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念棠山枫的其他类型小说《他的遗物里有我的脸:苏念棠山枫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有闲有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遗物整理师,专门为逝者整理最后的体面。接到新委托时愣住了:地址是我男友常去的那栋公寓。雇主说:“请整理我女儿苏念棠的东西,她三个月前车祸去世。”我浑身发冷——苏念棠是我男友手机里唯一的特别关注。整理梳妆台时,抽屉里掉出一枚婚戒,内圈刻着我男友的名字。最惊悚的是,在翻到一本相册最后一页时,我的照片被替换成了苏念棠的脸。而照片下方,是男友熟悉的笔迹:“这样才完美。”冰冷的雨点砸在车窗上,碎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痕,蜿蜒爬行,模糊了窗外飞逝的城市灯火。我握着方向盘,指尖发凉,车载广播里天气预报员正毫无波澜地播报着这持续不断的恼人天气。雨水,总让我想起那些被浸泡的旧物,那些生命逝去后留下的潮湿印记。作为遗物整理师,我的工作就是走进这些印记的最...
《他的遗物里有我的脸:苏念棠山枫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我是遗物整理师,专门为逝者整理最后的体面。
接到新委托时愣住了:地址是我男友常去的那栋公寓。
雇主说:“请整理我女儿苏念棠的东西,她三个月前车祸去世。”
我浑身发冷——苏念棠是我男友手机里唯一的特别关注。
整理梳妆台时,抽屉里掉出一枚婚戒,内圈刻着我男友的名字。
最惊悚的是,在翻到一本相册最后一页时,我的照片被替换成了苏念棠的脸。
而照片下方,是男友熟悉的笔迹:“这样才完美。”
冰冷的雨点砸在车窗上,碎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痕,蜿蜒爬行,模糊了窗外飞逝的城市灯火。
我握着方向盘,指尖发凉,车载广播里天气预报员正毫无波澜地播报着这持续不断的恼人天气。
雨水,总让我想起那些被浸泡的旧物,那些生命逝去后留下的潮湿印记。
作为遗物整理师,我的工作就是走进这些印记的最深处,拂去尘埃,拼凑出逝者最后一点体面的轮廓,再小心地打包、封存,交给生者去缅怀,或是遗忘。
导航机械的女声响起:“目的地,山枫苑7栋1902室,即将到达。”
山枫苑。
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随即又沉重地撞击着胸腔。
这个名字像一枚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记忆。
刘宇澄,我的男友,近两个月来,他常常在深夜匆匆离开,理由千篇一律——“项目组加班,就在公司附近朋友的空置公寓借个沙发”。
那个公寓的名字,就是山枫苑。
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向上蔓延。
怎么会是这里?
巧合?
还是某种荒诞又令人不安的预兆?
我下意识地踩深了油门,轮胎碾过湿漉漉的路面,发出黏腻的声响。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新家具混合的、略显生硬的味道。
数字跳到“19”,电梯门无声滑开。
1902室的深色防盗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暖黄色的灯光,在冰冷空旷的楼道里圈出一小片区域。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板。
“请进。”
门内传出一个女人沙哑疲惫的声音。
推开门,暖气混合着淡淡的、属于女性空间的馨香气息扑面而来,却又被一种更深沉的、物品长时间无人触碰所特有的“空
寂”感稀释着。
玄关处,一位穿着素雅黑色羊绒衫、鬓角染霜的女士正站在那里。
她面容憔悴,眼睑浮肿,眼神却努力维持着一种克制的平静,像一张绷得太紧、随时可能断裂的弓弦。
她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纸箱。
“是李晚林小姐吧?
我是苏念棠的母亲。”
她的声音带着竭力压抑的颤抖,目光越过我的肩膀,落在空荡的走廊上,仿佛那里还站着谁,“东西……都在里面了。
麻烦你了。”
她将怀里的纸箱递向我。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箱子沉甸甸的,压得我手臂微微一坠。
“苏女士,您节哀。
我会仔细整理的。”
我的声音努力保持职业性的平稳。
“苏念棠……”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像是第一次说出,又像是已呼唤了千万遍,“我女儿……她三个月前……”后面的话被一声短促的哽咽堵在了喉咙里。
她猛地低下头,迅速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再抬头时,只剩下通红的眼眶和更深的疲惫。
“车祸。
很突然。
这房子……租期快到了,实在不忍心再踏进来收拾她的东西……”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室内,又像被烫到般飞快地收了回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麻烦你了,林小姐。
钥匙在桌上……整理好的,放门口就好。”
说完,她几乎是仓促地转身,快步走向电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急促、孤单,最后被电梯门沉闷的合拢声吞没。
空气里只剩下我,以及那沉甸甸的纸箱,还有这个名字——苏念棠。
苏念棠。
这两个字像无形的冰锥,狠狠戳进我的脑海。
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凝结,又猛地冲上头顶,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和耳鸣。
我僵硬地抱着箱子,站在玄关,动弹不得。
不可能……这一定是巧合!
