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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末班车生存指南全文

善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乘客您好,开往古城方向的末班车即将进站,请有序排队,先下后上。”凌晨十点四十五分,地铁通道特有的阴冷裹着陈年机油和混凝土粉尘的气味,沉甸甸地压进肺里。加班的倦怠像一床浸了水的厚棉被,裹得人透不过气。“近日,临安市地铁九号线在检修员遭遇事故后,经多次调试再次投入运营……”这个时间终于不用抢座了,我把自己塞进靠门的塑料座椅,伴着车厢里的新闻背景音,习惯性地摸出手机,熟练地打开星铁。最近新剧情里的boss好强,连打两回,我点了自动战斗,放下手机活动了下脖子。左右两边什么时候没乘客了?没过几站就都下去了吗?我抬眼看了下电子屏,还有好几站才到,正好等下把每日任务做完。第二形态了,这boss就快打完了。嚯,这新皮肤还挺精致,希望出角色的时候美...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19 2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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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地铁末班车生存指南全文》,由网络作家“善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乘客您好,开往古城方向的末班车即将进站,请有序排队,先下后上。”凌晨十点四十五分,地铁通道特有的阴冷裹着陈年机油和混凝土粉尘的气味,沉甸甸地压进肺里。加班的倦怠像一床浸了水的厚棉被,裹得人透不过气。“近日,临安市地铁九号线在检修员遭遇事故后,经多次调试再次投入运营……”这个时间终于不用抢座了,我把自己塞进靠门的塑料座椅,伴着车厢里的新闻背景音,习惯性地摸出手机,熟练地打开星铁。最近新剧情里的boss好强,连打两回,我点了自动战斗,放下手机活动了下脖子。左右两边什么时候没乘客了?没过几站就都下去了吗?我抬眼看了下电子屏,还有好几站才到,正好等下把每日任务做完。第二形态了,这boss就快打完了。嚯,这新皮肤还挺精致,希望出角色的时候美...

《地铁末班车生存指南全文》精彩片段

“乘客您好,开往古城方向的末班车即将进站,请有序排队,先下后上。”

凌晨十点四十五分,地铁通道特有的阴冷裹着陈年机油和混凝土粉尘的气味,沉甸甸地压进肺里。

加班的倦怠像一床浸了水的厚棉被,裹得人透不过气。

“近日,临安市地铁九号线在检修员遭遇事故后,经多次调试再次投入运营……”这个时间终于不用抢座了,我把自己塞进靠门的塑料座椅,伴着车厢里的新闻背景音,习惯性地摸出手机,熟练地打开星铁。

最近新剧情里的 boss 好强,连打两回,我点了自动战斗,放下手机活动了下脖子。

左右两边什么时候没乘客了?

没过几站就都下去了吗?

我抬眼看了下电子屏,还有好几站才到,正好等下把每日任务做完。

第二形态了,这 boss 就快打完了。

嚯,这新皮肤还挺精致,希望出角色的时候美工也能这么细。

就在快打完的时候,突然开始加载,信号好差,在地铁里倒也是常有的事。

等下,怎么退出去了!

我看向信号格那里,一个煞白的“×”像凝固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一站信号怎么这么差?

算了,没信号也好,省点电。

车轮摩擦铁轨发出单调催眠的“呜呜”声,窗外的隧道壁融化成一片流动的墨汁。

困意像潮水,一点点漫过意识的海岸线。

就在意识即将沉没的瞬间,车厢里那毫无波澜的机械女声,毫无预兆地炸响:“下一站,极乐站。

请准备下车。”

极乐站?

我猛地睁开眼,睡意被惊飞了一半。

这条贯穿城市南北的动脉,每一站都刻在打工人的脑子里,绝没有“极乐”二字。

是幻听?

还是加班加得神经错乱?

