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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遗物里有我的脸:苏念棠山枫番外笔趣阁

有闲有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遗物整理师,专门为逝者整理最后的体面。接到新委托时愣住了:地址是我男友常去的那栋公寓。雇主说:“请整理我女儿苏念棠的东西,她三个月前车祸去世。”我浑身发冷——苏念棠是我男友手机里唯一的特别关注。整理梳妆台时,抽屉里掉出一枚婚戒,内圈刻着我男友的名字。最惊悚的是,在翻到一本相册最后一页时,我的照片被替换成了苏念棠的脸。而照片下方,是男友熟悉的笔迹:“这样才完美。”冰冷的雨点砸在车窗上,碎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痕,蜿蜒爬行,模糊了窗外飞逝的城市灯火。我握着方向盘,指尖发凉,车载广播里天气预报员正毫无波澜地播报着这持续不断的恼人天气。雨水,总让我想起那些被浸泡的旧物,那些生命逝去后留下的潮湿印记。作为遗物整理师,我的工作就是走进这些印记的最...

主角:苏念棠山枫   更新:2025-06-22 18: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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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念棠山枫的其他类型小说《他的遗物里有我的脸:苏念棠山枫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有闲有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遗物整理师,专门为逝者整理最后的体面。接到新委托时愣住了:地址是我男友常去的那栋公寓。雇主说:“请整理我女儿苏念棠的东西,她三个月前车祸去世。”我浑身发冷——苏念棠是我男友手机里唯一的特别关注。整理梳妆台时,抽屉里掉出一枚婚戒,内圈刻着我男友的名字。最惊悚的是,在翻到一本相册最后一页时,我的照片被替换成了苏念棠的脸。而照片下方,是男友熟悉的笔迹:“这样才完美。”冰冷的雨点砸在车窗上,碎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痕,蜿蜒爬行,模糊了窗外飞逝的城市灯火。我握着方向盘,指尖发凉,车载广播里天气预报员正毫无波澜地播报着这持续不断的恼人天气。雨水,总让我想起那些被浸泡的旧物,那些生命逝去后留下的潮湿印记。作为遗物整理师,我的工作就是走进这些印记的最...

《他的遗物里有我的脸:苏念棠山枫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我是遗物整理师,专门为逝者整理最后的体面。

接到新委托时愣住了:地址是我男友常去的那栋公寓。

雇主说:“请整理我女儿苏念棠的东西,她三个月前车祸去世。”

我浑身发冷——苏念棠是我男友手机里唯一的特别关注。

整理梳妆台时,抽屉里掉出一枚婚戒,内圈刻着我男友的名字。

最惊悚的是,在翻到一本相册最后一页时,我的照片被替换成了苏念棠的脸。

而照片下方,是男友熟悉的笔迹:“这样才完美。”

冰冷的雨点砸在车窗上,碎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痕,蜿蜒爬行,模糊了窗外飞逝的城市灯火。

我握着方向盘,指尖发凉,车载广播里天气预报员正毫无波澜地播报着这持续不断的恼人天气。

雨水,总让我想起那些被浸泡的旧物,那些生命逝去后留下的潮湿印记。

作为遗物整理师,我的工作就是走进这些印记的最深处,拂去尘埃,拼凑出逝者最后一点体面的轮廓,再小心地打包、封存,交给生者去缅怀,或是遗忘。

导航机械的女声响起:“目的地,山枫苑7栋1902室,即将到达。”

山枫苑。

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随即又沉重地撞击着胸腔。

这个名字像一枚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记忆。

刘宇澄,我的男友,近两个月来,他常常在深夜匆匆离开,理由千篇一律——“项目组加班,就在公司附近朋友的空置公寓借个沙发”。

那个公寓的名字,就是山枫苑。

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向上蔓延。

怎么会是这里?

巧合?

还是某种荒诞又令人不安的预兆?

