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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听第七年蝉鸣小说

Timc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高一初见江屿,他肩头跳跃的阳光便落进了苏念心底。>她为他拼命学习考入同一所大学,却只敢隔着人群偷看他恋爱又分手。>毕业那天江屿突然离世,遗物里藏着她丢失七年的旧笔和草稿纸。>翻开那本褪色笔记本,第一页写着:“今天有个女孩在玉兰树下发呆,睫毛像沾了星光的蝶。”>最后一行墨迹未干:“旅行回来就告诉她,我爱了她七年……”>苏念独自站在他们约定的海边,对着虚空嘶喊出练习过千万次的话。>浪声吞没了告白,只有蝉鸣震耳欲聋。---**第一章:玉兰树下的光**那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空气里浮动着一种新叶初绽、泥土苏醒的湿润气息,混合着某种清甜的、不易察觉的花香。高一开学日,校园里像一锅刚煮沸的水,鼎沸的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着每一个带着新奇与忐忑...

主角:苏念高一   更新:2025-06-21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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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念高一的其他类型小说《与你听第七年蝉鸣小说》,由网络作家“Tim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一初见江屿,他肩头跳跃的阳光便落进了苏念心底。>她为他拼命学习考入同一所大学,却只敢隔着人群偷看他恋爱又分手。>毕业那天江屿突然离世,遗物里藏着她丢失七年的旧笔和草稿纸。>翻开那本褪色笔记本,第一页写着:“今天有个女孩在玉兰树下发呆,睫毛像沾了星光的蝶。”>最后一行墨迹未干:“旅行回来就告诉她,我爱了她七年……”>苏念独自站在他们约定的海边,对着虚空嘶喊出练习过千万次的话。>浪声吞没了告白,只有蝉鸣震耳欲聋。---**第一章:玉兰树下的光**那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空气里浮动着一种新叶初绽、泥土苏醒的湿润气息,混合着某种清甜的、不易察觉的花香。高一开学日,校园里像一锅刚煮沸的水,鼎沸的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着每一个带着新奇与忐忑...

《与你听第七年蝉鸣小说》精彩片段

>高一初见江屿,他肩头跳跃的阳光便落进了苏念心底。

>她为他拼命学习考入同一所大学,却只敢隔着人群偷看他恋爱又分手。

>毕业那天江屿突然离世,遗物里藏着她丢失七年的旧笔和草稿纸。

>翻开那本褪色笔记本,第一页写着:“今天有个女孩在玉兰树下发呆,睫毛像沾了星光的蝶。”

>最后一行墨迹未干:“旅行回来就告诉她,我爱了她七年……”>苏念独自站在他们约定的海边,对着虚空嘶喊出练习过千万次的话。

>浪声吞没了告白,只有蝉鸣震耳欲聋。

---**第一章:玉兰树下的光**那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空气里浮动着一种新叶初绽、泥土苏醒的湿润气息,混合着某种清甜的、不易察觉的花香。

高一开学日,校园里像一锅刚煮沸的水,鼎沸的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着每一个带着新奇与忐忑踏入新天地的少年少女。

公告栏前挤满了人,黑压压的脑袋攒动着,急切地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和归属的班级。

苏念瘦小的身影被裹挟在涌动的人潮里,像一片被卷入漩涡的叶子,身不由己地向前挤。

她努力踮起脚尖,视线越过前面同学的肩膀,焦急地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搜寻着“苏念”两个字。

阳光透过高大的悬铃木枝叶缝隙洒下,在她微蹙的眉间投下晃动的光斑。

就在她几乎要被后面更急切的人推得失去平衡时,一股温和却坚定的力量轻轻扶住了她的胳膊肘。

那触碰很短暂,像蜻蜓点水,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感。

苏念下意识地侧过头,目光向上抬去。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

扶住她的那个男生,个子很高,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色校服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的笑容很明亮,牙齿洁白整齐,眼睛弯弯的,像盛满了窗外此刻最清澈的阳光,没有丝毫杂质。

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天生的、未经世事的开朗和善意,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他肩头恰好落着一片被阳光穿透的玉兰花瓣的虚影,金灿灿的光斑随着微风在他肩头跳跃、流转,仿佛有生命般跃动。

“小心点,”他的声音清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质感,像山涧里叮咚的泉水,“这
里人多,别摔着。”

他微微侧身,很自然地让出一点空间,方便苏念能更靠近公告栏一些。

他的动作自然而流畅,带着一种苏念从未接触过的、属于“阳光中心”人群的从容。

苏念只觉得一股热流瞬间涌上脸颊,心脏在胸腔里毫无章法地、剧烈地擂动起来,咚咚咚的声音震得她自己耳膜发麻。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在皮肤下奔流的速度骤然加快。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只能慌乱地、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目光像受惊的小鹿般飞快地垂下,死死地盯住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鞋尖。

那片在他肩头跳跃的光斑,却像烙印一样,深深地烫进了她的视网膜深处。

“找到了吗?”