我起身,走到车厢连接处。

手指划过冰冷的塑料线路图——光华门、长乐街、市民广场……终点站“古城”清晰无比,再无其他。

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一下,缓缓下沉。

地铁的速度在明显减缓。

窗外纯粹的黑暗里,渗进了一抹昏黄的光晕,越来越近。

那光不是现代 LED 的冷白,倒像是旧式钨丝灯泡发出的、带着暖色却毫无暖意的光,朦朦胧胧,勉强涂抹着隧道壁油腻的表面。

车轮摩擦铁轨的声音变得格外刺耳、拖沓,仿佛生锈的齿轮
在艰难咬合。

“哧——嘎——!”

剧烈的晃动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地铁猛地顿住。

那昏黄的光源正对着车门。

车门缓缓滑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气味瞬间涌入——陈年灰尘、地下深处潮湿的土腥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却极其顽固的……焚烧纸钱和劣质香烛后残留的灰烬味。

一股比车厢内阴冷数倍的寒气,顺着敞开的门缝蛇一样钻入,激得我打了个寒噤。

站台展现在眼前。

昏黄的光线有气无力地笼罩着不大的空间。

水泥地面坑洼遍布,积着厚厚的、如同棉絮般的灰尘,踩上去定是悄无声息。

墙壁大片大片地斑驳、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旧砖,像一块块丑陋的疮疤。

空气里悬浮着无数微尘,在昏黄的光柱下无声飞舞。

没有指示牌,没有广告灯箱,没有安检机,更没有穿制服的身影。

整个站台透着一股被时光彻底遗忘的破败和死寂,如同一个废弃多年的防空洞。

空。

绝对的,令人心悸的空。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太安静了,安静得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不对劲。

强烈的直觉告诉我,必须离开。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跟抵住了车厢内壁冰冷的金属。

就在脚步移动的瞬间,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车门外,昏黄光影的边缘,无声无息地……多了一抹深色的影子。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脖子僵硬地、一寸寸转向车门。

一个瘦小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立在敞开的车门外,离我不过两步。

那是一个老太太。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布料粗糙僵硬的深蓝色老式工装,袖口和肘部磨得起了毛边,颜色褪得深浅不一。

裤腿肥大,显得空荡荡的。

她佝偻着背,仿佛背上压着无形的重物,花白稀疏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极小的、松垮的发髻,几缕碎发黏在枯瘦的脖颈上。

昏黄的光线吝啬地打在她脸上,皮肤如同揉皱又风干的黄纸,布满了刀刻般的深纹。

她左手提着一个老旧的、竹篾颜色发黑的竹编篮子,篮口盖着一块同样褪色的靛蓝粗布。

她微微抬起松弛的眼皮,那双浑浊发黄、几乎看不到眼白的眸子,没什么神采,却像两颗生了锈的钉子,直勾勾地“钉”在我脸
上。

“姑娘——”声音干涩沙哑,像是砂纸在朽木上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久未开口的滞涩,“等车呢?”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

恐惧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但这老太太的外表实在太过普通,甚至带着旧时代底层劳动者那种令人心酸的卑微感,像个迷了路、误入此地的孤寡老人。

她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回答。

那干瘪的嘴角向上费力地扯了扯,露出一个极其僵硬、如同木偶般的笑容,黑洞洞的、一颗牙齿也没有的牙床暴露无遗。

“好啊……好啊……”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声音,在死寂的站台上异常清晰刺耳,“这站台啊……冷清……就我一个老婆子守着……等啊等……”那双浑浊的眼睛依旧牢牢锁着我,目光里没有明显的恶意,却透着一种黏腻的、令人极度不适的“专注”,仿佛我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件她等待已久的、失而复得的旧物。

“……等了……好些年了……”她的声音低下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倾诉,带着一种渗入骨髓的孤寂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执念,“终于……又有人来了……好些年了”?

“又有人”?

这几个字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之前那点因她外表而产生的怜悯瞬间被刺骨的寒意取代!

离开!

必须立刻、马上离开!

我猛地转身,不再看那张枯槁的脸和黑洞洞的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车厢深处扑去!

手指几乎要碰到冰冷的金属扶手杆!

“咣当——!!!”

一声震耳欲聋、足以撕裂灵魂的金属撞击巨响在身后猛然炸开!

狂暴的风压和恐怖的冲击波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后背!

