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古装的银发红眼男人从我的电脑屏幕里掉出来了,还自称是我的命定之人?
警察会怎么看他?
精神病院?
还是……更可怕的地方?
他无法想象玄烬那双燃烧着痛苦与决绝的眼睛,被关进冰冷的铁栏后面,被当成怪物研究的样子。
那把他带回来,然后呢?
江晏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男人醒来后会做什么?
他口中的“虚渊界”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会被追杀?
自己这个所谓的“命定之人”又意味着什么?
是某种祭品?
还是……炉鼎?
一些尘封在记忆角落里的、关于奇幻小说的模糊概念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带着不祥的寒意。
时间在死寂和猜疑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窗外的雨势似乎小了些,但天色依旧沉黑如墨,只有远处城市的光污染在低垂的云层下透出模糊的红黄光晕。
江晏白蜷在沙发里,神经紧绷得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惊跳起来。
他甚至不敢闭眼,生怕一闭上,那个冰冷的身影就会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一阵极其压抑、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抽气声从卧室方向断断续续地传来。
江晏白瞬间弹坐起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来了!
他屏住呼吸,赤着脚,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挪到卧室门边。
虚掩的门缝里,透出一点昏暗的光线。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玄烬醒了。
他不知何时蜷缩了起来,整个人痛苦地弓成一团,薄毯被他无意识地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指甲几乎要嵌进粗糙的布料纤维里。
那张苍白的脸扭曲着,眉头紧锁,牙关死死咬住下唇,渗出一丝暗红的血迹。
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次痉挛都像是骨骼在皮肉下错位、断裂。
喉咙里压抑着破碎的、不成调的呻吟,每一声都饱含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听得江晏白头皮发麻,心脏也跟着紧缩。
冷汗浸湿了玄烬额前的银发,一绺绺黏在皮肤上,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水光。
他像是在承受着某种来自身体内部、或者灵魂深处的酷刑,毫无防备,脆弱得不堪一击。
江晏白僵在门口,所有的疑虑和恐惧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原始、更汹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