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遗物整理师,专门为逝者整理最后的体面。
接到新委托时愣住了:地址是我男友常去的那栋公寓。
雇主说:“请整理我女儿苏念棠的东西,她三个月前车祸去世。”
我浑身发冷——苏念棠是我男友手机里唯一的特别关注。
整理梳妆台时,抽屉里掉出一枚婚戒,内圈刻着我男友的名字。
最惊悚的是,在翻到一本相册最后一页时,我的照片被替换成了苏念棠的脸。
而照片下方,是男友熟悉的笔迹:“这样才完美。”
冰冷的雨点砸在车窗上,碎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痕,蜿蜒爬行,模糊了窗外飞逝的城市灯火。
我握着方向盘,指尖发凉,车载广播里天气预报员正毫无波澜地播报着这持续不断的恼人天气。
雨水,总让我想起那些被浸泡的旧物,那些生命逝去后留下的潮湿印记。
作为遗物整理师,我的工作就是走进这些印记的最深处,拂去尘埃,拼凑出逝者最后一点体面的轮廓,再小心地打包、封存,交给生者去缅怀,或是遗忘。
导航机械的女声响起:“目的地,山枫苑7栋1902室,即将到达。”
山枫苑。
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随即又沉重地撞击着胸腔。
这个名字像一枚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记忆。
刘宇澄,我的男友,近两个月来,他常常在深夜匆匆离开,理由千篇一律——“项目组加班,就在公司附近朋友的空置公寓借个沙发”。
那个公寓的名字,就是山枫苑。
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向上蔓延。
怎么会是这里?
巧合?
还是某种荒诞又令人不安的预兆?
我下意识地踩深了油门,轮胎碾过湿漉漉的路面,发出黏腻的声响。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新家具混合的、略显生硬的味道。
数字跳到“19”,电梯门无声滑开。
1902室的深色防盗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暖黄色的灯光,在冰冷空旷的楼道里圈出一小片区域。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板。
“请进。”
门内传出一个女人沙哑疲惫的声音。
推开门,暖气混合着淡淡的、属于女性空间的馨香气息扑面而来,却又被一种更深沉的、物品长时间无人触碰所特有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