我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推得向前飞扑出去,膝盖和手肘重重地、毫无缓冲地磕撞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剧痛瞬间席卷了半边身体!

我惊骇欲绝地回头——那扇刚刚还洞开的车门,此刻已死死地、严丝合缝地关闭着,冰冷的金属表面映出我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

隔着布满灰尘和蛛网状污痕的车窗玻璃,站台昏黄的光线下,那个穿着深蓝工装的老太太,依旧佝偻着站在那里
,纹丝不动。

她枯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像一尊风干的泥塑,只有那双浑浊发黄的眼睛,透过肮脏的玻璃,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那眼神,不再是空洞,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了然。

“呜——!”

地铁猛地一震,发出低沉的、如同困兽般的咆哮。

巨大的牵引力开始拉扯这钢铁的躯体。

车窗外,那个佝偻的身影随着地铁的启动开始模糊、后退、缩小。

她始终没有动,也没有表情,只有那双眼睛,仿佛穿透了物理的距离和污浊的玻璃,依旧牢牢地锁定着我,直到被加速流动的黑暗彻底吞噬。

只有站台上那点昏黄的光晕,如同坟茔间飘摇的鬼火,在车窗上拖出长长的、扭曲摇曳的光痕,最后彻底熄灭在隧道深处。

我瘫坐在冰冷肮脏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车厢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冷汗浸透了内衣,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激起一阵阵无法抑制的颤抖。

膝盖和手肘传来尖锐的刺痛,提醒着刚才那一切绝非幻觉。

那个老太太,那身蓝工装,那昏黄的灯光,那纸钱的余烬味……“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震动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嗡鸣在死寂的车厢里如同平地惊雷!

我浑身剧震,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屏幕亮着刺眼的白光——信号格,竟然是满的!

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岩浆般瞬间喷涌,几乎冲垮了残留的恐惧堤坝!

得救了!

一定是地铁驶离了那个鬼地方,信号恢复了!

我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手指在冰凉的屏幕上划了好几下才接通地铁站的工作电话,迫不及待地将听筒死死按在耳朵上,声音因为激动和后怕而尖锐变形:“喂?!

喂!

听得见吗?

救命!

我在地铁上!

最后一班车!

刚才在一个叫极乐站的地方停了!

地图上根本没有这个站!

有个穿老式蓝工装的老太太!

她不对劲!

你们在哪?!”

我语速飞快,像倒豆子一样倾诉着刚才的恐怖遭遇,仿佛这样就能把恐惧从身体里驱赶出去。

然而,听筒那边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呼吸声,没有电流杂音,只有一片……绝对的、真空般的死寂。

沉甸甸地压在耳膜上,令
人窒息。

几秒钟令人发疯的沉默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冰冷。

僵硬。

毫无起伏。

每一个字的间隔、音调、甚至那细微的金属摩擦质感,都和地铁报站的那个机械女声……严丝合缝,如出一辙!

“乘客,您好。”

那声音毫无阻滞地钻进我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神经上。

“您已进入极乐站服务区。”

“请勿惊慌。”

“下一班接引列车即将到达。”

“请保持原地等待。”

短暂的停顿,冰冷的寂静再次吞噬一切。

嘟…嘟…嘟…忙音单调而冰冷地响起。

我僵在原地,手机还紧紧贴在耳边,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像一块墓碑。

车厢里惨白的灯光打在我脸上,映出一片死灰。

刚才那短暂的狂喜被瞬间冻结、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更沉的绝望,如同冰冷的铅水灌满了胸腔。

极乐站……服务区……接引列车……原地等待……我缓缓放下手机,手指冰凉僵硬。

目光茫然地扫过这节空旷死寂的车厢。

车轮摩擦铁轨的“哐当”声依旧单调地响着,如同丧钟的余音,载着我驶向隧道深处更浓、更绝望的黑暗。

下一站,会是什么地方?

那个所谓的“接引列车”,又是什么东西?

那个蓝工装老太太,就是被“接引”走的吗?

而我,就是下一个等待被“服务”的对象?