他似乎并未察觉她的窘迫,依旧温和地问着,目光也投向公告栏。

“没……还没有。”

苏念的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被周围的嘈杂完全吞没。

她鼓起巨大的勇气,再次抬眼偷偷瞄向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以及那件被阳光晒得仿佛微微发光的白衬衫领口。

就在那一瞥之间,她眼角的余光终于捕捉到了贴在最边缘的名单上,自己的名字——高一(三)班,苏念。

“找到了!

三班!”

她脱口而出,带着一丝找到归属的欣喜,声音比刚才大了些。

“哦?

我也是三班。”

男生转过头,脸上那明亮的笑容似乎更盛了几分,像正午的阳光般灼热,“我叫江屿。

江水的江,岛屿的屿。”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坦荡而自然。

苏念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加速。

她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物件。

她迟疑着,指尖微微颤抖着,最终只是极快地、象征性地用自己的指尖碰了碰他的指腹,那触感温热而短暂,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苏念。”

她飞快地报出自己的名字,声音依旧很小,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和羞涩,“思念的念。”

说完,她几乎是立刻收回了手,重新低下头,仿佛要把自己埋进地缝里去。

江屿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拘谨,只是笑着点点头:“苏念……好名字。

以后就是同班同学了,请多关照。”

他的笑容依旧明亮坦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爽朗。


周围是喧闹的人声,公告栏上纸张被风吹动的哗啦声,远处操场传来的模糊口令声,但苏念的世界在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的背景音都潮水般退去,只剩下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疯狂撞击肋骨的声音,还有眼前这个人肩头那片跳跃的、金灿灿的光斑。

那光斑无声地烙进眼底,烫得她心头发慌。

玉兰树高大婆娑的枝叶在他们头顶摇曳,筛下细碎的光点,像一场无声的、金色的雨。

**第二章:影子里的守望**从那一天起,那个在玉兰树下扶住她、肩头跳跃着阳光的名字——江屿,便成了苏念整个高中时代最隐秘也最庞大的坐标。

她像一颗被强大引力捕获的小行星,不由自主地开始围绕着他旋转。

只是她的轨道,永远在他耀眼的光芒所能覆盖的最外围,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安全的阴影地带。

江屿是名副其实的“光”。

他成绩拔尖,理科思维敏捷,尤其物理和数学,难题在他笔下似乎总能迎刃而解,解题步骤清晰漂亮得如同艺术品。

他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前锋,在球场上奔跑跳跃时,汗水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每一次精准的投篮都能引爆全场的尖叫。

他性格开朗,笑容极具感染力,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朋友,男男女女,谈笑风生。

他像一颗恒星,自然而然地散发着光和热,吸引着所有仰望的目光。

而苏念,则安静地存在于他光芒照耀的边缘地带。

她坐在教室靠窗的后排位置,那里能清晰地看到前排靠门位置的江屿。

她习惯了在老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在课间喧闹的缝隙里,在图书馆书架与书架之间的阴影中,飞快地、贪婪地捕捉他的身影。

看他微微蹙眉思考难题时专注的侧脸,看他与朋友击掌大笑时飞扬的神采,看他打完球后仰头灌水的喉结滚动。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无意的眼神,一次短暂的擦肩而过时校服衣角带起的微弱气流,都能在她心底漾开一圈圈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这份隐秘的关注,像一颗深埋的种子,在不见光的土壤里悄然汲取着养分,催生出一股近乎偏执的力量——她要靠近他,靠近那个光芒万丈的世界。

唯一现实的路径,就是学习。

江屿的目标是顶尖的A
大,那是他口中常提的“理想学府”,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自信。

于是,苏念开始了一场沉默的、只属于自己的长征。

深夜的台灯成了她最忠实的伙伴,照亮了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笔记。

她逼迫自己啃下艰涩的物理题,一遍遍演算那些令人头疼的数学推导。

困倦像潮水般涌来时,她就用力掐自己的胳膊,或者去用冷水洗把脸,回来继续对着摊开的习题集。

课间,当别人在走廊追逐打闹或闲聊时,她总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要么预习新课,要么整理错题。

