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纸鸢劫·双生莲谢珩沈昭阳小说结局

纸鸢劫·双生莲谢珩沈昭阳小说结局

0403340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纸鸢劫·烈火焚尽海棠香第一世:纸鸢劫·烈火焚尽海棠香永宁街巷尾的窄巷里,初春的酸腐气味与垃圾的闷酵在角落沉积,酸臭气息闷得人透不过气。沈昭阳踮起脚,隔着高墙望出去,心口闷闷地疼。那脱了线的绢面纸鸢,正是从这里落入了泥泞,落在了那个人的怀里——或者说,砸中了谢珩怀里紧紧护着的几卷书简。“对不住!”墙头上的声音清亮得如同檐角风铃。谢珩抬头,海棠的花枝在墙头轻轻摇曳,几乎遮挡了少女大半身影。只能看到乌发堆云,几瓣鲜嫩的花瓣被清风托着,打着旋儿,簌簌地坠入他手中捧着的豁口陶碗,浑浊的水面上立刻缀了几点胭脂红。他微怔,目光从花瓣移向墙头那双清澈的眼眸。她没有立刻躲开,反倒是那双眼睛弯了弯,带着点窘迫的歉意。墙太高,谢珩只能对着那片模糊的花影...

主角:谢珩沈昭阳   更新:2025-06-14 19:2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珩沈昭阳的其他类型小说《纸鸢劫·双生莲谢珩沈昭阳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0403340”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纸鸢劫·烈火焚尽海棠香第一世:纸鸢劫·烈火焚尽海棠香永宁街巷尾的窄巷里,初春的酸腐气味与垃圾的闷酵在角落沉积,酸臭气息闷得人透不过气。沈昭阳踮起脚,隔着高墙望出去,心口闷闷地疼。那脱了线的绢面纸鸢,正是从这里落入了泥泞,落在了那个人的怀里——或者说,砸中了谢珩怀里紧紧护着的几卷书简。“对不住!”墙头上的声音清亮得如同檐角风铃。谢珩抬头,海棠的花枝在墙头轻轻摇曳,几乎遮挡了少女大半身影。只能看到乌发堆云,几瓣鲜嫩的花瓣被清风托着,打着旋儿,簌簌地坠入他手中捧着的豁口陶碗,浑浊的水面上立刻缀了几点胭脂红。他微怔,目光从花瓣移向墙头那双清澈的眼眸。她没有立刻躲开,反倒是那双眼睛弯了弯,带着点窘迫的歉意。墙太高,谢珩只能对着那片模糊的花影...

《纸鸢劫·双生莲谢珩沈昭阳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1 纸鸢劫·烈火焚尽海棠香第一世:纸鸢劫·烈火焚尽海棠香永宁街巷尾的窄巷里,初春的酸腐气味与垃圾的闷酵在角落沉积,酸臭气息闷得人透不过气。

沈昭阳踮起脚,隔着高墙望出去,心口闷闷地疼。

那脱了线的绢面纸鸢,正是从这里落入了泥泞,落在了那个人的怀里——或者说,砸中了谢珩怀里紧紧护着的几卷书简。

“对不住!”