我蜷缩在座椅的角落里,竖起耳朵捕捉着车厢内外的任何一丝异响。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就在我紧绷的神经快要断裂时——“嗡……”极其细微的震动,从脚底传来。

不是手机。

是整个车厢……在震动。

很轻微,起初像是远处有重型卡车驶过引起的地面共振,又像是某种沉睡在地底深处的巨大机械被唤醒,开始缓缓运转。

震动感透过冰冷的座椅和地板,清晰地传递到我的骨骼里。

来了!

那所谓的“接引列车”!

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冲得我头晕目眩。

我死死抓住座椅边缘,指关节因用力而惨白。

眼睛瞪得几乎裂开,透过布满灰尘和污迹的车窗,死死盯着外面那片浓稠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震动感在迅速增强。

由细微的嗡鸣变成了低沉、压抑、
充满力量感的“隆隆”声,仿佛有钢铁巨兽正从隧道最幽深的地狱里苏醒,沿着平行的轨道,由远及近地碾压而来!

窗外的黑暗不再是均匀的流动。

在隧道深不可测的尽头,一点微弱的光晕开始顽强地显现。

那光……不是站台昏黄的钨丝灯光,也不是车厢惨白的荧光,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凝固氧化血液般的暗红。

不祥,污浊,带着铁锈和死亡的气息。

暗红的光晕在视野中急速扩大、逼近,如同黑暗中缓缓睁开的、充满恶意的巨眼。

那沉重的“隆隆”声也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车厢都在随之剧烈颤抖!

车顶的灯管发出“滋滋”的哀鸣,疯狂地闪烁、明灭,在车厢内投下跳跃闪烁、如同群魔乱舞般的诡异光影!

灰尘簌簌落下,像下着一场无声的雪。

光晕靠近了!

借着那不断跳跃闪烁的暗红光芒,我终于看清了那庞然大物的真容!

那根本不是我所认知的任何一种地铁列车!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陈旧、肮脏、如同干涸血痂般的暗红色,车身布满了扭曲狰狞的凹痕、撕裂的伤口和深深的刮擦痕迹,仿佛经历过无数次惨烈的碰撞与碾压。

车窗极小,如同牢房的透气孔,而且被厚厚的、黑黄色的污垢完全覆盖,根本无法窥视内部。

没有车灯,只有车头部位镶嵌着几块形状不规则、边缘扭曲的暗红色晶体,散发着那令人不安的红光,如同地狱恶兽饥渴的眼睛。

整列车的造型粗犷、野蛮、扭曲,透着一股原始的暴戾和冰冷的死寂,仿佛是从废弃的钢铁坟墓里爬出来的怪物。

它正沿着旁边平行的轨道,沉默无声却又带着碾压一切的毁灭气势,轰然驶近!

庞大的暗红色车头,如同移动的断头台,一点点地、无可阻挡地占据了我整个车窗的视野!

那几块暗红的“眼睛”,隔着污浊的玻璃和疯狂闪烁的光影,仿佛正冰冷地、戏谑地注视着我这节孤零零的、脆弱的车厢。

它没有鸣笛,没有减速,就那么沉默地、带着宣告死亡的压迫感,靠近,再靠近……巨大的阴影彻底笼罩了我!

就在它那庞大的暗红色车头即将与我所在车厢平行的一刹那——轰!!!

我所在的这列地铁,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暴怒
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朝着与“接引列车”相反的方向,用尽全力猛地一甩!

“啊——!!!”

巨大的、完全无法抗拒的惯性将我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从座椅上狠狠抛起!

身体完全失控,重重砸在对面冰冷坚硬的车厢壁上!

肩膀、后背传来骨头碎裂般的剧痛!

眼前瞬间被金星和黑暗占据!

车厢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濒临解体的金属呻吟和扭曲声!

车顶的灯管在疯狂闪烁中“啪啪”爆裂了好几根!

碎片如同冰雹般砸落!

剩下的灯管更加狂乱地明灭,将车厢内的一切都切割成跳动闪烁、光怪陆离的恐怖碎片!