世上重名的人那么多……可记忆里那个刺眼的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带着嘲讽的清晰度跳了出来——几个月前,我无意中瞥见刘宇澄滑开手机屏幕。
微信置顶的聊天框寥寥无几,其中一个,备注只有一个简单的“L”。
当时并未在意。
直到某次他洗澡,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新消息弹出:“刘宇澄,周末的票订好了吗?
——苏念棠。”
那条信息上方,
一个鲜红的、小小的数字“1”旁边,赫然显示着那个刺目的星标——唯一的“特别关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我抱着箱子,脚步虚浮地走进客厅。
目光急切地扫视着这个陌生的空间,试图寻找一丝能证明“巧合”的蛛丝马迹。
米白色的沙发,角落里的绿植,墙上抽象风格的挂画……陌生的布局,陌生的气息。
然而,当我的视线落在电视柜旁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黑色音箱上时,呼吸骤然停止了。
同款。
和刘宇澄半年前兴高采烈买回家、被他宝贝似的那只一模一样。
他曾得意地说,这是限量版,音质绝无仅有。
当时他还献宝似的给我试听,低音沉得仿佛能震动地板。
那一模一样的外形,此刻在惨白的顶灯下,像一只冰冷的眼睛,嘲弄地看着我。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带着冰碴的雪水,刺痛着肺腑。
我放下那个沉甸甸的纸箱,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我自己粗重得无法抑制的心跳。
不能再想下去。
我用力甩了甩头,像是要把那些疯狂的念头甩出脑海。
工作!
我是来做事的!
我粗暴地拉开工具箱,拿出崭新的手套戴上,动作僵硬得像个生锈的机器人。
卧室是主战场。
推开门,一股更浓郁的、属于年轻女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残留的香水尾调,化妆品,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阳光晒过棉被的味道。
梳妆台靠窗放着,实木的,线条简洁,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尚未开封的护肤品瓶罐,透明的亚克力收纳盒里分门别类地盛放着彩妆用品,一切都昭示着主人曾经精致有序的生活。
我拉开最上面的小抽屉。
里面是些零碎的首饰:细细的银链子,几对小巧的耳钉,散落在丝绒衬垫上。
我的手指有些麻木地拨弄着,准备清点登记。
就在手指碰到抽屉深处一个丝绒小方盒时,指尖传来金属冰冷的触感。
盒子没有扣紧,被我无意中带了出来,“啪嗒”一声掉落在光洁的木地板上,盒盖弹开。
一枚戒指滚落出来。
铂金的戒圈,在从窗户透进来的、灰蒙蒙的天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内敛的光泽。
简约的款式,没有任何
繁复的花纹。
职业本能驱使我弯腰去捡。
冰凉的戒圈捏在指尖,我下意识地翻转,目光习惯性地去寻找内侧可能存在的刻字。
当那几个微小的、深深嵌入金属内壁的字母撞入眼帘时,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被彻底抽干,冻成了冰渣。
那是一个名字。
C.Y.刘宇澄名字的缩写。
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失声。
窗外的雨声,楼下的车声,甚至我自己的呼吸声,全都消失了。
只有心脏在死寂的真空里,沉重地、一下下撞击着耳膜,发出擂鼓般的轰鸣,震得我头晕目眩。
我死死捏着那枚戒指,冰凉的金属硌着指骨,几乎要嵌进肉里。
N.T.……刘宇澄……他昨天还笑着把玩我的手指,半真半假地说:“等忙完这个项目,我们是不是也该挑个戒指了?”
