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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命:燃尽我的生玄烬江晏白后续+全文

Nnnoah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前言江晏白加班到深夜,电脑屏幕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银发红瞳的男人从裂缝里跌进他怀里:“我叫玄烬,是你的命定之人。”他们相爱了,在雨夜的霓虹下接吻,在晨光中相拥。直到那天玄烬亲手捏碎他的心脏:“抱歉,你只是我修炼的炉鼎。”江晏白在剧痛中听见系统提示:能量吸收完毕,是否开启世界毁灭程序?玄烬染血的手悬在确认键上,突然轻笑:“傻子,我骗你的。”虚渊界崩塌时,江晏白才看到玄烬背后插满噬魂钉——原来炉鼎契约的反噬,从来要的都是玄烬的命。正文电脑屏幕惨白的光,是这间办公室里唯一还醒着的东西。江晏白揉了揉干涩发胀的眼睛,视线从密密麻麻的报表上挪开,投向窗外。城市的灯火被一层厚厚的、湿漉漉的雾气裹着,透进来一种模糊的、令人窒息的暗红色。雨水不知疲倦地...

主角:玄烬江晏白   更新:2025-06-22 16: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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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玄烬江晏白的其他类型小说《他的命:燃尽我的生玄烬江晏白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Nnnoah”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言江晏白加班到深夜,电脑屏幕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银发红瞳的男人从裂缝里跌进他怀里:“我叫玄烬,是你的命定之人。”他们相爱了,在雨夜的霓虹下接吻,在晨光中相拥。直到那天玄烬亲手捏碎他的心脏:“抱歉,你只是我修炼的炉鼎。”江晏白在剧痛中听见系统提示:能量吸收完毕,是否开启世界毁灭程序?玄烬染血的手悬在确认键上,突然轻笑:“傻子,我骗你的。”虚渊界崩塌时,江晏白才看到玄烬背后插满噬魂钉——原来炉鼎契约的反噬,从来要的都是玄烬的命。正文电脑屏幕惨白的光,是这间办公室里唯一还醒着的东西。江晏白揉了揉干涩发胀的眼睛,视线从密密麻麻的报表上挪开,投向窗外。城市的灯火被一层厚厚的、湿漉漉的雾气裹着,透进来一种模糊的、令人窒息的暗红色。雨水不知疲倦地...

《他的命:燃尽我的生玄烬江晏白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前言江晏白加班到深夜,电脑屏幕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银发红瞳的男人从裂缝里跌进他怀里:“我叫玄烬,是你的命定之人。”

  他们相爱了,在雨夜的霓虹下接吻,在晨光中相拥。

直到那天玄烬亲手捏碎他的心脏:“抱歉,你只是我修炼的炉鼎。”

  江晏白在剧痛中听见系统提示:能量吸收完毕,是否开启世界毁灭程序?

  玄烬染血的手悬在确认键上,突然轻笑:“傻子,我骗你的。”

  虚渊界崩塌时,江晏白才看到玄烬背后插满噬魂钉——  原来炉鼎契约的反噬,从来要的都是玄烬的命。

正文电脑屏幕惨白的光,是这间办公室里唯一还醒着的东西。

江晏白揉了揉干涩发胀的眼睛,视线从密密麻麻的报表上挪开,投向窗外。

城市的灯火被一层厚厚的、湿漉漉的雾气裹着,透进来一种模糊的、令人窒息的暗红色。

雨水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玻璃,声音单调沉闷,像某种永不停歇的丧钟,一下下敲在空旷的寂静里,又闷又沉,渗进骨头缝。

他端起桌角那杯早已冷透的咖啡,褐色的液体表面凝着一层薄薄的油脂,看着就让人胃里发腻。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根部那个早已空无一物的位置,一圈细微的凹陷顽固地留在皮肤上,像个褪了色的烙印。

又一个加班的深夜,又一个被数字和空洞填满的日子。

离婚协议签下快半年了,生活像被抽走了骨架的皮囊,软塌塌地糊在原有的轨道上,乏味得连叹息都多余。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无声地跳动了一下:03:47 AM。

他叹了口气,准备关掉最后一个文档,让这该死的夜晚赶紧结束。

就在指尖触碰到鼠标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坚硬的液晶屏幕中央,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不是物理的碎裂,更像空间本身被无形的巨力强行撕扯开一道狰狞的伤口。

缝隙边缘流淌着一种非物质的、粘稠的暗紫色幽光,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猛地逸散出来,冰冷、死寂,带着铁锈和尘埃混合的腥气,瞬间冲散了办公室里残留的咖啡味和空调暖风。

江晏白猛地向后一仰,办公椅的滑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心
脏狂跳,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手脚冰凉。

幻觉?

