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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渣男的白月光替身全文免费

自有一灯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消毒水的味道像冰冷的蛇,缠着我的每一寸意识,钻进我麻木的肺腑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沉重的拉扯感,仿佛有粗糙的砂纸在气管里摩擦。眼前是模糊晃动的白影,大概是天花板上的灯管,那光线刺得我眼皮发烫,却又沉重得掀不开一丝缝隙。耳边,心电图机“嘀——嘀——”的声音单调、冰冷,像某种倒计时的丧钟,每一次间隔都拖得老长,长得让人心慌,长得像是要把生命最后的力气都耗干。然后,是陆琛的声音。那曾经让我心跳如鼓、甘愿奉上一切的声音,此刻却隔着遥远的距离,带着一种刻意压低、却掩不住兴奋的嗡嗡声,钻进我混沌的听觉里。“……嗯,她撑不了几天了……放心,遗嘱早就签好了,所有财产,包括她父母留下的那几处房产和基金,受益人全是我……嗯,当然爱你……等她一闭眼,我...

主角:林薇陆琛   更新:2025-06-17 19: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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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薇陆琛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成了渣男的白月光替身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自有一灯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消毒水的味道像冰冷的蛇,缠着我的每一寸意识,钻进我麻木的肺腑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沉重的拉扯感,仿佛有粗糙的砂纸在气管里摩擦。眼前是模糊晃动的白影,大概是天花板上的灯管,那光线刺得我眼皮发烫,却又沉重得掀不开一丝缝隙。耳边,心电图机“嘀——嘀——”的声音单调、冰冷,像某种倒计时的丧钟,每一次间隔都拖得老长,长得让人心慌,长得像是要把生命最后的力气都耗干。然后,是陆琛的声音。那曾经让我心跳如鼓、甘愿奉上一切的声音,此刻却隔着遥远的距离,带着一种刻意压低、却掩不住兴奋的嗡嗡声,钻进我混沌的听觉里。“……嗯,她撑不了几天了……放心,遗嘱早就签好了,所有财产,包括她父母留下的那几处房产和基金,受益人全是我……嗯,当然爱你……等她一闭眼,我...

《重生后我成了渣男的白月光替身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消毒水的味道像冰冷的蛇,缠着我的每一寸意识,钻进我麻木的肺腑里。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沉重的拉扯感,仿佛有粗糙的砂纸在气管里摩擦。

眼前是模糊晃动的白影,大概是天花板上的灯管,那光线刺得我眼皮发烫,却又沉重得掀不开一丝缝隙。

耳边,心电图机“嘀——嘀——”的声音单调、冰冷,像某种倒计时的丧钟,每一次间隔都拖得老长,长得让人心慌,长得像是要把生命最后的力气都耗干。

然后,是陆琛的声音。

那曾经让我心跳如鼓、甘愿奉上一切的声音,此刻却隔着遥远的距离,带着一种刻意压低、却掩不住兴奋的嗡嗡声,钻进我混沌的听觉里。

“……嗯,她撑不了几天了……放心,遗嘱早就签好了,所有财产,包括她父母留下的那几处房产和基金,受益人全是我……嗯,当然爱你……等她一闭眼,我们立刻去马尔代夫……”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精准地刺穿我最后残存的意识壁垒,扎进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深处。

那里面,早已没有滚烫的血可以流出来,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冻僵、碾碎的剧痛,无声地弥漫开,淹没了所有感知。

原来如此……原来我八年的痴恋,我倾尽所有的付出,我父母早逝后仅存的那点遗产,我这条苟延残喘的命,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精心设计好、用来献给另一个女人的祭品!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堵得我窒息。

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瞬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吞噬了那冰冷的白炽灯光,吞噬了那催命的“嘀嘀”声,也吞噬了陆琛那令人作呕的低语。

……冷!

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根细密的针,瞬间扎透了我单薄的衣衫,刺进皮肤,钻进骨头缝里。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几乎是弹跳般地睁开了眼。

不是医院那令人绝望的白色天花板。

头顶是墨汁般翻滚的夜空,巨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密集得连成一片灰白色的水幕,整个世界都被这狂暴的雨声充斥、摇晃。

冰凉的雨水顺着我的额发、脸颊、脖颈疯狂地往下淌,模糊了我的视线,灌进我的衣领,激起一阵又一阵难以抑制的战栗。

我下意识地低头。

身上是一件洗
得有些发白的浅蓝色牛仔外套,里面套着印有“南江大学”字样的白色T恤,一条同样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紧紧裹在腿上,脚上是一双湿透了的帆布鞋,鞋尖已经沾满了泥泞。

这身打扮……这分明是我二十岁那年的衣服!

