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吧,等她考完。
现在不能分她的心。”
“5月7日,雨。
又看到她和那个男生说话了(好像是她们班学委?
)。
心里有点烦。
她好像对他笑了?
……苏念,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字迹或飞扬,或沉静,断断续续,跨越了整整七年。
每一页,都记录着一个她从未知晓的视角。
记录着她习惯性走神望向窗外的样子,记录她解不出数学题时无意识咬笔头的动作,记录她某次感冒请假他心里的担忧,记录她考试进步时他比自己考了满分还开心……那些她以为无人知晓的瞬间,那些她以为只有自己在默默回味的细节,原来都被另一双眼睛,如此珍重地捕捉、收藏。
她颤抖着手,慌乱地翻着。
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顾不上去擦,只想更快地看下去,像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人疯狂地寻找水源。
翻到笔记本的最后几页,字迹明显变得密集而用力,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6月15日,晴。
毕业了!
她考上了!
A大中文系!
太好了!
苏念,我就知道你可以!!”
“6月18日,多云。
毕业旅行定了,去青岛看海。
听说她也会去。”
“6月24日,晚。
决定了。
不能再等了。
这该死的懦弱,像个笑话。
七年了,像个傻子一样在远处看着,像个影子一样跟着。
苏念,我……6月25日,晨。
毕业旅行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你。
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墨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是最后一句话,笔迹深深嵌入纸背,力透纸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滚烫的决绝:“苏念,毕业旅行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七年了。”
“七年了”三个字后面,留下了一小片突兀的空白。
仿佛执笔的人在这里被强行打断,留下了永恒的、未完成的句点。
“啊——!”
一声凄厉的、完全不似人声的嘶鸣猛地从苏念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像濒死的野兽发出的绝望哀嚎。
那声音尖锐地撕裂了房间里死寂的空气。
巨大的悲恸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堤坝和伪装。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瘫软下去,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