀刃在骨头上刮擦的声音异常清晰。

我数到第十七刀时,听见那婢女谄媚道:“等烂肉结痂了,戴着面纱倒能充个美人。

等恩客掀了面纱……”满室顿时响起窃笑。

脸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灼烧着,我能感觉到血顺着下巴滴落。

我的脸已经不再是脸,而是一团模糊的血肉。

恍惚间,我想起在虞国的最后一日。

虞国国破的消息传来时,整个王庭乱作一团。

我跪在老可汗脚下,抓着他的衣摆哀求:“我只是被逼替嫁的棋子……求您放了我……我的故国还有人等我……”老可汗枯瘦的手掐住我的下巴,眼里翻涌着疯狂:“不祥之人!

若非你替嫁入宫,虞国怎会遭此大劫!”

他拔出匕首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他却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嘶声道:“有人用我皇孙的命,换你服下‘相思红颜散’。”

冰凉的药汁灌入喉咙时,他最后的话如同诅咒:“做鬼了记得——冤有头,债有主。”

“啪!”

赵玉真的巴掌将我从回忆中抽回现实。

她揪着我的头发,强迫我看向铜镜——镜中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刀痕交错,狰狞可怖。

“真期待萧逸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一定很高兴。”

她甜腻地笑着,指尖在我的伤口上狠狠一按。

我咬紧牙关,冷汗混着血水滚落。

我就要死了。

迫不及待杀我的人,正是当年说要娶我的少年郎。


三日后,我戴着轻纱站在醉仙楼的高台上。

龟公特意给我换了半透的纱衣,毒药侵蚀出的红纹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反而引得台下骚动。

不知谁先扔了枚铜钱,正砸在我渗血的锁骨上。

“一两银子摸小手!”

龟公扯着嗓子喊,“五两银子解罗裙!”

哄笑声中,赵玉真在二楼雅座抚掌大笑。

侍卫得了她眼色,突然用刀挑开我前襟——本就被鞭子抽烂的衣衫顿时裂到腰际。

“哟,这可是虞国老可汗享受过的宠妾!”

台下爆发更热烈的喝彩。

铜钱、碎银雨点般砸来,有枚银锭棱角划破我小腹,血珠滚落在台面的金粉上。

我死死攥着面纱,这是最后一点尊严了。

“装什么清高!”

一个酒气熏天的壮汉突然蹿上来。

他蒲扇般的手掌直接抓向我胸前,我后退时踩到自己的血滑倒,面纱勾在他腰带上——“鬼啊!!”

壮汉的惨叫让整个大堂瞬间死寂。

我的脸暴露在烛光下,腐烂的皮肉像熔化的蜡油般垂坠,露出森白的颧骨。

有人打翻了酒壶,火苗顺着酒液窜上幔帐。

在混乱的尖叫声中,龟公抄起烛台砸过来,“妖孽!

这是妖孽!”

我抬手去挡,却露出更多溃烂的皮肉。

在无数张惊恐扭曲的面孔中,我竟笑出了声。

大火吞噬着醉仙楼,浓烟呛入我的喉咙,灼烧的疼痛却比不上毒药腐蚀内脏的万分之一。

意识模糊间,仿佛看见萧逸冷冷的站在远处。

下一秒,一只粗糙的手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让老子快活快活……”醉汉喷着酒臭的嘴贴近我的耳畔,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我本就残破的衣衫,肮脏的指腹在我的身上肆意游走。

“萧逸……救救我……”我恍惚地想伸手,可指尖刚抬起,就无力地垂落。

可萧逸只冷冷看着。

我终于放弃了对他的最后一丝期望。

火光映得我满脸泪痕,我笑得凄厉,“除非你从前说的每一句喜欢,都是假的。”

“否则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你都会后悔……后悔今时今日……这般对我!”