墙头上的声音清亮得如同檐角风铃。

谢珩抬头,海棠的花枝在墙头轻轻摇曳,几乎遮挡了少女大半身影。

只能看到乌发堆云,几瓣鲜嫩的花瓣被清风托着,打着旋儿,簌簌地坠入他手中捧着的豁口陶碗,浑浊的水面上立刻缀了几点胭脂红。

他微怔,目光从花瓣移向墙头那双清澈的眼眸。

她没有立刻躲开,反倒是那双眼睛弯了弯,带着点窘迫的歉意。

墙太高,谢珩只能对着那片模糊的花影与那一点眸光点了点头,掸去书简上不存在的尘土,抱着他的书卷,默默转身走入陋巷更深处,身影被阴影吞噬。

从那天起,东街不起眼角落里的那个四面漏风的小茶寮,便成了只有沈昭阳和谢珩知道的隐秘世界。

她得费尽心机,甩脱丫头婆子,才能一路溜到这满是烟火气、弥漫着粗劣茶沫与劣质炭火气味的地方。

泥炉上的水沸了又沸,茶壶呜咽着喷出热气,冲开碗中零碎的茶叶梗。

谢珩每次都提前算着日子,每旬逢三,总要省下几个铜板,固执地点上两盏最劣质、几乎尝不出茶味的粗茶。

茶烟氤氲,模糊了彼此的面孔。

更多时候,他们都在说话。

他声音低低的,像在描摹一幅不见血色的画:“去岁盐引改道,富商囤积居奇,如今斗米之价已抵得上一匹绢……邻县的河道旁,上元节后还能看到饿殍,冻得僵了,蜷在那里,像条死狗。”

粗陶茶碗边缘裂了细细的纹,被他粗糙的指节摩挲着。

茶烟燎着眼,沈昭阳觉得眼眶发热,酸胀不堪。

她也开始低吟乐府残句,模仿着他压抑的调子:“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长安水边多捣衣妇,十指皲裂血犹深……”茶炉里炭火噼啪轻爆一声,几点火星溅出。

酸涩涌上鼻尖,沈昭阳抬手欲擦眼角,衣袖尚未触及脸庞,一卷竹简已被谢
珩不由分说地推到她面前的矮桌上。

简身棱角分明,边缘浸着经年的汗渍与墨痕,触手温润却又带着磨砺的质感。

“写,”他声音不高,却如锥子钉入木中,不容置喙,“写点什么。

什么都好。

写出来,总比……哭强些。”

春去夏来,秋凉如刀。

宫变的消息如同一场毫无预兆的急雨,骤然泼遍了帝京,浓重的血腥气随之弥漫开来,压过了永宁街的残存海棠香味。

深秋的寒风中,镇国公府檐下的风铎被刮得发出断续哀鸣。

沈昭阳缩在内室,连指尖都是冰凉的,窗外那棵曾让她攀爬、眺望的海棠树,一夜之间似乎落尽了所有鲜亮的花瓣,只剩嶙峋枯枝挑着惨淡的月光。

她从未想过永别会以这样的方式降临。

谢珩的名字突兀地被钉在了摄政王的钦犯名单上,罪名刺目:结党营私,诽谤朝纲。

判决如山——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流放队伍开拔的前夜,冷月像一柄淬了寒冰的薄镰刀,将惨白的光投在镇国公府内层层叠叠的琉璃瓦上,勾勒出奇峭冷硬的暗影。

万籁俱寂中,一阵极其细微的窸窣声擦过墙面。

沈昭阳的心跳骤然压过了风铎的哀鸣。

她几乎是冲出房门,借着月光,惊恐又期盼地望向墙角那片深重的阴影。

一个沾满尘土、略显狼狈的身影正从墙头跃下,踉跄了一下,站稳,正是谢珩。

他眼底布满血丝,嘴唇干裂,清俊的脸上是强行压制的痛苦与急促喘息后的苍白。

没有半句言语,他像一头被围猎后濒死的困兽,一步抢到她面前。

一只骨节分明、此时却剧烈颤抖的手,蛮横地掰开她冰冷僵硬的手指,将一团带着他体温与浓重血腥气的、皱缩如腌菜的粗糙纸团狠狠塞入她掌心。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得如同揉碎了万千言语的深渊,最终只化作嘴唇无声的一颤,身影已如黑鹞般疾速后掠,再次隐没于冰冷月光的照不到的围墙之后。

庭院死寂。

唯有沈昭阳的心跳,擂鼓般轰击着她的耳膜,紧攥的手指几乎要将纸团嵌入手心纹路。

她展开那张带着污秽和铁锈腥气的素笺。

月辉惨淡,恰好映照其上:一枝并蒂莲,寥寥数笔勾勒,以血为墨浓重涂染茎叶,触目惊心——但莲茎从中赫然被一道狰狞的墨
线撕裂,断裂处浓重的暗红血渍如同伤口崩裂,仍在无声地汩汩渗出。

这哪里是画?