我下意识地踩深了油门,轮胎碾过湿漉漉的路面,发出黏腻的声响。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新家具混合的、略显生硬的味道。

数字跳到“19”,电梯门无声滑开。

1902室的深色防盗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暖黄色的灯光,在冰冷空旷的楼道里圈出一小片区域。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板。

“请进。”

门内传出一个女人沙哑疲惫的声音。

推开门,暖气混合着淡淡的、属于女性空间的馨香气息扑面而来,却又被一种更深沉的、物品长时间无人触碰所特有的“空
寂”感稀释着。

玄关处,一位穿着素雅黑色羊绒衫、鬓角染霜的女士正站在那里。

她面容憔悴,眼睑浮肿,眼神却努力维持着一种克制的平静,像一张绷得太紧、随时可能断裂的弓弦。

她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纸箱。

“是李晚林小姐吧?

我是苏念棠的母亲。”

她的声音带着竭力压抑的颤抖,目光越过我的肩膀,落在空荡的走廊上,仿佛那里还站着谁,“东西……都在里面了。

麻烦你了。”

她将怀里的纸箱递向我。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箱子沉甸甸的,压得我手臂微微一坠。

“苏女士,您节哀。

我会仔细整理的。”

我的声音努力保持职业性的平稳。

“苏念棠……”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像是第一次说出,又像是已呼唤了千万遍,“我女儿……她三个月前……”后面的话被一声短促的哽咽堵在了喉咙里。

她猛地低下头,迅速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再抬头时,只剩下通红的眼眶和更深的疲惫。

“车祸。

很突然。

这房子……租期快到了,实在不忍心再踏进来收拾她的东西……”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室内,又像被烫到般飞快地收了回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麻烦你了,林小姐。

钥匙在桌上……整理好的,放门口就好。”

说完,她几乎是仓促地转身,快步走向电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急促、孤单,最后被电梯门沉闷的合拢声吞没。

空气里只剩下我,以及那沉甸甸的纸箱,还有这个名字——苏念棠。

苏念棠。

这两个字像无形的冰锥,狠狠戳进我的脑海。

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凝结,又猛地冲上头顶,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和耳鸣。

我僵硬地抱着箱子,站在玄关,动弹不得。

不可能……这一定是巧合!

世上重名的人那么多……可记忆里那个刺眼的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带着嘲讽的清晰度跳了出来——几个月前,我无意中瞥见刘宇澄滑开手机屏幕。

微信置顶的聊天框寥寥无几,其中一个,备注只有一个简单的“L”。

当时并未在意。

直到某次他洗澡,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新消息弹出:“刘宇澄,周末的票订好了吗?

——苏念棠。”

那条信息上方,
一个鲜红的、小小的数字“1”旁边,赫然显示着那个刺目的星标——唯一的“特别关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我抱着箱子,脚步虚浮地走进客厅。

目光急切地扫视着这个陌生的空间,试图寻找一丝能证明“巧合”的蛛丝马迹。

米白色的沙发,角落里的绿植,墙上抽象风格的挂画……陌生的布局,陌生的气息。

然而,当我的视线落在电视柜旁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黑色音箱上时,呼吸骤然停止了。

同款。

和刘宇澄半年前兴高采烈买回家、被他宝贝似的那只一模一样。

他曾得意地说,这是限量版,音质绝无仅有。

当时他还献宝似的给我试听,低音沉得仿佛能震动地板。

那一模一样的外形,此刻在惨白的顶灯下,像一只冰冷的眼睛,嘲弄地看着我。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带着冰碴的雪水,刺痛着肺腑。

我放下那个沉甸甸的纸箱,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我自己粗重得无法抑制的心跳。

不能再想下去。

我用力甩了甩头,像是要把那些疯狂的念头甩出脑海。

工作!

我是来做事的!