我僵硬地抬起手,雨水冲刷下,这双手纤细、年轻,皮肤紧致,指甲是健康的粉色,没有一丝病痛的痕迹,更没有后来因为长期输液而留下的青紫针眼。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随即又被投入滚烫的油锅。

狂跳!

几乎要冲破薄薄的胸腔!

我难以置信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目光扫过四周。

熟悉的校园小路,路旁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的矮冬青,远处在雨幕中透出模糊光晕的路灯……还有,我正站在一栋宿舍楼下!

男生宿舍楼!

记忆的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瞬间冲破了时空的壁垒,狠狠地刺入我的脑海——二十岁,大三。

陆琛。

他发高烧,在电话里用沙哑虚弱的声音向我诉苦,说室友都不在,他难受得快死了。

当时我正跟导师在图书馆赶一个重要的课题报告,接到电话后,不顾导师不悦的目光,抓起包就冲进了外面瓢泼的大雨里。

我跑遍了校医院和校外两个药店才买到他要的那种退烧药,然后浑身湿透地赶到他宿舍楼下。

就是现在!

就是这一刻!

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涩痛,却让我混乱的头脑异常清醒。

我低头,看向自己紧紧攥着的手心。

一个小小的、浅绿色塑料药盒正被我死死地捏着,药盒的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盒子上印着几个清晰的蓝色小字:复方对乙酰氨基酚片。

上辈子,就是这盒药,我冒雨送来了。

而陆琛拿到药后……仅仅过了不到三分钟,就穿着干爽的厚外套,撑着伞,步履轻快地走出了宿舍楼大门,方向……正是校花林薇所住的那栋楼!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晚的“高烧”,不过是和林薇打赌输了后,被罚在冷水里冲了十分钟的代价!

而我,却为此在暴雨里奔波了一个多小时,落下了缠绕一生、最终致命的病根——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怒火猛地从脚底直冲头顶!

比这漫天浇下的雨水还要刺骨


恨意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瞬间缠绕住我的四肢百骸,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指甲深深陷入药盒的塑料外壳,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嗡嗡嗡的声音在雨幕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它掏了出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像两团燃烧的毒火——陆琛。

指尖悬在冰凉的屏幕上方,雨水顺着手机边缘滑落。

接通键那一点绿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只充满诱惑又剧毒的眼睛。

上辈子,我就是被这看似脆弱的声音蛊惑,甘愿在暴雨里为他奔波,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铃声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如同催命的符咒。

胸腔里那股冰冷的恨意翻腾得更加汹涌,几乎要破体而出。

我深吸了一口湿冷的空气,混杂着泥土和雨水腥气的空气冲入肺腑,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拇指,终于落下。

却不是绿色的接通键,而是旁边那个猩红色的、小小的叉号。

对方已取消屏幕瞬间暗了下去,映出我模糊而冰冷的倒影。

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在寒风中裂开的一道口子,带着刻骨的讥诮和一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毁灭欲。

陆琛,好戏,才刚刚开始。

“苏晚!

苏晚!

这边!”

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焦急的女声穿透雨幕传来。

我循声望去,只见宿舍楼侧面不远处的自行车棚下,一个穿着嫩黄色雨衣的身影正用力朝我挥手。

是林薇,陆琛的现任女友,也是他未来精心策划谋夺我家产的“真爱”合伙人。

她那张即使在昏暗雨中也显得娇俏可人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不耐烦。

“你怎么才来啊?

琛哥都等急了!”

林薇快步小跑过来,雨水在她亮黄色的雨衣上跳跃。

她瞥了一眼我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子,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药呢?

快给我!

琛哥烧得厉害,难受死了!”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落在我那只紧攥着药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上。

那眼神,与其说是焦急,不如说是急于完成任务的催促,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烧得厉害?

难受死了?

呵。

上辈子,我就是被她
这副“为爱奔忙”的假象蒙蔽,傻乎乎地把药递了过去,还嘱咐她一定要看着陆琛吃下。

结果呢?

我亲眼看着陆琛拿到药后,像个没事人一样,搂着林薇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地消失在通往她宿舍楼的雨幕里。

那盒凝聚着我全部担忧和体温的药,最后大概是被随手丢进了哪个垃圾桶吧?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尖锐的抽痛。

不是生理上的,是灵魂深处被反复撕裂又嘲弄的旧伤疤在作痛。

这一次,那痛楚没有让我退缩,反而像浇在烈火上的油,将眼底最后一丝温度彻底焚烧殆尽。

我缓缓地、缓缓地抬起那只攥着药盒的手。

雨水顺着我湿透的衣袖流下来,滴在药盒上,又落在地上。

林薇见状,立刻伸出手,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迫不及待地就要来拿。

“快给我吧!

