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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是乌拉那拉·悟空!抖音热门全文免费

木青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取经归来的斗战胜佛成了皇后乌拉那拉氏。她看着满殿跪拜的嫔妃觉得无趣,目光落在皇帝案头的奏折上:“这点小事也值得发愁?”当晚她潜入御书房,用金箍棒变作朱笔批阅奏章。皇帝发现字迹遒劲如刀:“皇后竟懂治河?”她大笑:“老孙当年定海神针都玩得转!”从此夜夜君臣对坐论政。直到蛮族压境那日,她拔下凤钗化作千根毫毛分身。“陛下,老孙该回西天了。”龙椅上只余一串菩提珠,皇帝攥着它问新来的小太监:“你见过会批奏折的皇后吗?”---头痛,像有十万只天兵天将在里头擂鼓。那痛楚来得毫无征兆,尖锐又蛮横,直直凿进识海深处。乌拉那拉氏猝不及防,手中捻着的南红玛瑙佛珠串“啪”一声砸在冰凉的金砖地上,珠子四散滚开,红的刺眼,像泼了一地的血。她猛地撑住沉重的紫檀凤座...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25 0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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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本宫是乌拉那拉·悟空!抖音热门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木青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取经归来的斗战胜佛成了皇后乌拉那拉氏。她看着满殿跪拜的嫔妃觉得无趣,目光落在皇帝案头的奏折上:“这点小事也值得发愁?”当晚她潜入御书房,用金箍棒变作朱笔批阅奏章。皇帝发现字迹遒劲如刀:“皇后竟懂治河?”她大笑:“老孙当年定海神针都玩得转!”从此夜夜君臣对坐论政。直到蛮族压境那日,她拔下凤钗化作千根毫毛分身。“陛下,老孙该回西天了。”龙椅上只余一串菩提珠,皇帝攥着它问新来的小太监:“你见过会批奏折的皇后吗?”---头痛,像有十万只天兵天将在里头擂鼓。那痛楚来得毫无征兆,尖锐又蛮横,直直凿进识海深处。乌拉那拉氏猝不及防,手中捻着的南红玛瑙佛珠串“啪”一声砸在冰凉的金砖地上,珠子四散滚开,红的刺眼,像泼了一地的血。她猛地撑住沉重的紫檀凤座...

《本宫是乌拉那拉·悟空!抖音热门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取经归来的斗战胜佛成了皇后乌拉那拉氏。

她看着满殿跪拜的嫔妃觉得无趣,目光落在皇帝案头的奏折上:“这点小事也值得发愁?”

当晚她潜入御书房,用金箍棒变作朱笔批阅奏章。

皇帝发现字迹遒劲如刀:“皇后竟懂治河?”

她大笑:“老孙当年定海神针都玩得转!”

从此夜夜君臣对坐论政。

直到蛮族压境那日,她拔下凤钗化作千根毫毛分身。

“陛下,老孙该回西天了。”

龙椅上只余一串菩提珠,皇帝攥着它问新来的小太监:“你见过会批奏折的皇后吗?”

---头痛,像有十万只天兵天将在里头擂鼓。

那痛楚来得毫无征兆,尖锐又蛮横,直直凿进识海深处。

乌拉那拉氏猝不及防,手中捻着的南红玛瑙佛珠串“啪”一声砸在冰凉的金砖地上,珠子四散滚开,红的刺眼,像泼了一地的血。

她猛地撑住沉重的紫檀凤座扶手,指节捏得发白,才勉强没让自己失态地蜷缩下去。

“娘娘!”

剪秋的惊呼带着哭腔,扑过来想搀扶。

“莫慌!”

她低喝一声,那声音出口竟带着一丝自己都陌生的粗粝沙哑,像是喉咙里塞了一把粗糙的砂砾。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视线有些模糊,只觉眼前一片晃动刺目的金红——那是底下跪了一地的嫔妃宫装,珠翠环绕,环佩叮当,脂粉香气腻得人发晕。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今日请安便散了吧。”

剪秋强自镇定,扬声宣布。

嫔妃们如蒙大赦,窸窸窣窣地起身,行礼告退。

那些低垂的眉眼、温顺的姿态,在她此刻翻江倒海的脑子里搅成一锅粘稠的浆糊。

烦,真烦!