手指因为长时间握笔而磨出了薄茧,眼底也渐渐染上了淡淡的青黑。

每一次大型考试的成绩公布,都像一场无声的战役。

她会紧张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在长长的年级排名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然后目光急切地向上移动,直到锁定那个熟悉的名字——“江屿”。

当看到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在一点点、极其缓慢地缩小时,哪怕只是前进了一两个微不足道的名次,一种混合着疲惫和巨大满足感的暖流就会瞬间冲垮所有的辛苦,给她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仿佛那缩短的数字,就是她和他之间真实距离的具象化。

她离他的光,似乎又近了一点点。

然而,靠近光芒的代价,是更清晰地感受到灼热与遥不可及。

高二下学期,一个晚自习结束的雨夜,苏念抱着厚厚的一摞书,独自走在通往校门口的林荫道上。

雨丝在昏黄的路灯下交织成细密的网,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植物被雨水打湿后的清冽气息。

就在前面不远处,一把撑开的大伞下,并肩走着两个人影。

男生的背影挺拔而熟悉,是江屿。

而他旁边,依偎着一个穿着漂亮连衣裙的女生,正是隔壁文科班的班花林薇。

林薇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听江屿说着什么,偶尔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屿的手臂轻轻搭在林薇的肩上,将她更紧地护在自己撑开的伞下,动作自然而亲昵。

那伞像一个温暖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小世界,隔绝了外面冰冷的雨丝。

苏念的脚步瞬间僵在原地。

冰凉的雨点毫无遮挡地砸在她的头发上、脸上、脖颈里,顺着衣领滑进去,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怀
里的书似乎变得千斤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看着前方那把伞下依偎的身影,看着江屿微微低头倾听时专注的侧脸轮廓,看着林薇脸上明媚幸福的笑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冰冷的雨水反复冲刷,冷得发痛,痛得麻木。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自己更深地藏进路边一棵粗大梧桐树的阴影里。

粗糙潮湿的树皮紧贴着脊背,传来一阵寒意。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尊被遗忘在雨中的石像,直到那柄伞和伞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深处,消失在灯火阑珊的校门外。

雨水顺着她的刘海滴下来,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

她用力眨了眨眼,分不清脸上纵横流淌的,究竟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滚烫的东西。

怀里的书本被雨水浸湿了一角,变得沉重而软塌。

她低下头,默默地把它们抱得更紧了些,仿佛那是唯一可以抓住的依靠。

雨声淅沥,敲打着树叶,也敲打着心底那片寂静无声的荒原。

那场雨,下了很久,在她心里。

**第三章:迟到的通知书与永恒的缺席**时间在堆积如山的试卷、此起彼伏的笔尖摩擦声以及心中那无声却永不停歇的倒计时中,以一种近乎残酷的速度向前奔流。

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计时数字,从三位数飞快地跳到了两位数,最终定格在刺眼的“1”。

那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考试,裹挟着盛夏特有的闷热和焦灼,轰轰烈烈地来了,又在一片或释然、或狂喜、或失落的喧嚣中,迅速归于沉寂。

当苏念颤抖着手点开省教育考试院的查询页面,看到屏幕上清晰地跳出“A大中文系录取”的字样时,巨大的、不真实的眩晕感瞬间攫住了她。

窗外是炽烈的阳光,蝉鸣嘶哑地叫着,穿透玻璃,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她盯着屏幕上那行字,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直到眼睛发酸。

成功了。

她真的做到了。

七年前玉兰树下的那个目标,那个遥不可及的、带着光芒的名字所指向的地方,她终于抵达了。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是喜悦吗?

是的,巨大的、如释重负的喜悦。

但在这汹涌的喜悦之下,翻滚着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是无数个挑灯夜战的疲惫,
是面对难题时几近崩溃的绝望,是看到他与别人并肩时心口尖锐的刺痛……所有那些在阴影里独自吞咽的苦涩,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一个出口。

她捂着脸,肩膀微微耸动,任由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浸湿了掌心的薄茧。

这份巨大的喜悦,让她心中那个沉寂已久的念头,如同被春风唤醒的种子,开始疯狂地、不顾一切地顶破坚硬的心壳——她要告诉他。

告诉他这七年无声的追逐,告诉他那个玉兰树下心跳失序的瞬间,告诉他那些深夜支撑她走下去的微弱光芒,全都来源于他。

这个念头一旦破土,就带着燎原之势,烧得她坐立难安。

毕业典礼定在七天后,在学校的礼堂举行。

这七天,对苏念来说,像一个被无限拉长的、充满甜蜜焦灼的梦境。

她无数次在脑海里演练着告白的场景,在镜子前练习着微笑和开口的语气,甚至偷偷写下了好几页的腹稿,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总觉得词不达意。

那颗沉寂的心,因为这份即将付诸行动的勇气而重新变得鲜活,剧烈地跳动着,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和紧张。

她甚至开始留意毕业旅行的信息,幻想着如果……如果他也愿意,或许可以一起去看海?