那温柔的笑容犹在眼前,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带来一阵阵尖锐而麻木的剧痛。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愚弄的耻辱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灭顶。
“苏念棠……刘宇澄……” 这两个名字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撕扯、缠绕。
这个空间里残留的每一个细节——那同款的音箱,这枚刻着他名字的戒指,还有他手机里那个唯一的、刺目的特别关注——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神经上。
公寓里弥漫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气息,此刻变得无比浓稠而令人窒息。
我猛地直起身,像逃离瘟疫一般冲出卧室,跌跌撞撞地冲进客厅,拉开沉重的落地窗门,冰冷潮湿的风卷着雨丝瞬间扑打在脸上。
我扶着冰冷的栏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溺水之人终于将头探出了水面。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合着无法控制的泪水,又咸又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冰冷的栏杆,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无尽的恶心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冷风把我吹得浑身湿冷,牙齿开始打颤,我才勉强找回一丝力气。
不行,工作还没完成。
那个纸箱还放在玄关。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回到室内。
客厅尽头,靠墙放着一个厚实的瓦楞纸箱,箱体上没有任何标记。
我走过去,蹲下身,麻木地撕开封箱的胶带。
里面
塞满了书和一些杂物。
最上面,压着一个深蓝色硬壳的相册,尺寸不大,封面是简单的布纹。
我下意识地把它抽了出来,沉甸甸的,带着纸张特有的、微凉而干燥的触感。
翻开。
一页一页,都是苏念棠。
她的单人照,和朋友们的合照,旅行时的风景照……照片里的女孩年轻、鲜活,笑容明媚张扬,眼神里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清澈与自信。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把钝刀子,缓慢地切割着我的神经。
这个占据了我男友全部秘密关注的女人,她的生命被定格在这些静止的画面里,而我,却像个闯入者,被迫窥探着这被掩埋的一切。
相册很厚,我机械地翻动着。
照片的时间线似乎越过了学生时代,慢慢接近近期。
照片里的苏念棠,眉眼间似乎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
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硬挺的相册卡纸,通常只粘贴一张照片的位置。
然而,这一页却显得格外怪异。
上面覆盖着一张崭新的照片,尺寸似乎比下面的底衬照片略大了一小圈,边缘甚至微微翘起,显露出下面似乎还有一层。
我的目光落在那张覆盖在上面的照片上。
照片的背景,是我无比熟悉的场景——我和刘宇澄租住的小公寓客厅。
照片里,我穿着那件最喜欢的米白色家居服,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我们养的那只胖橘猫,对着镜头笑得一脸放松和幸福。
这是刘宇澄给我拍的。
就在上个月的一个周末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
这张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苏念棠的遗物相册里?
出现在这个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隐秘空间?
心脏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声响。
一个疯狂而恐怖的念头攫住了我。
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指甲死死抠住照片那微翘的、异常突兀的边缘。
用力,向上掀开!
覆盖在上面的、属于我的那张照片被揭了下来。
露出了下面被覆盖住的那一张。
照片上,依旧是那个小公寓的客厅,依旧是那个沙发,那只胖橘猫。
只是沙发上坐着的,抱着猫的那个人……不是我。
是苏念棠。
她穿着和我照片里一模一样的那件米白色家居服,盘着腿,姿势几乎分毫不差
。
她微微侧着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完美的、温柔而满足的笑容。
那笑容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熟悉,是因为它模仿着我照片里的神态;陌生,是因为它属于另一个女人,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照片的背景、光线、角度……一切都和我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坐在那里的人被换掉了!
我的照片覆盖在苏念棠的照片之上……这是一种多么病态而诡异的“覆盖”!
仿佛在说,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替换的、覆盖在她形象之上的薄薄一层伪装!
胃里翻涌的恶心感瞬间冲上喉咙。
我死死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目光却如同被钉住,无法从那张被替换的照片上移开。
就在这时,照片下方,一行手写的字迹,像冰冷的毒蛇,猛地钻入我的视线。
那是用深蓝色墨水笔写下的字,笔锋熟悉得让我瞬间窒息——是刘宇澄的字!
他那略带潦草却又辨识度极高的笔迹!
那行字清晰地写在相册卡纸的空白处,就在苏念棠那张被覆盖的照片下方:“这样才完美。”
“这样才完美……”五个字,像五颗烧红的子弹,呼啸着洞穿了我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每一个笔画都扭曲着,在我眼前放大、旋转,带着刘宇澄平日里低语时的温柔腔调,此刻却淬满了令人骨髓发寒的恶意和扭曲的满足。
覆盖……替换……完美……原来如此!
原来他手机里那个唯一的特别关注,那个深夜匆匆奔赴的“加班”,那个刻着他名字的戒指,那台一模一样的音箱……所有的碎片,都被这行字,被这张被替换的照片,用一种最残忍、最惊悚的方式,血淋淋地拼凑完整!
我从来不是他的爱人。
我只是一个……拙劣的替代品。
一个用来覆盖在苏念棠这个“完美”形象之上的、暂时的、可以随时被撕下的面具!