像花果山里那些永远也驱不散的、嗡嗡叫的蝇虫!

一丝不耐,如同淬了火的针,猛地刺穿了她维持多年的端庄壳子。

“跪来拜去,有甚意思?”

这话冲口而出,带着一股子她自己都陌生的、近乎野性的不耐烦。

殿内瞬间死寂。

正要退到门口的安贵人脚步一顿,惊愕地抬起头,脸上血色褪尽。

剪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乌拉那拉氏自己也愣住了。

这声音,这语气……心头那股无名火来得凶猛又熟悉,仿佛沉寂了千百年的岩浆,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
几乎要撕裂头颅的剧痛,目光却像挣脱了牢笼的鹰隼,不再看那些莺莺燕燕,而是越过殿门,穿过重重宫阙,死死钉在了养心殿的方向。

那里,堆着山一样高的奏折。

她甚至能“看见”那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正拧着眉头,被那些琐碎如沙砾的破事压得喘不过气。

一丝清晰无比的念头,带着点鄙夷和不解,浮了上来:这点子人间烟火,也值得愁成这般?

“扶本宫……回宫。”

她扶着额角,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回到坤宁宫内寝,剪秋小心翼翼地将那面磨得光可鉴人的菱花铜镜捧到她面前。

镜面冰凉。

乌拉那拉氏抬起眼,望向镜中。

镜里是一张属于大清皇后的脸。

岁月留下了浅浅的纹路,雍容华贵,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仪。

然而,就在那熟悉的眉宇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那眼神,不再是深宫妇人惯有的、被规矩层层包裹的平静或算计。

它变得异常锐利,仿佛淬了寒冰,又燃着野火,能穿透皮囊,直刺人心底。

一种属于绝对力量、睥睨万物的神光,在那双凤眸深处一闪而逝。

她甚至觉得,镜中的嘴角似乎无意识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带着一丝猴儿般的狡黠和不羁。

“俺老孙……”这三个字,低得如同梦呓,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她自己的识海深处!

花果山的烂漫烟霞、蟠桃园的芬芳、老君炉里的三昧真火、五指山下的五百年孤寂、西行路上的万水千山……无数光怪陆离、磅礴浩瀚的记忆碎片,裹挟着斗战胜佛那桀骜不驯、战天斗地的神魂,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冲垮了乌拉那拉氏过往四十余载累积起的、属于皇后的全部认知!

她猛地闭上眼,身体剧烈地一晃,几乎栽倒。

再睁眼时,那双凤眸深处,沉淀了万载风霜的澄澈与桀骜,如同磐石般显露出来。

“娘娘?

娘娘您别吓奴婢!”

剪秋的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

“慌什么?”

她开口,声音奇异地稳定下来,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安抚的意味,只是那腔调,已然彻底脱去了乌拉那拉氏固有的温婉持重,变得干脆利落,带着一种近乎粗豪的爽利。

“去,给本宫……嗯,给老孙我弄点吃的来!

要顶饿
的,大块的肉!

宫里那点子精细点心,还不够塞牙缝!”

剪秋彻底傻了,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主子。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只能茫然地点点头,魂不守舍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她一人。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夕阳的余晖泼洒进来,将整个坤宁宫染成一片暖金色。

她微微眯起眼,适应着这属于凡俗帝后宫殿的光线。

心念微微一动,体内沉寂已久的佛力如同冰封的河流开始解冻,一丝微弱却精纯的气息缓缓流转起来,冲刷着这具属于凡间皇后的、早已开始衰败的肉身。

那令人发疯的头疼,竟在这佛力流转间,奇异地平息了大半。

“嘿,”她嘴角勾起一个真正的、属于孙悟空的弧度,目光投向养心殿的方向,那里灯火已经亮起,“皇帝老儿……愁着呐?”

---养心殿的灯火,燃到了三更。

胤禛靠在宽大的龙椅上,眉心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疲惫像一层厚重的铅衣裹着他。

眼前摊开的奏折,是河道总督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噩耗:黄河决口,豫东千里泽国。

那字里行间透出的绝望和推诿,像冰冷的毒蛇缠着他的心。

更可恨的是户部那群蠹虫,张口闭口就是库银空虚,仿佛那滔滔洪水、万千灾民,只是奏折上轻飘飘的几个墨点。

“废物!