我粗暴地拉开工具箱,拿出崭新的手套戴上,动作僵硬得像个生锈的机器人。

卧室是主战场。

推开门,一股更浓郁的、属于年轻女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残留的香水尾调,化妆品,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阳光晒过棉被的味道。

梳妆台靠窗放着,实木的,线条简洁,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尚未开封的护肤品瓶罐,透明的亚克力收纳盒里分门别类地盛放着彩妆用品,一切都昭示着主人曾经精致有序的生活。

我拉开最上面的小抽屉。

里面是些零碎的首饰:细细的银链子,几对小巧的耳钉,散落在丝绒衬垫上。

我的手指有些麻木地拨弄着,准备清点登记。

就在手指碰到抽屉深处一个丝绒小方盒时,指尖传来金属冰冷的触感。

盒子没有扣紧,被我无意中带了出来,“啪嗒”一声掉落在光洁的木地板上,盒盖弹开。

一枚戒指滚落出来。

铂金的戒圈,在从窗户透进来的、灰蒙蒙的天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内敛的光泽。

简约的款式,没有任何
繁复的花纹。

职业本能驱使我弯腰去捡。

冰凉的戒圈捏在指尖,我下意识地翻转,目光习惯性地去寻找内侧可能存在的刻字。

当那几个微小的、深深嵌入金属内壁的字母撞入眼帘时,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被彻底抽干,冻成了冰渣。

那是一个名字。

C.Y.刘宇澄名字的缩写。

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失声。

窗外的雨声,楼下的车声,甚至我自己的呼吸声,全都消失了。

只有心脏在死寂的真空里,沉重地、一下下撞击着耳膜,发出擂鼓般的轰鸣,震得我头晕目眩。

我死死捏着那枚戒指,冰凉的金属硌着指骨,几乎要嵌进肉里。

N.T.……刘宇澄……他昨天还笑着把玩我的手指,半真半假地说:“等忙完这个项目,我们是不是也该挑个戒指了?”

那温柔的笑容犹在眼前,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带来一阵阵尖锐而麻木的剧痛。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愚弄的耻辱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灭顶。

“苏念棠……刘宇澄……” 这两个名字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撕扯、缠绕。

这个空间里残留的每一个细节——那同款的音箱,这枚刻着他名字的戒指,还有他手机里那个唯一的、刺目的特别关注——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神经上。

公寓里弥漫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气息,此刻变得无比浓稠而令人窒息。

我猛地直起身,像逃离瘟疫一般冲出卧室,跌跌撞撞地冲进客厅,拉开沉重的落地窗门,冰冷潮湿的风卷着雨丝瞬间扑打在脸上。

我扶着冰冷的栏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溺水之人终于将头探出了水面。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合着无法控制的泪水,又咸又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冰冷的栏杆,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无尽的恶心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冷风把我吹得浑身湿冷,牙齿开始打颤,我才勉强找回一丝力气。

不行,工作还没完成。

那个纸箱还放在玄关。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回到室内。

客厅尽头,靠墙放着一个厚实的瓦楞纸箱,箱体上没有任何标记。

我走过去,蹲下身,麻木地撕开封箱的胶带。

里面
塞满了书和一些杂物。

最上面,压着一个深蓝色硬壳的相册,尺寸不大,封面是简单的布纹。

我下意识地把它抽了出来,沉甸甸的,带着纸张特有的、微凉而干燥的触感。

翻开。

一页一页,都是苏念棠。

她的单人照,和朋友们的合照,旅行时的风景照……照片里的女孩年轻、鲜活,笑容明媚张扬,眼神里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清澈与自信。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把钝刀子,缓慢地切割着我的神经。

这个占据了我男友全部秘密关注的女人,她的生命被定格在这些静止的画面里,而我,却像个闯入者,被迫窥探着这被掩埋的一切。

相册很厚,我机械地翻动着。

照片的时间线似乎越过了学生时代,慢慢接近近期。

照片里的苏念棠,眉眼间似乎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

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硬挺的相册卡纸,通常只粘贴一张照片的位置。

然而,这一页却显得格外怪异。

上面覆盖着一张崭新的照片,尺寸似乎比下面的底衬照片略大了一小圈,边缘甚至微微翘起,显露出下面似乎还有一层。

我的目光落在那张覆盖在上面的照片上。

照片的背景,是我无比熟悉的场景——我和刘宇澄租住的小公寓客厅。

照片里,我穿着那件最喜欢的米白色家居服,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我们养的那只胖橘猫,对着镜头笑得一脸放松和幸福。

这是刘宇澄给我拍的。

就在上个月的一个周末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

这张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苏念棠的遗物相册里?