分明是一道淋漓的血咒!

那素笺被沈昭阳用颤抖的手,一点点藏进她华美繁复的嫁衣内衬深处,紧贴着肌肤,像一块滚烫的烙铁。

秋决的诏书送达国公府,盖着象征至高皇权的猩红印鉴,像一把无形的铡刀,将沈家最后一丝侥幸彻底斩断。

府内下人脸色惨白,走路都小心翼翼,整座府邸笼罩在一种濒死的窒息中。

然而,就在阖府上下为这场注定的丧礼慌作一团时,一位从北疆风尘仆仆赶来的驿卒带来的消息,却比那纸冰冷的诏书更加刺骨锥心。

他说得结结巴巴,似乎也冻得不成人形:流放队伍在雁门关外遭遇罕见的暴风雪,彻底迷失在山坳里。

……其中有几个,谢珩那个年轻气盛的书生……他怀里紧紧抱着什么东西……像是一截干枯的莲蓬!

雪封山崖,他……他一头扑下了百丈冰河,像自己撞向阎罗殿的门槛!

那河面早已封冻如铁,下面却又有凶猛的潜流暗涌……人是……彻底没了影!

连件蔽体的薄衫……都没能飘上来!

“……尸骨……至今……不曾寻获……”驿卒的话混着屋外呜咽的风,像一把把钝刀在沈昭阳心上反复剐蹭。

当夜,镇国公府的白幡迎着寒风颤抖竖起。

沈昭阳静坐在妆台前,铜镜映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她猛地从怀中将那张染血的残笺抽出,毫不犹豫地、狠狠按在自己急剧起伏的心口!

冰冷粗糙的纸边,锋锐如刀,刹那间割破了薄薄的寝衣和肌肤,滚烫的血珠霎时涌出,顺着衣襟蜿蜒而下。

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那血似乎与纸上的血莲融为一体,燃烧着她仅存的理智——谢珩的血咒真的穿透了生死轮回的壁障,烙印在她的心尖。

2 银铃劫·暴雨撕碎山河图第二世:银铃劫·暴雨撕碎山河图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剧烈颠簸,每一次震颤都让赵疏影几乎从狭窄的坐板上弹起。

车轮搅起浑浊的泥浆,重重甩在陈旧得泛着霉味的车帘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是徽州绵延无尽的翠竹林海,本该是清幽之地,此刻却被瓢泼大雨搅得天昏地暗。

雨水砸在竹叶上,声如万马奔涛,密集得令人窒息,
将她与车夫之间那层薄薄的帘幔切割成了两个完全隔绝的世界。

她紧紧攥着手心那枚贴身藏着的青铜银铃——这曾属于萧彻剑穗上的一对铃铛之一,冰冷坚硬,却奇异地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定心之物。

几天前,新朝钦天监那个令人遍体生寒的卦象“荧惑守心”,已在通往民间的邸报上白纸黑字地刊印流传开来。

新帝登基第七年,一场旷日持久的梅雨仿佛也暗示着王朝根基的腐朽,连她视若珍宝的《瑞鹤图》卷轴都被潮气侵染得斑驳剥落。

她被迫转移,却如同早已暴露在猎人弓弩前的惊鸟。

猛地,疾行的马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伴随着马匹因剧痛而发出的长长悲鸣!

车身几乎是被一股巨大的蛮力拖拽着陡然停下,巨大的惯性让赵疏影额头狠狠撞向车厢木板,眼前瞬间金星乱冒。

外面一片混乱,刀斧劈砍木头的碎裂声、男人粗野的呼喝夹杂着车夫短促凄厉的惨叫,瞬间穿透了磅礴的雨幕,直刺入她的耳膜。

心脏骤然缩紧,血液仿佛倒流,赵疏影全身的肌肉瞬间绷死。

是山匪!

而且绝非普通流寇!

车门帘被一把染血的利刃粗鲁挑开!

狰狞肮脏的面孔和贪婪的目光如同毒蛇探入!