一群废物!”

他猛地将奏折狠狠摔在御案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惊得殿外侍立的太监们缩了缩脖子。

殿内烛火被这劲风带得一阵猛烈摇曳。

就在光影剧烈晃动的一刹那,胤禛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御案旁的屏风后面,有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快得像是错觉,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风声?

或者仅仅是他过度疲惫产生的幻影?

他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就要张口唤人。

“这点子水患,也值得愁成这样?”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爽朗和毫不掩饰的……嫌弃?

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殿内沉闷的空气,仿佛就在他耳边响起。

胤禛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声音来源——御案的另一侧。

那里,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

一袭正红缂丝凤袍,在烛光下流淌着庄重的光泽,正是皇后乌拉那拉氏的朝
服。

然而,穿着它的人,姿态却全然不同。

她没有端坐在绣墩上,更没有低眉顺眼地垂首。

她一只脚踏在御案旁那个平日用来搁置文房的高脚花梨木方几上,身子微微前倾,一手随意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正大大咧咧地翻动着他刚刚摔在案上的那份河道急报!

那姿态,不像母仪天下的皇后,倒像是个……占山为王的豪客在翻看战利品?

胤禛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坤宁宫离此甚远,殿外层层守卫……她如何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

“皇……皇后?”

胤禛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被冒犯的帝王之怒,“你……你这是何意?

擅闯御书房,成何体统!”

“体统?”

皇后——或者说,此刻占据着皇后身躯的斗战胜佛——嗤笑一声,那笑声清亮,带着洞穿世事的满不在乎。

她终于从奏折上抬起眼,看向胤禛。

烛光映照下,她的眼神清亮锐利,如同寒潭深水,倒映着跳跃的烛焰,也映着胤禛那张写满惊怒与疲惫的脸。

“体统能堵住决口的大堤?

还是体统能变出白花花的银子救灾?”

她语速极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顺手将那本奏折像丢开一块破布似的扔回御案,“瞧瞧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水势汹猛’、‘料物不敷’、‘请拨库银百万’?

屁话!

全是屁话!”

胤禛被她这连珠炮似的、粗鄙却又一针见血的话砸得有点懵,一时间竟忘了发怒,只是死死盯着她。

“治水如治军,首在扼其咽喉!”

皇后(悟空)伸出食指,指尖在御案上空用力一点,仿佛那里悬着一张无形的河道舆图,“此处,河窄流急,形如瓶颈!

在此处深挖河道,束水攻沙!

懂吗?

把河床挖深,水流自然加速,裹挟的泥沙就被冲走了!

淤积就少了!”

她手指虚划,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指挥千军万马的决断,“什么百万库银?

用不着!

征调附近受灾的民夫,以工代赈!

再让地方上那些个富户乡绅,出钱出粮!

朝廷给个名头,立个碑,刻上他们的名儿,保管比狗还听话地掏银子!

这叫‘勒石记功’!

懂不懂?”

她的话语如同疾风骤雨,挟裹着闻所未闻的奇思和一种近乎
蛮横的自信,劈头盖脸地砸向胤禛。

那些困扰了他无数日夜、令整个朝堂束手无策的难题,在她口中,竟变得如此……简单?

粗暴?

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直指核心的智慧光芒。

胤禛完全怔住了。

他忘了追究她为何在此,忘了帝王的威仪,甚至忘了呼吸。

他只是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穿着皇后凤袍、却说着惊世骇俗之语的女人。

那双眼睛里的光,锐利得能刺穿一切虚伪,明亮得如同暗夜星辰,没有半分后宫妇人应有的温顺或算计,只有一种近乎神性的洞悉和……一种俯瞰众生的、野性的力量。

“你……”胤禛喉结滚动,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巨大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你……如何懂得这些?”

皇后(悟空)闻言,脸上的不耐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混杂着骄傲和怀念的神情取代。

她站直身体,双手叉腰——一个绝对不属于乌拉那拉氏的习惯性动作——仰起头,仿佛要穿透这养心殿的穹顶,看向无尽遥远的虚空。

“嘿!”