他看着我穿着和苏念棠相似的衣服,坐在同样的位置,摆出同样的姿势,甚至露出模仿她的笑容……他在透过我,去拥抱那个早已消逝的幻影!
巨大的恐惧和灭顶的恶心感彻底攫住了我。
我再也无法忍受多待一秒!
这个被谎言和另一个女人气息填满的空间,每一寸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毒液,腐蚀着我的皮肤和呼吸。
我像被
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将那张属于我的、覆盖在上面的照片狠狠甩开!
照片在空中翻滚着,无声地飘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踉跄着后退,双腿发软,撞到了身后的纸箱。
箱子里那些属于苏念棠的书和杂物哗啦一声倾泻出来,散落一地。
我顾不上看,也顾不上整理,只想逃离!
立刻!
马上!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玄关,冰冷的瓷砖地面贴着我的掌心。
抓过自己的包,胡乱地摸索着车钥匙。
手指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几次才将钥匙插进锁孔。
我拉开门,冲进楼道,冰冷的空气混合着电梯井里特有的金属和灰尘气味涌入鼻腔,却丝毫无法平息我体内翻涌的惊涛骇浪。
电梯数字缓慢地跳动。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我背靠着冰凉的金属轿厢壁,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刘宇澄的脸,苏念棠的笑,那枚戒指的冰冷,那行扭曲的字迹……所有画面在脑海里疯狂旋转、撞击,搅成一团令人作呕的旋涡。
“叮。”
电梯门终于滑开。
我冲出单元门,冰冷的雨点瞬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打湿了头发、脸颊和单薄的外套。
我浑然不觉,跌跌撞撞地扑向自己的车。
拉开车门坐进去的瞬间,我反手狠狠锁死了所有车门。
狭小的车厢像一个暂时的、脆弱的避难所。
我伏在冰冷的方向盘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恐惧、愤怒、被彻底羞辱的剧痛……所有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胸腔里冲撞、灼烧,却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车顶和挡风玻璃,发出沉闷而急促的轰鸣,仿佛要将这小小的铁皮盒子彻底淹没。
雨刮器徒劳地在眼前左右摇摆,刮开一片模糊的视野,随即又被新的雨水覆盖,如同我此刻混乱绝望的心境。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颤抖才稍稍平息。
我抬起头,脸上湿漉漉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后视镜里映出一张惨白、失魂落魄的脸,眼窝深陷,眼神空洞得像两个窟窿。
就在这时,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嗡嗡地震动着。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刺进我的眼底——刘
宇澄。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字,盯着那不断跳跃闪烁的光点,心脏在死寂之后骤然开始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打来了。
在这个时刻。
他想说什么?
是发现我接了这个委托?
还是……仅仅像往常一样,用那副温柔深情的假面,编织着新的谎言?
铃声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在狭小的、被雨声充斥的车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诡异。
每一次震动都像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我伸出手,指尖冰凉而颤抖,悬在那个绿色的接听图标上方。
只需要轻轻一点,就能听到他的声音,那个曾经让我无比安心、此刻却只感到彻骨寒意的声音。
雨水在挡风玻璃上肆意流淌,模糊了窗外的一切。
指尖悬停着,最终,没有落下。
二、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刘宇澄”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炭,灼烧着我的视网膜。
铃声在狭小的车厢里疯狂回旋,每一次震动都拉扯着我濒临崩溃的神经。
窗外的雨声、心跳声、铃声,混杂成一片混沌的轰鸣。
接?
还是不接?
指尖悬停在冰凉的屏幕上,距离那个绿色的接听图标只有毫厘。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语气——或许是带着点疲惫的温柔,或许是伪装的关切,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轻易就能抚平我所有的不安。
可那温柔背后,是精心编织的谎言,是刻着另一个女人名字的戒指,是相册里那张被替换的、我覆盖在苏念棠之上的、令人作呕的“完美”照片!
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我猛地移开手指,狠狠按下了红色的拒接键。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雨点砸在车顶的鼓点,沉闷而急促。
屏幕暗了下去,像一只暂时闭上的、窥视的眼睛。
但这安静并未带来丝毫慰藉,反而让车厢内的空气更加粘稠,挤压着我的胸腔。
他知道了。
他一定知道我在山枫苑了。
苏念棠的母亲离开时那么仓促,也许……也许他们认识?
也许她离开后立刻联系了他?
或者,他只是习惯性地查岗,而我反常地拒接,反而印证了他的猜测?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我的四肢百骸。
不能待在这里!
山枫苑是他和苏念棠的巢穴!