那一刻,赵疏影几乎能嗅到死亡冰冷腥臭的气息。

她甚至忘了尖叫,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急剧放大。

倏——一道黑影如魅似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毫无征兆地从马车侧面的密集竹林中暴射而出!

剑气森冷,泼洒开来,竟比冰冷的雨水更让人骨髓冻结!

领头探身进来的山匪首脑刚刚来得及显出惊愕表情,咽喉处便猛地绽放出一朵妖异的血梅!

喷溅的血液高高扬起,又在暴雨的冲刷下瞬间化开,丝丝缕缕地晕染开周遭地上的泥浆。

山匪沉重的身体“扑通”一声重重栽倒在车轮旁的泥水里。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赵疏影瘫软在冰凉湿透的车辕上,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瓷偶。

冰冷的雨水浇透她单薄的罗裙,寒意如针砭般刺激着每一寸肌肤。

她惊悸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从天而降的玄衣身影上——剑光如匹练,在凄迷雨幕中开合翻转,每一次森寒的吞吐都伴随着喉咙被洞穿的闷响以及飞溅的血雾。

他身后玄
色的披风被狂风暴雨撕扯,猎猎作响,剑柄之下,系着的银铃随行随止,却诡异地沉默无声,只在他每一次凌厉刺击完成、短暂收剑的瞬息间隙,才会发出一两声清脆急促到几乎细不可闻的“叮当”撞响!

那撞击声细微,却如同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赵疏影早已混乱惊骇的神经。

因为就在那玄衣人剑招回撤、手腕轻抖的瞬间——他腰侧玄色劲装的衣襟裂开了一道不起眼的口子!

一抹刺眼的焦黑色泽从中骤然刺出!

那并非皮肤颜色,而是一块被火烧灼、边缘呈现不规则炭黑卷曲的锦帕一角!

上面绣着的莲花纹样,虽残破发黄,却在风雨晦暗中,竟和她妆匣最底层死死压着的那张前世染血断莲残笺上的纹路,诡异地、分毫不差地重合!

嗡——赵疏影脑中似有巨大的铜钟被狠狠撞响,震得她天旋地转,心脏在瞬间的窒息后陡然疯狂擂动!

血……纸鸢……并蒂莲的残笺……前世烈火焚身、飘散如金箔纸鸢的场景……无数被强行封存的画面碎片,如同被这道焦黑莲纹骤然点燃的火引,在剧烈头痛中轰然炸开!

接下来的日子,在江南偏僻临海的那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渔村里,阳光似乎也变得小心翼翼。

时间在这里被偷走、被拉长。

赵疏影换上了粗布衣裙,指尖被海水、渔网和粗糙的针线磨得发红、生出薄茧。

她坐在吱呀作响的门槛边,在渐斜的夕阳光里,为萧彻一件同样洗得发白的旧衣补缀。

针线穿梭,她鬼使神差地,在每一个补丁的边缘,都细细绣上几弯清雅又缠绕的莲枝,翠绿饱满的莲叶托着含苞或盛开的莲花,生生将粗陋的补丁变成了精美而突兀的点缀。

萧彻起初不动声色,只是在接过她递来的衣服时,目光在她刻意绣上的莲纹处停留一瞬,随即挪开,沉默依旧。

她只是固执地绣着,一针一线,仿佛要将前世的执念、今生的困惑与重逢的恐惧,全部缝进去。

只有在无人注意的间隙,她能看到他微微收紧的手指。

黄昏时分,铸剑小炉内炭火舔舐着粗糙的坩埚,炉火映红了他的侧脸,也映红了淬火桶里翻滚的青烟。

汗水顺着他紧实的脖颈流下。

偶尔,他会抬眼望天,对蜷坐在对面、默默看他
打铁的赵疏影开口,声音低沉,被炉火的呼啸切割得有些模糊:“……留心那紫微星,”他用火钳指向被海风吹拂得格外清澈的夜空,“一旦它光黯形散,西方……必有生路。”

赵疏影的心,却在每一次听到“紫微星黯”这几个字时都狠狠一沉,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催命符——新朝钦天监的判词“荧惑守心”,那几乎宣告帝王气数将尽的凶兆,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

生路?