终于,迎来了毕业典礼的日子。

礼堂里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的感伤和对未来的憧憬。

穿着统一毕业袍的学子们像一片涌动的蓝色海洋。

苏念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膛,她早早来到礼堂,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那个铭刻在心的身影。

她看到了许多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唯独没有江屿。

一丝不安悄然爬上心头。

她安慰自己,他可能只是迟到了。

典礼开始,校长致辞,优秀毕业生颁奖……流程一项项进行。

当念到“优秀毕业生代表——江屿同学”上台发言时,苏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走上台的,却是一个神情肃穆的年级主任。

礼堂里热烈的掌声瞬间停滞,一种异样的寂静弥漫开来,像冰冷的潮水漫过脚踝。

年级主任站在话筒前,面色沉重,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整个礼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

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带着一
种刻意压抑却依然无法掩饰的沉痛和嘶哑:“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今天,本应是一个充满喜悦和希望的日子。

然而,我们却不得不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向大家宣布一个不幸的消息……”他的话语顿住,目光沉重地扫过台下数千张年轻的面孔,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凝固的空气里,“我校高三(三)班,优秀毕业生江屿同学……在昨天傍晚,于归家途中……遭遇严重交通事故……经全力抢救无效……”后面的话,苏念已经听不清了。

世界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

礼堂里瞬间爆发的、混杂着震惊、悲痛和难以置信的巨大喧哗,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模糊而遥远。

她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僵硬得无法动弹。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扭曲,灯光、人影、蓝色的毕业袍……全都搅在一起,变成一片混乱而刺目的光斑。

耳边只剩下自己血液倒流冲刷耳膜的轰鸣声,以及刚才主任口中那个清晰而残酷的名字——“江屿”。

不可能。

一定是听错了。

幻觉。

她用力地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尖锐的疼痛唤醒自己。

然而,周围同学瞬间涌出的泪水,压抑不住的啜泣声,还有前排林薇猛地捂住嘴爆发出的、撕心裂肺的痛哭……所有这些真实的反应,都像冰冷的针,一根根扎进她的神经,残忍地告诉她,这不是梦。

他……不在了?

那个肩头跳跃着阳光的少年,那个笑容照亮她整个晦涩青春的人,那个她拼尽全力想要靠近、此刻终于鼓足勇气想要触碰的光……消失了?

以一种如此突然、如此彻底、如此荒谬的方式?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了,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巨大的、瞬间抽空一切的虚无。

心脏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呼呼漏着冷风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

身体里的力气被瞬间抽干,她软软地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眼前彻底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绝望的黑暗。

礼堂里弥漫开的悲伤像沉重的潮水,而她被彻底淹没,沉向冰冷窒息的海底。

毕业典礼是如何结
束的,她完全不记得。

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被人流裹挟着,茫然地走出礼堂。

盛夏的阳光依旧炽烈,白晃晃地刺眼,蝉鸣声尖锐得如同哀嚎,穿透耳膜,直刺入麻木的心脏深处。

那份刚刚收到、还带着油墨清香的A大录取通知书,此刻静静地躺在她的背包里,却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讽刺。

她终于抵达了终点,然而,那个终点处等待她的灯塔,却在她即将靠岸的瞬间,永远地熄灭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一片空旷的、名为“失去”的荒原上,被七月的骄阳灼烤着,被无尽的蝉鸣撕扯着。

**第四章:尘封的七年回响**葬礼肃穆而短暂。

苏念穿着简单的素色衣服,远远地站在人群的最外围。

她看着江屿的父母,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被巨大的悲痛压垮了脊梁,被亲友搀扶着,泣不成声。

她看着林薇红肿着眼睛,哭得几乎昏厥。

她看着那些曾和江屿一起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队友们,沉默地低着头,拳头紧握。

苏念没有哭。

巨大的悲伤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胸口,堵住了眼泪的通道,只剩下一种近乎窒息的麻木。

她像一个局外人,一个误入这场悲伤仪式的游魂,远远地看着,灵魂却早已飘离。

她甚至不敢多看灵堂中央那张被百合花簇拥着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江屿,笑容依旧阳光灿烂,眼神清澈,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那笑容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剜着她的心。