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灿烂得晃眼,带着一种胤禛从未在任何嫔妃脸上见过的、毫无阴霾的豪气,“老孙当年定海的神针都玩得转,区区一条地上河,算个鸟!”

“定海……神针?”

胤禛喃喃重复,眉头锁得更紧。

这词陌生而古怪,透着一股神话般的荒诞。

他看着眼前之人,那神采飞扬的脸庞,那睥睨天下的眼神,与记忆里端庄持重、甚至有些刻板阴郁的皇后,判若云泥。

一股寒意夹杂着更深的迷惑攫住了他。

皇后(悟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的豪气略略一收,但那明亮的眼神却丝毫未变。

她目光扫过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头又习惯性地拧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碍眼的东西。

“啧,这皇帝当的,比俺老孙当年管那蟠桃园还累赘!”

她低声咕哝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胤禛耳中。

胤禛嘴角抽搐了一下。

管蟠桃园?

这又是什么疯话?

只见她眼神忽然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她右手看似随意地探向自己繁复的发髻深处,指尖一捻,竟拔下了一根细长的、金光灿灿的凤钗!

那凤钗在她指尖灵活地一转,快得只
留下一道金色的残影。

胤禛只觉得眼前一花。

再看时,那根华贵的凤钗已然消失不见。

而皇后手中,却多了一支……朱笔?

不!

那绝不是普通的朱笔!

笔身通体流转着一层极其淡薄、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光晕,笔锋锐利如新开刃的匕首,透着一股无坚不摧的凛冽之气!

那光晕太微弱,若非胤禛此刻心神巨震、凝神细看,几乎就要忽略过去。

那支笔静静地躺在皇后(悟空)的掌心,却仿佛蕴藏着劈开混沌的力量。

“看好了!”

皇后(悟空)低喝一声,带着一丝孩童般献宝的得意。

她不再理会胤禛惊疑不定的目光,左手随意地抓起御案上另一份奏折——那是直隶总督上报的春旱灾情。

她手腕一抖,那支奇异的朱笔便如游龙般落下。

笔走龙蛇,快如疾风!

朱砂批语在奏折空白处瞬间显现,那字迹……胤禛的瞳孔再次猛缩!

那绝非皇后平日清秀工整的馆阁体!

那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转折处锋芒毕露,撇捺间如长枪大戟,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杀伐决断之气!

仿佛那不是批阅奏章的御笔,而是战场上将军挥下的令旗!

“凿井!

深挖!

引滹沱河水,分渠灌溉!

着工部派懂水利的,实地督造,十日内见水!

延误者,斩!”

每一个朱砂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奏折上,也烫在胤禛的心上。

干脆!

狠辣!

直指要害!

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任何推诿的余地!

尤其是最后那个“斩”字,最后一笔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森然寒气!

胤禛看得完全呆住了。

批阅奏章,他见过无数阁老的字迹,或圆融,或谨慎,或带着文人的清高,却从未见过如此……如此霸道、如此充满力量的批示!

这字里行间透出的魄力与果决,让他这个以冷面铁腕著称的帝王,都感到一阵心惊肉跳,随即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快!

皇后(悟空)似乎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点野性的笑。

她随手将批好的奏折往旁边一丢,又精准地抓起了下一本,手腕再次挥动,朱笔如电……烛火无声地跳跃着,将她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长长的。

那影子不再是一个深宫妇人的轮廓,而像一位仗剑立于山巅、挥斥方遒的…
…神祇?

胤禛僵坐在龙椅里,最初的惊骇和震怒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与……一种奇异的、被牵引的专注。

他忘了开口,忘了阻止,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在御案前挥毫泼墨、仿佛执掌乾坤的身影。

寂静的殿宇内,只闻朱砂落纸的细微沙沙声,以及两人交错的、并不平稳的呼吸。

<---更漏滴答,长夜在朱砂与墨香中悄然流逝。

养心殿的灯火彻夜未熄。

自那惊心动魄的初夜之后,这方帝王理政的禁地,在更深人静之时,便多了一道红色的身影。

起初,胤禛的戒备如同冰封的河面,坚硬而寒冷。

他端坐龙椅,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着御案另一侧那个挥毫泼墨的“皇后”。

每一个朱批落下,他都凝神细看,试图从中找出僭越的端倪,或是妇人干政的私心。

然而,没有。

那些朱批,字字如刀,句句似斧,劈开的是积弊的沉疴,指向的是最直接有效的解决之道。

河工、漕运、边饷、吏治……那些困扰朝堂多年、让无数能臣绞尽脑汁的顽疾,在她笔下,似乎总能被撕开层层伪装,直抵那最核心、也最疼痛的病灶。

她批阅的,并非仅仅是条陈对策,更像是为这架庞大而锈蚀的帝国机器,强行注入一股沛然莫御的活力。

“看什么看?

