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复的花纹。
职业本能驱使我弯腰去捡。
冰凉的戒圈捏在指尖,我下意识地翻转,目光习惯性地去寻找内侧可能存在的刻字。
当那几个微小的、深深嵌入金属内壁的字母撞入眼帘时,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被彻底抽干,冻成了冰渣。
那是一个名字。
C.Y.刘宇澄名字的缩写。
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失声。
窗外的雨声,楼下的车声,甚至我自己的呼吸声,全都消失了。
只有心脏在死寂的真空里,沉重地、一下下撞击着耳膜,发出擂鼓般的轰鸣,震得我头晕目眩。
我死死捏着那枚戒指,冰凉的金属硌着指骨,几乎要嵌进肉里。
N.T.……刘宇澄……他昨天还笑着把玩我的手指,半真半假地说:“等忙完这个项目,我们是不是也该挑个戒指了?”
那温柔的笑容犹在眼前,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带来一阵阵尖锐而麻木的剧痛。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愚弄的耻辱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灭顶。
“苏念棠……刘宇澄……” 这两个名字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撕扯、缠绕。
这个空间里残留的每一个细节——那同款的音箱,这枚刻着他名字的戒指,还有他手机里那个唯一的、刺目的特别关注——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神经上。
公寓里弥漫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气息,此刻变得无比浓稠而令人窒息。
我猛地直起身,像逃离瘟疫一般冲出卧室,跌跌撞撞地冲进客厅,拉开沉重的落地窗门,冰冷潮湿的风卷着雨丝瞬间扑打在脸上。
我扶着冰冷的栏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溺水之人终于将头探出了水面。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合着无法控制的泪水,又咸又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冰冷的栏杆,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无尽的恶心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冷风把我吹得浑身湿冷,牙齿开始打颤,我才勉强找回一丝力气。
不行,工作还没完成。
那个纸箱还放在玄关。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回到室内。
客厅尽头,靠墙放着一个厚实的瓦楞纸箱,箱体上没有任何标记。
我走过去,蹲下身,麻木地撕开封箱的胶带。
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