几天后,江屿的妈妈联系了苏念。

这位憔悴不堪的母亲,声音嘶哑而疲惫,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念念,小屿……他以前提过你几次,说你是班上很努力、很安静的同学……他有些东西,上面……有你的名字,我们想,或许应该交给你保管。”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言说的破碎感,“我们……我们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整理这些了……麻烦你了……”当苏念站在江屿房门前时,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房间里的空气凝滞着,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少年人的清爽气息,混合着灰尘和书本纸张的味道。

窗帘拉着,光线昏暗。

一切都还保
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样子:书桌上摊开的习题集和演草纸,笔筒里插着几支笔,床铺叠得不算整齐,墙上贴着几张篮球明星的海报,还有一张他们高中篮球队夺冠后的合影,照片上江屿抱着奖杯,笑容灿烂夺目。

苏念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一寸角落,最后落在书桌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深蓝色的硬壳笔记本上。

它被几本厚厚的竞赛辅导书压着,只露出一个边缘。

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她走过去,轻轻抽出了那个笔记本。

笔记本的封面有些磨损,边角微微卷起,显然被翻阅过很多次。

她犹豫了一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轻轻翻开扉页。

一行熟悉的、飞扬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墨水已经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9月1日,晴。

高一开学,公告栏前差点摔倒的那个女孩,像只受惊的小鹿。

扶住她的时候,她睫毛颤得好厉害,阳光落在上面,像沾了星光的蝶。

她叫苏念。

思念的念。

名字真好听。”

苏念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呼吸骤然停止。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行字,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烧红的钉子,狠狠钉进她的脑海。

她几乎是踉跄着翻到下一页,又一页。

“10月15日,阴。

物理课代表发作业,念到她的名字时声音特别轻。

她小跑上来拿,脸又红了,像抹了淡淡的胭脂。

真奇怪,明明那么安静害羞的一个人,为什么每次看到她,就觉得心里很安静?”

“11月3日,小雨。

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她又在看那本《飞鸟集》。

阳光从窗缝溜进来,刚好落在她翻书的手指上,纤细又干净。

她看得好认真,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和那本书。

真可爱。

想问问她喜欢泰戈尔的哪一首……算了,别打扰她。”

“12月20日,晴。

篮球赛赢了。

林薇跑过来送水,很大声地笑,周围人都起哄。

她好像也站在人群后面,远远地看着。

我把水递给了别人。

人群散开时,她不见了。

心里有点空。”

“2月14日,雪。

听说她为了考A大,天天熬到后半夜。

真傻,身体不要了吗?

……可是,她要是考上了,就能在一个校园里了。

真好。

我……还是没勇气去找她。

再等
等吧,等她考完。

现在不能分她的心。”

“5月7日,雨。

又看到她和那个男生说话了(好像是她们班学委?

)。

心里有点烦。

她好像对他笑了?

……苏念,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字迹或飞扬,或沉静,断断续续,跨越了整整七年。

每一页,都记录着一个她从未知晓的视角。

记录着她习惯性走神望向窗外的样子,记录她解不出数学题时无意识咬笔头的动作,记录她某次感冒请假他心里的担忧,记录她考试进步时他比自己考了满分还开心……那些她以为无人知晓的瞬间,那些她以为只有自己在默默回味的细节,原来都被另一双眼睛,如此珍重地捕捉、收藏。

她颤抖着手,慌乱地翻着。

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顾不上去擦,只想更快地看下去,像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人疯狂地寻找水源。

翻到笔记本的最后几页,字迹明显变得密集而用力,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6月15日,晴。

毕业了!

她考上了!

A大中文系!

太好了!

苏念,我就知道你可以!!”

“6月18日,多云。

毕业旅行定了,去青岛看海。

听说她也会去。”

“6月24日,晚。

决定了。

不能再等了。

这该死的懦弱,像个笑话。

七年了,像个傻子一样在远处看着,像个影子一样跟着。

苏念,我……6月25日,晨。

毕业旅行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你。

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墨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是最后一句话,笔迹深深嵌入纸背,力透纸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滚烫的决绝:“苏念,毕业旅行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七年了。”

“七年了”三个字后面,留下了一小片突兀的空白。

仿佛执笔的人在这里被强行打断,留下了永恒的、未完成的句点。

“啊——!”

一声凄厉的、完全不似人声的嘶鸣猛地从苏念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像濒死的野兽发出的绝望哀嚎。

那声音尖锐地撕裂了房间里死寂的空气。

巨大的悲恸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堤坝和伪装。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瘫软下去,重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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