过度疲劳导致的幻视?

他死死盯着那道诡异的裂口,连呼吸都忘了。

紧接着,那暗紫色的裂口剧烈地波动起来,像一张痛苦抽搐的嘴。

一个身影从那裂口里被猛地“吐”了出来!

那身影裹着一身残破的、式样奇古的深紫色衣袍,沾满了暗沉的不明污迹。

他重重地摔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随即,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挣扎着抬起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江晏白完全僵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那身影带着一股冰冷的、裹挟着奇异尘埃味道的风,直直扑向自己。

冰冷的、带着奇异铁锈和尘埃气息的身体,带着惊人的冲击力,狠狠撞进江晏白怀里。

他猝不及防,连人带椅被撞得向后滑去,“哐当”一声撞在后面的文件柜上,震得柜子里的文件夹哗啦啦一阵乱响。

剧痛从被撞得生疼的胸口蔓延开,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这些。

闯入者伏在他身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扯破了风箱,沉重得吓人。

他看起来狼狈到了极点,长长的、如同流淌着月华般冰冷的银色发丝凌乱地黏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深紫色的衣袍多处撕裂,露出底下隐约可见的、带着奇异暗金纹路的皮肤,此刻那些纹路似乎都黯淡了。

江晏白的手下意识地抵在对方冰冷的胸膛上,试图推开这冰冷而沉重的负担。

就在这时,伏在他身上的人猛地抬起了头。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冻结了。

江晏白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瞳孔是燃烧的、纯粹到令人心悸的血红色,像两滴凝固的、蕴含了无尽业火的血钻。

但这双本该妖异诡谲的眸子深处,此刻却翻滚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巨大的痛苦如同实质的裂纹布满眼底,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像是沉淀了千年的尘埃,然而在这痛苦和疲惫的废墟之上,却又燃烧着一簇微弱的、近乎疯狂的火焰,一种孤注一掷的、抓住了唯一浮木般的决绝。

那火焰短暂地灼烧了江晏白的理智。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

冰冷的身体紧贴着他,陌生的气息充斥着感官,那双红瞳深处翻涌的
复杂风暴,像漩涡一样要将他的灵魂都吸进去。

办公室窗外单调的雨声、头顶日光灯管的微弱嗡鸣、甚至他自己粗重的呼吸,所有声音都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心脏在肋骨下狂跳的巨响,几乎要震碎耳膜。

“你……”江晏白喉咙发干,挤出一个沙哑的音节。

银发的男人依旧伏在他身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碎的嘶声。

他死死盯着江晏白,仿佛要将他灵魂的每一丝纹理都刻印下来。

那红瞳里的火焰跳跃着,痛苦与决绝交织缠绕,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绝望的专注。

他沾着污迹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却最终只是徒劳地蜷缩了一下。

“玄烬。”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从深渊的裂缝中挤出,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质感,却又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江晏白的心上,“我叫玄烬。”

他喘息着,艰难地吸了一口气,那双燃烧的血瞳紧锁着江晏白茫然而惊恐的眼睛,一字一句,带着一种宣告命运般的沉重:“是你的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

江晏白机械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像在咀嚼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

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被撞得生疼的胸口和狂跳的心脏。

深夜加班、电脑屏幕裂开、掉出个穿古装的银发红眼男人……这组合比任何一部烂俗的奇幻剧还要离谱!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身上这个散发着冰冷气息和铁锈味的“命定之人”,手指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玄烬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身体猛地一沉,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江晏白身上。

冰冷的气息拂过江晏白的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带我……离开这里……” 玄烬的声音微弱下去,如同风中残烛,那双燃烧的红瞳也骤然黯淡,眼皮沉重地阖上,长长的银色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不能……被发现……”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的头无力地垂靠在江晏白肩窝,彻底失去了意识。

江晏白僵在原地,像一尊被塑冻的雕像。

怀里的人冰冷得不像活物,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那道撕裂在电脑屏幕上的诡异缝隙,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暗紫色的幽光迅速消退,
屏幕重新恢复成一片死寂的惨白,只有几道细微的、物理性的裂痕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办公室里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怎么办?

理智在尖叫:报警!

叫保安!

