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面对那双被虚弱和疲惫填满的血瞳,他选择了最实际的问题。
玄烬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间狭小却整洁的单身公寓,最后落回江晏白写满疲惫和戒备的脸上。
他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动作牵扯到内腑的伤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舒展开。
“水……” 他终于发出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昨夜呕血后残留的腥气。
江晏白立刻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递给玄烬,而是放在床头柜上,离对方的手有一段安全的距离。
玄烬的目光落在那杯水上,停顿了片刻。
他似乎想抬手,但仅仅是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整个手臂便无力地垂落,牵动嘴角又是一阵微弱的抽气。
他最终放弃了,只是微微侧过头,看向江晏白,眼神里没有请求,只有一种平静的陈述。
江晏白看着对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心头那点戒备被一种更深的无力感覆盖。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上前,拿起水杯,小心翼翼地递到玄烬干裂的唇边。
玄烬微微仰头,就着江晏白的手,小口地啜饮着温水。
喉结艰难地滚动,每一次吞咽都显得异常费力。
几口水下去,那干裂的唇瓣似乎恢复了一点微弱的血色。
“多谢。”
他移开唇,声音依旧嘶哑,但清晰了一点。
血色的眸子抬起,深深地看了江晏白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江晏白预想中的任何解释或歉意,只有一种沉重的、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疲惫,和一种奇异的、洞悉一切的平静。
“我……需要休养。”
他极其缓慢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耗费了巨大的力气,“时间……不会太久。”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蓄力量,血瞳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暗芒,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警告的意味:“在我恢复之前……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的精神,缓缓阖上了眼睛,长长的银色睫毛在眼下投下疲惫的阴影,呼吸再次变得微弱而平稳,像是沉入了深度的自我修复之中。
江晏白握着空水杯,站在原地,看着床上再次陷入沉寂的身影,心头五味杂陈。
那句警告在他耳边回荡,像冰冷的枷锁。
休养?
需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