老孙脸上又没开花!”

皇后(悟空)头也不抬,笔走如飞,批完一本奏折,“啪”地一声合上,精准地扔进旁边“已阅”的紫檀木匣里,动作干脆利落得像个老兵在归置兵刃。

“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收拾那群光吃饭不干活的蠹虫!”

胤禛被她噎得一时语塞。

冰封的戒备,在她这种近乎粗暴的坦荡和匪夷所思的效能面前,开始悄然融化。

不知从第几夜起,他不再只是沉默地审视。

当一份关于西北军镇粮饷被层层盘剥的密折送到案头时,胤禛的眉头拧成了死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紫檀桌面。

“哼,雁过拔毛,层层扒皮!”

皇后(悟空)扫了一眼,冷哼一声,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她随手将那份密折推到胤禛面前,朱笔的末端在奏折某处一点,那里记录着几笔看似平常的粮秣转运损耗。

“瞧这儿,损耗?

放屁!

定是入了
哪个王八蛋的私囊!

要查,就派个愣头青去,别带随从,微服!

直接到兵营里问大头兵!

他们吃了多少,发了多少饷,心里门儿清!

一查一个准!”

胤禛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这法子,简单、直接,却犀利无比,直插官僚体系最脆弱的关节!

他沉吟片刻,沉声道:“……可派谁?

朝中之人,盘根错节,恐难取信。”

“切!

满朝朱紫,就没一个干净的?”

皇后(悟空)嗤笑,随即眼珠一转,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那个……新科放出去做县令的小子,姓李的,叫……李卫!

对,就他!

上次参劾他上官贪墨修河银子的折子,不是被你压下了?

这小子愣头青,轴得很,但骨头硬!

让他去!

给他道密旨,许他先斩后奏!”

“李卫?”

胤禛心中一动。

那个在朝堂上梗着脖子顶撞上官、被斥为“粗鄙不堪”的年轻县令?

他确实有印象。

此人背景干净,毫无根基,行事莽撞却刚直……竟是如此合适的人选!

他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那目光中的审视,已悄然掺杂了信服与探询。

他提笔,在一张空白黄绫上飞快写下密旨,加盖随身小印。

“喏,给你个跑腿的!”

皇后(悟空)像是早有预料,随手从袖中(实则是从耳后毫毛所化)摸出一个不过寸许长、雕工粗糙的小木鸟,丢在御案上。

那木鸟通体漆黑,看不出材质,唯有一双眼睛点着两粒极小的红宝石,在烛光下闪着幽微的光。

胤禛愕然:“此乃何物?”

“傻鸟一只,认路快。”

她言简意赅,指尖在那木鸟头顶轻轻一点。

只见那木鸟浑身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仿佛被注入了无形的生机,随即展开翅膀——那翅膀薄如蝉翼,几近透明——无声无息地飞了起来,悬停在胤禛刚刚写好的密旨上方。

一道微弱的、肉眼几乎不可辨的淡金色光晕从木鸟身上散发出来,笼罩住密旨。

下一刻,密旨竟凭空消失了!

而木鸟则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乌光,“嗖”地一声穿窗而出,融入沉沉的夜色,快得如同幻觉。

胤禛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只看到外面漆黑一片的庭院。

他霍然转身,看向案前那个依旧气定神闲批阅奏折的女人,眼神彻底变了。

震惊、骇然、狂喜……种种情
绪在他眼底翻腾。

这不是人间手段!

这绝非乌拉那拉氏所能拥有!

“你……究竟……”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皇后(悟空)终于停下笔,抬起头,迎上他惊涛骇浪般的目光。

烛光在她脸上跳跃,那双凤眸深处,澄澈得如同九天之上的寒潭,映着烛火,也映着胤禛惊疑的脸。

“怎么?”