别磨蹭了!”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药盒边缘的刹那——我的手腕猛地向下一沉!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啪嗒!”

那小小的、浅绿色的药盒,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短暂的弧线,然后精准地、毫无偏差地落入了我脚边那个半满的、散发着食物馊腐气味的绿色垃圾桶敞开的入口里!

药盒撞在里面的塑料袋和果皮上,发出一声沉闷又轻蔑的声响。

林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不耐烦和得意瞬间凝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死死地瞪着垃圾桶,又猛地转回来瞪着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

“你……你干什么?!”

她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惊怒而拔高,甚至盖过了哗哗的雨声,引得远处宿舍楼门洞里几个躲雨的男生都好奇地探头张望。

我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塑料药盒冰冷的触感。

我甩了甩手上的雨水,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慵懒和满不在乎。

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额发流下来,滑过我的脸颊,在下颌处汇聚成滴,砸落在地面的积水上。

我迎上林薇那双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眼睛,清晰地看到自己在她瞳孔中的倒影——狼狈,湿透,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林薇永远无法理解的、来自地狱深处的冰冷火焰。

嘴角,再次缓缓地向上勾起。

这一次
,那弧度清晰、冰冷,带着一种淬了毒的锋利感。

我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雨幕,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青石板上,清脆又残酷:“急什么。”

我顿了顿,目光越过林薇的肩膀,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宿舍楼墙壁,看到里面那个装模作样的男人。

“发烧而已,”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轻描淡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死不了人的。”

说完,我甚至懒得再看林薇那张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一眼。

猛地转身,湿透的帆布鞋重重地踩在泥泞的积水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冰冷的雨水再次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顺着脖颈灌进后背,激得我浑身一颤,但这刺骨的寒意,此刻却带来一种异样的、近乎病态的清醒和快意。

我挺直了脊背,任由风雨抽打,一步一步,决绝地朝着与那栋宿舍楼相反的方向走去。

身后,林薇气急败坏的尖叫和咒骂被狂暴的雨声迅速吞没,变得模糊不清,最终消散在风雨里。

---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细小的鞭子,抽打着裸露的皮肤,带走仅存的热量。

我抱着胳膊,牙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每一步都踩在湿滑泥泞的路面上,深一脚浅一脚。

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阵熟悉的、带着锈蚀感的隐痛,像有细小的冰针在骨缝里缓慢地搅动。

是风湿。

这具年轻身体里埋下的、上辈子折磨了我整整八年的定时炸弹,在今晚这场暴雨的催化下,提前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那片熟悉的钝痛。

这感觉太清晰了,清晰得让我脊背发凉。

上辈子,就是这场雨,就是这盒药,就是这彻骨的寒意,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种下了死亡的种子。

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忽略那越来越清晰的痛楚,加快脚步。

湿透的帆布鞋灌满了水,每一步都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沉重而粘腻。

终于,熟悉的女生宿舍楼出现在雨幕中,像一个湿漉漉的、沉默的避难所。

我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楼门洞,屋檐下干燥的空气和骤然减弱的雨声让我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

“晚晚?!

天啊!

你怎么淋成这样!”

一个熟悉又充满担忧的声音响起。

室友兼闺蜜沈佳像个
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手里还抓着一块干毛巾。

她圆圆的脸蛋上写满了焦急,二话不说就把毛巾罩在我头上,用力地揉搓着我滴水的头发。

“快擦擦!

快擦擦!

你这傻子!

这么大的雨跑出去干嘛?

给陆琛送药?

他一个电话你就当圣旨啊!

他自己没长腿不会去买?

还是他那些好兄弟都死绝了?”

沈佳连珠炮似的数落着,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

温暖干燥的毛巾裹住冰冷的头皮,带来一阵令人颤栗的舒适感。

这股暖意,像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穿透了我被恨意和冰冷层层包裹的心脏。

“佳佳……”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和脆弱。

上辈子,沈佳也是这样,在我一次次为陆琛犯傻的时候,恨铁不成钢地骂我,却又一次次在我受伤时张开怀抱。

最后,也是她,在我躺在冰冷病床上弥留之际,握着我的手哭得撕心裂肺,痛斥陆琛的无情和林薇的虚伪。

她是我灰暗人生里,为数不多的、纯粹的暖色。

此刻重逢,看着她鲜活关切的脸,那些被刻意压抑的委屈和后怕,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冰冷的堤防。

眼眶猛地一热,酸涩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混合着脸上未干的雨水,滚烫地滑落。

我猛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个温暖的身体,像一个在冰海里漂泊了太久终于抓住浮木的溺水者。

“佳佳……佳佳……” 我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哽咽,身体因为寒冷和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所有的委屈、恐惧、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这份失而复得友情的珍视,都融化在了这滚烫的眼泪和这个紧紧的拥抱里。

沈佳被我突如其来的拥抱和哭泣弄得一愣,随即更用力地回抱住我,手在我湿透冰冷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语气又急又心疼:“哎哟我的祖宗!