他随时可能过来!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炸响。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颤抖着手拧动车钥匙。
引擎
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在雨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挂挡,松手刹,油门猛地踩下!
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短暂地打滑空转,发出刺耳的尖叫,随即猛地蹿了出去。
雨水像瀑布一样冲刷着挡风玻璃,雨刮器开到最大档位,疯狂地左右摇摆,视野在模糊与短暂的清晰间急速切换。
路灯昏黄的光晕在雨幕中晕染开,扭曲成诡异的光斑。
心脏在喉咙口狂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后视镜里,山枫苑那栋冰冷的公寓楼迅速被雨幕吞噬、缩小。
我死死抓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却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地扫向后视镜。
街道空旷得可怕,雨幕隔绝了大部分声响和行人。
一辆车都没有吗?
不,等等……那是什么?
后视镜的角落里,雨水的缝隙间,一辆车的轮廓模糊地显现出来。
深色的,像是黑色或者深灰。
它似乎刚从山枫苑附近的一个路口拐出来,速度不快不慢,恰好跟在我的车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是巧合吗?
只是同路的车?
我下意识地踩深了油门,车速表指针猛地向右摆动。
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微微有些发飘。
我屏住呼吸,眼睛死死锁住后视镜。
那辆深色的车……它也加速了!
它跟了上来!
距离没有拉远,反而似乎……更近了一点!
它的车灯穿透雨幕,两道昏黄的光束,像两只不怀好意的眼睛,牢牢锁定着我的车尾!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不是错觉!
它在跟着我!
是谁?
刘宇澄?
他这么快就追来了?
还是……苏念棠的什么人?
那个眼神疲惫、抱着沉重纸箱的母亲?
她仓促离开时通红的眼眶里,除了悲伤,是否还藏着别的、我未曾读懂的东西?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我猛地向左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弯,拐进了一条更窄、路灯更加稀疏的小路。
轮胎碾过积水,溅起高高的水花。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我死死盯着后视镜。
几秒钟后,那两道昏黄的车灯,像幽灵一样,也出现在了小路的入口!
它没有丝毫犹豫,紧紧跟了进来!
是他!
一定是他!
刘宇澄!
他追上来了!
他想干什么?
质问我为什么翻看苏念棠的遗物?
还是……要彻底抹掉我这个“不完美”的替
代品?
那个在相册上写下“这样才完美”的男人,那个能够平静地让两个女人穿着同样衣服、坐在同样位置、被他拍下照片的男人……他骨子里藏着怎样的疯狂?!
“嗡——嗡——”被我扔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再次疯狂地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还是那个名字——刘宇澄!
铃声在死寂的车厢里炸响,像催命的符咒!
后视镜里,那辆深色的车如同跗骨之蛆,在雨幕中步步紧逼!
两道车灯的光束穿透雨水,直直刺入我的眼睛!
接?
还是不接?
指尖冰冷而僵硬,悬在手机上方,剧烈地颤抖着。
接起来,会听到他怎样的声音?
是暴怒的质问?
还是……伪装成担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陷阱?
“嘟…嘟…嘟…” 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在车厢内回响,最终归于一片死寂。
他又挂断了。
这短暂的沉寂比铃声更让人窒息。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混杂着皮革、雨水和自己恐惧味道的冰冷空气呛入肺管。
后视镜里,那辆车依旧稳稳地跟在后面,像一个沉默的、耐心的猎手。
它不超车,不鸣笛,只是保持着那个压迫性的距离,在昏黄路灯和倾盆大雨构成的迷宫中,与我如影随形。
去哪?
我能去哪?
回家?
那个我和刘宇澄共同居住的“家”?
那里有他留下的气息,有他触碰过的每一样东西,有他为我拍下的、被苏念棠覆盖替换掉的那张照片的原始版本!
那里早已不再是安全的港湾,而是另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
父母家?
太远,而且绝不能把他们拖进这潭浑水。
朋友?
深夜冒雨投奔,又该如何解释身后这甩不掉的尾巴?
报警?
理由呢?
说我的男朋友可能是个疯子,他跟踪我?
证据呢?
凭一枚刻着缩写的戒指和一本被替换了照片的相册?
警察只会觉得我失心疯!
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疯狂冲撞。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念头,带着冰冷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从绝望的深渊里挣扎着浮了上来——去找他。
直接去找刘宇澄。
既然他像幽灵一样紧随其后,既然他一遍遍拨打着我的电话,既然这噩梦般的真相像毒蛇般噬咬着我的心脏……那就面对面!
撕开他伪装的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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