这绝对是个疯子或者极度危险的人物!

可目光触及玄烬那张即使在昏迷中也难掩惊心动魄的苍白面容,还有紧闭双眼下那两道深刻的、透着无尽疲惫的阴影……江晏白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开黏在对方额角的一缕湿冷的银发。

冰冷,滑腻,如同上好的丝绸,却毫无生气。

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微弱地反驳:如果报警,他会被当成什么?

实验品?

精神病人?

他那身古怪的装束和那双眼睛……后果不堪设想。

恐惧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被那双绝望红瞳攫住的责任感在胸腔里激烈搏斗。

最终,后者以一种极其微弱、却又无比顽固的优势占据了上风。

江晏白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玄烬从自己身上挪开,让他靠坐在办公桌腿旁。

然后,他站起身,双腿有些发软。

他脱下自己那件半旧的灰色薄外套,带着体温的织物裹住了玄烬残破冰冷的紫色衣袍。

接着,他弯下腰,手臂穿过玄烬的腋下和膝弯,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个比自己高大沉重的男人抱了起来。

冰冷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沉甸甸的,像抱着一块巨大的寒玉。

玄烬的头无力地靠在他肩头,银发扫过他的下颌,带来一丝冰凉滑腻的触感。

江晏白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午夜的写字楼空旷得如同巨大的墓穴,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紧绷的神经上。

电梯下降的数字缓慢地跳动着,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死死盯着光洁如镜的电梯门,生怕里面突然映出保安的身影,或是玄烬突然睁开那双可怕的红眼睛。

直到坐进自己那辆二手小车里,将玄烬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驶入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的城市街道,江晏白才感觉稍微找回了一点呼吸的节奏。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歪倒在座椅里的男
人。

银发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下流淌着微弱的光泽,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如纸,脆弱得像一件精雕细琢却濒临破碎的瓷器。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密的扇形阴影,遮住了那双曾让他灵魂战栗的血色瞳仁。

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命定之人?

江晏白猛地收回视线,用力握紧了方向盘,指节泛白。

冰冷的雨点密集地敲打着挡风玻璃,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摇摆,刮开一片模糊的视野,又迅速被新的雨水覆盖。

霓虹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染开,扭曲变形,如同他此刻混乱不堪的思绪。

他不再去想,只是死死盯着前方被雨水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道路,朝着自己那间小小的公寓驶去。

狭小的单身公寓里,空气似乎也随着这个不速之客的闯入而变得凝滞、冰冷。

江晏白将玄烬安置在自己那张略显狭窄的单人床上,动作近乎粗暴,带着一种急于摆脱烫手山芋的慌乱。

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玄烬毫无知觉地躺着,银发散乱地铺在浅灰色的枕套上,像一捧被揉碎的月光,衬得他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触目惊心。

江晏白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

刚才在办公室和车里那股莫名的、近乎冲动的责任感,此刻在安全熟悉的环境里迅速冷却、沉淀,变成了尖锐的怀疑和冰冷的恐惧。

那双燃烧的红瞳,那句宣告般的“命定之人”,还有那撕裂空间而来的诡异方式……这一切都超出了他三十年来构筑的、关于世界如何运转的所有认知。

他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才找回一点支撑。

目光扫过玄烬身上那件残破不堪、沾着不明污迹的深紫色古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替对方换衣服的念头。

他只是拉过自己那条洗得发白的薄毯,胡乱地盖在玄烬身上,遮住那些刺眼的破损和冰冷的皮肤。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到了客厅,把自己重重摔进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里。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让他混乱发热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报警?

这个念头再次顽固地冒了出来。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眼底的挣扎。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却迟迟无法落下。

报警电话拨通后该怎么说?

说一个
穿古装的银发红眼男人从我的电脑屏幕里掉出来了,还自称是我的命定之人?

警察会怎么看他?

精神病院?

还是……更可怕的地方?

他无法想象玄烬那双燃烧着痛苦与决绝的眼睛,被关进冰冷的铁栏后面,被当成怪物研究的样子。

那把他带回来,然后呢?

江晏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男人醒来后会做什么?

他口中的“虚渊界”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会被追杀?

自己这个所谓的“命定之人”又意味着什么?

是某种祭品?

还是……炉鼎?