哭什么呀!

是不是陆琛那混蛋又欺负你了?

还是林薇那个小贱人给你气受了?

别哭别哭,告诉姐,姐替你出气去!”

我用力摇头,把脸埋在她干燥温暖的肩窝里,贪婪地汲取着这真实的温度,闷闷地说:“没有……就是……淋了雨,有点冷,有点……后怕。”

后怕自己差点重蹈覆辙,后怕自己差点
再次踏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冷?

后怕?”

沈佳立刻紧张起来,推开我一点,借着门厅昏黄的灯光仔细打量我的脸,“脸色怎么这么白?

嘴唇都发紫了!

不行不行,快跟我回宿舍!

得赶紧换衣服喝热水!

你这身子骨,经不起这么折腾!”

她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那手温暖而有力。

被她牵着往楼梯上走,脚下踏实的台阶,楼道里熟悉的洗衣粉和女孩子护肤品混合的淡淡香气,还有身边沈佳絮絮叨叨的关切……这一切真实而温暖的细节,终于将我从那片冰冷的雨夜和刻骨的恨意中短暂地剥离出来。

回到宿舍,在沈佳半强迫半照顾下,我换上了干燥温暖的睡衣,灌下了一大杯滚烫的红糖姜茶。

辛辣的暖流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再蔓延向冰冷的四肢百骸,驱散了骨髓深处的寒意。

身体暖和了,心口那股尖锐的痛楚也稍稍平复。

我蜷缩在椅子上,捧着温热的杯子,听着沈佳一边帮我用吹风机吹头发,一边继续数落陆琛的“罪行”,时不时还夹杂着对林薇“绿茶”本性的精准点评。

“我跟你说晚晚,你就该听我的,晾着他!

看他能烧成什么样!

不就是个感冒发烧吗?

一个大男人,至于把你当丫鬟使唤?

林薇呢?

她不是他‘好妹妹’吗?

这种时候怎么不见她冒雨送温暖了?

就知道使唤你……”沈佳的唠叨像一首令人安心的背景音。

我安静地听着,思绪却飘回了刚才那个垃圾桶旁。

陆琛被挂断电话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暴怒?

难以置信?

他习惯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苏晚,第一次忤逆了他。

还有林薇,她没能拿到药,回去会怎么添油加醋地告状?

一丝冰冷的、带着玩味的笑意,悄然爬上我的嘴角。

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就在这时——“嗡嗡嗡……”我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屏幕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疯狂地震动着。

在安静的宿舍里,这震动声显得格外刺耳。

我和沈佳同时看向手机。

屏幕上,陆琛两个字,像两簇幽冷的鬼火,在昏暗的光线下跳跃、闪烁。

沈佳立刻柳眉倒竖,一把抓过手机,手指就要往红色的拒接键上按:“理他干嘛!

让他烧着!

烧不死他!”

“等等,佳佳。”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
有一丝波澜,抬手按住了沈佳的手腕。

沈佳不解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你还要理那个渣男?”

的控诉。

我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

“接吧。”

我示意她把手机给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听听他想说什么。”

沈佳狐疑地看着我,但还是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划开接通键,顺手点开了扬声器。

“喂?”

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去,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既没有往日的关切焦急,也没有刚才在雨中的冰冷决绝。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

只能听到隐约的电流杂音,还有……对方略显粗重不稳的呼吸声。

几秒钟后,陆琛的声音才响起。

那是一种刻意营造出的、极其虚弱、带着浓重鼻音和沙哑的调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一般:“晚晚……咳咳……你……你终于接电话了……”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伴随着几声有气无力的咳嗽,“我……我难受死了……头好痛……身上像着了火一样……咳咳……药……药买到了吗?

你……你到哪儿了?

怎么还没送上来?