出现在这个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隐秘空间?

心脏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声响。

一个疯狂而恐怖的念头攫住了我。

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指甲死死抠住照片那微翘的、异常突兀的边缘。

用力,向上掀开!

覆盖在上面的、属于我的那张照片被揭了下来。

露出了下面被覆盖住的那一张。

照片上,依旧是那个小公寓的客厅,依旧是那个沙发,那只胖橘猫。

只是沙发上坐着的,抱着猫的那个人……不是我。

是苏念棠。

她穿着和我照片里一模一样的那件米白色家居服,盘着腿,姿势几乎分毫不差


她微微侧着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完美的、温柔而满足的笑容。

那笑容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熟悉,是因为它模仿着我照片里的神态;陌生,是因为它属于另一个女人,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照片的背景、光线、角度……一切都和我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坐在那里的人被换掉了!

我的照片覆盖在苏念棠的照片之上……这是一种多么病态而诡异的“覆盖”!

仿佛在说,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替换的、覆盖在她形象之上的薄薄一层伪装!

胃里翻涌的恶心感瞬间冲上喉咙。

我死死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目光却如同被钉住,无法从那张被替换的照片上移开。

就在这时,照片下方,一行手写的字迹,像冰冷的毒蛇,猛地钻入我的视线。

那是用深蓝色墨水笔写下的字,笔锋熟悉得让我瞬间窒息——是刘宇澄的字!

他那略带潦草却又辨识度极高的笔迹!

那行字清晰地写在相册卡纸的空白处,就在苏念棠那张被覆盖的照片下方:“这样才完美。”

“这样才完美……”五个字,像五颗烧红的子弹,呼啸着洞穿了我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每一个笔画都扭曲着,在我眼前放大、旋转,带着刘宇澄平日里低语时的温柔腔调,此刻却淬满了令人骨髓发寒的恶意和扭曲的满足。

覆盖……替换……完美……原来如此!

原来他手机里那个唯一的特别关注,那个深夜匆匆奔赴的“加班”,那个刻着他名字的戒指,那台一模一样的音箱……所有的碎片,都被这行字,被这张被替换的照片,用一种最残忍、最惊悚的方式,血淋淋地拼凑完整!

我从来不是他的爱人。

我只是一个……拙劣的替代品。

一个用来覆盖在苏念棠这个“完美”形象之上的、暂时的、可以随时被撕下的面具!

他看着我穿着和苏念棠相似的衣服,坐在同样的位置,摆出同样的姿势,甚至露出模仿她的笑容……他在透过我,去拥抱那个早已消逝的幻影!

巨大的恐惧和灭顶的恶心感彻底攫住了我。

我再也无法忍受多待一秒!

这个被谎言和另一个女人气息填满的空间,每一寸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毒液,腐蚀着我的皮肤和呼吸。

我像被
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将那张属于我的、覆盖在上面的照片狠狠甩开!

照片在空中翻滚着,无声地飘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踉跄着后退,双腿发软,撞到了身后的纸箱。

箱子里那些属于苏念棠的书和杂物哗啦一声倾泻出来,散落一地。

我顾不上看,也顾不上整理,只想逃离!

立刻!