一些尘封在记忆角落里的、关于奇幻小说的模糊概念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带着不祥的寒意。

时间在死寂和猜疑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窗外的雨势似乎小了些,但天色依旧沉黑如墨,只有远处城市的光污染在低垂的云层下透出模糊的红黄光晕。

江晏白蜷在沙发里,神经紧绷得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惊跳起来。

他甚至不敢闭眼,生怕一闭上,那个冰冷的身影就会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一阵极其压抑、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抽气声从卧室方向断断续续地传来。

江晏白瞬间弹坐起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来了!

他屏住呼吸,赤着脚,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挪到卧室门边。

虚掩的门缝里,透出一点昏暗的光线。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玄烬醒了。

他不知何时蜷缩了起来,整个人痛苦地弓成一团,薄毯被他无意识地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指甲几乎要嵌进粗糙的布料纤维里。

那张苍白的脸扭曲着,眉头紧锁,牙关死死咬住下唇,渗出一丝暗红的血迹。

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次痉挛都像是骨骼在皮肉下错位、断裂。

喉咙里压抑着破碎的、不成调的呻吟,每一声都饱含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听得江晏白头皮发麻,心脏也跟着紧缩。

冷汗浸湿了玄烬额前的银发,一绺绺黏在皮肤上,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水光。

他像是在承受着某种来自身体内部、或者灵魂深处的酷刑,毫无防备,脆弱得不堪一击。

江晏白僵在门口,所有的疑虑和恐惧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原始、更汹涌的情绪
暂时冲垮了——那是目睹极端痛苦时,人类本能涌起的强烈不适与怜悯。

眼前这个男人,无论他来自哪里,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此刻只是一个正在被巨大痛苦撕扯的、濒临崩溃的生命。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冲到床边。

“玄烬!”

他声音有些发颤,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按住对方因剧痛而痉挛的肩膀,又怕自己的触碰会加剧他的痛苦,手悬在半空,进退维谷,“你怎么了?

哪里痛?”

玄烬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里,对江晏白的呼唤毫无反应。

他猛地扬起头,脖颈拉出脆弱的线条,喉咙里发出一声濒死般的、短促而尖锐的抽气。

那双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

血红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瞬间放大,如同两轮骤然升起的、燃烧着地狱烈焰的血月!

但那火焰是混乱的、失控的,瞳孔深处没有任何焦距,只有纯粹的、被痛苦彻底吞噬的野兽般的疯狂和暴戾!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瞬间以他为中心爆发开来,像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江晏白的胸口!

“呃!”

江晏白闷哼一声,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得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震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

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玄烬死死地盯着他,那双血瞳里翻涌着纯粹的毁灭欲,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他撕碎。

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威胁般的低吼,身体因痛苦和暴戾而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危险!

极度的危险!

江晏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结了。

他想逃,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他以为那双燃烧着暴戾火焰的眼睛的主人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时,玄烬身体猛地一僵。

那疯狂燃烧的血色瞳孔深处,痛苦和暴戾的漩涡中心,极其艰难地挣扎着,浮起了一丝微弱的、属于“玄烬”本人的清明。

那丝清明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点烛火,微弱得随时会熄灭,却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

“走……” 玄烬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一个破碎不堪、带着血腥气的音节,“快……走……” 他像是在用尽最后一丝意志力,对抗着体内那几乎要将他吞噬、并毁灭一切的疯狂本能。

话音未落,他身体猛地一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
一口暗红色的、带着奇异腥甜气息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浅色的薄毯和他自己的衣襟上,迅速晕染开一片刺目的暗红。

随即,他眼中的最后一点清明彻底熄灭,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栽倒回床上,再次陷入了死寂般的昏迷。

只有那刺目的血迹和空气中弥漫开的奇异腥甜气味,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并非幻觉。

江晏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骨头。

他看着床上重新陷入死寂、嘴角和衣襟沾满暗红血迹的身影,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勒得他几乎窒息。

走?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逃出这间公寓,把这个巨大的麻烦彻底甩开?