她挑眉,嘴角那抹熟悉的、带着点戏谑的弧度又扬了起来,“怕了?

还是……觉得老孙这法子不够快?”

胤禛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人,或者说,看清这躯壳里那个不可思议的灵魂。

良久,他重重地坐回龙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深吸一口气,将另一份关于江南盐税积弊的奏折,用力推到了她的面前。

那动作,本身已是一种无声的承认和托付。

殿内重归寂静,只有更漏声和朱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窗棂上,映着一坐一立、共理山河的两道身影。

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猜忌的冰寒,而是一种奇异的、带着金铁之气的共鸣,仿佛两柄绝世利剑在匣中低鸣。

---日子在御案前的烛火与朱砂中悄然滑过,如同指间沙。

转眼已是深秋,宫墙内的金桂开了又落,御花园的菊花傲霜怒放。

胤禛觉得自己这数月来,仿佛被塞进了一架全速飞驰的马车,疲惫却有一种奇异的亢奋。

堆积如山的奏折不再是无边苦海,倒像是等待破解的谜题,而谜底,往往就握在御案对面那支神鬼莫测的朱笔之下。

她的手段,有时雷霆万钧,有时刁钻诡奇,匪夷所思却又每每切中要害。

帝国庞大臃肿的躯体,似乎在这近乎蛮横的“治疗”下,正一点点挤出脓血,透出些许久违的活力。

然而,胤禛敏锐地察觉到,对面的人,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依旧精神矍铄,目光锐利如昔,批阅奏章的速度甚至更快。

但偶尔,在她凝神思索的片刻,胤禛会捕捉到她眉宇间一闪而逝的疲惫,那种疲惫并非源于肉体,更像是灵魂深处某种巨大力量被过度抽取后的虚空。

她案头常备的点心,从精致的饽饽换成了整只的烧鸡、大块的酱牛肉,吃得风卷残云,仿佛只有这些浓烈的食物,才能填补那无形的消耗。

更让胤禛心惊的是
,他曾不止一次,在她低头书写时,瞥见她几缕乌黑发丝下悄然透出的……一丝刺目的灰白。

那灰白,如同不祥的谶语,无声地蔓延着。

深秋的夜雨来得毫无征兆。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养心殿的琉璃瓦上,织成一片密集而冰冷的网。

殿内烛火被穿堂而过的湿冷秋风吹得摇曳不定。

胤禛正与皇后(悟空)商讨着西南改土归流的一处棘手关节。

他越说越觉得气闷,一股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头。

他猛地侧过头,以拳抵口,压抑地咳嗽起来,肩膀剧烈地耸动。

“咳咳……咳……”那咳嗽声沉闷而痛苦,在空旷的殿宇里回响。

一只略显粗糙却异常稳定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握住了他掩口的手腕。

胤禛浑身一僵,抬起头,撞入皇后(悟空)那双此刻寒光四射的眼眸中。

她的目光,不再是平日论政时的锐利或调侃,而是充满了冰冷的审视,如同两柄手术刀,要将他从里到外剖开。

“松手。”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威压。

胤禛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掌心赫然是一小滩刺目的、暗红的血!

那血色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皇后(悟空)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并未去看那血迹,反而猛地凑近胤禛的脸,鼻翼极其细微地翕动了一下。

那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野兽般的警觉。

“好哇!”

一声冰冷的、饱含怒意的低喝从她齿缝间迸出,如同寒冰炸裂,“原来根子在这儿!

我说你这精气神儿怎么像被戳破的皮球,一天天往下瘪!”

胤禛被她眼中瞬间燃起的怒火惊住:“什……什么根子?”

“丹毒!”

皇后(悟空)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肺腑已伤,再吃下去,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她目光如电,瞬间钉在御案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用来盛放参汤的掐丝珐琅小盅上。

那里面早已空空如也,但残留的汤渍边缘,附着着几粒极其微小的、几乎与釉色融为一体的暗红色粉末!

“张太虚?”

胤禛心头巨震,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那张道士仙风道骨,献上的“九转紫金丹”色泽诱人,服下后确有一时精神振奋之感,他一直以为是仙家灵药……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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