我……我真的快撑不住了……”那声音,那语调,甚至那几声咳嗽的节奏,都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充满了表演的痕迹,刻意放大自己的痛苦,精准地拿捏着能引起我心疼和内疚的尺度。

若是以前的我,听到他这样“虚弱”的声音,恐怕早已心急如焚,愧疚自己耽误了送药时间,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

可惜啊,陆琛。

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听着他在这边拙劣地表演濒死状态,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像在看一出早已烂熟于心、令人作呕的独角戏。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他卖力地咳嗽,听着他痛苦地呻吟。

电话那头的沉默似乎让陆琛有些不安,他停顿了一下,又“虚弱”地追问:“晚晚?

你在听吗?

咳咳……外面雨好大……你……你没淋到吧?”

这句看似关心的问话,尾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催促。

沈佳在一旁听得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用口型无声地骂了句“戏精”。

我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自己干燥温暖、蜷在柔软睡衣里的手指上,与刚才
在暴雨中冰冷僵硬的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后,我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平静无澜的调子,清晰地透过话筒传过去:“哦,药啊。”

我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刚才在楼下遇到林薇了,”我的声音平稳得像一条直线,“她说你很难受,急着要药。”

电话那头,陆琛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

“我看她挺着急的,”我继续用那种平淡无奇的语气说着,像是在叙述一个与我无关的事实,“就把药给她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死寂。

连那刻意伪装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和痛苦呻吟都消失了。

只有电流细微的滋滋声,以及……一种无声的、巨大的惊愕和恐慌,透过无线电波清晰地传递过来。

我甚至能想象出陆琛此刻的表情——他大概正躺在床上,拿着手机,脸上的虚弱表情瞬间僵住,眼睛因为震惊而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像个被突然掐住脖子的鸭子。

过了好几秒,陆琛那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的声音才重新响起,音调都拔高了几分,伪装出的虚弱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给……给她了?!

你……你怎么把药给她了?!

晚晚你……咳咳……”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又连忙压低了声音,试图找回那副“病入膏肓”的状态,但那份震惊和措手不及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嗯,给她了。”

我轻轻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静得可怕,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天真的疑惑,“怎么了?

林薇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她帮你送药,不是一样的吗?”

“不是……晚晚你听我说……”陆琛的声音彻底乱了,带着明显的急切和试图解释的慌乱,“我跟林薇……我们没什么的!

真的!

她……她就是顺路!

我……我只想见你啊晚晚!

我只信得过你!

你……你快上来好不好?

我真的好难受……我感觉自己要死了……咳咳咳……”他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次,咳嗽声中夹杂着一种刻意的、痛苦的喘息。

若是以前,听到他这样“痛苦”的咳嗽和“只想见我”的表白,我恐怕早已心软得一塌糊涂,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了。

但此刻,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他慌乱之下漏洞
百出的解释,听着他卖力的表演,听着那咳嗽声里掩饰不住的焦躁。

心底一片冰封的荒原,不起一丝波澜。

“这样啊……”我轻轻地应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可是,我已经回宿舍了。”

电话那头瞬间失声。

“淋了雨,有点冷。”

我继续用那种平淡的、甚至带着点无辜的语气陈述着,“沈佳说,再冻下去会生病的。

我得听她的,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晚晚!

你……”陆琛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忤逆的惊怒,那伪装出的虚弱彻底崩盘了!

他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质问,也许是命令。

但我没给他这个机会。

“哦,对了。”

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补充,语气依旧是那种平淡无奇的调子,却像一把淬了冰的薄刃,精准地刺了过去:“林薇走的时候,好像挺生气的。”

我顿了顿,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她说……”我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微妙的、近乎残忍的困惑,“‘死不了人的’。

真是奇怪,她不是挺担心你的吗?

怎么突然这么说?”

说完,我不再理会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和随后可能爆发的任何声音,指尖轻轻一划,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

“嘟——嘟——嘟——”忙音响起,在安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放下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我平静无波的脸。

沈佳在一旁已经看呆了,嘴巴张成了“O”型,半晌才猛地扑过来,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眼睛亮得惊人:“苏晚!

你行啊!

出息了!

就该这么治他!

让他装!

让他使唤你!

让他跟林薇不清不楚!

干得漂亮!

痛快!

哈哈哈!”

沈佳畅快的大笑声在小小的宿舍里回荡。

我端起桌上已经温了的姜茶,浅浅地啜了一口。

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身体是暖的,但心口的位置,那片被恨意冻结的荒原深处,却有一簇名为“复仇”的幽蓝火焰,在陆琛那震惊、慌乱、愤怒的沉默中,无声地、猛烈地燃烧了起来。

---“叮咚——”微信提示音在安静的图书馆角落突兀地响起,带着一种不依不饶的执着。

我正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处理一份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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