窗外,那列暗红色的“接引列车”庞大的、布满伤痕的钢铁之躯,如同一条来自地狱的熔岩巨蟒,紧贴着我的车窗呼啸而过!

污浊的车窗玻璃上,暗红的、不祥的光影和车厢内狂乱闪烁的惨白光芒疯狂地交错、撕扯、融合!

在光影交错的瞬间,我似乎瞥见那污浊车窗的后面,紧贴着玻璃……有无数张惨白扭曲、痛苦到极致的脸孔一闪而过!

它们空洞的眼睛大睁着,嘴巴无声地张开到撕裂的程度,死死地“盯”着这边!

那景象如同地狱图卷的惊鸿一瞥,瞬间烙印在视网膜上!

“轰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仿佛世界末日般的巨响在耳边疯狂炸开!

两股狂暴的钢铁力量在狭窄的隧道里猛烈地碰撞、撕扯、角力!

我被巨大的力量死死按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像狂风中的落叶一样被抛掷、撞击,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翻江倒海。

绝望的尖叫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濒死的窒息感和骨头摩擦的咯咯声。

突然!

“哐啷——!!!

嗤啦——!!!”

一声尖锐到足以刺穿灵魂的金属断裂声!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我惊恐万状地看到,车厢连接处那厚重的金属隔断门,在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巨力撕扯后,如同纸片般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一米多长、犬牙交错的巨大裂口!

隧道里冰冷刺骨的、如同无数冤魂嚎叫的强风,瞬间从裂口处狂灌而入!

风里夹杂着浓烈的铁锈味、机油燃烧后的焦糊味、以及一股无法言喻的、如同打开了千年古墓般的浓烈土腥与深重腐朽混合的气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意
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瞬间——“吱嘎——!!!!!!”

一声更加刺耳、更加悠长、仿佛用尽最后生命嘶吼的刹车声,盖过了一切噪音!

我所在的这列地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布满老茧的巨手猛地扼住了喉咙,以一种几乎要将轮毂磨穿、让铁轨迸出火星的狂暴姿态,硬生生地刹停了!

巨大的惯性让我像一颗出膛的炮弹,贴着冰冷的地板向前猛冲!

额头毫无缓冲地、狠狠地撞在前排座椅下方坚硬的金属支架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头碎裂般的剧痛在颅骨内炸开!

眼前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和迸溅的金星完全吞噬!

温热的、带着铁锈腥气的液体顺着额角、眉骨汹涌地流下,模糊了视线,糊住了半边眼睛。

剧痛和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几乎将我的意识彻底淹没。

车厢终于停止了那毁灭性的摇晃和震动。

只剩下那道狰狞裂口外灌入的强风还在凄厉地呼啸,如同无数冤魂在哭嚎。

我瘫在冰冷、肮脏、布满灰尘和玻璃碎屑的地板上,额头流下的血糊住了左眼,右眼的视线也被血水和泪水模糊成一片猩红。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碎裂般的疼痛。

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蜂鸣和外面鬼哭般的风声。

世界在旋转、颠倒。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眩晕感稍稍退去,留下的是尖锐的头痛和全身散架般的钝痛。

我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颤抖着抬起未被血完全糊住的右臂,用同样沾满灰尘和血迹的袖口,胡乱地抹了一把眼睛。

视线依旧模糊,但勉强能看清一些轮廓。

窗外……那列庞大、暗红的“接引列车”已经消失不见了。

隧道里又恢复了那种浓稠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只有我所在的这节车厢,像一头被开膛破肚、濒临死亡的钢铁巨兽,瘫在冰冷的轨道上苟延残喘。

车顶仅存的几根灯管还在神经质地闪烁着,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忽明忽灭,将车厢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种不稳定的、如同坟场磷火般的惨淡光影里。

暂时……安全了?