我凄厉的喊出声,拼命挣扎,可毒发的身体早已无力反抗。

醉汉狞笑着,“烂成这样还能叫出来,还能伺候人,真是贱命。”

说着醉汉朝我扑了上来。


“放开……我……”我嘶哑地挤出几个字,却被他狠狠扇了一耳光,“装什么清高!”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

醉汉的头颅飞了出去,血溅三尺。

我颤抖着抬头,只见萧逸持剑而立,目眦欲裂。

他的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杀意,剑尖滴落的血在地上砸出暗红的花。

“陛、陛下?!”

龟公的尖叫从远处传来,可萧逸连眼神都未动,反手一剑,直接刺穿了想要逃窜的身影。

整个醉仙楼死寂一片。

他的瞳孔骤缩,目光从我布满伤痕的脸,滑到裸露的、布满鞭痕的躯体,最后落在那被毒纹侵蚀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肌肤上。

下一秒,我被他打横抱起。

龙袍裹住我残破的身躯,他的手臂绷得极紧,却小心避开了我最严重的伤口。

“柳儿……”他的声音哑得不成调,“朕来晚了。”

我张了张嘴,却呛出一口黑血,溅在他绣着金线的衣襟上。

“快宣太医!!”

太医跪伏在地,不敢多言。

殿内一片死寂。

萧逸忽然冷笑一声:“柳儿怎么可能会中‘相思红颜散’呢。”

太医浑身一颤,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陛下明鉴!

此毒症状确凿,老臣不敢妄言——滚出去。”

萧逸的声音冷得像冰。

太医不敢再多言,仓皇退下。

殿门关上的瞬间,萧逸猛地转身,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柳如烟,”他盯着我,眼底翻涌着讥讽和怒意,“你以为用这种把戏,朕就会信你?”

我闭上眼,毒发的疼痛让我蜷缩起来,“我快死了,萧逸。”

“死?”

他嗤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你说是被赵玉真所逼,说你是为了救朕的命才替嫁虞国,可结果呢?”

他猛地松开我,从袖中甩出一叠密报,纸张哗啦啦散落一地。

“虞国三年,人人皆知老可汗的宠妾挥金如土,恃宠而骄,连王后都要避其锋芒!”

他眼底烧着怒火。

“你若真是忍辱偷生,为何不传一封书信?

为何不向朕求救?

为何——”他的声音忽然哽住,像是被什么刺痛,随即冷笑更甚。

“因为你根本就是贪图富贵!

见朕当年式微,便迫不及待爬上虞国老可汗的床!

如今虞国破灭,你无处可去,又把主意打到朕身上——”我猛地撑起身子,用力抓住床柱才勉强稳住摇晃的身形。

“萧逸!”

鲜血从我嘴角溢出,我却死死盯着他,“你以为……我没求救?”

我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狰狞的烙印——那是虞国宫奴的标记。

“每一封血书……我拼死传出去的每一封血书……都没了音讯……”我剧烈咳嗽起来,黑血溅在他龙袍下摆,“而老可汗的‘宠爱’……就是让我跪着舔净他靴上的血!”

萧逸瞳孔骤缩,却仍厉声道:“那挥金如土的传闻呢?”

“哈……”我抓起散落的密报砸向他,“你不如问问……这些情报出自谁手?”

纸页擦过他脸颊,露出末尾赵家的印鉴。

他脸色骤变,我却已经踉跄着扑到窗前,扯开中衣露出后背交错的鞭痕:“这些……是我不肯穿纱衣为虞国大臣献舞挨的!”

又撕开袖口,露出腕上的针孔:“这些……是听说你封妃那日……我试图用金簪自尽……他们扎的!”

“住口!”

萧逸突然暴喝,额角青筋暴起,“不!

不可能!

你如今说这些——因为我快死了!”

我歇斯底里地笑起来,腐肉随着动作簌簌掉落,“萧逸……你当年在槐树下发誓……说绝不负我……”我抓起案上铜镜砸碎在地,“可负我最多的……就是你!”