萧彻口中的西方生路,在新朝织就的天罗地网中,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每当此时,她紧握在袖中的那枚银铃就会被捏得更紧,冰凉的铃壁硌得掌心生疼。

追捕终究来了,无声无息地将渔村的安宁撕裂。

当他们从海边收网折返时,那个被割断喉管、倒在滩涂血泊中依然瞪大了眼睛的邻居老叟,便是残酷而清晰的警告!

退路已被彻底截断!

仓惶奔逃中,唯一的选择只剩下村子后山那片连绵的绝壁。

后山山腰唯一可以据守的窄小石坪,此刻俨然已成死牢。

山下,无数松油火把跳动着,如同鬼眼,密匝匝将整片山头围得水泄不通。

新朝官兵甲胄在火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粗重的呼吸伴随着靴子踩碎石砾的刺耳声响,如同死亡的鼓点,从下方每一个可能隐藏追兵的阴影缝隙中传来,一步步逼压过来。

萧彻背对着她,玄色的身影像一堵沉默的山崖,死死钉在石坪唯一的入口处。

雨水混着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衣衫。

他手中的长剑剑尖早已卷刃染血,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着暗色液体。

赵疏影缩在冰冷的岩壁角落,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密封的油布包裹——那是比性命还要紧的、萧彻托付于她的《山河舆图》。

绝望如同冰水,从脚底蔓延至头顶。

她想开口,声音却被极致的恐惧冻结在喉咙深处。

脚步声已近在咫尺,带着猎杀般的兴奋低吼。

萧彻突然猛地侧过头,脸上竟浮起一个……近乎温柔的奇异笑容!

那笑容刺得赵疏影心脏猛然痉挛,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绞紧!

他动了!

快得无法看清!

那只握剑的手陡然松开!

沾满血污的长剑“哐当”坠地!

下一秒,腰间另一柄贴身携带的、仅有尺余长度的玄铁匕首已被他握在手中!

没有半分犹豫!


疏影的尖叫声冲破了喉咙,带着撕裂的凄厉,试图阻止:“不——!”

他却已反手握住匕首,将全身残存的力气、甚至灵魂都凝聚于手臂之中,朝着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狠狠地、决绝地捅了进去!

利刃刺穿皮肉骨骼的闷响,在嘈杂的山风雨声和官兵逼近的呼喝声中,清晰地、残忍地扎进赵疏影的耳朵!

暗红滚烫的鲜血,如同被生生挤爆的浆果,沿着刀柄两侧冰冷的血槽,猛烈地喷射出来,瞬间将她仓促换上不久、还未来得及染上太多尘土的罗裳前襟浸透,滚烫得几乎灼伤她的皮肤!

剧痛让萧彻魁梧的身躯剧烈摇晃了一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支撑着没有倒下,脸上那抹骇人的温柔笑意竟变得更加清晰。

他死死地、定定地望着赵疏影,嘴唇艰难翕动,每一个字都吐得极其吃力,却带着斩断生死的决绝:“别…辜负…图……第三…世……”他喘息着,像是在许下一个跨越时空的承诺,眼神仿佛要穿透她此刻的躯壳,烙印在灵魂深处:“替我…去看…莲开…”话音未落,他眼底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高大的身躯失去支撑,如同被伐倒的巨木,轰然仰倒,重重砸在冰冷的岩地上,激起一片混着血水的泥泞。

“啊——”赵疏影的世界崩塌了,只剩下灵魂被活活撕裂的凄厉啸叫!

她眼睁睁看着那柄贯穿他心脏的匕首柄在血水中抖动,那个给她剑、给她铃、给她一个偷来的渔村短暂安稳、最后却将心剜出来给她看的男人,就这么在她眼前咽了气!

山下的吼叫声如同沸腾的潮水,带着腾腾杀气涌来!

最后的理智只剩下怀里这幅被鲜血洇透的《山河舆图》和他那句用生命喊出的嘱托。

赵疏影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从惊骇悲恸的混沌中强行激醒!

