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艰难咬合。
“哧——嘎——!”
剧烈的晃动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地铁猛地顿住。
那昏黄的光源正对着车门。
车门缓缓滑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气味瞬间涌入——陈年灰尘、地下深处潮湿的土腥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却极其顽固的……焚烧纸钱和劣质香烛后残留的灰烬味。
一股比车厢内阴冷数倍的寒气,顺着敞开的门缝蛇一样钻入,激得我打了个寒噤。
站台展现在眼前。
昏黄的光线有气无力地笼罩着不大的空间。
水泥地面坑洼遍布,积着厚厚的、如同棉絮般的灰尘,踩上去定是悄无声息。
墙壁大片大片地斑驳、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旧砖,像一块块丑陋的疮疤。
空气里悬浮着无数微尘,在昏黄的光柱下无声飞舞。
没有指示牌,没有广告灯箱,没有安检机,更没有穿制服的身影。
整个站台透着一股被时光彻底遗忘的破败和死寂,如同一个废弃多年的防空洞。
空。
绝对的,令人心悸的空。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太安静了,安静得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不对劲。
强烈的直觉告诉我,必须离开。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跟抵住了车厢内壁冰冷的金属。
就在脚步移动的瞬间,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车门外,昏黄光影的边缘,无声无息地……多了一抹深色的影子。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脖子僵硬地、一寸寸转向车门。
一个瘦小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立在敞开的车门外,离我不过两步。
那是一个老太太。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布料粗糙僵硬的深蓝色老式工装,袖口和肘部磨得起了毛边,颜色褪得深浅不一。
裤腿肥大,显得空荡荡的。
她佝偻着背,仿佛背上压着无形的重物,花白稀疏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极小的、松垮的发髻,几缕碎发黏在枯瘦的脖颈上。
昏黄的光线吝啬地打在她脸上,皮肤如同揉皱又风干的黄纸,布满了刀刻般的深纹。
她左手提着一个老旧的、竹篾颜色发黑的竹编篮子,篮口盖着一块同样褪色的靛蓝粗布。
她微微抬起松弛的眼皮,那双浑浊发黄、几乎看不到眼白的眸子,没什么神采,却像两颗生了锈的钉子,直勾勾地“钉”在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