镜面碎裂的巨响中,他猛地掐住我脖子将我按在墙上:“是你负的朕……是你负朕在先……朕……朕怎么会负你呢……”我颤抖着抓住萧逸的手腕,那根褪色的红绳还系在那里。

“你还戴着它……”我触到绳结的瞬间,仿佛又看见当年槐树下,少年红着脸将编好的红绳递给我,“柳儿,你系上,这辈子我都不会摘。”

萧逸的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要抽回手——“嗤啦——”我一把扯断红绳,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它掷向炭盆。

火苗“腾”地窜起,将那段旧情烧成灰烬。

“萧逸。”

我望着他骤然惨白的脸,一字一句道,“君既无情我便休。”

每一个字都像刀,剜得我鲜血淋漓。

萧逸的手悬在半空,还维持着想要抓住什么的姿势。

他的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缓缓闭上眼,任由黑暗吞噬意识。

“从今往后我只当……我的心上人……死在了那年出使回来的路上……”
不知昏睡了多久,耳边传来低沉的絮语声。

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磨过:“……朕已查清了……”我费力地掀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萧逸憔悴的面容渐渐清晰。

“柳儿!”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却在触到我的皮肤时触电般松开,他颤抖的指尖上沾着脓血。

“朕错了……”他喉结滚动,从袖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

“当年你偷偷送出的十二封求救信,全被赵家截了……虞国那些传言……”他声音哽住,“是他们买通商队散布的……”我望着他猩红的眼睛,忽然想笑。

多讽刺啊,当年在虞国地牢受刑时我没哭,被老可汗用烛油烫得皮开肉绽时我没哭,现在真相大白,我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逸。”

我打断他急切地解释,“太医没告诉你吗?”

我努力让声音平稳些,“这毒……已经侵入心脉了。”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冰封。

“不可能!”

他突然暴起,将案几上的药碗扫落在地,“庸医!

都是庸医!”

瓷片飞溅中,他像困兽般在殿内踱步,“朕已悬赏天下名医,苗疆的巫蛊,西域的奇药……”他说着突然跪在榻前,我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浸透纱布。

接下来的日子像场荒诞的梦。

太医院的典籍被翻得七零八落,江湖术士在宫门外排成长龙。

有个南疆来的巫医说要“以毒攻毒”,萧逸就真的让人捉来上百只毒蜘蛛。

有个老道说需要“千年雪莲”,他当即派八百铁骑奔赴天山。

五月初八,他罢朝一日,抱着我去御花园看牡丹。

新栽的魏紫开得正好,他指着花丛如数家珍:“这是酒醉杨妃,这是璎珞宝珠……”声音轻柔得像在哄稚子。

“等你好起来……”他忽然收紧手臂,“朕带你去洛阳。”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僵住了。

我们都心知肚明,没有“以后”了。

长安城里都在传我的“好命”,茶楼说书人编出才子佳人的戏本。

萧逸的宠爱,几乎到了令人心惊的地步。

每日天不亮,他便亲自盯着宫人熬药,连药引都要亲手挑过。

有一回药童错将三钱黄连放成了五钱,他当场踹翻了药炉,吓得整个太医院跪了整整一日。

后来我每回喝药,他都要先尝一口,苦得皱眉却还哄我:“不苦的,柳儿乖。”

他命人将椒房殿的墙壁都嵌上暖玉,生怕我畏寒。

窗棂上挂满金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这样你躺着也能听个趣儿。”

他这样说时,正跪在榻前为我溃烂的双足换药,玄色龙袍逶迤在地,沾了脓血也不在意。

最轰动朝野的是那日早朝。

有言官上书说我“妖媚祸主”,他当场掀了龙案,将奏折砸在那人脸上。

“朕的柳儿若要祸国,三年前就该让虞国的铁骑踏平长安!”

直到那日午后,一个宫女慌慌张张闯进来。

“皇上!

真妃娘娘晕倒了,太医诊出……诊出有喜了!”