马上!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玄关,冰冷的瓷砖地面贴着我的掌心。

抓过自己的包,胡乱地摸索着车钥匙。

手指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几次才将钥匙插进锁孔。

我拉开门,冲进楼道,冰冷的空气混合着电梯井里特有的金属和灰尘气味涌入鼻腔,却丝毫无法平息我体内翻涌的惊涛骇浪。

电梯数字缓慢地跳动。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我背靠着冰凉的金属轿厢壁,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刘宇澄的脸,苏念棠的笑,那枚戒指的冰冷,那行扭曲的字迹……所有画面在脑海里疯狂旋转、撞击,搅成一团令人作呕的旋涡。

“叮。”

电梯门终于滑开。

我冲出单元门,冰冷的雨点瞬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打湿了头发、脸颊和单薄的外套。

我浑然不觉,跌跌撞撞地扑向自己的车。

拉开车门坐进去的瞬间,我反手狠狠锁死了所有车门。

狭小的车厢像一个暂时的、脆弱的避难所。

我伏在冰冷的方向盘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恐惧、愤怒、被彻底羞辱的剧痛……所有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胸腔里冲撞、灼烧,却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车顶和挡风玻璃,发出沉闷而急促的轰鸣,仿佛要将这小小的铁皮盒子彻底淹没。

雨刮器徒劳地在眼前左右摇摆,刮开一片模糊的视野,随即又被新的雨水覆盖,如同我此刻混乱绝望的心境。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颤抖才稍稍平息。

我抬起头,脸上湿漉漉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后视镜里映出一张惨白、失魂落魄的脸,眼窝深陷,眼神空洞得像两个窟窿。

就在这时,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嗡嗡地震动着。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刺进我的眼底——刘
宇澄。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字,盯着那不断跳跃闪烁的光点,心脏在死寂之后骤然开始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打来了。

在这个时刻。

他想说什么?

是发现我接了这个委托?

还是……仅仅像往常一样,用那副温柔深情的假面,编织着新的谎言?

铃声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在狭小的、被雨声充斥的车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诡异。

每一次震动都像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我伸出手,指尖冰凉而颤抖,悬在那个绿色的接听图标上方。

只需要轻轻一点,就能听到他的声音,那个曾经让我无比安心、此刻却只感到彻骨寒意的声音。

雨水在挡风玻璃上肆意流淌,模糊了窗外的一切。

指尖悬停着,最终,没有落下。

二、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刘宇澄”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炭,灼烧着我的视网膜。

铃声在狭小的车厢里疯狂回旋,每一次震动都拉扯着我濒临崩溃的神经。

窗外的雨声、心跳声、铃声,混杂成一片混沌的轰鸣。

接?

还是不接?

指尖悬停在冰凉的屏幕上,距离那个绿色的接听图标只有毫厘。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语气——或许是带着点疲惫的温柔,或许是伪装的关切,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轻易就能抚平我所有的不安。

可那温柔背后,是精心编织的谎言,是刻着另一个女人名字的戒指,是相册里那张被替换的、我覆盖在苏念棠之上的、令人作呕的“完美”照片!

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我猛地移开手指,狠狠按下了红色的拒接键。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雨点砸在车顶的鼓点,沉闷而急促。

屏幕暗了下去,像一只暂时闭上的、窥视的眼睛。

但这安静并未带来丝毫慰藉,反而让车厢内的空气更加粘稠,挤压着我的胸腔。

他知道了。

他一定知道我在山枫苑了。

苏念棠的母亲离开时那么仓促,也许……也许他们认识?

也许她离开后立刻联系了他?

或者,他只是习惯性地查岗,而我反常地拒接,反而印证了他的猜测?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我的四肢百骸。

不能待在这里!

山枫苑是他和苏念棠的巢穴!

他随时可能过来!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炸响。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颤抖着手拧动车钥匙。

引擎
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在雨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挂挡,松手刹,油门猛地踩下!

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短暂地打滑空转,发出刺耳的尖叫,随即猛地蹿了出去。

雨水像瀑布一样冲刷着挡风玻璃,雨刮器开到最大档位,疯狂地左右摇摆,视野在模糊与短暂的清晰间急速切换。

路灯昏黄的光晕在雨幕中晕染开,扭曲成诡异的光斑。

心脏在喉咙口狂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后视镜里,山枫苑那栋冰冷的公寓楼迅速被雨幕吞噬、缩小。

我死死抓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却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地扫向后视镜。

街道空旷得可怕,雨幕隔绝了大部分声响和行人。

一辆车都没有吗?