她猛地转身,抱着那个沉重的油布包裹,用尽毕生力气,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冲向石坪外那片被狂风和浓雾吞噬的万丈深渊!

“他在那!

抓住那娘们儿!”

“放箭!

放箭!”

嘶吼和破空之声在身后炸裂!

赵疏影不管不顾,纵身一跃!

身体急速下坠,狂风骤然变得狂暴,如同无数巨手疯狂撕扯,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巨大的风压狠狠挤迫着她的胸
腔,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压爆!

就在她跃出悬崖的瞬间,狂暴的山风尖啸着,彻底露出了它狰狞的爪牙!

“嘶啦——嗤啦——”令人齿酸的声音连续响起!

紧紧护在胸前的油布包裹如同脆弱的纸片,被无情的风刃层层撕开、扯碎!

里面那张浸透了匠人无数心血、标注了前朝复国最后希望的《山河舆图》,在赵疏影绝望的嘶喊和泪眼中,被凶戾的狂风生生扯成了无数巴掌大的残片!

无数雪白的、染血的和墨迹斑斑的纸片脱离了她的怀抱,疯狂地漫天飞舞、翻卷着,仿佛一场惨烈的白色大雪,追着她急坠的身影向下飘落,迅速消失在苍茫翻涌的云海之中!

心,在那一刻彻底被剜空、碾碎!

除了下坠,除了这虚无的深渊,什么都不剩了。

不……还有一样东西!

就在被撕碎的世界彻底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赵疏影疯狂乱抓的手指,猛地攥住了一个坚硬冰凉、带着熟悉棱角的硬物!

——是她一直贴身紧握的那枚青铜银铃!

此刻她即将粉身碎骨,掌中唯一的暖意居然来自它!

它正滚烫得如同刚从炉火中取出,散发出几乎要将她手掌灼穿的热量!

3 双生莲·朱砂点破百年局第三世:双生莲·朱砂点破百年局新帝登基的琼林宴,皇家园林内红飞翠舞,珍馐美酒香气馥郁,丝竹管弦之音缥缈流转,一派花团锦簇、富贵升平的景象。

精心妆点的仕女们三三两两言笑晏晏,华美繁复的裙踞在铺设如锦绣的地面上如花朵般曳过。

然而,在这一片和谐升腾的气氛里,却有一个角落仿佛被无形的冰块冻结住了。

苏府那位久负才名、平日里最是清傲自持的大小姐苏月见,此刻却成了园子里的一个异数。

一张粉雕玉琢的脸此刻刷得惨白,双唇紧紧抿成一道失了血色的直线,纤长眼睫下的瞳孔因为巨大的惊骇而缩紧,如同受惊的幼鹿正凝视着天敌!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不远处被众人簇拥、身着朱红状元吉服的新科状元顾怀瑾腰间——一枚被羊脂玉精雕细琢、通体莹润的青玉莲佩,正悬垂在他腰间丝绦之上,随着他与旁人拱手寒暄的动作轻轻摇摆。

日光落在玉佩透澈的玉质上,莹光流转,更显得那玉佩裂痕惊人——一
道横贯莲心的奇异折痕,其蜿蜒起伏的每一处曲折、每一处断口,竟与她妆匣最底层锦缎包裹之中、被她偷藏了整整十年的半片残玉,轮廓严丝合缝,仿佛同一块玉被人生生从中劈开!

前世的残笺,前世的焦黑莲纹锦帕,与今生的这枚青玉……在这一刹那产生了残酷而明晰的共鸣。

那绝非巧合!

那是三百年辗转沉浮中,从未愈合的灵魂伤口被狠狠撕裂的感觉!