萧逸的手悬在半空,指节发白。

殿外传来赵玉真贴身嬷嬷的哭喊:“皇上!

娘娘见红了,一直喊着您的名讳啊!”

我望着窗棂上晃动的光影,忽然觉得疲惫至极:“去吧。”

“柳儿……”他嗓音发紧,“朕很快回来。”


萧逸这一去,便再也没回来。

药炉还在咕嘟咕嘟地沸着,却再没人记得及时添水。

就像我这具残破的身躯,明明还喘着气,却已经被所有人当作一具死尸。

宫人们虽还照例进出,可端来的汤药越来越凉,换下的纱布也一次比一次敷衍。

有个小宫女替我擦身时,帕子碰到溃烂的伤口,竟下意识“啧”了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腌臜东西。

“听说昨儿长春宫又得了赏赐……”屏风外传来压低的笑声,“真妃娘娘不过说了句想吃樱桃,皇上就让人八百里加急从岭南运来……里头这位怕是熬不到立夏了……”另一个声音嗤笑道,“前儿我收拾床褥,天爷哎,烂肉都粘在褥子上了……”我望着雕花窗棂外那株牡丹——那是萧逸三日前亲手移来的。

他说“柳儿你看,这是魏紫,花开了比凤冠还艳。”

如今无人浇灌的泥土已经干裂,未绽的花苞蜷缩成褐黑色的一团。

最讽刺的是,连“相思红颜散”的毒发都变得迟缓——原来人到了油尽灯枯时,连剧毒都懒得再折腾。

第三日清晨,殿门突然被踹开。

赵玉真裹着狐裘闯进来,她金护甲划过我榻边的药碗,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姐姐气色倒好。”

她红唇微勾,指尖抚过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本宫原想着,让你这贱人苟延残喘到毒发也算积德。”

她突然掐住我下巴,“可你竟敢让皇上连着两夜梦魇,唤着你的名字惊醒?”

“娘娘慎言。”

我剧烈咳嗽起来,“一个将死之人……哪配入梦。”

“你当然要死。”

她甩开我,猛地掀开我锦被:“看看你这身烂肉!

皇上每次碰完你都要沐浴更衣,恶心得连膳都用不下。”

“而且,皇上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现在本宫有了龙种,还不是夜夜宿在本宫那儿?”

她俯身凑近我耳畔,压低声音,“你以为他真能离得了我爹爹的三十万边军?”

我攥紧被角,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娘娘既有了身孕,还是少来晦气地方为好。”

“晦气?”

她突然抓起案上的药碗砸在地上,“你也知道你还活着是晦气!”

瓷片四散间,她忽然踉跄一步,脸色骤变:“啊!”

“娘娘!”

嬷嬷们惊呼着扑上来。

就在她即将摔倒的刹那,一道玄色身影疾步踏入,稳稳扶住了她——是萧逸。

赵玉真立刻抓住他的衣襟,泪眼婆娑:“皇上!

柳姑娘她、她故意摔了药碗害臣妾滑倒……”她痛苦地蜷起身子,“臣妾的肚子好痛……”萧逸的手臂僵了僵,抬眼望向我,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柳儿……她怀着孩子……是你吗?”

我望着萧逸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却充满犹疑,突然笑出了声。

“萧逸啊萧逸,”我咳出一口血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三年前我替嫁虞国,你没信我。

如今她摔个药碗,你又不信我。”

我艰难地支起身子,皮肤摩擦着锦被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你知道吗?

在虞国的第一年,老可汗用烧红的铁钳烫我的背时,我没哭;第二年,他们把我关在兽笼里取乐时,我没求饶;第三年,我听说你登基封妃的消息时……”我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指向赵玉真:“我还在想,我的萧逸一定是被蒙蔽了,他若知道真相,定会来救我。”

赵玉真脸色煞白,下意识往萧逸怀里缩了缩。

“可现在我才明白,”我努力咽下喉间的血腥,“你不是被蒙蔽,你只是……从来就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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