可那双在疯狂边缘挣扎着、最后透出一丝哀求的血色眼睛,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声嘶哑的“快走”,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底某个被恐惧和理智强行锁住的闸门。

他颤抖着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冰冷的汗水。

视线落在玄烬苍白如纸的脸上,那痛苦扭曲的痕迹还未完全散去,嘴角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一种更深的、混杂着后怕和莫名酸楚的情绪,悄然压过了纯粹的恐惧。

他不能走。

至少,不能在他这样的时候。

江晏白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感(那是刚才惊吓过度带来的生理反应),拖着发软的双腿,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到床边。

他避开那片刺目的血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探向玄烬的颈侧。

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冷依旧,但皮肤下微弱的搏动却顽强地存在着,一下,又一下,缓慢而微弱,像风中残烛,却固执地不肯熄灭。

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江晏白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丝,但心头的巨石却丝毫未减。

他找来湿毛巾,避开那些沾血的地方,动作极其轻柔地擦拭玄烬额头的冷汗和脸颊上的污迹。

银色的发丝冰凉滑腻,拂过他的手背。

他不敢去碰那些血迹,那暗红的颜色和奇异的腥甜气味都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做完这些,他拉过一把椅子,在离床稍远一点的地方坐下,像一尊沉默的守卫雕像。

窗外,城市的灯光在雨水的冲
刷下依旧迷离。

他不敢再睡,只是死死地盯着床上那个昏迷的身影,警惕着任何一丝危险的征兆。

每一次玄烬在昏迷中无意识地抽动一下,他的心脏都会跟着猛地一跳。

时间在高度紧张的守候中变得格外漫长。

后半夜,玄烬又发作了一次,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暴戾,但身体依旧痛苦地蜷缩,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冷汗浸湿了额发。

江晏白只是远远地看着,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和距离。

直到灰蒙蒙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雨云和积满水汽的玻璃窗,吝啬地洒进这间弥漫着血腥、冰冷和死寂气息的斗室。

床上的人影终于有了更明显的动静。

玄烬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如同濒死的蝶翼在挣扎。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血色的瞳孔在朦胧的晨光中显得有些黯淡,失去了昨夜那种燃烧的锐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剧痛和虚弱彻底掏空后的茫然和浑浊。

他失神地望着头顶陌生的、有些泛黄的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还未完全归位。

过了好一会儿,那茫然的视线才艰难地转动,缓缓聚焦在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江晏白身上。

那双红瞳里,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自身处境的认知带来的沉重,有对昨夜失控的隐约懊恼,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疲惫。

他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最终,他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不可查地,对着江晏白的方向,点了一下头。

那是一个无声的致意,微弱得像一片羽毛落下,却沉甸甸地压在了江晏白的心头。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劫后余生的沉重。

江晏白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在这无声的致意下,终于有了一丝松懈的迹象。

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身体里那股支撑了他一整夜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大半,整个人疲惫地陷进椅子里。

“你……” 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清了清嗓子才继续,“你需要什么?”

他避开了所有关于身份、昨夜惊魂、还有那句“命定之人”的问题。

那些疑问依旧如同毒蛇盘踞在心底,但此
刻,面对那双被虚弱和疲惫填满的血瞳,他选择了最实际的问题。

玄烬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间狭小却整洁的单身公寓,最后落回江晏白写满疲惫和戒备的脸上。

他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动作牵扯到内腑的伤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舒展开。

“水……” 他终于发出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昨夜呕血后残留的腥气。

江晏白立刻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递给玄烬,而是放在床头柜上,离对方的手有一段安全的距离。

玄烬的目光落在那杯水上,停顿了片刻。

他似乎想抬手,但仅仅是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整个手臂便无力地垂落,牵动嘴角又是一阵微弱的抽气。

他最终放弃了,只是微微侧过头,看向江晏白,眼神里没有请求,只有一种平静的陈述。

江晏白看着对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心头那点戒备被一种更深的无力感覆盖。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上前,拿起水杯,小心翼翼地递到玄烬干裂的唇边。

玄烬微微仰头,就着江晏白的手,小口地啜饮着温水。

喉结艰难地滚动,每一次吞咽都显得异常费力。

几口水下去,那干裂的唇瓣似乎恢复了一点微弱的血色。

“多谢。”

他移开唇,声音依旧嘶哑,但清晰了一点。

血色的眸子抬起,深深地看了江晏白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江晏白预想中的任何解释或歉意,只有一种沉重的、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疲惫,和一种奇异的、洞悉一切的平静。

“我……需要休养。”

他极其缓慢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耗费了巨大的力气,“时间……不会太久。”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蓄力量,血瞳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暗芒,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警告的意味:“在我恢复之前……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的精神,缓缓阖上了眼睛,长长的银色睫毛在眼下投下疲惫的阴影,呼吸再次变得微弱而平稳,像是沉入了深度的自我修复之中。

江晏白握着空水杯,站在原地,看着床上再次陷入沉寂的身影,心头五味杂陈。

那句警告在他耳边回荡,像冰冷的枷锁。

休养?

需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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