这个念头刚刚冒起,就被一股更深的、源自骨髓的寒意所冻结。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每一次用力都牵扯着额头和全身的剧痛。

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那道被撕裂的巨大
裂口上。

裂口边缘的金属狰狞地向外翻卷着,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裂口外,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隧道。

就在这时——“嗒…嗒…嗒…”一阵极其轻微、极其缓慢、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从裂口外那深沉的黑暗中……传了进来。

那脚步声沉重而拖沓,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迟滞感,仿佛行走者背负着千斤重担。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每一步都伴随着一种生锈金属摩擦粗糙水泥地面的细微刮擦声——“嚓…嗒…嚓…嗒…”。

嗒…嚓…嗒…嚓…声音由远及近,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节奏感,目标明确地……朝着这道狰狞的裂口走来。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连呼吸都停滞了!

我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蜷缩起身子,拼命地往座椅下方更深的阴影里缩去,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是谁?

是那个穿着深蓝工装、没有牙齿的老太太?

还是……“接引列车”上下来的东西?

嗒…嚓…嗒…嚓…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沉重的步点和生锈金属的刮擦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碾磨着我的神经。

终于,脚步声停在了裂口外。

一个佝偻的、模糊的黑色轮廓,出现在那道狰狞裂口的边缘,挡住了外面灌入的大部分强风。

那轮廓在车厢内闪烁不定的惨白灯光下,投下一条扭曲变形、不断晃动的长长影子,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笼罩了大半个车厢的地面。

然后,一只枯瘦如同老树根、皮肤布满深褐色老年斑的手,缓缓地、慢慢地……从裂口的黑暗中伸了进来。

那手指的关节粗大变形,指甲又长又厚,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黄色,边缘参差不齐,里面嵌满了黑色的污垢。

正是这只手的指甲,在行走时刮擦着地面,发出那令人牙酸的“嚓嚓”声。

那只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感受着车厢内的空气,又像是在确认方向。

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熟稔。

仿佛它曾经无数次地……从这里进出过。

接着,它开始摸索裂口边缘那些被巨力撕裂、如同獠牙般外翻的锋利
金属断茬。

动作缓慢,却异常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目的性。

它不是在试探危险。

它是在……清理障碍。

那只枯瘦、指甲灰黄的手,带着一种近乎冷漠的耐心,用指关节和坚硬的指甲,一下,又一下,将裂口边缘那些尖锐外翻的金属断茬,用力地向内或向外扳压、折弯。

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金属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和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噪音。

“嘎吱…嘎吱…嚓…嚓…”这声音在死寂的车厢里被无限放大,如同钝刀子割在神经上。

我的心脏随着这声音疯狂地抽搐。

它在干什么?

它要把这裂口弄成什么样子?

方便它……进来?

冷汗混合着额头的血水,沿着我的太阳穴流下,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

我蜷缩在座椅下的阴影里,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屏到了极限,肺部火烧火燎地疼。

眼睛死死盯着那只在惨白闪烁灯光下不断动作的手。

几分钟令人崩溃的折磨后,裂口边缘那些最危险的尖刺似乎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那只手停了下来。

然后,它改变了动作。

它开始抓住裂口内侧相对平整的金属边缘,五指用力,青筋在手背上如蚯蚓般暴起。

同时,一个佝偻的、穿着深蓝色布料的身影轮廓,开始向裂口内用力地……挤进来!

那身洗得发白、僵硬的深蓝色工装,在闪烁的光线下无比刺眼!

是那个老太太!

她真的来了!

从这道裂口爬进来!

巨大的恐惧瞬间炸开!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身体的剧痛!

我不能被她抓住!

绝对不能!

就在她大半个佝偻的身体已经挤进裂口,那颗花白稀疏发髻的脑袋也即将探入车厢的刹那——我爆发出一声自己都未意识到的、野兽般的低吼,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手脚并用地从座椅下方猛地窜出!

不再顾及方向,不再思考后果,朝着远离裂口的车厢另一端——那扇紧闭的、通往下一节车厢的隔断门——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额头撞击的伤口再次崩裂,温热的血流进眼睛,视野一片模糊的血红。

膝盖和手肘的伤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但我已经感觉不到!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离那个裂口!

离那个蓝衣服的老太太越远越好!

“嗬……”身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叹息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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