不,等等……那是什么?

后视镜的角落里,雨水的缝隙间,一辆车的轮廓模糊地显现出来。

深色的,像是黑色或者深灰。

它似乎刚从山枫苑附近的一个路口拐出来,速度不快不慢,恰好跟在我的车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是巧合吗?

只是同路的车?

我下意识地踩深了油门,车速表指针猛地向右摆动。

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微微有些发飘。

我屏住呼吸,眼睛死死锁住后视镜。

那辆深色的车……它也加速了!

它跟了上来!

距离没有拉远,反而似乎……更近了一点!

它的车灯穿透雨幕,两道昏黄的光束,像两只不怀好意的眼睛,牢牢锁定着我的车尾!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不是错觉!

它在跟着我!

是谁?

刘宇澄?

他这么快就追来了?

还是……苏念棠的什么人?

那个眼神疲惫、抱着沉重纸箱的母亲?

她仓促离开时通红的眼眶里,除了悲伤,是否还藏着别的、我未曾读懂的东西?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我猛地向左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弯,拐进了一条更窄、路灯更加稀疏的小路。

轮胎碾过积水,溅起高高的水花。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我死死盯着后视镜。

几秒钟后,那两道昏黄的车灯,像幽灵一样,也出现在了小路的入口!

它没有丝毫犹豫,紧紧跟了进来!

是他!

一定是他!

刘宇澄!

他追上来了!

他想干什么?

质问我为什么翻看苏念棠的遗物?

还是……要彻底抹掉我这个“不完美”的替
代品?

那个在相册上写下“这样才完美”的男人,那个能够平静地让两个女人穿着同样衣服、坐在同样位置、被他拍下照片的男人……他骨子里藏着怎样的疯狂?!

“嗡——嗡——”被我扔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再次疯狂地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还是那个名字——刘宇澄!

铃声在死寂的车厢里炸响,像催命的符咒!

后视镜里,那辆深色的车如同跗骨之蛆,在雨幕中步步紧逼!

两道车灯的光束穿透雨水,直直刺入我的眼睛!

接?

还是不接?

指尖冰冷而僵硬,悬在手机上方,剧烈地颤抖着。

接起来,会听到他怎样的声音?

是暴怒的质问?

还是……伪装成担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陷阱?

“嘟…嘟…嘟…” 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在车厢内回响,最终归于一片死寂。

他又挂断了。

这短暂的沉寂比铃声更让人窒息。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混杂着皮革、雨水和自己恐惧味道的冰冷空气呛入肺管。

后视镜里,那辆车依旧稳稳地跟在后面,像一个沉默的、耐心的猎手。

它不超车,不鸣笛,只是保持着那个压迫性的距离,在昏黄路灯和倾盆大雨构成的迷宫中,与我如影随形。

去哪?

我能去哪?

回家?

那个我和刘宇澄共同居住的“家”?

那里有他留下的气息,有他触碰过的每一样东西,有他为我拍下的、被苏念棠覆盖替换掉的那张照片的原始版本!

那里早已不再是安全的港湾,而是另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

父母家?

太远,而且绝不能把他们拖进这潭浑水。

朋友?

深夜冒雨投奔,又该如何解释身后这甩不掉的尾巴?

报警?

理由呢?

说我的男朋友可能是个疯子,他跟踪我?

证据呢?

凭一枚刻着缩写的戒指和一本被替换了照片的相册?

警察只会觉得我失心疯!

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疯狂冲撞。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念头,带着冰冷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从绝望的深渊里挣扎着浮了上来——去找他。

直接去找刘宇澄。

既然他像幽灵一样紧随其后,既然他一遍遍拨打着我的电话,既然这噩梦般的真相像毒蛇般噬咬着我的心脏……那就面对面!

撕开他伪装的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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