心口像是陡然被一块巨大的寒冰塞满,窒息感如鬼魅般扼住了她的喉咙。

冷汗瞬间浸湿了薄薄的春衫,苏月见眼前阵阵发黑,素手中原本握着的、原本用来半遮玉容的牡丹团扇,“啪嗒”一声,失力地滑落,摔在了冰冷光洁的青砖地面上。

满场短暂的寂静了一瞬。

几道或好奇、或探究、或略带揶揄的目光扫了过来。

苏月见毫无察觉。

她几乎是踉跄着,凭着本能驱使那具僵硬发冷的身躯,在散宴之后,截住了那条通往宫外、清静蜿蜒的汉白玉回廊出口。

月光清冷如水,洒落一地银霜,也照亮了状元郎顾怀瑾朱红蟒袍上华丽的金线,和他那双如同深海般看不透情绪的眼睛。

“顾、顾大人……”苏月见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里艰难凿出,“敢问……顾大人……可通晓……《上林赋》里‘芍药之和’……妙处何在?”

她将自己逼到悬崖边,抛出这仅有她(或者说她体内那个深埋三世的灵魂)才明其意的问题作孤注一掷的试探。

前世的“莲子”在此刻已化为今生腰间的“青玉莲佩残痕”——若他真是那人,必然懂这句话的重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看清了!

顾怀瑾那双似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分明划过了一道如同雷霆撕裂沉黑夜空般的震悚之光!

他的身形似乎在一刹那间微妙地凝滞!

紧接着,令苏月见呼吸骤停的一幕发生了——没有半分犹豫,顾怀瑾如同蓄势已久的苍鹰,一步向前,宽大有力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骤然扣住了苏月见纤细的手腕!

苏月见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瞬间收紧时所蕴含的巨大震惊、狂喜和某种近乎痛楚的急迫!

她腕骨一阵闷痛,还未来得及低呼,顾怀瑾的另一只手已飞快地解下自己
腰间那枚温润的青玉莲佩!

与此同时,他自己仿佛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猛地探手伸入苏月见单薄外罩的宽袖内里——动作精准得可怕!

他温热的手指准确无误地在她腰间那处私密暗袋处一掠而过!

那枚她珍藏了十年、时刻贴身的半片莲佩残玉,已被他攫取在握!

两枚玉佩!

当它们被顾怀瑾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强行按向一处,玉石棱角因急速摩擦撞击而发出刺耳的声响时,不可思议的变化发生了——那两道横贯两枚残玉的狰狞裂痕边缘,在彼此接触的瞬间,竟如同有生命的血液骤然苏醒!

无数细密如针尖的、猩红欲滴的血珠,争先恐后地从玉石的断口处争先恐后地渗出、延展!

两枚残玉骤然爆发出温润却不可逼视的玉光!

光芒如水般流淌,那裂口处奔涌的血珠竟没有滑落,而是在玉光牵引下迅速延展、勾连、融合,转瞬之间,就化为细密的、丝丝缕缕的红线!

这些红线如同血脉自然生长、彼此交织!

红线过处,断口处的玉质飞速弥合!

前后不过几个剧烈心跳的刹那,一枚完整无缺、通体流光、唯有莲心处隐隐透着一圈朱红血线的完美双莲并蒂玉台,已然温顺地躺在了顾怀瑾那只巨大、稳定、掌心却同样沾满温热血液的手掌之中!

那裂帛之音化作玉石合拢的嗡鸣,竟如同佛寺清晨的第一声钟磬,肃穆而宏大!

周遭世界的嘈杂仿佛瞬间被无形的屏障隔绝!

苏月见所有的感官只剩下眼前这一幕!

那刺目的朱红血痕……灼热……粘腻……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异的、淡淡的莲蕊清气,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前世临别塞入她手中那被血浸透的残笺……前二世自刎时喷洒在她嫁衣上的滚烫热血……此刻掌中这合璧的玉佩上蜿蜒的朱红血线……那三百年的痛,三百年的死别,三百年的寻觅与绝望,在这一刻化作了滚烫的岩浆,从她脚底一路烧灼焚冲至颅顶!

她想尖叫,嗓子却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有滚烫的泪水决堤而出,无声地疯狂涌落!

顾怀瑾紧紧握着那枚重新焕发生机的并蒂莲佩,用力之大,指节已然泛白。

他猛地抬起头,直视着苏月见泪水横流、满布惊痛之色的脸庞。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