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手里还抓着一块干毛巾。
她圆圆的脸蛋上写满了焦急,二话不说就把毛巾罩在我头上,用力地揉搓着我滴水的头发。
“快擦擦!
快擦擦!
你这傻子!
这么大的雨跑出去干嘛?
给陆琛送药?
他一个电话你就当圣旨啊!
他自己没长腿不会去买?
还是他那些好兄弟都死绝了?”
沈佳连珠炮似的数落着,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
温暖干燥的毛巾裹住冰冷的头皮,带来一阵令人颤栗的舒适感。
这股暖意,像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穿透了我被恨意和冰冷层层包裹的心脏。
“佳佳……”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和脆弱。
上辈子,沈佳也是这样,在我一次次为陆琛犯傻的时候,恨铁不成钢地骂我,却又一次次在我受伤时张开怀抱。
最后,也是她,在我躺在冰冷病床上弥留之际,握着我的手哭得撕心裂肺,痛斥陆琛的无情和林薇的虚伪。
她是我灰暗人生里,为数不多的、纯粹的暖色。
此刻重逢,看着她鲜活关切的脸,那些被刻意压抑的委屈和后怕,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冰冷的堤防。
眼眶猛地一热,酸涩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混合着脸上未干的雨水,滚烫地滑落。
我猛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个温暖的身体,像一个在冰海里漂泊了太久终于抓住浮木的溺水者。
“佳佳……佳佳……” 我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哽咽,身体因为寒冷和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所有的委屈、恐惧、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这份失而复得友情的珍视,都融化在了这滚烫的眼泪和这个紧紧的拥抱里。
沈佳被我突如其来的拥抱和哭泣弄得一愣,随即更用力地回抱住我,手在我湿透冰冷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语气又急又心疼:“哎哟我的祖宗!
哭什么呀!
是不是陆琛那混蛋又欺负你了?
还是林薇那个小贱人给你气受了?
别哭别哭,告诉姐,姐替你出气去!”
我用力摇头,把脸埋在她干燥温暖的肩窝里,贪婪地汲取着这真实的温度,闷闷地说:“没有……就是……淋了雨,有点冷,有点……后怕。”
后怕自己差点重蹈覆辙,后怕自己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